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4

Upload: clab-cure

Post on 07-Apr-2016

237 views

Category:

Documents


20 download

DESCRIPTION

Architectural Worlds's 156th issue of Casagrande Laboratory's works.

TRANSCRIPT

Page 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Page 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刊首语

敬请通过 App Store 搜索“世界建筑导报”或“Architectural Worlds”下载阅读。iPhone 版及 Android 版即将发布,敬请关注!

全球首份 iPad 版中英双语建筑专业杂志 《世界建筑导报》(AW)隆重发布The world's first Chinese-English architectural journal for

iPad, Architectural Worlds (AW) is now available.

Please visit the App Store and search for either “ 世界建筑导报 ” or “Architectural Worlds” to download your copy. iPhone and Android versions will soon be

released, check for updates!

版权所有:世界建筑导报 技术支持:五帝数码科技

ARCHITECTURAL WORLDS 刊首语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

根据联合国人口基金会提供的数据,2008 年底世界上已有半数的人口为城市人口。预计到 2050 年, 分别

有 64.1% 和 85.9% 的发展中国家人口和发达国家人口将成为城市人口。这个数据的背后是世界范围内大规

模的城市化建设。时至今日,随着城市化不断地深入,世界上许多地方已经达到了高度的城市化。当城市硬

件已经基本定型,建设量逐渐减少,建筑师的使命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呢?

这一期世说新语我们将会关注全球范围内的建筑师们在后城市化时期的建筑行动—— 在巴黎,台北,巴特

亚姆,斯图加特,人们开始逐渐认识到缺乏对人的考量的城市化所带来的种种问题,并认识到城市化并不能

确保给人们带来舒适宜人的栖居环境。与之相反,过度依赖工业化以及盲目追求效益的城市扩张,带来的却

是人与土地的割离。这样的割离发生在巴黎的塞纳河畔,巴特亚姆的工业厂区,斯图加特的中央火车站,台

北的宝藏岩历史聚落,也发生在我们周围的城市空间。于是城市里的人们开始寻找解决对策,该如何改变城

市里的问题空间成了建筑师们面临的新课题。

与此同时,城市中的信息交流变得越来越便捷,人们的生活方式日新月异,但城市建筑本身却因受限于其永

久性与非可逆性,总是落在变革的最末端。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城市建设和改造往往耗时冗长,缺乏实验性与

可变性,且容易忽略空间使用者的真实诉求。于是一些建筑设计师们开始思考新的建筑操作的可能性。在这

期世说新语所收录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近年来在欧洲与亚洲范围内的一些可贵的尝试。在这些尝试中,

临时性与可逆性的建筑方式不约而同地成了这些建筑师们的首选:建筑师们不再受制于建筑永久性的概念,

将自己从层层的规范与传统观念中解放出来,从而提出具有前瞻性与想象力的建筑可能性。建筑师们也不再

是埋首于图纸与电脑之间的“专业设计人士”,而是成为了一个人与土地之间“沟通协调者”,城市里“舞

美设计师”与“社会工作者”。这种新型的建筑行动也在很大程度上让人们认识到城市空间其实具有无限的

可能性,并且能够被迅速的改造。

一旦挣脱了传统建筑实践的桎梏,建筑师们像是获得了新生,一个个美丽的梦想也由此照进了现实 : 浪漫的

巴黎人在塞纳河畔拉开了“城市剧场”的帷幕;芬兰建筑师马可 • 卡萨格兰用“城市针灸术”让台北宝藏岩

起死回生;十二名“在路上”的法国年轻建筑师环法骑行一周实践着建筑梦想;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建筑师

在短短 72 小时内改造问题城市空间,为城市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而在城市化之后的中国大地上,建筑师又能干什么呢?

WhAt'S left for ArchitectS to do?

后城市化的建筑师能干什么?本期客座编辑:沈书勤

Page 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WorldS ARCHITECTURAL

© 世界建筑导报社版权所有 ©Architectural Worlds Magazine

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深圳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3 楼邮政编码:518060电话:(0755) 26534627 26732857传真:(0755) 26534359电子邮箱:[email protected], [email protected]互联网址:www1.szu.edu.cn/wara/

iPad 版应用设计开发:南京五帝数码科技有限公司印刷单位:深圳市海健印刷有限公司发行范围:公开发行邮发代号:46-161广告经营许可证号:03-3-0013

北京办事处建筑文化传播中心北京朝阳区望京西园 222 号星源国际公寓 C 座 1005 室电话:(010) 64701236传真:(010) 64701169邮政编码:100102

上海联络处上海国际建筑文化传媒中心上海市飞虹路 568 弄 17 号海上海弘基商业广场电话:(021)51699805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 Urban Planning, Shenzhen University, Nanshan district Shenzhen 518060, P. r. chinatel: (+86) 755 26534627 755 26732859fax: (+86) 755 26534359e-mail: [email protected], [email protected] Site: http://www1.szu.edu.cn/wara/

iPad App design and development: Nanjing 5ddigital technology co.,ltd.Printed by Shenzhen haijian Printing co., ltd.distribution Scope: internationaldistribution code: 46-161Advertising license: 03-3-0013 Beijing representativecenter of Architectural culture communicationrm 1005 Xingyuan international Apartment Building c, 222 Wang Jing Xi Yuan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100102, P. r. chinatel: (+86)10 64701236fax:(+86)10 64701169

Shanghai representativeShanghai international Architectural culture Media centerhi-Shanghai huge Plaza, No. 568 feihong rd., Shanghai 200092, P. r. chinatel: (+86)21 51699805

1985 年 6 月 1 日创刊 FOUNDED 1985 逢双月 10 日出版 PUBLISHED BI-MONTHLY国内统一刊号 CN44-1236/TU 国际标准刊号 ISSN1000-8373

出版发行 Published & Distributed by 世界建筑导报社 Architectural Worlds Magazine主管 / 主办单位 Supervised/Directed by 深圳大学 Shenzhen University 合办单位 Co-Directed by 东南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Architects & Engineers Co., Ltd of Southeast University

社长 President 陈燕萍 CHEN Yanping 副社长 Vice President 高崧 GAO Song学术顾问 Academic Consultants 马国馨院士 MA Guoxin 何镜堂院士 HE Jingtang 彭一刚院士 PENG Yigang钟训正院士 ZHONG Xunzheng 戴复东院士 DAI Fudong 吴家骅 ( 顾问总编 ) WU Jiahua (排名不分先后)

编辑部 Editorial Board

总编辑 Editor-in-Chief 饶小军 RAO Xiaojun 副总编辑 Vice Editor-in-Chief 甘海星 GAN Haixing 陈宁 CHEN Ning编辑总监 Editorial Director 杨阡 YANG Qian 资深编辑 Senior Editors 朱宏宇 ZHU Hongyu 王浩锋 WANG Haofeng 乔迅翔 QIAO Xunxiang 陈竹 CHEN Zhu 美术总监 Art Director 吴昆 WU Kun责任编辑 Commisioning Editor 沈少娟 SHEN Shaojuan 刘晓燕 LIU Xiaoyan 英文编辑 English Editor Mary Ann o’Donnell摄影 Photographer 邵晓光 SHAO Xiaoguang 特邀摄影 Guest Photographer 古韵 GU Yun 陈楠 CHEN Nan海外编辑 Overseas Editors 崔悦君 ( 美国 ) TSUI, Eugene 约翰莫根 ( 澳洲、新西兰 ) MORGAN, John 唐亦斌(德国)TANG Yibin发行广告 Distribution & Advertising 蒲娅 PU Ya 顾兴圻 GU Xinqi

世界建筑导报

版权声明本刊已许可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电子杂志社在中国知网及其系列数据库产品中,以数字化方式复制、汇编、发行、信息网络传播本刊全文。该社著作权使用费与本刊稿酬一并支付。作者向本刊提交文章发表的行为即视为同意我社上述声明。

2014 年第 2 期 总第 156 期 第 29 卷 2014:2/VOL 29 NO.156

目次 CONTENTS01 卷首语 Preface

01 后城市化的建筑师能干什么? What's Left for Architects to Do?

04 本期人物 Personage of the Edition

05 AW 访谈:马可・卡萨格兰 The AW Interview with Marco casagrande08 “台湾”作为设计论述的基地:马可几件作品的讨论 Activating "Taiwan"

10 世说新语 Fresh Air

11 另类的价值 Alternative Value

12 城市行动 72 小时——世界上耗时最短的建筑比赛 72 Hour Urban Action

14 CE 在路上——12 个年轻人的环法实践 Collectif Etc

16 Les Berges——塞纳河河岸的城市舞美 Les Berges

18 城市针灸术之台北宝藏岩 Urban Acupuncture

20 旧影心城 Latent Cities

21 旧老港,小时代——重新发现香港百年旧影 A Smaller Era

22 发现弗洛伊德 Discovering William Pryor Floyd

24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25 基泰工程司(下):“稳定”、“转折”、“战时”与“战后”的阶段(1930-1949),及“分

路”后(1949-) Kwan, Chu and Yang (II): Years of Turmoil

32 教学笔记 Master Class

32 开放建筑教育课程二:设计建筑的灵活性 Building Flexibility

38 人文地理 Cultural Geography

39 黄金山城——九份・金瓜石聚落 Gold Mountain

42 空间异象 Uncommon Spaces

44 摄影与建筑——转变的过程 Photography & Architecture: A Process of Becoming

46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47 芬兰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 Casagrande Laboratary

52 1、戏剧性建筑 Commedia de L'architettura52 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54 六十分钟人 60 Minute man

56 采蚝人 Oystermen

58 波将金——后工业冥想公园 Potemkin - Park for Post Industrial Meditation

61 千白旗 1000 White Flags

62 2、潜意识建筑 Architecture as Mediator62 APLLE 木屋 Apelle

66 三芝陈宅 Chen House

70 漂浮桑拿屋 Floating Sauna

72 3、第三代城市 Third Generation City72 反向城市 Paracity

76 宝藏岩 Treasure Hill

78 我对 Marco 台北有机层系列作品之一的体识 Marco's "Taipei Organic layer"

80 4、终极废墟 Ultra Ruin82 终极废墟 Ultra Ruin

86 废墟建筑学院 Ruin Academy

90 5、弱建筑 Weak Architecture90 破茧而出 ! 真有弱建筑 ? Weak! Is the New Strength: The Making of Bug Dome ?

92 茧 Bug Dome

96 茧响 Cicada

99 沙虫 Sandworm

102 6、建筑工作坊 Architecture Workshop102 游牧城市 / 极光观测 Nomad City / Aurora Obervatory

封面、封底图片:栗壮志

本期人物:马可 • 卡萨格兰

城市行动 72 小时

发现弗洛伊德

基泰工程司(下):

黄金山城──九份 ‧ 金瓜石聚落

开放建筑教育课题二:设计建筑的灵活性

芬兰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

“稳定”、“转折”、“战时”与“战后”的阶段(1930—1949),及“分路”后(1949—)

Page 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PerSoNAGe OF THE EDITION 本期人物:马可 • 卡萨格兰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4 ARCHITECTURAL WORLDS 本期人物 PERSONAGE OF THE EDITION

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和我的童年有关。我在芬兰北部拉普兰的一个村庄里度过我的童年。我的童年和自然非常亲近,我的周围住着在森林里永久定居的居民,而那些在北极苔原里居住的萨米游牧民也时常会拜访村庄。夏天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一起造树屋,冬天我们就一起用雪造房子。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父母带我去芬兰南部的城市看望我的爷爷奶奶,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城市。城市里的雪是黑色的,到处都是汽车,噪音让人无法忍受,这对一直生活在森林里的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刺激。小小年纪的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会选择住在那样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我非常难过,我想要逃走。

大学时我接受了传统的建筑学教育,那个时候的学校也给了学生自由创造的空间。当我毕业以后,我创立了自己的事务所并有了一些客户,但我很快便对建筑师这个职业感到十分地灰心。所有的自由似乎都不复存在了。我感觉自己在编造一个巨大的谎言。于是我和当时的合伙人决定用我们赚的钱来实现我们最后的作品:Land(e)scape。这个作品完成后受到了广泛的好评,它成了当时许多报纸以及外国杂志的头版头条,我们也因此受邀参加 2000 年的威尼斯双年展。那个时间点应该算是你所说的那条与众不同的建筑师之路的起点。现在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这条路是一条从来没有其他人走过的路。在这样长的时间里我竟然能一直坚持走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AW:你是如何感知到你正在经历着这些曲折呢?

AW:和别建筑师相比,你似乎走了一条非常与众不同的

建筑师职业道路,是什么促使你走上这条路,以及为什

么你会选择走这样的一条路?

AW:你从第一个作品Land(e)scape里学到了些什么吗?

它和你之后的作品有什么联系?

The AW Interview with Marco Casagrande

last year, finnish 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 won the european Prize for Architecture, which honors architects whose work contributes not just to the built environment, but also to humanity more generally. in the AW interview, casagrande locates his transition from traditional to critical architecture praxis both geographically--a childhood in the finnish countryside--and ideologically, asserting the ultimate reality of nature. his encounter with chinese culture by way of taiwan has also desicively shaped his practice. casagrande advocates "urban acupuncture" in post-industrial cities. in keeping with theorie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urban acupucturists treat localized blockages in order to bring relief to the entire city-organism. the goal is to catalyze social change through small-scale interventions.

AW 访谈:马可 • 卡萨格兰

从这个作品里我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意识到了我不仅仅应该做设计,更应该亲手建造出我

的作品。因为只有在建造的过程期间,作品的力量才会慢慢开始向我展现出来,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手中的这个作

品意味着什么。但如果我仅仅只是做设计,而把施工交给别人去完成,这个最大的力量永远都不能被释放出来。因

为我发现作品在趋近完成的阶段时总是会经历一些曲折,只有在度过这些曲折后,作品的潜力才能完全被释放出来,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作品才能达到它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

我能感觉到内心有一种恐惧,我会害怕这个作品并不会太好。但当我不断地尝试后,一些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忽然感悟到我不再是它的设计者,作品比我更加强大,它才是我的主人。我会突然有一种“原来它是这样”的感

叹。于是到最后,我就成了帮助这个作品诞生出来的人。 我意识到作品必须比人更强大。如果你认为你能控制作品,

这是非常错误的。这样的建筑无法达到它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建筑本身必须比建筑师更强大。当有人对你说你的

作品太疯狂,或者这个作品不能成功时,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这意味着这个作品将会成功。当我在现场的

时候作品才会开始慢慢成形,然后突然之间就爆发出了它本身的力量。但至始至终我必须在那里。这是我学到的第

一件事。

我学到的第二件事是,那些看似非常严格的学科分类: 比如建筑学,景观设计学,社会学,环境艺术等,它们仅

仅是为了学校设定专业而存在,而我本身非常不喜欢这些学科间的分类。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己从来不属于任何建筑

或者艺术协会的原因,这些组织并不能给我任何东西,相反它们所具有的约束力会在我进入它们的第一时间内出现,

它们只会制约住人的视野。

AW:你的作品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传统文化里的祭祀

空间,比如你在挪威 Rosendahl 所作的漂浮的桑拿,

以及在蒙特利尔双年展上所作的作品 Chain Reactor

—— 一个在都市钢筋水泥丛林里的一个燃烧篝火的空

间,这些作品在世界不同的地方都被当地人所接受,你

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的作品所关联的以及我所感兴趣的方向其实并不是文化本身。我对在表层文化下的那个深层的

内核更感兴趣。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都存在着非常原始的东西,他们不是文化或者文明,而是一些在地知识 (Local

knowledge). 这些在地知识描述了当地人是如何在这个地方,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了成千上万年,这至始至终都是一

种在人类和自然之间直接产生的智慧。而文明和文化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与自然切断了联系的,他们并不关注自然,

而是通过思考产生了书籍,符号等东西,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通过我的人生经历和创作实践,我慢慢的发现了一

种和这些在地知识取得连接与沟通的方式。所以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和具体的地点有关的。当我做出这些作品的时候,(文)沈书勤 本期客座编辑

Page 5: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6 ARCHITECTURAL WORLDS 本期人物 PERSONAGE OF THE EDITION

AW:你觉得将来会有更多这样的空间在现代城市里出

现吗?

AW:你在全世界各地的大学里都开设过建筑工作坊性

质的短期课程,以你的教学经验,你觉得现代建筑教育

中所缺乏的是什么?

AW:在你的城市针灸的理论中,那些小型的建筑艺术

装置起着怎么样的作用?

AW:如果所有的进程都能顺利地实现,你认为这个过

程所能达到的最终成果是什么?

AW:在地知识在这样的过程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AW:你认为自然是什么?

AW:你在非常早期的建筑师生涯里便开始了与不同人

的合作,你能说说合作对于你自身创作的重要性吗?

AW:我注意到你几乎亲身参与建造了你所有的作品。

你能说说作品施工在你的建筑实践中扮演着一个怎么样

的角色吗?在建筑施工过程中你是否学到了一些你认为

非常重要的东西?

AW:我发现你的建筑理论和中国传统的哲学非常接近。

比方说城市针灸术与传统中医的针灸术,以及第三代城

市与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的哲学观。你是否曾经被

中国的哲学所影响呢?

AW:你能说说你对中国建筑发展现状的看法吗?

AW:你是否从别的领域里得到过创作的灵感?

AW:在“茧”这个作品之后,你的创作比之前感觉更

加“弱”了。我想知道在创作“茧”这个作品时,你是

否从中得到了什么新的启示?

那些通晓当地在地知识的居民总是能很快的接受并理解我作品的意思,他们能即刻明白我是能理解他们的。所以我

们之间并不需要用语言来沟通,作品本身就已经足够了。这是在世界上每个地方都可以发生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

语言以及文化都是不需要的。

以台北为例,我能感受到这座城市是被如此之快的建造出来,以至于那些在地知识还一直保存在那里。现代化的城

市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最表层的外壳,你只需要钻一些孔, 那些在地知识就会自己显露出来。如此这般像机器一样

的标准化城市,已经出现在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但与此同时那些在地知识还一直保存在那里,它们在寻找着一个重

新出现的方式。

但是说实在的,我认为最有意思的地方还是在中国。在 2009 年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上,我完成了“茧”

这个作品。我们当时的基地是一块离深圳市政府非常近的,在将会被用来建造高层建筑的空地,在这块空地的边上

是一个建筑工人宿舍,里面住着许多从广西,河南等地来深圳工作的建筑工人。在那里我们遇到一对来自广西的兄

弟,在聊天过程中我问他们除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外,他们真正会做的建筑是什么?这对兄弟马上告诉我,他们可

以用竹子做出任何东西。我好奇的让他们在我面前示范,结果果真是这样。于是紧接着我就和这对兄弟以及两位台

湾的设计师设计出了“茧”这个作品:一个巨大的,原生态的结构,却简单到只是由一个个圈组成。这次经历让我

开始思考:在这个建筑工人宿舍里有来自中国各个地方的人,而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家乡的在地知识,这些年来这些

在地知识就像潮水一般涌入中国的大城市。这些建筑工人是真正懂得如何利用自然来建造一些特别的东西的,如果

真正利用好了这些在地知识,怎么样的崭新的城市会被建造出来呢?而且也许他们的下一代,这些珍贵的知识就不

复存在了。现在正是一个建造新城市的最佳时刻,一种全然生态化的城市,中国现在有着这种可能性。

我最大的体会是现代大学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与此同时,大学里的学科分类变得越来越强势。人们建立大学

最初的目的是分享知识。学科分类只是后来被发明出来的概念,这是一个次要的东西。但现在我们普遍上都只局限

于自己的学科,同时我们的讨论范围也只局限于自己的学科。所以我认为大学所缺乏的正是它的开放性。大学必须

对多学科制度持完全开放的态度,同时停止那些关于学科界线的讨论。所以与其建立一个具有分明的等级制度与学

科界限的教学机构,我们更需要一些完全自由开放的,没有学科界限的小型教学机构,而这些小型教学机构本身可

以开始做一些实体项目。因为当学生们从那些具有严格学科界限的大学毕业之后,似乎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将会继

续毫无悬念地加入工业化城市的建设队伍。

是的,在做“茧”这个作品的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回到了童年,并且重新找到了我最初的创造力。我明白了

建筑是不可能永远存在的,也不可能是永远不变的,事实上建筑是一直在改变着的。有时它会催生新的生命,有时

它变成了废墟,而城市也必须是这个样子的。如果它成了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它便开始制造污染,但如果它一直

对外界做出反应,在生长的同时也在消亡着,那么这个建筑本身就能找到一些平衡。我们关于建筑的概念需要有根

本性的改变。现代建筑的致命点在于它从不对工业化进行质疑,也从不设想工业化进程过后会发生的事。我认为我

们必须绕过工业化来处理一些事情,因为它是引起现代社会里所有问题的根本原因。工业化是现代世界污染的源头,

也是我们忘却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思想源头。我们只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停的寻找借口,我们真的被工业化蒙住

了双眼。

那些建筑艺术装置实际上是起着类似中医里针灸的作用,我们通过这些装置在工业化的城市表皮上“插针”,从而

让城市里的“气”能重新顺畅的流动起来。而这里的“气”指的就是城市的“在地知识”。首先城市的“气”会在

一些地方开始觉醒,慢慢地整个城市都能够感受到一些改变正在悄然地发生。即使我们从没有正面地谈论过我们周

围的“气”, 但它却是真实的存在在城市以及人们身上的。作为一个建筑设计师你并不能真正的设计出这样的变化,

因为这是城市自身的“气”。设计师们能做的只是在这个自然而然发生着的过程中为城市提供一些帮助,使这个发

生发展的过程能够更加顺利的进行下去。当城市的“气”被激活时,媒体能第一时间觉察并开始报道这些变化,政

治家们也因此开始感受到这些变化,然后城市中的变化就开始自然地发生了。我在台北的作品宝藏岩艺术村就是如

此被实现出来的。

最终的成果就是我所说的第三代城市。这会是一个生态化的“机器”。我们需要一些工业化的工具来清理城市工业

化的表皮:比方说我们需要一些机器来清理被污染的河流和土壤。这些工业化的工具将被正确地利用,以至于它们

不会产生污染。与城市已存的庞大的工业化表皮相比,他们只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在第三代城市的发展进程里,

人会成为这个生态化“机器”的引导者,城市会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当城市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那些新的在地知

识就变成了城市的现实。 这些新的在地知识开始和新的城市一起产生出来,同时与更大规模的自然进行互动。人

类是这个过程中的一部分。但是在我们达到这个目的之前,我们需要对城市进行一些改造。而我认为能直接表现出

城市“病态”程度的指标就是城市的污染程度。

在地知识就是城市的“气”,一股提供生命力的能量,而大自然就是生命的供给系统。这就是为什么在地知识是与

自然相连的原因。工业化宣称自己是独立于自然而存在的,并宣称人类只需要工业,而不是自然,机器会提供给人

类食物,并提供给人类生活的保障。我们因此无视工业化进程中所带来的污染,我们把自己置于机器之中,并因此

洋洋得意。

自然是生命的供给系统。自然是唯一的真实。所有自然以外的东西都是不同程度的虚构之物。自然是真实的,同时

自然并不需要我们。如果人类突然之间消失了,那又怎样? 自然并不需要我们,也不需要我们的思考。鱼会本能

的游向那条河流,而不是思考着“我需要游向那条河流。” 我们一边思考,一边认为我们的思考非常重要,殊不

知人类思考的重要性是完全被夸大了的。我们的头脑也许是一个并不被需要的东西。我们应该再一次考察什么才是

真正提供给我们生命力的东西。

在创作时很多时候你需要变得非常自我中心,同时你也需要不停地摧毁自我。因为当你非常强势地坚持着你的态度

时,你会变得非常的“硬 ——你变成了一块石头,而石头是无法继续生长的。你需要发现并坚持你自己的观点,

但同时你也需要不停地摧毁自己的观点,让一部分的自己死亡,而合作正是给了我这方面的帮助。

我感觉我自身总是在建筑施工的过程中经历着改变。在建筑施工的早期阶段,我试图以非常快的速度确定建筑的尺

度和形体,建造和设计在同一时间发生着。就好比我在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而这个朋友正是将要被建造出来的

作品。我们相约在施工现场见面,当我用木条将真实尺度的模型建造出来时,我的朋友便出现了,我在这个时候才

第一次见到了他,才知道原来它长的是这个模样。建筑的个性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我需要一步一步地靠近它,才能

将它真正地实现出来。

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建筑师能成为萨满设计师,他们是如此地敏感以至于他们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地方的集体潜意

识,以及这个地方真实的问题。他们的设计源于他们对这些情况的感知,而他们的设计往往能真正地解决问题。而

绝大多数的建筑师只是在依靠满足客户来取得最大的利益。

其实我在去台湾之前便开始了我最初的建筑理论思考。2002 年我曾经受邀为布鲁塞尔市制作了“城市针灸”地图,

这是我第一次进行“城市针灸”的相关创作。我的一位在赫尔辛基大学教书的朋友 Jaakko Hämeen-Anttila 给了

我非常大的启示,他所写的“真实的现实”这篇文章成了我城市针灸研究的基础。在此之前我只是将我的作品看做

是一个个孤立的单体,但从那以后,我开始将它们看做是一个网络: 我首先通过在城市中的特定区域创作艺术装

置来改变这个区域的周边环境,然后再将一个个城市中的装置联系起来,最终人们就能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体验

这座城市。在 2002 的这一次创作中,城市针灸术开始初具雏形。在 2004 年到 2009 年之间,我得到了在台北教

书的机会,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与台湾的建筑师进行合作。之后我被邀请去台湾淡江大学发展我的理论,并开始

教授城市针灸术。

我知道中国在发生着一些非常巨大的,同时很有意思的变化。许多新的建筑是非常无趣的,同时我也觉得邀请国外

建筑师来设计标志性建筑的这种做法并不十分具有意义。但我曾经遇到过一些非常敏锐且具有前瞻性的中国建筑师,

他们的思考是非常深远的,他们的观点远胜于我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位西方建筑师。现在的中国处在一个非常时期,

无数的人们从乡村来到城市,环境遭到了严重的污染,但这些中国建筑师知道社会的变革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具有

一些超越表层现状的宝贵认识。

我从来没有从建筑领域里得到过灵感。建筑正在丢失掉它人性的那一面 - 情感,戏剧化,同时给予人们一些精神上

的养分。但是现在,建筑的故事去哪里了? 我从电影中得到灵感,那些老电影给过我非常大的启发,电影是从故

事开始的,我认为建筑也应该是这样,建筑和电影应该是一样的。除了电影外我也从普通人身上得到过许多灵感,

比如某个地方的当地人是如何与自然相处的,以及他们日常生活,这对于我来说更具有真实性。

Page 6: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ActiVAtiNG "tAiWAN" “台湾”作为设计论述的基地:马可几件作品的讨论

在这样的认知下,来淡江大学建筑系客座的马可在一场演讲中,从“我们只有一个地球”的开场白中,论证了建筑发展中,建筑作为人造世界的作为,又如何处理自然体系的价值与作为。而提出“第三代城市”(The Third Generation City)的实践论述。马可在台湾短暂的教书过程,却也累积相当的网络,于是将近十年间,台湾已经成为他进行创作与发展论述的重要基地。本文是以这样的因缘,就近观察他的作品,提供一些对话的讯息。

“都市禅园”2006

基地位在台北盆地外侧沿河的高滩地上的一个工作营。“高滩地”提供了“公共服务”重要的基地回应了都会区休闲的功能。这一块有许多人种菜与运动的土地,却是垃圾所填充出来的土地,依据在地居民的访谈,填筑的高度接近四公尺,原本潮水可以上岸打在铁轨的状况已经逐渐远离有五十公尺之远。

“第三代城市”

过去三十年间,“世界工厂”的台湾历经土地与生活世界的严重破坏,所谓“疗愈系”

的设计思考已经从专业论述的转变渗透到政策实践。细细检视台湾这几年所累积的实

践经验是有机会成为发展“疗愈系建筑”可能基地,下一个世代将成为眼前商业杂志

所称颂之前仆后继成为“金砖四国”与“VISTA 五国”国家的都市,在不慎重蹈覆辙

之后的分享经验与参考。

但是这个状况不会自然发生,社会的转变已经给台湾的空间专业者许多机会,在都市

规划实践中解构与重构既有之主流空间专业的知识与技能。但是,此一汇聚岛内特殊

“土法炼钢”方式下的城市治理术,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充其量只是满足了市民文化

休闲的基本需求,却依然无法让台湾正视眼前的城市竞争与环境课题的严峻性。

in post-industrial taiwan, the ideas associated with therapeutic design have entered public debate and even shaped public policy. consequently, over the past few years, taiwan has developed what might be called "therapeutic architecture" and constitutes an opportunity to explore possible forms of urban rehabilitation. in his essay on Marco casagrande's architectural interventions, huang ruimao discusses four successive moments--the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of chen house, the

publication of "Guandu: river Urbanism" manifesto,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ruin Academy (2009). each of these interventions targets taiwan's historic social ecology, providing a model of local engagement that, on huang's reading, offer other third generation cities the opportunity to rethink urban renewal from a more organic perspective.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8 ARCHITECTURAL WORLDS 本期人物 PERSONAGE OF THE EDITION

(文)黄瑞茂 淡江大学建筑系副教授兼系主任

在一段时间中,都市农园的出现。但是仍是重要的游憩地点。

马可在淡江大学建筑系担任客座教授,除了担任设计课之外,以“都市禅园”为名

的环境工作营。从日本“禅园”的构想下手,进行“后城市”的冥想。在这一次的

工作说明书中,马可提出了慢城市(city of slowness)、都市针灸(urbanism of

acupuncture)、与新都市游牧族(new urban nomad)与“后工业的再生”(post

industrial rehabilitation)等主题关键词,作为这次工作营的概念,回应了这块基地

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历史经验中的土地过程,更是往后他所进行诸多提案的核心概念。

淡江大学建筑系老师与学生沿着河岸分组展开进行操作。深刻的操作在工作营中展开,

印象深刻的是毕光建老师所带领的小组,学生们进行土壤开挖,将泥土与垃圾分类出

来,垃圾移除之后的土壤填回去。于是学生们在这块软而有弹性的泥土地上跳跃。不

同于过往习惯的知性设计思考,这一次透过身体劳动改变了物质世界,回应了台北都

会区的后工业处境下设计的可能性。

“三芝农舍”2009

从大屯山一路下到海洋的大屯溪是淡水三芝间的野溪,聚落产业沿河分布早期的水圳

路仍是居民的生活空间。随着台湾工业发展,农村人口外移,产业设施(茶场)闲置,

原本优良的农田在不当的产业政策下,逐渐荒废。

近年来,居民开始提议封溪护渔,用行动关心中游零星工厂排水对于水中生态的影响。

透过花卉的种植,希望可以带动人潮来促进地方产业。在这流行的表现农村复甦的活

动表象下。马可将学生带到这一片流域中,租了一栋废弃的茶厂与民宅作为探索的基

地。学生顺着流域提出装置作品,这些作品基于对于农村的重新认识,装置位在稻田

与水圳之间,在人造倾圮与自然恢复之间。他要学生在基地上过一夜,体验农舍废墟

中如何栖身的设施设计。马可用“在地知识”(Local Knowledge )作为平台,进

行人类学式的田野调查,或是说这次的田野调查是用设计的方式去进行,透过设计,

多了身体的体验,关于存在环境中的前人对于环境的回应构筑经验。

这片火山灰所滋养的田野,在废耕之后很快地恢复生意盎然的野地面貌。基地上杂树

成林,提供作为“三芝农舍”兴建基地,这栋依着加藤教授所引介的“永续建筑法”

和“微型气候”而创作的家屋,以一种新的构筑与空间重新回到田野间的住家,居住

者可以透过体验而回忆到基地上的耕种经验。在地知识并不只是前人所留下的空间处

理模式,也涵括了各种价值观下的设计手法的挖掘,透过设计重新激发了在地知识的

生产,也设计出新的地点经验。

关于基地构筑的辩证在马可最近在岛屿金门所创作的“采蚝人”作品中也可以深刻感

受。“采蚝人”的装置潮汐的作用下,连结二座岛屿之间的通道上的时间作用,等候

与眺望的情境与情绪日复一日的再现。在渔人已经消失的年代,“采蚝人”成为守护

者,遥望对岸厦门的天空线,诉说当下情境已经不同以往了!岛屿正在转折点上。

“废墟学院”2010

相关于都会区周边所无法转变的边缘化命运!都会中心区的转型发展之路更是诡谲多

变!面对都市转型的机会,台北城市似乎并没有调整其治理方式,仍旧采取“发展主

义”的方式。特别是在新自由主义的土地逻辑中,土地以及所衍生出来的“容积”已

经成为新的政商之间的对价关系。

因此,各种公共利益的挪用与转用机制与办法不断被发明,而成为法令。相对于台北

市将三十年以上的建筑物视为需要积极更新改建的对象。马可这个“被创造出来的”

废墟透过身体的劳动提供了诠释学的书写,等待更新而空置的公寓成为基地,空间改

造之后,成为前所未有,而能够容纳都会心灵作为居所的空间状态。这个作品表达了

“准确”的设计执行,建筑在等待拆除的剎那间,成为设计的基地。

经过设计/真实改造的演化过程,改写了因为人离开而废墟画的空间经验。改造过程

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书写着空间氛围,时间被压缩成为可以经验的向度。于是真实空

间成为冲突经验中的“宣言”之作, 设计介入了都市中的转变,宣言将空间转变成

为地方。最后虽然只能留在纸上,但是建筑的力量,透过真实地营造,找到在城市作

战的姿态。

“关渡的河川都市主义”2009,“反相城市”2014

2009 年马可针对台北盆地提出的“关渡的河川都市主义”计划,提供“去工业化”

的一套都市计划新思维。回顾了盆地的都市发展前的生态面貌,提供重回自然的都市

规划模式,尝试透过设计策略去论证跳脱既有机制的可能性。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说

服台北市政府,“为何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最后当然这个计划没有被采用,但是

那个被采用的计划,仍旧被限制在地方政治与盆地的发展限制而动弹不得!更显这个

提案的机会。

关渡平原是盆地出海口位置,是潮间带与山脚下之间的新生地,早期一直到现在能就

维持农耕状态,应该是台北盆地中最后一块农田。虽然土地已经透过地方政治而重新

分配,但是除了水文的调解,其位置也影响了盆地热岛效应可以调解的风道所在。所

以维持目前的状态成为共识。

相对来看,马可的提案提供了一个看似遥远,但却是务实地回应问题的计划提案,可

以作为论辩的新出路。

延续对于台北盆地的“河流城市”关注,即将在北京市展出的“反相城市”,是以

“第三代城市”宣称。这个计划在台北盆地中所流过的淡水河中的沙洲地,过去是作

为自然河道的调节作用。经过设计之后,沙洲的生态本能获得恢复,可以成为疗愈台

北工业城市污染的机制。同时,这个计划也尝试在沙洲上置入了“开放形态”(Open

Form) 建筑的理念,提供一套尊重使用者需求的自主营建体系。这套体系回应了台北

盆地在工业城市阶段所建构的都市空间生成模式。

这个设计的提出,我们也看到台北市城市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大门深锁的社区”

大楼逐渐取代院落巷弄成为新的地景经验,公寓大厦管理办法推动一种视觉化的质量,

改变了传统的住商混合居住模式。当城市逐渐发展成为背景,于是沙洲城市成为主题。

马可透过拼贴,强化了既有城市生活空间中的景象,记录、转化与再现那些熟悉的景

象,以此为背景,描述其生活图像。

面对急切的外在环境的改变,结果非常清楚。马可提供了一个清楚说理的设计策略作

为对话的启动。不断地以台北作为论述发展的基地,他的出手提供一个非常清楚的对

照,建立在另外一套基盘上的提案,而这套基盘可能是台北盆地所需要,但是我们如

何将之变成为真实呢?

小结

台湾不只是位在太平洋地缘政治的战略地点上,同时也是生态城市与建筑学典范转变

的交叉点上。岛屿台湾正面临产业与城市转型的压力,建筑设计产业如何在社会经验

的转变下进行典范的转移,是一个重要的时刻。而转变过程中的因应,种种建筑设计

的提案将透过对话的开展,扩大了都市生活内涵是一个重要的经验。

转变中的台湾充满了真实与机制上的缝隙,提供了一系列的实践机会。马可以旁观之

姿,无关真实的政治机制的干预,设计执行对焦于其中“可以做的”,和“可以做到

的”。针对议题,找到策略,非常清晰!然后去实践!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方式!因此,

这些看似无关的作品,提供一个可以理解的网络,相对于真实的城市,这是一套“索引”

(index),提供许多的信息,对于像台湾这样的亚洲城市来说,这些东西已经存在,

只是我们视而不见,或是说我们觉得找到了答案,其实是掉进去了更大的泥沼中。

马可的“第三代城市”已经扩大到“亚洲城市”的范畴,关注这个地域中开速发展的

都市经验,这些都市空间中处处充满了还来不及消化,就已经铺盖上去的混杂状态!

马可似乎比岛屿内的建筑师更为敏感于面对此一转变的处境,用建筑的策略直接提出

一些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将展开联结世界的对话!

Page 7: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FRESH AIR世说新语

编者的话

假如有一天,城里再没有房子可盖,没有道路可建,没有城中村可拆,没有高铁,飞

机场项目上马,甚至连地震海啸的地质灾难都轻易不来。建筑师和设计师不是要失业

吗?或许你可以争论,只要征地和拆迁还会继续,设计和规划的活儿就忙不完。但土

地财政必有终止的一天,不管是因为人民反对,还是经济系统崩溃。我们提出这样的

前景现在看似可笑,看似天真,看似无厘头,但如果深入地设想一下,为何全世界的

设计师都盯着中国的市场?难道不是因为目前中国正处在加速城市化的过程中吗?那

么它的完成也会比预期更早。因此提出这样的问题:即建筑师和城市设计师在后城市

化时代能做什么?或许是有预警作用的。你需要为明天的早餐考虑考虑。同时更重要

的是我们需要站在一个未来的角度,反省我们今天设计和建造某些原则,方法和后果,

扩大而言,我们今天的城市化是否还有其他的道路可循。这是我们这期的核心主题。

我们尤其关注的是方法背后的价值观问题。众所周知高大上是今天中国的主流,在城

市景观上 CBD 成为热点,地标建筑比赛的是高度,异型和昂贵的材料和技术,设计师

的荣誉豪赌在永恒纪念碑式的构造和造价上。但是,这一切背后的逻辑和原则是否得

到了足够的检讨呢?我们在本期的世说新语专栏中推荐了一组国外的另类做法。时间

最短的现场设计比赛、可逆性的城市改造项目,草根化的空间改造行动等等。我们关

切的是当建筑行为发生时社会的反应,以及可以弥补和挽回的机会在哪里,因此“临

时”、“可逆”、“低成本和技术”、“居民参与”、“保护传统和历史遗痕”、“社

区营造”、等等原则将变得更重要。

在本期栏目的扉页上,是一位传统的中医师在为城市针灸。中医师传统上都是在生机

与谐调的前提下考虑身体和环境的关系,从这样的角度重新探寻城市和环境的关系除

了给我们带来新的方法论启发,还有价值观的调整。传统中医有一个伦理:医不叩门。

换句话说医生不会主动上门推销自己或药品,而是坐诊等病人来。这不仅因为理解人

有讳疾忌医的人性弱点,更是尊重身体是每个人的权力主体和审慎的运用干预的技能。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因为人工的力量是无法与自发生长相媲美的。

反观我们当下,我们是否应该检讨城市化的运作太过强调人为性了,不论是规划还是

城市更新,基本的方法就是把历史痕迹和自发生长的一切彻底消灭。这样做不是进步

而是愚蠢。假如我们真要用一个问题来概括所有的危机,那么是否可以问:设计师的

自我定位是最重要的呢?那么到底一个设计师应该是一个什么角色?再次回到中医的

典范:一个“悬壶济世”仁者是否可以被考虑呢?

AlterNAtiVe VAlUe另类的价值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110 ARCHITECTURAL WORLDS 世说新语 FRESH AIR

Page 8: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编者按:72HUA 是全球第一个实时建筑比赛。参赛团队有 3天 3夜的时间来设计并最终实现任务中

的要求。比赛时间、预算和空间有限,而且还要满足当地社区的需求。

72 hoUr UrBAN ActioN城市行动 72 小时——世界上耗时最短的建筑比赛

72 hour Urban Action (72hUA) is a real-time architecture competition, where 10 international teams have 3 days and 3 nights to design and build projects in public space in response to local needs. the teams design, build, sleep and party on site to generate interventions in public space within an extreme deadline, a tight budget and limited space. A 72hUA competition brings together residents, decision makers and professionals to harnesses creative thinking and existing resources within a

来自世界各地的 10 支参赛队伍在现场一起生活,共同参与到项目的设计建造工作中。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介入当地的公共空间,以有限的预算在有限的空间里完成项目。72HUA 邀请专业人士和当地居民来体验项目,检查它的各种细节。这也将长期影响到当地的城市景观。

第一届 72HUA 于 2010 年 9 月举办,是巴特亚姆城市景观双年展的一个部分(Bat-Yam Biennale of Landscape Urbanism)。巴特亚姆双年展形式较为独特,它鼓励参与者与当地政府合作,就地制作作品。

这一想法由展览发起人兼展览总监——设计师克勒姆 • 哈尔布莱希特(Kerem Halbrecht)于 2008 年提出。展览当中包括各种活动,以建筑作为其最终诉求。建筑行业并非一直都是速战速决的。而这个项目则试图通过通过融合各方力量在公共空间打造有趣而又便捷灵活的建筑。

通过 72HUA,你很快就能融入到城市环境中。72HUA 尝试在公共领域发掘实验性空间,从而吸引城市规划领域的创意人士加入进来,在规划和建设之间架起桥梁。虽然这在城市规划与建筑行业中属于边缘地带,但这些想法在全球各地并不少见。

2010 巴特亚姆项目

巴特亚姆 2010 城市景观双年展由巴特亚姆市政当局发起,是一个形式较为独特的市民活动。当局与策划人西格 • 巴尼尔(Sigal Bar-Nir)和耶尔 • 莫利亚克连(Yael Moria-Klien)教授合作,通过实验活动和社区现场,在展览中呈现了该城的未来城市规划以及相关的必要变革。

2010 年这次展览的焦点集中在一片曾经是工业用地的区域,当局计划将其改造成商业区,与其相邻的则是配有教育和医疗卫生服务功能的住宅区。我们的 10 支团队驻扎在这条街道沿线,对其进行改造。

双年展也是这座城市规划议程的一部分,在城市大变革的进程中,它就像是一个实验室一般。展览由城市的基础设施部门投资组织,这跟由文化资金支持的纯文化项目是不一样的。巴特亚姆市政府的这次展览完全自给自足,他们没有将任何东西外包,甚至包括仓库、车库。

会新建将近 100 公里的新铁轨,城区地下还将加建隧道和高速轨道,借此来缓解城

市中心地区的巨大压力,寻求新的发展机会。据估计这一项目的开销高达 650 万欧

元。

这一计划一经公布,便遭到来自民众的强烈反对。在他们看来,如此高昂的项目不

但不切实际而且还对这里品质一流的地下水资源造成影响。不休争论的最终结果是,

人们通过了一项决议,计划将继续向前推进,不过有很多内容需要修改,还有大部

分内容则是有待商榷。

在讨论几近白热化的 2005 年,一间废弃的火车修理车间(在 21 项发展计划中,

这里本将改造成货物分送站)被改造成创意园区,坐落在此的包括工作室、画室还

有诸如酒吧、咖啡馆之类的公共设施。一批艺术家和设计师入住,并创办了瓦根海

伦(Wagenhallen)协会,与之合作的一名当地商人则负责与当局沟通协商。

也有一小拨人并未停留在抗议示威的行动上,他们开始重新思考这 21 项计划,探

索与公众协商失败的原因所在,也在尝试着将其继续往前推动。他们推出了一个名

为“后 21 项”的项目,72HUA 受邀参与到这一耗时五年的项目之中,并与当地社

区建立联系。

在这次合作的十项计划中,有一项是在瓦根海伦和邻近的住宅区诺德巴恩霍夫

(Nordbahnhof)之间建造一条小道,用来连接这两个深受发展计划影响的区域。

对于独具创意的瓦根海伦和以居住为主的诺德巴霍夫,这条小道将成为两个区域共

享未来的标志。我们期待这两个区域可以在公共空间里共生共荣。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72HUA 就当地建筑展开调查,寻找接下来要改造的地区,提

交申请,计划改造事项、功能,并和社区居民沟通,统计使用人群等。这十项改造

代表了这个城市的不同情况和潜在问题。既有问题涉及到两栋住宅楼之间的空间,

也有公交站对桥梁造成声波影响,还有关于办公室前门的问题——每一项改造都是

一次新的挑战。

微空间改造和针灸式介入

72HUA 改造的空间,有很多微乎其微,甚至连当局或者开发商都无意投资。然而

如果稍作调整,周边居民将会受益良多。这些微空间有的位于两栋楼之间,有的位

于公共设施旁,还有在角落里的、交通安全岛上、前后院或者某些小径,它们无处

不在。

微空间其实是从人类的公共活动范围这一角度而提出的。我们可以通过单独介入某

些在建的工程,或者探寻区域的多样性来发现这些微空间。这里要介绍的“游乐停

车场”是瓦根海伦两栋住宅楼之间的死角,也是 72HUA 于 2012 年在斯图加特的

以此改造项目。

这两栋房子里住的是艺术家,他们的生活方式别具一格。穿过一条小巷,对面的瓦

根海伦则是一家探戈酒吧的入口。小有名气的酒吧经常会迎来下班后过来休闲的客

人,他们常常随意停车。这便引起了住客的不满,因为这给他们的小孩带来很多危险,

同时酒吧的喧闹声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活。最终他们在楼房和酒吧之间建起了一道栅

栏,以防止车辆驶入。小孩子们也有了存放玩具的空间,所以这里取名为“游乐停

车场”。

这里之所以出现了对抗是因为艺术家和酒吧客两种人的不同生活方式。我们也许可

以简单的理解为“嬉皮士与雅皮士之争”。我们试图寻找一种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

使这两个群体既不会相互干扰,也可以满足他们的空间要求。

这一次的要求则是“创造一个没有争议的院落”。获得这一项目的是一个由三个国

家的设计师组成的团队——德国、荷兰和西班牙。他们当中有熟人也有从未谋面的。

72HUA 的挑战之一,是参与者的跨学科、跨国籍背景。由于时间有限,他们必须

克服语言和学科的难关,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项目之中。

竞赛在下午 6 点宣布开始,参赛小组获取任务,接着便开始与住户交谈、巡查四周。

他们的交谈对象无所不包,树立围栏的居民、酒吧的客人、在瓦根海伦附近工作的

艺术界,甚至还有将玩具存放在这里的小孩子们。

(文)Gilly Karjevsky ( 译 ) 徐云涛(图)Belen Fernandez Nunez、Huiling Luo

竞赛的前 12 个小时经常被用作思考、设计时段。每个小组经常会想出很多方案,

他们在讨论和尝试的过程中来确定最终方案,但是必须速度够快。只有最站得住脚

的方案才能付诸实践。

当他们确定了其中一个方案之后,便开始进入细节环节,例如计算材料、费用等,

直到项目最终实现。早上他们还会约见安全性能专家,探讨项目的安全性。同时也

会商讨并通过预算,接着就开始采购材料,动手建造。

应征解决“有了停车场”方案的“Tuftler”小组决定在这里建造一个户外起居室。

与住户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拆除围栏,还原街道。同时,“Tuftler”小组在两栋住

宅之间建造了一个类似地毯的构造,稍微高出地表的这种结构可以防止车辆驶入或

停靠。

当项目快完工的时候,小组还将附近的单车停靠栏拆除了,并安装了一条长凳,这

样邻里可以在此稍作休息。除此之外还有一盏夜灯和被保留下来的一棵树。

最后小组成员还对空间稍作调整,重新开辟了一个正规的玩具堆放点。这么一来,

小孩子们就可以把他们的玩具放在新的起居室里了。

这一项目非常完美地实现了任务所要求地功能,评审团一致决定将第一名授予

“Tuftler”小组。

以临时性来说服当局

认为建筑可以长存于世的想法有点一厢情愿。旧时的人们总是希望建筑可以永久保

存。然而现代社会的生活节奏甚至比城市化速度还要快。在城市环境中,时间是非

常多元的,它可以因人们的主观理解而变化,也可以受到社会或文化的影响。在

72HUA 的比赛中,时间概念也是非常多样的。既有城市自身的时间,也有生产时间、

行动时间等等。不同实践者的时间观念是不一样的。对于我们而言,时间就是工作

的一个元素。它是我们工作的框架、也是推动我们工作的要素,它还是我们的助手

为我们提供了观察周遭的平台,也让我们游乐存在感。

大部分情况下,72HUA 倡导在临时与永恒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我们从来不断定项

目的永久与否。你也许会觉得有的项目是永久的,也许在这座城市的大环境下,有

的项目看上去只是新瓶装旧酒,有的似乎大有改观。一切还是有待时间来验证,这

也就是为什么在 72HUA 看来,城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充满了不可预见性。

如果建造一座永久性建筑,责任繁重,而临时建筑则可以不断调整。当你不受这些

繁琐限制的时候,有可能你便会灵光一闪,萌生无数新奇的想法。当今,很多人围

绕城市化出现的问题展开探讨。72HUA 所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些束缚,在有限的时

间里来一次头脑风暴。

正因为 72HUA 开辟了一个没有束缚的空间,所以参赛队伍完全可以在此大显身手,

尝试各种新奇的想法。我们不对方式和材料做任何限制,72 小时一到,作品便要

接受现实的检验,不合格的就要拆除,当然这种方式并非来自于建筑行业,而是源

自公共艺术领域。结果取决于作品本身和人们最终的反馈,并受到多方的影响。人

们都可以前来感受提出建议,有些作品可能需要再做调整,有些则可能要被拆除。

我们则可以按着这种实验性的思路继续尝试。就这个层面而言,72HUA 可以说是

长期项目的准备阶段。

“临时性的最大影响来自于人类自身的思考,它可以让你感受到事物的与众不同,

从而去优化它。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本雅明 • 福里斯特-巴得纽斯,2012 斯图加特项目合作者兼评委

72HUA 的主要目的在于激发人们的行动力,将行动的热情传达给每一个人,让他

们感受到这种热情无处不在。这也是想象中的现实与真实的现实之间的持续性对话。

我们尝试通过普通的方式推出新鲜的想法。说服当局是这其中最有挑战性的一环,

但是我们依旧要保持耐心等待。如果要有所改变,就应该行之有道。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312 ARCHITECTURAL WORLDS 世说新语 FRESH AIR

community. the goal is make professionals and residents active agents of change, from the bottom-up, and to leave a lasting impact on the urban landscape. The first 72 hour Urban Action competition took place in September 2010 as part of the Bat-Yam Biennale of landscape Urbanism. the Bat-Yam Biennale is a unique civic action model that encourages activist action in public space in collaboration with the local authorities.

一开始,我们先从基础设施部门和城市景观及园艺部门获得支持,授权使用卡车运输车队,并获得对公共建筑的介入权,以及年轻志愿者团队的协助和政府提供的安全设施。来自于这座城市的这些资源在我们的项目中都派上了用场。这也是我们所主张的:城市资源来自大众并且应该服务于大众。

10 支团队遇到了不少问题,例如街道缺少遮阴棚(以色列夏季气温颇高,有时在烈日下,会高至 36 摄氏度),敌对的社会氛围,公共空间的缺乏,个人垃圾侵占公共领域,不甚方便的停车区域还有为人们所忽视的街道隐蔽地带。

所有获胜小组的解决方式都尤为特别,也成功的解决了这些问题。评委难以定夺伯仲,甚至都想将奖项颁发给所有小组。

其中北门项目是改造直接通往主干道的违章停车场。接到任务的小组重新规划了这个临时停车场,改造后的机动车和行人互不干扰,同时增加了两个空间。该小组还建造了一段令人叹服的人行道,这样行人就能从车流中直接走进住宅区。这也成为了这一区域的标志建筑。

2012 斯图加特项目

72HUA 经常与当地相关组织合作,以便在不同地区开展竞赛活动。这种合作方式将有利于组织方了解当地文化,为其就地开展活动,与当地社区共同协作做好准备。

对于参与者而言,活动时间或许只有一周左右,而对于活动组织方来说,准备时间甚至超过一年。组织方经常受到在当地有政治影响力的市政机构或社区组织的邀请,接着便会开展相关的研讨活动,例如讨论会、公共讲座或者社区需求评估会等。以此来获知当地人有什么具体需求。

当组织方建立起合适的本土工作网络之后(包括周边的社区机构、学术机构和市政单位),便会开始寻找需要改造的社区(一般都会选择这些机构的中央区域)。

在斯图加特地区,竞赛活动的合作伙伴所在地区是斯图加特城最为混乱的地区,在斯图加特于 1994 年公布的 21 项发展计划中,这里常有提及,民众对此也异议不断。计划试图在这里建立一座新的火车站,将斯图加特建立成欧洲的枢纽。同时政府还

对公共区域进行改造的同时,组织方也希望可以激发当地居民和市政当局对更高质量的公共空间的

追求。当然,这样的工程耗资甚少,也无需打持久战。

Page 9: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collectif etcCE 在路上——12 个年轻人的环法实践

(文 / 图)张畅,刘泉泉

collectif etc (ce) doesn’t advocate your run-of-the-mill “participatory” urban planning. instead, they advocate “creative participation” to the push the boundaries of citizenship and community development. in a ce project, citizens themselves become policy makers and proponents of the process. ce provides urban users with blueprints and tools to facilitate the experimental realization

编者按:CE所推行的理念,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有市民参与”的城市规划。他们更推进了一步,

即“具有创造性的参与”。在这里,市民本身成为决策者和实施过程的原创者。CE 为使用

者们提供了图纸和工具,让其对自己的想法进行实验,以此形式获得方案并最终得以深化和

故事的开端

2010 年 10 月的一天,Collectif Etc(以下简称 CE)的成员们被他们的母校——

斯 特 拉 斯 堡 国 家 科 学 院(Institut National des Sciences d’Appliquées à

Strasbourg)选中策划一个研讨活动 , 对学校大门旁一块利用率较低的停车场加以创

意改造。

这个停车场改造项目,是 CE 的第一个项目,也是 CE 工作的开端。

CE 制定了计划、绘制了海报,并在学校的支持下设立了一个小规模的评委会。CE 成

功的宣传吸引了大量的学生参与。评委会最终选择出 30 个符合建设要求的方案。中

标者们既没有奖金也没有证书,但是获得了直接参与实地建造的机会,与艺术家、工

人以及其他志愿者一起动手将自己的作品真正的搭建起来。一周的时间,从设计、讨论,

到施工建造、装饰,再到展示和评价,现场热火朝天的工作情景,都被 CE 成员们用

相机纪录下来。归因于详细的记录,活动的后续宣传和发表变得简单而迅速。换言之,

宣传和发表从一开始就是 CE 计划里非常重要的一环。

这个项目的成果受到学校师生一致好评。这次成功,使得 CE 成员想要将实践继续下去,

从校园走到社会上去。他们建立了自己的网络平台,直播正在进行或者还在跟进的项

目。并在各大媒体发表报道和视频、参加城市规划竞赛以及各地相关组织的交流会议

等,这令他们很快就在年轻的学生群体中脱颖而出。

环法项目

2011 年底,Collectif Etc 的成员们在分别与各地相关机构联系并定下日期后 , 便开始

了一个为期一年的计划。在对物质生活要求极低的情况下,收拾起背包,跨上自行车,

十二个年轻人开启了有目的的旅程。巴黎、布鲁塞尔、斯特拉斯堡、巴塞尔、里昂、

格勒诺布尔、马赛、巴塞罗那、图卢兹、波尔多、里尔……他们要每在一个地方完成

一个作品,这也是为 CE 组织做出了最好的宣传。

环法项目多数为实地建造项目,亦有少数竞赛项目,如 Europan 11 竞赛的获奖,给

CE 带来的一定的声誉。实地建造项目的规模和预算参差不齐,从仅有四五百欧预算

的城市小品、公共设施,到上万欧的社区花园和广场,所需时间也从数日到数月不等。

在有限的预算下,一切项目以解决问题为优先,CE 这一路上出产的作品都呈现出简

单朴素而清新的风格。诚然,仅仅几百欧、上千欧的预算自然无法支付 CE 成员的“工

资”,拿着仅能维持基本生活的收入,许多时候 CE 成员像是“义工”。

在这段时间里,这帮穿越法国的年轻人,与各种城市“建造者”合作,包括当地居民、

职业建筑师、投资者,或是地方联合会,当然也有当地政府。CE 的目的并不仅限于

最终的成品质量,他们更在意的是,通过这个过程的实施,CE 在新环境和新行为模

式方面的起到了怎样的探索和导向作用。这些行为和研究中不仅包含着建筑设计和城

市规划的一般规律,同时也碰触到了艺术、社会和政治等各个方面。

通过 2011 年底至 2012 年的环法活动,CE 在人脉和活动资金的积累上都有迅速的积

累与增长。当笔者着手写此文的时候,CE 已经小有气候。2013 年,他们又更新了很

多有趣的项目,从私人委托到政府招标,规模类型丰富多样。他们的实践范围也已如

预想的那样,自由渗入到市民生活的各个角落。

小中见大(La Salle UN:UN – 1:1 的小剧场)

在众多环法项目中,笔者选择一个坡具代表性的“1:1 小剧场”项目进行介绍。

小剧场所在地布雷斯特是法国布列塔尼区的重要军港城市,二战时曾被炸毁。项目正

是需建在一片在爆炸中奇迹般留存下来的残垣之上。

考虑到露天剧场的开放性,CE 设计了一条横跨不同区域的人行天桥——它既是街道

的阳台,又是剧院的楼座,必要时也可以作为舞台的一部分。CE 还尝试用尽量简单

的手法表达出剧场建筑的诗意:搭建空中连廊的木头上用钻孔组成了花纹,意在以这

种质朴的方式回应历史上剧院里的华丽装饰;那些从当地的老学校里搬来的椅子,被

编上序号并涂成深红色以提点气氛,让人联想到传统剧院里经典的天鹅绒座椅。就这

样,所有构件和家具都在朴实的基调下力求唤醒人们对过去的回忆。

虽然没有充足的工期和高额的预算,更没有完备施工团队的支持,但年轻的 CE 依靠

从设计到施工的百分百参与,补足了技术条件的不足,使得项目最终是在从整体到细

节的各个层面上都得到了很好的完善。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514 ARCHITECTURAL WORLDS 世说新语 FRESH AIR

“民主”的组织形式

通过2013年对CE的两位成员Olivier Menard和Antony Martz的访谈,笔者了解到,

CE 的一个核心概念是“无署名的创作”。例如,我们曾追问某些方案最初的设想来

源于谁,确切具体的哪位成员?他们的回答一律是:“共同创作。”甚至,包括所有

的发表文章、BLOG、影像作品,版权所有皆为“集体”。用 Olivier 的话来讲,“个

人”的标签在 CE 的一切成果中是不存在的。

当然,“集体创作”不是一个简单的噱头,而是深入到每一个项目的承接,每一次会

议的启动,每一段旅程的方向……所有一切决议都必须通过讨论、所有人都达成一致

才可以进行。Olivier 举例说,为了让所有人满意,他们甚至在旅途中进行通宵达旦

的讨论,“圆桌会议”的决议需要全票举手表决通过才能执行。这听起来好像不够高效,

但目前为止他们认为似乎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成员从地位到收入都是完全平等的——

Collectif Etc 不是也不能成为一个有领导有层级关系的社团。

“具有创造性的参与”

CE 如何获得市民的支持?

CE 所推行的理念,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有市民参与”的城市规划。他们更推进了一步,

即“具有创造性的参与”。在这里,市民本身成为决策者和实施过程的原创者。CE

为使用者们提供了图纸和工具,让其对自己的想法进行实验,以此形式获得方案并最

终得以深化和实施。“非专业”的市民将个人兴趣转变为实际行动,同时兼备“开发

方”和“设计者”的身份,甚至也成为了“施工方”,与其他参与者一起,实地动手、

共同完成服务于自己所生活社区的项目。

为了激发市民参与者的热情与创造力,CE 把会议开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像个

PARTY 那样大声说笑,提供免费的咖啡,制造音乐,做有趣的海报和拍有趣的照片,

策划音乐会、野餐、露天电影等,他们还邀请居民参加的圆桌会议,组织孩子们进行

创作活动…………一切法国年轻人所擅长的社交行为,都有可能在这里发生。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CE 非常“聪明”的对社会资源进行了分析与利用。CE 的大多

数实践的选址是城市规划中的“CUCS 用地”,意思是“城市的社会合作性合同用地”,

of ideas, which in turn enable actual urban plans to be transformed and strengthened. the curiosity and interest of “non-professional” citizens enables the recoding of their actions. As citizens assume the roles of “designer” and “builder”, they and their co-participants collaborate to reshape and redefine the community and its material forms.

指政府为了减小同一地区的不同区域里发展不平衡、资源分配不均的状况,而特别将

这些经济不发达地区划分出来,给予优惠政策的用地。在这个用地上,服务于提高居

民生活环境的项目将得到地区政府的大力支持并获得优先开发的权利。这在很大程度

上保证了项目的可行度和纯粹性,同时也保障了一些基本资金的来源。同时,由于区

域选择的原因,参与的市民中往往有不少是社会中的闲散劳动力。不少失业或其他由

于特殊原因而无法从业的人群,藉由这个平台得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例如,CE 曾

经收到过一位残障女士的多次来信,信中她因为“重新找到自我价值”而向 CE 表示

感谢。这让 CE 的成员们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又感到了更多的自信和更深的责任感。

思考:社区建造的新模式

对于城市 / 建筑项目的一个共识是,建造目标的达成得益于良好的互动,这个互动指

的是土地 / 空间开发者、设计师、施工方与空间使用者的互动。事实上,现代工业的

量产化与专业化,一方面将设计师与真正使用者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远,使用者对设计

成果的期待很大程度上需要寄托于其对“专家”判断力的信任;另一方面也对设计师

的“专业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意即,一个年轻建筑师往往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的时间来完成这样一种“专业化”,才可以真正协调好不同场地上的各类复杂问题,

最终交付出另人满意的作品。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青年建筑师一定要遵循这样的逻

辑、按部就班的在若干年之后才可以为自己的理想服务?是否这样的“专业化”行为

模式就普遍适用于所有建造活动呢?

看到“CE 模式”,我们不禁会提出一种设想,当建造活动不是以资本集中以取得最

大利益为驱动力,而是接近社区尺度的小型公益项目时,一种新的建造模式是否会出

现呢? CE 已经给我们做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CE 以年轻人的热情,扮演着由“专业人士”向“社会工作者”的过渡,将二者用自

己特有的方式实现了一种理想的融合。或许,由于种种条件所限,CE 的作品显得简

单而平实,甚至是寻常和普通。但是,我们必须清醒的看到,贯穿其中的理念远远的

超出了作品本身的价值。“分享技术,共同决策,平均分配。”真正令人动容的是,

一种“乌托邦”色彩的工作方式,就这样被十二个年轻人在这个商业社会里一点一点、

一步一步的实践着。

实施。“非专业”的市民将个人兴趣转变为实际行动,同时兼备“开发方”和“设计者”

的身份,甚至也成为了“施工方”,与其他参与者一起,实地动手、共同完成服务于自己

所生活社区的项目。

Page 10: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leS BerGeSLes Berges——塞纳河河岸的城市舞美(文 / 图)唐琦

编者按:巴黎市长 Bertrand Delanoë 在 2010 年初提出了改造巴黎河岸的设想,在经历了可

行性研究,环境影响评估,民意调查等等初期准备之后,项目确立了基本的目标和原则:除

了必要的清理,修复,左右两岸都会做一些调整,关闭左岸从奥赛博物馆到布朗利河岸博物

馆 Musée du Quai Branly 之间 2.3 公里的机动车道,将其改造成文化,休闲,运动,生

态为主题的市民活动场所。(这四项主题完全来自于民意调查的结果,诸如轮滑场地,马戏

in early 2010, Paris Mayor Bertrand delanoë first proposed renovating the banks of theSeine. After conducting viability studuesm sustantainability reports, and citizen opinion polls, the general consensus was that it was necessary to do more than simply clean-up and repair the left and right Banks. they decided to convert the 2.3 kilometer stretch of road that connects the Musay d'orsay to the Musée du Quai Branly from car lanes into a public space that combined the cultural, recreational, leasure and environmental needs of citizens.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716 ARCHITECTURAL WORLDS 世说新语 FRESH AIR

所有来巴黎的人都必去艾弗尔铁塔,身在铁塔中,看的不是塔,而是从三百多米的云

端鸟瞰到的整个巴黎。一位同是建筑从业者的朋友登上塔顶时感慨道:真的好“和谐”

啊!——相当统一的灰色屋顶,白色调的墙面,城市的肌理清晰可见,连屋顶的烟囱

都是可辨识的巴黎语汇。一座成熟的城市,就像是变奏曲,每一次变革,每一个元素

都必须是主旋律下的新调调。中世纪至今巴黎每一次重大的城市变革,都遭受了市民

的强烈的反对和批评,然后每一次又都神奇地消融在城市既有的脉络里,悄然建立起

微妙的新秩序。

像巴黎这样的城市,欧洲人称之为“博物馆城”,城里到处都是历史文物,文化遗产,

城市本身就是一座博物馆。这样的城市欧洲有很多,旧的都保护不及,新的就没办法

入侵,所以重大的永久性新建项目屈指可数。然而城市在变化,时间流转,不可能没

有问题。除了必要的,长期的修复和维护,就是临时性的干预和改造城市空间,以此

来解决新出现的问题,回应市民新出现的需要,干预的效果不好还可以再退回去,不

至于伤筋动骨——美是如此脆弱的平衡,一旦消失了,便是不可以再挽回的东西(重

建毕竟是另一码事了)。

以上所有城市观念的总和,顺理成章的引发了“塞纳河岸改造工程”方案的提出。初

衷来自于对问题的诊断,也来自于巴黎对于自身身份确认的敏感度。巴黎依塞纳河而

建,18 世纪以前,河岸主要承担水运码头的功能,慢慢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展,水运

的减少,绅士淑女们开始不时在河边散步社交。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为了适应现代

城市的需要,河岸部分用作机动车道。

巴黎河岸有高低两层,因为车道,码头,停车场等等,你很难在近水的低岸连续走动,

不得不上上下下。机动车道周日临时关闭,供市民活动。亲水许是人类的本能,巴黎

人也喜欢在河岸散步,运动,天气好的时候,河边野餐相当惬意。巴黎是一座国际化

程度相当高的城市,因着她奇妙的“浪漫迷人”的光环,在世界人民心目中久久地扮

演着“别处”的重要角色,每年都吸引着多于城市人口数倍的游人,并且还在与日俱

增。哪怕最阴霾的天气,奥赛博物馆前也会有至少 300 米的长队,而就在十米开外

的河岸上,竟然是大片的停车场,多么遗憾!

整个方案由巴黎的城市规划院(Atelier parisien d'urbanisme)——一个主要由政

府支持的独立组织来主持进行。该组织有两项基本任务,对巴黎市的硬件和软件做即

时的调查和分析,(譬如人口,房价,交通网络、市政设施等等一切与城市相关的指

标);以及对政府的城市规划政策提出建议,对城市改革的方向和方案提出参考意见。

简言之,算是巴黎市政府在城市规划方面的智囊团。塞纳河河岸改造主要的负责人有

两个,一位是城市规划工程师(Ingénieur urbain),从事塞纳河河岸研究和工作多

年的 Patricia PELLOUX;另一位创意者之一是“巴黎海岸”(Paris Plage)活动的

创意者 Jean-Christophe CHOBLET,一位不乏想象力的 Scénographe urbain(字

面翻译为“城市舞美师”,一种介于规划,建筑,装置和景观领域的设计师)。Paris

Plage 举办了十余年,每年迎接两百万人次。七八月份,巴黎市政府近前的河岸上,

看得见棕榈树,太阳伞,日光浴的比基尼,堆城堡的小孩,就像在海滩一样;是非常

有幽默感的移情。

巴黎海岸是一个临时性城市改造的范例,用简单的几样“道具”四两拨千金地点化场所,

进而最终改变的人们对于场所的使用。2011 年初,塞纳河改造方案有了基本的雏形,

Port

d'A

uteu

il

Port

de P

assy

Port

de Gre

nelle

Port

de Suffr

en

Port

de la

Bourdonnais

Port Debilly

Port de laConférence

Port desChamps Elysées

Port des St. Pères

Port deMontebello Port dela TournellePort Henri IVPort St. Bernard

Port de la Rapée

Port d'Austerlitz

Port de Bercy

Port de la Gare

Port de Tolb

Ile de la Cité

Ile St. Louis

Allée d

es C

ygnes

Pd

Port de PlaisanceParis-Arsenal

Jardin des Plantes

IMA

Centre G. Pompidou

Musée du Louvre

Hôtel de Ville

Muséed'Orsay

Institutde France

Grand Palais

La Madeleine

Musée d'ArtModerne

Palais de Chaillot

Maisonde la Radio

TourEiffel

Hôtel des Invalides

PALAIS DE TOKYOMUSÉE DU QUAI BRANLY

Jardin des TuileriesMusée d'Orsay

JARDIN DES TUILERIESMUSÉE D'ORSAY

PORT DE L'HÔTEL DE VILLE

PORT DES CÉLESTINS

PONT DE L'ALMALIAISON VERS LA TOUR EIFFEL

PORT DU GROS CAILLOU

PONT ALEXANDRE III

PORT DES INVALIDESCONCORDE

PORT DE SOLFÉRINO

Apur – J.C. Choblet

对陈旧的公路设施,部分荒弃的角落做了清理、修复和绿化等等基本的改造,然后围

绕文化、休闲、运动和生态四项主题的,将具体的装置设施相对集中分别布置在连续

的三条河岸上。奥赛博物馆前的阶梯看台,供马戏团、展会和演出使用的场地;儿童

游乐园、各类运动场;水上花园,温室;与这些相关联的配套设施——新的水上巴士

站、咖啡、小吃店、座椅、卫生间、残障人士坡道、急救站等等。

所有的这些项目都必须可逆,听起来仿佛轻而易举的事情,做起来却相当困难,在设

计、操作上都增加了许多难度。塞纳河在巴黎市内的全线都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

世界文化遗产,加之作为处在防洪区段的城市中心公共空间,本就繁琐而严格的城市

规划法案,在这块区域就更加苛刻。比如,施工不能干预河道和河岸的交通,因而大

多装置都进行了特殊的结构设计,预制然后现场安装,且不需要入地三尺,装卸时间

都很短,最短的只有 48 小时;水域对于卫生、噪音和垃圾处理上非常严格,餐饮设

施和施工场地都有降噪和可循环的环境保护措施;作为公共场所,必须保证残障人士

的可进入性,等等。

每一个具体的项目由相关的政府部门主持设计,APUR 来统筹协调所有的部门以把持

整个项目的实现。这是一项琐细而繁杂的程序,因为几乎每一个具体的子项目都需要

多个部门的合作——警察局、交通、卫生、体育、环境、绿化、文化保护部门、河岸

所涉及的几个区政府、巴黎码头(独立的行政单位,归国家直接管辖)、甚至联合国

教科文组织。除了项目参与者内部的沟通协调,方案最终的确立和实施,根据法律的

规定,项目发展的每一步都必须进行民意调查 — 通过报纸、网站、研讨会、工作坊,

或是在各个区政府和河岸现场设置展览,与民众交流,随后的调查结果如果少于一定

数目,项目就无法实施。

像所有继往的城市改造一样,总是反对的声音更响亮,很多机动车驾驶者和右翼人士

都激烈反对关闭机动车道的做法,公司老板们担心员工会因此迟到等等。交通确实是

现代城市的命脉,再扎实的可行性调查都不能完全预料现实。所以这是将反对意见理

解为“可逆性”的另一佐证——出于对未知现实的尊重,进而对自身行为的谨慎。

这个项目由巴黎左翼政党的市长提出和推动(公共空间平等地分享,严格地保证所有

人的可进入性等等),原本预期在 2012 年推出,在 2011 年底因遭到当时右翼政党

的总理坚决地反对和阻挠而搁浅,项目最终在新的左翼国家政府上任之后,在 2013

年得以完工。项目按照法律法规的要求,经历了研究设计,民意调查,方案和施工的

招标及具体实施等步骤,但同时也不免复杂而冗长,进而成本不菲。一个项目,折射

出民主体制和法制社会的许多面。

虽经波折,但美梦终于在这 2.3 公里的河岸上成真。让人每每惊异于欧洲人对于公共

空间的参与热忱,似乎只要提供给他们用起来不算坏的设施,他们就乐于去探索享用。

城市就是一个剧院(巴黎可能尤其鲜明),新的剧目上演了,换了行头,演员们就自

然而然入了戏。所以这些临时性改造在法语里可以称作 Scénographie, 字典解释为

舞台装置术,城市的舞美,是相当恰当的。譬如在方案设计的过程中,讨论的重点涉

及改造后设施的维护和使用,使用者可能的需求,期待和行为方式。公共临时设施和

装置出于自身临时性与参与性的考量,对于行为的考虑必须更加的具体,在这一点上

的确非常接近剧场设计。

团,咖啡,儿童乐园之类的点子,都具体引用实施。)整个改造项目必须遵循一个首要的原

则:可逆性。这就意味着所有的改造必须是临时性的,可快速组装、拆卸、运输的;同时不

可以改变机动车道的路面等等基础设施,简言之,就是非常字面的两个字:可逆,一切都要

可以退回到从前的样子。这让人想到了舞台,在一场大戏演完后重现空的空间。有趣的是临

时性改造在法语里可以称作 Scénographie, 恰好就是舞台装置术,是城市的舞美。

these four themes themselves had been decided through a public survey, and were realized through locations such as a skateboard park, circus area, coffee shops and children’s play areas. the underlying theme of all the installations was reversibility. in other words, all of the interventions were temporary, and could be quickly built and dismantled as necessary. interestingly, in french, this style of reversible architecture was called “scénographie”, drawing attention to the architectural inspirations of the theater and the city as stage.

2010 年 4 月 巴黎市政府和城市规划部门对于河岸改造的最初设想 ©APUR 方案的 2013 年最终实施的具体形态和 2010 年最初设想有很大的差异,但整体的概念是一致的。

浮岛上的吊床Quai d'Orsay 改建之前是停车场,右侧的建筑物既是参观者如织的奥赛博物馆

Port du gros Caillou 平时是机动车道,周日向民众开放

儿童活动场 因为“可逆性”原则,整个项目不可以改变机动车道的原有路面,所以用二维的方式画出运动和游戏场地

Page 1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UrBAN AcUPUNctUre城市针灸术之台北宝藏岩

(文 / 图)Marco Casagrande (译)徐云涛

When Marco casagrande first visited taiwan in 2002, he experienced a visceral bifurcation between the City's soft, humanistic street life and its offical urban forms. his encounter with treasure hill--where grandmothers ruled an argricultural enclave in the center of taipei--deepened this sense of seperation. in this essay, casagrande reflects on this experience, opining that taiwan is on the threshold of an urban ecological awakening. on casagrande's reading, taiwan must decide how its cities will develop because much of the island's

heavy industry has already moved to the surrounding countries and its citizens anticipate the clean-up and environmental rehabilitation of former industrial cities. And there's the rub: will taiwan continue copying the artificial Western urban face-lifts or will it be the Japanese – Singapore–style eco-fascism? or is taiwan able to look deep into the mirror and see, realize and use its own original taiwanese – chinese hidden social values and energies and develop a new compost like organic way of environmentally sustainable urban living?

台北宝藏岩的故事

台湾即将迎来城市生态的回归,也是时候来决定台湾的城市何去何从。随着大部分重工业迁至周边地区,市民们也开始期待在后工业时期的台湾,营造一个洁净宜居的生态之都。不过该如何营造?是重走西方的亡羊补牢之路大兴人工种植,还是像日本、新加坡一样走上生态法西斯(eco - fascism)之路?或者台湾可以更有远见,去发掘社区中所蕴含的潜在价值和能量,开发出新的方式,打造可持续性的生态城市。

2002 年,我第一次来到台北,参加 “都市闪光国际组织”的研讨会。我当时被这座城市深深打动了,尤其是大街小巷里充满人性的气息,然而有意思的是如此人本主义的城市气质却与官方的数据大相径庭。台北的官方数据和街上的所见所闻几乎天壤之别。

时隔一年的 2003 年,受台北市政府之邀,我又再度来到这个城市,开始对它的人文特征及有机构成的研究,同时我们也在探讨如何在城市规划方面对我们的研究做出回应。也就是在这一年的 10 月,我第一次走进台北宝藏岩这个位于台北公馆附近的聚居区。

我当时甚觉震惊,这是一块掩映在现代化城市里的农业社区,社区里最为活跃的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当时的宝藏岩即将被夷为平地,政府已经宣布这些房屋属于违章建筑,并下发最后通牒责令拆除。耕地变成了草地,农民们则搬到了公寓楼里。萧索的气息弥漫开来,然而这里并没有丧失活力。被推倒的房子、家私、神坛、记录着这些旧房子的照片还有小河旁无人照看的违章花园,处处都散发出生活的气息。不过留下来的村民依旧活得心惊胆战。

我能感受到宝藏岩的生活氛围依然浓厚,不过却因为之前的拆违行动而民愤未平。我想应该有必要调和民心,让他们投身环境改造,比如将之前臭气熏天的有机肥埋到土层里,

让这一片的土壤变得肥实起来。我非常谨慎地引导村民,发挥他们地潜能,挖掘细节,

这就像是为病人针灸扎针。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城市针灸。

我开始在宝藏岩做起了清洁工,社区里没有垃圾桶,街旁简陋的篓子里塞满了垃圾。

人们躲在窗户后面偷看着,我注意到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在山脚下,有些三层楼的

房子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草坪,因为政府决定将这里规划成公园。但是对于

自然而言,草坪就像是集中营一般一无是处,除了释放少得可怜的氧气,剩下的就只

是给昆虫们遮风挡雨了。然而在这里住了近 50 年的村民们却不得不为此举家搬迁,他

们之前甚至还在这里养花种草,我就看到过有村民在小花圃里耕种食物。城市发展起来,

村民就得搬走,人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我的清洁工作便是从这里开始的。第一天人们只是躲在一旁,我把路旁的垃圾收拾干

净运到山脚。第二天依旧如此。第三天就有人拿出了垃圾篓,第四天的时候人们已经

开始自己打扫起来。加入我们的还有淡江大学和国立台湾大学的建筑系学生。一转眼,

宝藏岩的垃圾便无影无踪了,我还在废弃的房子前加建了楼梯以方便这里的居民。当

时的宝藏岩完全就是一片荒地,我要想办法让这里重新活跃,营造一个可循环的社区。

在最后的三周时间里,有 200 多名学生前来协助我们,村里的一名建筑工也加入到队

伍中来。我和他每天早上碰头商量当天的分工,当时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我都不知

道我们是怎么达成共识的。最后楼梯修好了,村子里多了一条小道。宝藏岩也得以保

存下来,政府停止了拆违行动。草坪变成了菜园,这里曾经还只是一栋栋的楼房。村

民们因为可以收获食物,也非常乐意在这片土地上耕种。整座城市开始接纳这种小型

的可持续社区,它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一首短诗一般。

随着宝藏岩的变化,政府官员对它也渐生好感。一开始他们执意拆除的地方现在却是

对媒体赞不绝口。是什么引发了这样的改变呢?关键因素便是争取各方能量。当宝藏

岩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刻,村民们顿感绝望,甚至根本无力从推土机中挽回曾经的家园。

我则试图为宝藏岩获得主动权,并由此引领一次小型的社区运动,村民们的潜能逐渐

被发掘出来。当这种潜能复苏,开始自内而外地改善这里的人居环境的时候,当其影

响开始向外辐射的时候,也就是能量回归的时候。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延续这种能量,

让整座城市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最终违章建筑合法化了,并作为永久性的环境艺术

而受到认可。宝藏岩甚至荣登探索发现频道,而且在《纽约时报》上,它还成为台湾

必到景点之一。

城市针灸术

城市针灸术意在触碰城市的集体精神。所谓集体精神是这个城市共有意识的反映,其

诉求是探究整座城市,发现最真切的现实。

城市针灸术理论试以四两拨千斤,推动城市各个阶层的变化,这是整座城市重要的构

成部分。通过城市针灸术,每个阶层都能在这座城市中各得其所。

城市针灸术将揭去那掩盖了人居环境的工业外壳,人造物将成为自然的一个部分。哪怕

是柏油路上极其细微的一道裂缝,丢下一颗种子,整个城市最终也会历经翻天覆地的

变化。城市针灸术便是这颗种子,落针之处便是那道细缝。这座城市将有可能脱胎换骨,

甚至实现天人合一的理想。

当城市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便是城市针灸术出场调整的时候。除了理论的支持,

建筑和艺术也是很好的方式,它们看似收效甚微,却比理论见效更快。艺术可以很快

便找到症结所在,它们不受哲学的限制,也没有神学的信仰控制。建筑也是如此。艺

术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言语相争——艺术反映这个城市的所有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这就是它的本质所为。

集体精神不断上演着社会戏剧,保持着这座城市的活力。人类则为了自身私利一遍遍

重建着我们的生活环境。第三代城市所要做的是推翻之前的工业城市,将城市归还自然。

城市针灸术所要做的就是促成第三代城市的转变。

我们可以通过艺术来实现城市针灸术对一个现有城市的调整。在城市语境下创作的环

境艺术便是这种城市针灸术。建筑也属于环境艺术的一种。城市规划有可能会将城市

推向毁灭的边缘,而艺术家和建筑师就像是神秘的魔法师,以微弱的力量力图去反映

社会的大多数。

城市的复杂性在于它为人类提供居住环境的同时有可能就会殃及自然界。工业时代的

城市所追求的是从自然界中解放出来,而为之所付出的代价便是污染。污染成了自然

摆脱不掉的恶疾,而城市的发展到头来却只是过眼云烟。

真实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不真实的一文不值。借助一些不甚起眼的行动,城市针灸

术将公众与真实的现实联系在一起。我们并没有拿走什么,也没有为这座城市加重负担。

然而一切的确在变化之中,这种革新不是结果,是过程。城市应该是一个混合型的共

同体。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918 ARCHITECTURAL WORLDS 世说新语 FRESH AIR

Page 1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2120 ARCHITECTURAL WORLDS 旧影心城 LATENT CITIES

(出品)大乾艺术中心

旧影心城

LATENT CITIESWilliam Pryor floyd photographed Macao (1866) and hong Kong (1867-74). he supported himself as a portraitist, which as shown by numerous cartes de visit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subjects. floyd also created landscapes or mementoes of events (such as hurricanes), assembled as portfolios in bound albums or pasted on cards with printed captions. By 1868 his list included 150 references to views of hong Kong and Macao. At the time, these portfolios constituted floyd’s attempt to compete with other professional photographers in the region. today, these photographs have

A SMAller erA旧老港,小时代——重新发现香港百年旧影(文)朱小板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一百多年前狄更斯的这句话,似乎对每个年代都适用,尤其在今天。网络的普及以及

科技的发达,让一切资讯唾手可得,随之而来的,就是乐趣在消失,人们渐渐失去等

待的耐性,也渐渐失去欣赏好东西,好素质的能力。

现代人最大的遗憾,大概便是数码相机的普及,使人获得了随手可得的影像记录的同

时,却失去了摄影的仪式感,遗失了拍摄或被拍摄的情怀与庄重。我们以及我们的上

一代,对于儿时的美好回忆,几乎少不了去影楼拍照这一片段:全家人穿着最好的衣

服,在影楼那处无数人站过的不真实舞台背景前,定格那一刻;在那一刻,每个人都

是主角。而如果我们上辈还幸存有更早些的照片,则更为珍贵,那张发黄的胶纸,不

只是影像,更成为一个家族的传承。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生命短暂,美好岁月转眼成追忆,是一种根本的美学和人生观。

而对于专业摄影师来说,一张经典照片,需经历仪式般的拍摄,筛选,印制和敲章程

序,也只有这样,那张照片在壁炉边作为传家信物,或在展览馆作为历史见证的重要

意义,才变得容易理解。

过去,在资源匮乏的环境下,用摄影留住现实是上天的礼物。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

始感兴趣于旧时光在专业摄影师的镜头下被定格下来。

三大展览,竞相出奇

最近,香港历史博物馆正有一个以“影藏岁月”为题的香港旧照片展,与此同时,深

圳博物馆也正展出约翰汤姆逊的百年老照片展;不期而遇皆与深圳大乾艺术早期推出

的英国摄影师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William Pryor Floyd) 在大约 1860 年至 1873

年前后拍摄的一些香港的影像有着必然联系。与前两者不同的是,大乾的影像展,不

仅仅展出这位在中国的摄影史上属于几乎被“遗失”的摄影家的数十张典藏级原作,

更弥足珍贵的是,它们将以非印刷的最原始的胶片状态呈现!

摄影术传入中国及在香港的发展

一八三九年八月,法国科学家兼政治家阿哈果在巴黎宣布 “达盖尔照相法”的诞生,

摄影很快便传到世界其他地方。鸦片战争后,香港因着特殊的地位,吸引不少外来商

业摄影师在这里开业,顾客主要是访港的外国商旅。早期在港的摄影师,既有随港口

而来的外国人,亦有从不同渠道学习摄影术后而开业的华人,影楼数目众多,竞争十

分激烈。所以说,香港是早期来华摄影师的重要基地,孕育了首批杰出的华人摄影师,

亦为香港在摄影术传入中国的历程上,扮演重要角色。

早期的香港,摄影需采用自然光,须设在楼宇顶层,以便菲林曝光,故叫“影楼”,

最早影楼通常与画室合办。开设影楼为生的摄影师,喜欢把街景风光、重要事件和民

生风俗拍摄下来,我们见到的历史照片,其实都是商品,通常以民俗、风景、建筑以

及肖像为主,平常百姓的生活习惯也是热门摄影题材,好让西方国度一窥远东这片英

殖民地特有的风土人情,而肖像作为外国人向西方介绍中国的重要途径之一,因在影

楼有太多角色扮演,顾客可根据喜好选择服饰造型,令相中人身份扑朔迷离,相比而

言风景照则纪实很多。

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William Pryor Floyd) 其人其作

当步履迟缓的大清帝国被抛入急剧变迁的历史轨迹,摄影的在场更为这种数千年未有

之变局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史料,见证着香港发展成为城市的历程。遗憾的是,战

争动乱让这些史料散佚各处,尘封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的作品

便是这段晦暗不明的历史中被忽略的一员,但这批 150 年前拍摄于香港的照片幸运

地保存至今,即使忽略其在收藏市场上的价格,展出这些照片,本身便是重新“发现”

被忽视的弗洛伊德的过程。

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William Pryor Floyd),英国摄影师,1865 年以前曾在澳门

的一家照相馆工作,1866 年迁至香港,任塞尔维拉照相馆 (Silveira & Co。) 的摄影

师,1867 年在其老板离港后接管照相馆。在 1868 年以前,弗洛伊德拍摄了大量香港、

澳门、广州、厦门和福州的风景照片。他不仅拍摄了很多精彩的风景照片,而且擅长

室内肖像摄影,并留下大量作品。他于 1874 年 11 月离开香港。

此次展出的作品是由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 WilliamPryor Floyd) 在大约 1860 年

至 1873 年前后拍摄的一些香港的影像 ( 也就是在摄影术发明后大约 30 年左右 )。威

廉·普莱尔·弗洛伊德在中国的摄影史上属于被“遗失”的一位摄影家,其作品从未在

国内成系统的进行展览或结集出版,对他的研究一直非常罕见,目前只有在 TERRY

BENNETT 的《中国摄影史》中有一些资料,展览方希望通过甄选出的数十张典藏级

照片,铭记历史,透析城市地理变迁,多角度解读弗洛伊德影像作品对当下人文、艺

术的意义。

老建筑,旧岁月

一八四一年,香港政府卖地后,一幢幢西式建筑陆续出现在这个新生城市里,不论是

官邸,花园大宅,洋行办的大楼,会所仓库,甚至军营宿舍、海军基地和炮台等,殖

民地建筑物在这个山多地少的岛屿上依山而建,拼凑成一个具有欧洲色彩的小城市,

成为英国人以至来港营商旅游的洋人眼中的一个奇迹,即使早期以香港风光作为主题

的油墨画,都离不开这些西式建筑物作背景。弗洛伊德的镜头,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

一点。

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William Pryor Floyd) 镜头下的建筑,真实地还原了粤港澳昔

日面貌,见证了历史的发展,成为研究粤港澳历史的重要参考资料;当我们把这些照

片拼凑起来,细心研究,能了解香港发展何其急促,即使同一地点拍摄,年份稍有差

距便有变化,更何况,当现在的你,迷失在今日香港这个光怪陆离的国际都会石屎森

林中,更容易感慨这一百七十多年的沧海桑田!

最后,向百年前这位摄影大师——威廉·普莱尔·弗洛伊德 (William Pryor Floyd) 致敬,

感谢他用影像呈现历史,让旧岁月凝固在旧照片中让我们回味,并更好地珍惜现在!

been recognized as an important record of hong Kong’s colonial transition from an island of fishing villages to an entrepôt port cityand have been displayed by both the hong Kong Museum of history and the Shenzhen Museum. in retrospect, however, what strikes contemporary residents of hong Kong and the Pearl river delta is how small, almost quaint, hong Kong used to be. these traces of hong Kong’s architectural origins remind the viewer how recent and abrupt the emergence of the island’s world recognized skyline has been.

Page 1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2322 ARCHITECTURAL WORLDS 旧影心城 LATENT CITIES

diScoVeriNGWilliAM PrYor floYd发现弗洛伊德(文)叶枫

威廉・弗洛伊德(William Pryor Floyd)的作品在国内,还是藏在深巷里的一坛美酒。

自摄影术在 1839 年成为法国贡献给整个人类的礼物之后,摄影比镜子还写实的功能

便让人惊奇不已。本雅明在《摄影小史》里称,摄影的黄金时代,正是在它发明的最

初十年,而当它迈向工业化之后,就沦为在贩夫走卒、江湖郎中营利的一项新技术。

因此,在 19 世纪 60 年代,不去操作名片格式的肖像照,以使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

少数摄影师便尤显可贵。这其中就有英国摄影师弗洛伊德,他在 1866 年旅居澳门,

1867 到 1874 年又活跃在香港、广州、福建和日本一带,途中,他把镜头伸向了比

个体肖像更为广阔的社会、人文景观。

在弗洛伊德的胶片里,酝酿、采集和凝结的视觉经验经常是跨越了不同的地域、民族

和国家的,可供多重解读。比如一幅聚焦于香港薄扶林的德格拉斯堡的作品,对于史

学家,看重的可能是绵延的荒山上,这座华丽而突兀的哥德式建筑传递出的早期殖民

风貌,对于港大的学生,却愿意和这幢男生宿舍的百年前身隔空喊话,而热衷港片的

内地观众也能一眼认出这是《流氓医生》、《玻璃之城》的取景地。

很可惜,当同期的威廉·桑德斯的系列中国景观摄影作品在收藏市场炙手可热时,弗洛

伊德的生动、丰富和细腻却仍是无人来嗅。如今我们花费了许多时间与精力,收集到

这些珍贵的原片,正是为了打开一条通往历史的隧道,去追溯一个半世纪前的蛛丝马

迹,去把从生活中分离出来、成为片面的现实形象重新再汇成一条河流,使现实不致

如居伊·德波的《奇观社会》里写的,永远地“失去了统一性”。

发现弗洛伊德,便是发现已经并且一直存在的真实。

Page 1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分工明确、赴美监造、起草与审查

由于杨廷宝(1927 年)的加入,“基泰工程司”分工更加明确,杨廷宝成为主要设计手,朱彬则放更多心思

在经营及财务管理方面,关颂声就主跑业务。而监造是关颂声的强项,他曾有过经验(北平协和医学院一期监

造),于 1927 年赴美国洛杉矶监造“世界博览会中国馆”个把月。隔年回国,参加全国大学“工学院分系科

目表”的起草与审查,当时南京国民政府颁布《大学组织法》和《大学规程》,组织人员对全国大学课程进行

整顿,梁思成、刘福泰等高校建筑系系主任都参加“工学院分系科目表“的起草和审查工作。

“东北”的业务

“基泰工程司”在“东北”的业务除了原京奉铁路沈阳总站外,还有(沈阳)少帅府、原(沈阳)同泽女子中

学、原沈阳东北大学北陵校园总体规划和校舍设计。

能力展现、方案被选中、奠定地位

(沈阳)少帅府是“奉系军阀”、北洋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张作霖为其儿子所兴建的 6 座寓所,位于张氏帅府的西院。张学良主政后,决定拆掉张氏帅府西院四合院及卫队营房,兴建新楼,并向海内外公开招标。之后,杨廷宝的方案从中外建筑师众多方案中被张学良夫妇选中,他俩皆醉心于杨廷宝的设计及水彩渲染图,大力地赞赏之。

基泰工程司(下):“稳定”、“转折”、“战时”

与“战后”的阶段(1930—1949),及“分路”后(1949—)

Kwan, chu and Yang Architects operated in china for a little over thirty years. in the second part of his history of early modern China's largest architectural and engineering firms, Huang Yuanzhao describes the firm's national expansion--first into Manchuria and northern China, and then southward into Nanjing and Shanghai--and concludes in 1949, when one of the partners, Zhu Bin went to hong Kong and the other two, Yang Tingbao and Yang Guanlin decided to remain in China. The firm thrived because it adjusted to constantly changing social, economic, and political conditions. It redefined its clientale three times (1931, 1937, 1945) and restructured after two splts (1937, 1949). Indeed, Huang Yuanzhao observes that firm's architectural success and were as much a result of the partners' ability to navigate years of turmoil, as they were a product of technical excellence and aesthetic innovations.

(文 / 图)黄元炤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2524 ARCHITECTURAL WORLDS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KWAN, CHU AND YANG (II): YeArS of tUrMoil

毕业于北京大学建筑学研究中心,中国(近、当代)建筑研究与观察家,北京建筑大学建筑设计艺术(ADA)研究中心——中国现代建筑历史研究所主持人

杨廷宝关颂声 杨宽麟朱彬

(沈阳)少帅府(南京)中山陵音乐台

(沈阳)少帅府

Page 15: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此次的中标,杨廷宝为“基泰工程司”在业务竞争上获得了一个重要成果,也为公司在“东北”打开了市场,加上他在津、京所负责的一些重要项目(中原公司、基泰大楼、中国银行货栈、北京交通银行),奠定了他在大老板(关颂声)心中的地位,日后,杨廷宝便逐渐成为“基泰工程司”的主创建筑师,声名也远播。

多进院落、材料与色调的统一、“西方古典”的简化、“折中”

此少帅府共 6 座红楼群,皆为 3 层,地下 1 层。杨廷宝采用轴线布局“中国传统”多进院落关系的设计。6 座红楼群风格皆相同,材料与色调的统一,给人典雅与细腻

之感,“西方古典”语言的简化与装饰,加上“中国传统”的多进院落布局,是一种

倾向于“折中”的设计体现,而原(沈阳)同泽女子中学(张学良所创办)也是如此

设计着。

延揽专业人才、关系的运用

20 世纪 30 年代后,“基泰工程司”业务量扩增,急需设计人才加入,萨本远(毕业

于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和梁衍(毕业于耶鲁大学建筑系,曾在美国赖特事务所工作)

就顶着留美高学经历的光环,先后(1933、1934)加入了“基泰工程司”,任设计师,

襄助主创建筑师,并负责项目的设计绘制和后续执行。

除了“基泰工程司”第四合伙人杨宽麟是结构工程师外,之后,也引进其他结构工程

专业出身的人来任工程师,有初毓梅和郑瀚西。初毓梅,山东省莱阳人,1929 年于(天

津)北洋工学院土木工程科毕业,郑瀚西也毕业于此,他俩后入“基泰工程司”工作。

20 世纪 30 年代初,在天津特别市政府任职的张锐请关颂声设计房子,两人也因此建

立起关系,临毕业之际的张镈(张锐的弟弟,1934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

便通过哥哥张锐与关颂声的关系,得而进入赫赫有名的“基泰工程司”工作。

北京古建筑的修缮与加固、“基泰工程司”北京分部、“修旧如旧”

另外,“基泰工程司”应北平市文物整理委员会的邀请,与“中国营造学社”合作修缮、

加固一些北京古建筑。杨廷宝为了方便作业,就主持“基泰工程司”北京分部(1934年)。

杨廷宝特别重视古建筑这一历史艺术,倾向保存原有的成就,他采取“修旧如旧”的

手法,填补修复、准确细致。在工程进行时,他逐一拍下修护过程,完成后,填写总

结记录,留下珍贵的工程资料。所以,“基泰工程司”的业务也涉及到古建筑修护,

而杨廷宝也经由修缮工程进而了解到中国传统建筑相关方面的知识及施工要项(结构、

构件、色彩、彩画等),这些宝贵的经验都成为他日后实践工作中转向“中华古典”

风格演绎的重要依据。

尊重既往、“西式折中”、“塔”的“现代”

除了古建筑修缮,“基泰工程司”也在北京承接了(北京)清华大学第二阶段(1929—

1931)校园规划设计。

杨廷宝延续了墨菲早年规划校园的构想,将校园设计成一个“几何式”的分区规划,

形成纵横交错的道路系统,这也是杨廷宝所熟悉的“轴线对称”布局(原沈阳东北大

学也是此项做法),并对已有的大礼堂、清华学堂、体育馆、图书馆、科学馆等建筑

予以尊重,考虑它们的成形原因,将新一批校舍(图书馆)设计贴近原有校舍的风格

与特征,相互统一。后因时局纷扰,此规划未能实现,但部分新校舍仍建成。

生物馆带有装饰艺术的“折中”语言,属于一种“古典”和“现代”之间的过渡风格,

与原(沈阳)同泽女子中学的设计类似。气象台则是一个八角形的“塔式”建筑,杨

廷宝用现代材料(钢筋混凝土)为基础,砖墙承重,将“传统”的“塔”(高耸的尖顶,

多层,形状有圆形、多角形等)予以“现代”的呈现。

拒绝出任“日伪”职务、遭禁锢、被营救、落地上海执业、业务的转折(第一个)

20 世纪 30 年代初,当“基泰工程司”在进行“东北”与“华北”项目时,发生一段

插曲,成为“基泰工程司”在业务上的转折。当时“基泰工程司”在“东北”建造一

批高品质、富有设计感的作品,取得极高的社会评价,也吸引到“日伪”的关注,“日

伪”便要“基泰工程司”的大老板关颂声出任“满洲国工程部”部长,协助“日伪”

的建设,实为是招降,但,关颂声因与党国的关系及爱国的心态,对于“日伪”的诱

惑不为所动,便遭到禁锢,过不久,洪门将他营救至上海(1931 年)。之后,关颂

声与朱彬就落地上海执业,两人在上海市取得开业登记(1932 年),“基泰工程司”

的业务便转往沪、宁一带发展,朱彬也加入上海市建筑技师公会。

关颂声被营救到上海后,他也将设计大本营南迁至南京、上海,天津、北京仅留少数

人留守,关颂声将总部设于南京,由他与杨廷宝主持,上海分部由朱彬与杨宽麟执掌,

两地会相互支援,员工有的皆窜来窜去(梁衍、熊大佐),并在部分项目上有着合作

(原南京中央医院)。

南京的业务

由于关颂声与宋家及国民党高层的关系,从 20 世纪 30 年代后(抗战前、后)“基

泰工程司”在南京的业务以政府的官署建筑与政府工程为主,关颂声“接活”、杨廷

宝“设计”,同时也接触到一些校园项目,及设计规划一些供公务员、教员居住与租

赁的住宅与宿舍,还接触到休闲娱乐项目。

上海的业务、跨区“接活”、开办(上海)华启

由于地缘与城市文化的关系,“基泰工程司”上海分部以接工商界的项目为主,有时

会跨区到南京、无锡“接活”。而初到上海的杨宽麟,除了是“基泰工程司”的结构工程师,他还与人合伙开办(上海)华启顾问工程事务所(约 1932 年),承接土木工程设计与咨询工作,也做点建筑材料的买卖生意,招聘土木工程背景员工,之后“华启”与“基泰工程司”上海分部单独或共同在项目上有着合作(此方式与 20 世纪 20年代“华启”与 “基泰工程司”天津总部合作方式相同)。

设平津事务所、延揽人才

1936 年“基泰工程司”设平津事务所,由关颂坚负责主持华北一带业务。由于杨廷宝已将事业重心南迁,原先在北京的张镈在征得杨廷宝同意后,请调到“基泰工程司”南京总部工作(1936 年)。而张镈在(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的学弟孙增蕃(1935年毕业)、张开济(1935 年毕业)、范志恒(1937 年毕业)于毕业后也陆续入“基泰工程司”工作。

“政治”主导与控制“建筑”之形式、“中华古典”风格的“大屋顶”时代浪潮

1927 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制定了《首都计划》(1927—1937),更对建筑形式与风格作了规定——企盼以“中华固有之形式”为原则,以发扬光大中华固有之文化,以观外人之耳目,以策国民之兴奋也,南京国民政府当时是以“政治”方针来主导与控制《首都计划》下大部分“建筑”之形式,以此来“树立法统”彰显“国府”的正统与权威,及民族之复兴。此方针一出,从 20 世纪 20 年代末起,在社会各界兴起了一片“中华古典”风格的“大屋顶”时代浪潮,全国部分地区皆受到此浪潮的影响。

时代的影响、深入了解后的转向“中华古典”

“基泰工程司”总部在南京,接的都是“官活”,所有设计皆由杨廷宝操刀,自然受到此“政治”所制定的“大屋顶”时代浪潮的影响,加上杨廷宝同时已因在北京的修缮工作,对中国古建筑领域方面(结构、构造、比例、细部、装饰等)有过深入与透彻地了解,对于所要操作“官活”的“中华古典”风格,在做法与把握上自然娴熟于心、了然于胸,这也是身处在“基泰工程司”的杨廷宝在设计上明显的转向。

“南北”对比、走向多元与开放、非定于一“尊”或“思”

或许,可以这样对比,20 世纪 20 年代到 30 年代初,“黄河以北”,“基泰工程司”主要的设计,倾向于“西方古典”与“西方折中”语言为主,偶尔往“中华古典”风格尝试,锁定在“细部装饰”上,少数尝试向“现代建筑”风格靠近的项目。

到了 20 世纪 30 年代后(抗战前),“黄河以南、长江一带”,“基泰工程司”主要的设计,大分向渐趋转向“中华古典”风格,设计出一系列带有强烈“古典”色彩、雄伟庄严的“大屋顶”建筑(南京),它们是遵从“政治”及回应“社会”期待下的产物。次方向则是在“传统”与“现代”的过渡阶段中,尝试将民族形式体现在建筑内外的“中

式折中”语言(南京、上海)。而早年的“西方古典”与“西方折中”操作手法仍在两、三个项目中出现(南京)。稍带有“现代建筑”语言的试验,短暂地出现在商业项目上。

由此观察,“基泰工程司”从 20 世纪 30 年代起,在设计路线上走得比较多元、开放,多面向的操作与尝试,这也是联合型建筑公司的特色,非定于一“尊”或“思”(合伙人各有想法)。

“大屋顶”的“中华古典”风格的运用与差异

杨廷宝在“大屋顶”的设计上因项目背景与条件不同而有所差异。

原中央研究院建筑群,建成的年代虽不同,但皆是仿中国传统宫殿式建筑,钢筋混凝土结构,杨廷宝所设计的手法大体相同,局部各异。原(南京)中英庚子赔款董事会办公楼,是负责保管、分配和监督使用英国退回庚子赔款的专门机构,高两层,屋顶为庑殿四坡顶,上铺褐色琉璃瓦,外墙为棕色面砖,室内以中廊分隔两侧,1、2 层分布 8 个房间,顶层有一小阁楼,有 3 间房。

原(南京)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陈列馆,俗称“西宫”,入口处有一“3 间 4 柱”庑殿顶的仿古牌楼,由柱梁而无山墙,梁上设斗拱承托屋檐,屋角起翘,额枋施以彩绘,进入后,正对面即是主楼,高 4 层,由左右为“八”字形双踏道而上。主楼为南北向布局,钢筋混凝土结构,仿木构明式宫殿的歇山屋顶(重檐),屋面覆盖棕黄色琉璃筒瓦。一层上方为 24 根暴露式与 16 根半嵌入式朱红色圆形、立柱环绕而成的走廊。原(南京)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办公楼,俗称“东宫”,与陈列馆(西宫)相似。

原(南京)金陵大学图书馆,钢筋混凝土结构,中间 3 层,两翼 2 层,中间为歇山屋顶(重檐),两翼也是歇山屋顶(单檐),上皆覆盖灰色琉璃筒瓦,外墙为青砖。

以上建筑群皆体现“大屋顶”的“中华古典”风格的庄重与宏伟。

“中式折中”的过渡风格、民族形式的构件与装饰

杨廷宝的设计在一些项目中并没有出现雄伟庄重、富丽堂皇的古典“大屋顶”,而是从平屋顶的“现代”功能出发,在简洁的墙面分割上,运用了大量民族形式的构件与装饰手法,来贴近转译中国传统元素的流行和印象,这是一种“中式折中”的设计尝试。

“放射状”、半圆形、仿“照壁”、“中西合璧”

杨廷宝将音乐台与地形环境做巧妙地结合,依山势而建,座位席(3000 余人)以“放射状”的方式设于斜坡上,分成数个草坪区,利用 3 圈半圆形水平向走道与 5 条纵向阶梯交错联系到舞台区,舞台背景墙采用中国传统建筑的“照壁”,音乐台似乎参照了西方传统露天剧场、斗兽场与竞技场的布局,细部是“中华古典”的样式与装饰,是一个“中西合璧”的设计。

(北京)清华大学生物馆 (北京)清华大学图书馆扩建

(南京)杨廷宝故居

原(南京)宋子文故居

(南京)谭延闿墓 (南京)中山陵音乐台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2726 ARCHITECTURAL WORLDS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北京)清华大学男生宿舍 (北京)清华大学气象台

原(沈阳)同泽女子中学 原(上海)大陆银行 原(上海)大新公司大楼

原(南京)孙科故居原(南京)孙科故居

Page 16: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对称式布局、“现代”医院功能、平屋顶、传统细部装饰设计

原(南京)中央医院,砖混结构,杨廷宝依照医院建筑的“现代”功能来设计,采用倾向于“西方古典”对称式集中布局,功能安排的非常集中。医院建筑为平屋顶,外墙为浅黄色面砖与局部凹凸纹理变化的水泥抹灰(立面横向分割与窗户之间),及开设规矩排列的竖向窗。这个项目着重在中国传统的细部装饰(花架、雀替、枋头、云

纹等)及细节设计(墙角抹角、檐部伸出、线脚等),它的语言仍倾向于“中式折中”。

功能齐全、布局合理、形式统一

在中国近代,原(南京)中央体育场是 20 世纪 30 年代远东地区最大的体育场之一,

建筑群包括有田径场、游泳池、棒球场、篮球场(与排球场合用)、国术场、网球场、

跑马场、足球场(在田径场内)及其附属设施,是个功能齐全的综合性体育场,整体

上布局合理,场地开阔,形式统一,平实壮观。

不同的平面设计

体育场建筑群所有工程皆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杨廷宝因不同需求各采用不同的平面设

计:田径场为椭圆形、游泳池为长方形、棒球场为折扇形、篮球场为长八角形、国术

场为正八角形、网球场为矩形、跑马场为椭圆形。

仿“牌楼”、“冲天式”(“柱出头式”)

椭圆形的田径场中间是跑道,跑道内是足球场,跑道南北两端是篮球场和网球场,四

周为环绕式的看台(容纳 35000 余人)。田径场大门在东西两侧各一,且都是仿中

国传统牌楼建筑的“门楼”,作为入口的意象,也增加了田径场的气势。“门楼”面

阔 9 间,高 3 层(约 10 米多),中间部分为“牌楼”式样,“七间八柱七楼”,作“冲

天式”(“柱出头式”),柱头饰以云纹。

仿 “宫殿”

长方形的游泳池的入口是一座仿中国传统“宫殿”式建筑,庑殿顶,上覆琉璃筒瓦,

红砖外墙,入口门廊为 3 开间,一大(中间)两小(两旁),门楣上方有雀替与彩绘。

取八角的“八卦”“吉祥”之意、仿“牌坊”

篮球场与国术场,彼此相望,都是八角形的平面,因不同比赛要求而有不同的尺度。

篮球场所需面积大,故为“长”八角形,国术场则为“正”八角形,取八角也有“八卦”

的“吉祥”之意,也是一种“东方文化”的象征体现。同样地,篮球场与国术场入口

各建有一仿中国传统的“牌坊”,3 间 4 柱,云纹望柱头,而进入“牌坊”后有一平台,

平台四周为环绕式的水泥假石雕纹栏杆。

“多层”的“台式”、仿“牌楼”、球体状的观象台

(南京)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则是另一个“中式折中”语言鲜明的作品。杨廷宝将紫金山天文台也设计成一个“台式”建筑,分 3 段式(这也受“西方古典”的影响),经由正面阶梯上道台顶,并利用台体的高度在台顶下设置办公用房,采古典对称式布局,台顶则是一个 2 层高的球体状观象台。在第 1 段与第 2 段之间有一座跨于石阶上“3间 4 柱”的中国传统“牌楼”。

以上这些建筑都是以“现代”的赛场与天文办公功能空间结合仿传统“宫殿”、“牌楼”、“牌坊”形式及细部装饰手法,“中式折中”的语言鲜明。

基泰工程司的“折中”设计语言于上海分部也体现在部分项目上,有原(上海)大陆银行、原(上海)大新公司大楼,由朱彬与杨宽麟主导设计。

校园项目、“西方古典”风格的延续与统一

“基泰工程司”在南京的业务也接触到校园项目,1933 年原(南京)中央大学图书馆扩建时,杨廷宝在原先倒“T”字形平面的两侧与后面加建 3 个“一”字形平面,以通道与楼梯彼此连接,并围合出两个内院,以增加室内采光与通风。在立面上,扩建后的建筑与原先的“风格”形成一个“统一”,与既有的校园环境取得“和谐”,且不管是形式、细部、材料、色彩等,在建筑内外,都维持着“西方古典”的设计语言。

在原(南京)中央大学南大门设计,杨廷宝也延续原先校园建筑的整体调性,采“3间 4 柱”(方柱)的“西方古典”柱式设计,与图书馆、大礼堂形成一致性的风格,而“3 间 4 柱”也是对应于大礼堂门厅立面上的 4 根爱奥尼列柱 (Ionic Order),形成强烈的轴线视觉透视感。

“西式折中”

而原(南京)中央大学附属牙科医院稍晚几年设计,座落于校园的东北角,砖混结构,高 3 层,平面为“T”字形,仍延续“西方古典”的设计基调,但已“简化”,没有过多厚重的“西方古典”柱式与装饰,更倾向“西式折中”语言。

“现代建筑”的尝试

20 世纪 30 年代,“现代建筑”正进入国际建筑领域与视野当中,影响着世界建筑潮流的发展,自然地,“基泰工程司”也不落人后,在少数项目中有了对“现代建筑”的些许尝试,原(南京)大华大戏院就是一例。

“现代”剧场功能、“水平向”的弧线与弧形墙、“古典”的装饰、折中

原(南京)大华大戏院,按照“现代”剧场的要求与配备来设计,建筑不浪费任何空间,

饱满地座落在场地上,此项目在入口雨篷处采用了“水平向”的弧线处理,入口两旁

也削角为弧形墙,二层立面下方有一排矩形窗,也在两侧墙面削角为弧形墙,是“基

泰工程司”往“现代建筑”方向的尝试,但,在室内及局部,仍是浓厚的“中华古典”

装饰氛围,显示此建筑仍是一个“折中”设计。

受邀参加设计竞赛、无斩获、贵在参加

“基泰工程司”的建筑师在 20 世纪 30 年代也开始受邀参加一些设计竞赛。1930 年

参加(南京)中山纪念塔图案竞赛,获第三名,奖金 900 元。1935 年,关颂声参加(南

京)国民大会堂设计竞赛,同期参加建筑师有赵深、苏夏轩、奚福泉、王华彬、张家

德等,关颂声获第二名,“华盖建筑”的赵深获第三名,第一名由奚福泉获得。同年,

“基泰工程司”还应邀参加(南京)中央博物院图案设计竞赛,同期参加建筑师有庄

俊、虞炳烈、董大酉、李锦沛、梁思成、苏夏轩、李宗侃、奚福泉、陆谦受、过元熙、

徐敬直、李惠伯等,最终由徐敬直与李惠伯合作的方案获首选。“基泰工程司”在社

会公开竞赛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斩获,贵在参加。

参与展览、第一届“中国建筑展览会”

同时,也开始参与到一些展览活动之中,“基泰工程司”的关颂声任第一届“中国建

筑展览会”“征集组”主任,其他建筑师如“华盖建筑”的赵深任“征集组”副主任,

董大酉与林徽因任“陈列组”主任,赵深、裘樊钧、杜彦耿、董大酉、梁思成、卢树

森等任常务委员。展览主题以中国古代与近代建筑为主,展品依形式分有模型、图样、

摄影、书籍、工具、材料,于 1936 年 4 月 12 日开幕,19 日结束,展期共 8 天。

执业现象

在 20 世纪 40 年代前,“基泰工程司”有一现象,除了杨宽麟以外,其他合伙人(关

颂声、朱彬、杨廷宝)都是职业建筑师,皆没在高校里任教过,之后,杨宽麟为母校

张罗筹办“建筑工程系”。

创办“(上海)圣约翰大学”土木工程系“建筑组”

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的杨宽麟,于 20 世纪 40 年代初被聘为土木工学院院长,

并兼任土木系系主任。

虽然,“土木”背景出身,但杨宽麟与“建筑”接触颇深,又是“基泰”的合伙人,

他便有意在学院体系下设建筑系。1942 年,杨宽麟邀请从美国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

院毕业的黄作燊(师承格罗庇乌斯)一起参与筹办在土木工程系高年级成立“建筑组”

的事宜,之后“建筑组”在环境和办学条件、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发展成“建筑工程系”,

由黄作燊担任系主任及专职教师,主讲建筑原理、建筑理论及指导建筑设计课。

业务的转折(第二个)、总部迁往重庆、“分路而行”(第一次)

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对“基泰工程司”在建筑业务上,又有了一个转折点,合伙人与员工也“分路而行”。关颂声先将总部自南京迁往上海,杨廷宝也前往,不久后,

上海时局混乱,“基泰”如同其他建筑师与事务所跟随着国民政府撤往西南大后方,

将总部迁到重庆,并自建办公楼,做为基地。

当时,杨廷宝并未跟随“基泰”前往重庆,而是与家人带着部分家当(书籍、画卷等)

回到河南南阳老家避难。杨宽麟则留在上海,投身教育事业(上海圣约翰大学土木工

学院院长)。朱彬来到重庆,张镈则于 1938 年初来到重庆,任“基泰工程司”图房

主任建筑师。部分员工也来到重庆,有郭锦文、方山寿、陈均、郭瑞麟、王钟仁、郑

汉西等近 20 人,郭锦文任主任绘图师。

而在河南南阳老家避难的杨廷宝,曾被母校河南大学(原河南留美预备学校)聘为英

语教师,以微薄的工资养家活口,在避难一年半后(1937—1939),老东家(“基

泰工程司”)来电,邀请他奔“西南”,负责设计工作。而来到重庆的“基泰”员工,

开始被赋予其他地区的任务,其中初毓梅负责成都业务,梁衍则负责昆明业务。

国防建设、业务的拓展、维持高产的设计

关颂声在重庆期间参加国防工程建设,也曾任四川省迁厂用地评价委员会委员,并参

加计划建造泸县机场的工作,他续靠着擅长的业务关系,为“基泰”在“西南”大后

方拉了不少业务。因此,离开南京、上海的“基泰”,仍享有盛名,在重庆、四川的

业务是应接不暇,维持高产,也获不少利润,在战争的年代,公司仍顺利地运行下去。

朱彬同时负责上海少量项目(上海美国教堂布道所医院、上海青年兄弟银行家公司)的设计。因杨宽麟留在上海,项目的结构设计、计算与审核也交由另一位结构工程师初毓梅承担。

摆荡在“古典”、“折中”与“现代”之间

到了重庆后(1939 年后)的杨廷宝,仍维持抗战前(1937 年前)的设计路线,摆荡在“古典”、“折中”与“现代”之间。

原(成都)励志社大楼、原(成都)四川大学规划及校舍(图书馆、化学馆、学生宿舍等)、原(重庆)国民政府大楼改建、原(重庆)青年会电影院皆是“大屋顶”的“中华古典”风格的设计。

比“抗战前”更往“现代建筑”靠近

虽然,“基泰工程司”在“西南”大后方的许多项目皆围绕着“古典”的风格打转,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2928 ARCHITECTURAL WORLDS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原(南京)国际联欢社 原(南京)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办公楼

南京大学东南楼

原(南京)大华大戏院

原(南京)金陵大学图书馆原(南京)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陈列馆原(南京)华东航空学院教学楼

原(南京)大华大戏院内部

原(南京)中英庚子赔款董事会办公楼 原(南京)资源委员会背躬楼

(北京)和平宾馆原(南京)新生具乐部

Page 17: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但,仍有个别项目突破了“古典”的范畴,向“现代建筑”方向试验着,且比“抗

战前”更往“现代建筑”靠近,产生一种“折中”的语言。

“现代”银行功能、“横 3 纵 3”、竖向语言鲜明、“西式折中”

原(重庆)美丰银行是钢筋混凝土结构,高 6 层,中间 3 层,是个满足“现代”

银行功能的设计,在立面上,采“西方古典”的对称式分割,“横 3 纵 3”,

局部墙面稍带装饰,用垂直墙版作分割,竖向语言鲜明,且“西方古典”繁复

的语言已弱化,倾向于“西式折中”的设计。

非对称性、几何形、“环境”与“功能”、“随机”与“放射”、坡顶

原(重庆)嘉陵新村国际联欢社与原(重庆)圆庐则是向“现代建筑”尝试后,

所产生的“中式折中”设计。

联欢社与圆庐相距不远,高 2 层,皆为砖木结构。联欢社是一自在生长的“非

对称性”平面,起因是对“环境”现状(临道路转弯处而成形)体察后而产生

的布局,倾向于“现代功能性”的思考。圆庐则是将“几何形”平面(圆形、

长方形带尖角)置于场地之中,来探讨简单形体与“环境”(山势)之间的对

话。以上两者,设计中都因应于“环境”而设计,生成的平面皆挣脱了“古典”

所赋予的“对称性”当然命题,同时分别走向“随机”与“放射”的“现代”

室内空间布局。由于,周边房子为传统坡屋顶,因此,联欢社与圆庐皆因地制

宜的设了坡顶形式覆盖。

执教岁月的展开

除了实践,杨廷宝在重庆开始了他的执教岁月。抗战爆发后,原在南京的中央

大学建筑工程系内迁至重庆沙坪坝继续兴学,急需教师,邀请杨廷宝(1940 年)

等多名教师前来任教,同期教师还有谭垣、鲍鼎、李祖鸿、陆谦受、李惠伯、

龙庆忠、夏昌世、童寯等人。

另外,重庆大学建筑工程系于 1940 年创办,原在土木工程系任教的陈伯齐任

建筑工程系首届系主任(1940—1942),杨廷宝也被邀请前来任教,同期教

师有谭垣、龙庆忠、夏昌世、黎抡杰、金长铭等。因此,杨廷宝在重庆期间一

面执业,一面任教,他在高校的任教生涯就此展开。

而毕业于(重庆)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的叶树源(1939 年毕业)、方山寿(1939

年毕业)、龙希玉(1940 年毕业)、曾永年(1940 年毕业)曾先后入“基泰工

程司”工作。

闹矛盾、拆伙、另立平津部主持建筑师

1940 年关颂声和关颂坚闹矛盾,关颂坚拆伙,退出“基泰工程司”,关颂声和

朱彬决定由张镈出任“基泰工程司”平津部主持建筑师,负责主持京津两地的

业务(1940—1948)。

主持“基泰工程司”京津业务的张镈于 1940 年底负责因失火重建的原(天津)

中原公司(原建于 1927 年,由朱彬、杨廷宝、杨宽麟设计)设计,还曾于

1942 年参加“华北建筑协会”举办的一系列建筑设计竞赛,并分别获奖,有祭

典场附设市民会馆获二等奖与佳作奖、街头公共厕所获三等奖、市民建筑与附

属设施获佳作奖。

业务的转折(第三个)、战后建设、多倾向于“现代建筑”探索、考察的影响

1945年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基泰工程司”也将总部迁回南京。同年,

关颂声任中华营建研究会编辑委员会名誉编辑及中国市政工程学会第二届监事,

隔年任孙中山先生陵园新村复兴委员会委员。此时,杨廷宝正在美国、加拿大、

英国考察建筑(1944—1945)。战后的南京,急需建设复兴,于是“基泰工程司”

迎来了新的项目机会。

在这段时期,杨廷宝除了个别项目是“大屋顶”的“中华古典”风格,及少数“折

中”设计,多数项目皆倾向于“现代建筑”的探索,这与 1944 年他受国民政

府资源委员会委托派往欧美等国考察有关。

拜访赖特、与环境的和谐、开放的布局、流动性、材料的忠实呈现

杨廷宝考察期间,曾拜访赖特,并对赖特带有东方色彩的设计感到兴趣,他心

仪赖特的打破方盒子设计,并从中探索建筑与环境之间的和谐与构成,及开放、灵活

的布局让空间内外形成流动性与通透性,同时忠实地将建筑材料呈现出,去寻求大众的认同,这些都对杨廷宝起到影响,体现在他回国后的设计。

空间流通、旧材料建造、“再生”环保

杨廷宝在他的自用住宅设计(1946),利用短墙分隔空间,使客厅与饭厅形成一整体,没阻隔,空间相互流通,此手法相似于赖特的“非对称”平面布局,同时使用本土的旧材料(城砖)建造,有一种自然循环的“再生”观念,既环保又实惠,工程造价也花费少。

材料的“仿真”与“多重”建造、“材料”脱离“装饰”层面、“实验性”构筑

原(南京)宋子文故居(1946),在这个项目中,杨廷宝着重在材料的“仿真”与“多重”建造,室内天花是钢筋混凝土仿木形式,壁炉用粗石堆砌,建筑共 3 层,底层用毛石砌,上面两层为砖砌,表面是米黄色拉毛粉刷,屋顶面用芦荻伴以白水泥砂浆铺设,共 3 层(厚约 2 厘米),最上层做成蜂窝状,如茅草般。在此项目中的“材料”已脱离“装饰”的层面,带有“实验性”(茅草顶)的构筑,这在“现代建筑”的范畴之内。

水平(南北向)延伸展开、“非对称”的层级性、低矮坡顶与平顶的扣合

原(南京)新生俱乐部(1947)更明显的接近于赖特的草原式住宅布局,平面依不同功能需求与尺度向水平(南北向)延伸展开,如生物般的有机成长,创造出层级性,是个“开放式”“非对称”的平面布局。而入口有深挑檐雨棚,一圆柱支撑及墙角导弧形,低矮坡屋顶与平顶相互扣合的组织,外观明快简洁。

“十”字形延展、与自然的接触与朝向、水平深挑檐、转角不落柱(墙)、“国际风格”

原(南京)孙科住宅(1948),从“十”字形平面延展成各方向长短不一的“方形”,使得室内空间皆有良好的朝向与景观,增加与自然的接触,且室内功能区分鲜明,互不干扰,但也相互流通,而带有压顶条的平屋顶水平深挑檐(门廊、卧室外的遮檐)运用更直接,部分墙面转角不落柱(墙),改以落地玻璃视之,二层阳台有钢管栏杆,以上设计有着“国际风格”(International Style)的味道。

“现代建筑”在高层项目的运用

杨廷宝在高层项目中对“现代建筑”探索的案例,皆是“平屋顶”及对立面进行简化的设计。中央通讯社办公楼平面在“工”字形的布局基础上,立面更加地干净、简洁,竖向墙面的分割与长形窗逐层的规矩排列,墙角与窗边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增设合伙人、配有股权

1947 年“基泰工程司”开合伙人会议,增加 4 位初期合伙人,分别是张镈、初毓梅、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游泳池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田径场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田径场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国术场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篮球场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3130 ARCHITECTURAL WORLDS 建筑史话 ARCHITECTURAL TRACES

肖子言、郭锦文,并配有股权。1948 年“基泰工程司”派张镈到广州主持分所,后

曾定居香港一阵,1951 年回到北京,后入北京院任总建筑师。

解体、“分路而行”(第二次)、分隔三地、“现代建筑”在高层项目的再运用

新中国成立后,时局变化,“基泰工程司”间接解体,合伙人与员工又各自“分路而

行”,分隔三地(大陆、台湾、香港)发展,命运皆不同。

关颂声因与国府的关系,他选择跟随国府赴台,后与部分从大陆赴台建筑师(郑定邦、

张德霖)发起筹备(台湾)建筑学会,1950 年创办“(台湾)基泰工程公司”,任

总工程司。

朱彬于 1949 年后迁居香港,主持“(香港)基泰工程司”,也是香港建筑师协会主

要发起人之一(1956 年)。其实,“基泰工程司”在抗战期间已在香港立足,曾设计(香

港)九龙中华电力总办事处,由关永康(关颂声的堂弟)设计,1949 年后沿用相同

公司名继续发展。

杨廷宝与杨宽麟选择留在大陆。杨廷宝于 1949 年任南京大学建筑系(原南京中央大

学建筑工程系)主任,还任江苏省政协委员会副主席。1950年,杨廷宝与杨宽麟受到“兴

业投资公司”的邀请,两人一同搭档组建“兴业投资公司建筑工程设计部”,杨廷宝

任建筑总工程师,杨宽麟任结构总工程师,但不常驻京,此时期的项目是(北京)和

平宾馆、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办公楼、(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等。

其中和平宾馆当时备受各界关注,“一”字形平面,高 8 层,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

外观简洁利落,也是个倾向于“现代建筑”的设计。

1954 年“兴业投资公司建筑工程设计部”并入北京市设计院(今北京市建筑设计院),

成为“第五设计室”,部分员工自谋出路,部分一同并入,杨宽麟任院结构总工程师

和“第五设计室”室主任。

“变化”与“突破”、“多变性”与“多样性”

“基泰工程司”从“创办”到“解体”(大陆时期),经营近 30 年。这当中,经历

了“3”个(1931、1937、1945)“业务的转折”与“2”次(1937、1949)合伙

人与员工的“分路而行”,反映出那个时代背景下特有的执业现象,即建筑的实践跟

随着“政治”的演变而发展着。同时,对于建筑“思想”与“风格”的探索也因“政治”

的演变而“迭宕起伏”,在“稳定”与“不稳定”中寻求“变化”与“突破”,若要

将“基泰工程司”在中国近代建筑史中予以“定位”,那么建筑的“多变性”与“多

样性”,或许更准确些,因为他们都尝试过对“古典”、“折中”与“现代”建筑的

探索,真实而又恳切。

原(南京)中央大学南大门

原(重庆)美丰银行

原(南京)中央研究院化学研究所

原(南京)中央医院

原(重庆)圆庐

原(南京)中央体育场 - 国术场

原(南京)中央大学大礼堂扩建

Page 18: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1.传统建筑教育的问题

今天我们习以为常的建筑, 已经和我们所受的建筑教育教给我们的建筑完全不一样

了。传统的建筑比较注重形体,光影、材料、构造,和雕塑感; 今天的建筑可能更

注重一些内外通透、材料轻便,装配组合。建筑已经不再是一种“纪念碑”,建筑已

经不再是一个传达信息的媒体。无论它的立面,空间,雕塑性,或者建筑意义已经变

化。哈布瑞肯(N. J. Habraken)[1] 说过“住就是建”,就是说建筑是一种行为,

是一个平台。不是一种形式。我们今天是否能够适应这种新的发展趋势。

今天,分散的单体建筑已经不再是建筑设计的的目标,因为我们不需要太多的纪念碑

式的建筑。

信息技术已经彻底改变了人们对建筑的认识,就是我们不再需要建筑本身来传达某种

社会文化的信息,或者不像以前那么需要。

建筑技术已经使建筑从整体的厚重的体量发展到以轻质的组件装配而成。

全球经济环境持续变化, 使得建筑形式与功能分离,因为功能的变化比形式的变化

快的多。

由于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在建筑学中出现和整合,建筑设计越来越强调资源的管理,就

是建筑是一个过程——材料怎么来的?怎么使用的?是否有效?最后材料去了哪里?

是变成了垃圾还是能有效再利用?

传统建筑教育对此熟视无睹。

2.“开放建筑”,“长效建筑”和建筑的灵活性设计

“开放建筑”就是把建筑变成一个平台,而不要把建筑变成一个结果或者作品。在平

台上“舞蹈”的或生活的是人。 

任何建筑都必须解决两个问题:“持续”和“变化”,“持续”是说建筑使用和服务

很长的时间,成为“长效建筑”,或 “百年建筑”。“变化”是指人的需求和环境

变化非常快。一方面建筑的时间寿命要尽量长,另一方面建筑要尽量快的适应变化。

开放建筑就是想解决这个矛盾。

任何建筑要处理和人的关系。人有三个保护层。第一层是皮肤,皮肤和人的关系是非

常密切的,对环境的刺激最敏感。第二层是衣服,也跟人的关系是非常的紧密的。不

同的场合,不同的季节穿不同的衣服;衣服应人的肢体活动而变化。第三层是建筑,

和人的矛盾就出现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开窗和关窗,开灯和关灯。建筑这个层次是

非常被动的。如何让建筑也能像人的皮肤和衣服一样,跟人互动。传统的建筑教育不

关心这个问题。让建筑跟人进行互动是开放建筑的第二个目的。

“开放建筑”就是要让建筑和人互动,解决长效和快速的功能变化的矛盾。其基本概

念是把建筑分成两个部分:

(1)“支撑部分”:主要是结构、设备、公共空间包括一些公共交通空间,这叫做

结构部分。

(2)“灵活构建”:包括隔墙,材料、装修,设备等。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3332 ARCHITECTURAL WORLDS 教学笔记 MASTER CLASS

这种分离的优点是可以保证长效,就是长期有效的结构部分有很长的寿命,它不影响

和限制功能的变化。另外一个角度看就是里面的这些构建的变化不影响建筑本身的寿

命,不要因为室内的分割和功能过时,要把整个建筑重新进行拆建才能解决矛盾。

开放建筑不是一个确定环境。因为它的不确定性, 建立和人的联系,通过人的使用

和利用,通过改造行为来体现空间。

开放建筑通过灵活性,预期性, 鼓励不同的使用者,包括设计师和专业人士在建筑

使用中,建筑师和专业人士参与建筑的改造。

开放建筑在保持与整体环境的联系性的同时体现自己的特点和目的,开放建筑特别强

调和整体城市的融合,而不是标榜“地标”或纪念碑样的永恒。

开放建筑将资源和能源的使用效率,和对环境的变化,比如气侯、温度多变的需求的

可能性融入到建筑中去, 将建筑对环境的敏感性,作为建筑好坏的标准。

柯布西埃(Le Cobusier)在1929年为阿尔及尔作的城市设计,用的就是开放

建筑概念。 这个城市几乎是一栋建筑,这个建筑几公里长,沿着这个建筑下面就做

了高速公路。然后上面就是一层一层的平台,上面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这是把建

筑作为基础设施来做,建筑和高速公路已经没什么区别。他的手稿里画的房子有他的

风格,也有中东的,或中世纪的风格。 他设计的只是一个平台,并不想完美的建筑设计。

这个平台几公里长,实际上是一个基础设施。那么任何人到里面你可以买一块平台自

己去加建,所以你要加建什么都可以,你要喜欢他的风格就照他的做,要不喜欢就可

以做自己的文化背景的风格。这是比较早的现代建筑的一个研究的案例。

开放建筑到了六七十年代得重视,特别是在欧洲。 原因很简单,第一个是有无的问

题,或者是“量”的问题解决,强调“质”。早期的大量性的住宅六七十年代或者是

五六十年代建的房子是强调量,跟我们今天中国一样,首先要满足人的需要。到了

七十年代这种对量的需求过了以后对质的需求开始了,这些房子又很难改造,不是说

完全不可能改造,但是改造起来非常困难,造价非常贵。 最经济的办法就是炸掉以

后重建。当时的人没有这种环保意识,也没有资源利用的意识。今天我们的想法就可

能不一样,我们希望这些建筑的寿命能够长一点,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在这种背景下

开放建筑的概念开始被别人所重视。

概括起来,开放建筑设计有这么几个策略。一个是可操作的适应性,第二个是把建筑

当做基础设施来看待,第三在城市里面把建筑当做联系体不要当成地标,做到尽量轻

而通透,最后和环境,和整体的环境融为一体。

(1)开放建筑强调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而不像传统的建筑强调形体和空间的关系;

(2)开放建筑强调多样性和个性,非强调共性;

(3)讲求设计的策略性,而非措施(具体的墙在哪,房间多大,开放建筑关心的是

住户是否有选择);

(4)开放建筑强调的是多元的组合形态的多样性,而非是一个大的单体;

(5)它把建筑变成主动的,不是被动的东西。

(6)它把建筑当做可操作的界面,不要当做终极的产品,强调一种生活的条件和质量,而非控制某一种生活的形态和行为。它不是直接设计生活,只是设计一个形成某种美

好生活的可能性;

(7)开放建筑表现为精雕细刻结构性,而非形态构成。

3. 设计课程介绍

课程要求学生发展一个基于个性化的和适应时间、空间变化的建筑方案。 任何建筑

设计都应满足使用者的基本需求。而这些需求会根据不同的使用者而不尽相同,每个

使用者的需求也会根据时间变化而变化。建筑要更好地服务于使用者就必须在可持续

发展的框架下避免拆除和破坏并同时适应变化。

练习 1:一个无目的动态装置 (3 周)

这是一个简单热身练习,每个学生要分析一个灵活性设计案例, 设计一个可移动物

体的动画。 我们会讨论一些生活和建筑的变化和某些指定的开放建筑案例分析。每

个学生将运用三个基本运动因素:滑动,旋转和折叠,用电脑动画设计出简单但具操

作性的“装置”。

作业:关于一个可移动物体的 10 秒钟的电脑动画演示

MASTER clASSBUildiNG fleXiBilitY开放建筑教育课题二:设计建筑的灵活性

the previous paper addressed methods to help students conceptualize the permanency of public buildings with an emphasis on massing, façade and structure.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methods to teach building flexibility. three sequential exercises follow an introduction of the "open building" concept as critic of traditional architectural design concepts. the first exercise is a warm-up that familiarizes students with the design of mobility. the second exercise introduces

(文 / 图)贾倍思 香港大学建筑系副教授

教学笔记

摘要:上一篇文章探讨的是如何设计建筑的永恒性,强调的是公共空间 ,体形,立面和

结构体的设计方法和在教学中的应用。本文探讨建筑的灵活性,建筑与人进行互动的意

义和方式,及其在教学中的应用。教学课程分成三个练习。练习 1试图转变受传统建筑

教育局限的学生静态建筑思维,建立他们对动态设计的信心。练习 2要求在既定的结构

the flexible infill systems of a given structure. The third exercise asks students to develop ideas for a new structure which can adapt the infill systems produced in the previous exercise. The adaptability of structure and adaptability in infill system are observed with the intention to construct a harmony and long sustainability in the given site. the paper is concluded with a dialogue with students.

体中,设计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与之适应的灵活的,可由住户操作的填充体系。练习 3要

求学生将这个填充体系应用到一个新的特定环境中的新建的建筑当中,并研究新的适应

性结构,与环境相协调。文章最后和学生探讨开放建筑的相关问题。

MOVEMENT ONE MOVABLE OBJECT

Point of equilibrium

MOVEMENT ONE MOVABLE OBJECT

Point of equilibrium

MOVEMENT ONE: AN OBJECT WITHOUT PURPOSE ANIMATION SLIDES案例分析 -Stephen Hall 纽约某画廊(学生 Lam Cheukyiu) 动态装置之二(学生 Lam Yuk Shui Francis)动态装置之一(学生 Cheung Lai Ying Jane)

组图一,“练习 1:一个无目的动态装置“学生作业

ARCH 5001 Architecture & Urban Design Movement of Surface p.1

Movement 1 - Case Studies on Flexible Building Lam Cheuk Yiu , Kenton

The gallery is situated in a very narrow lot, which is not desirable for exhibition,

requiring certain distance between the observers and the objects. By pivot turning

of those surfaces of the shop front, the panels become directory and invite

passerby to go into the gallery.it also redefines or blured the boundary between

public street & the gallery itself.

Redefining Boundary

Table,Shelves & Seat as Loading SurfaceDisplay Board as Media SurfaceOpenings & Guiding Surface

Page 19: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组图二,“练习 2:一个居住单元的动态填充系统”学生作业

组图三,“练习 3:一个只包含立面,交通和基本结构的开放建筑”学生作业

练习 2:一个居住单元的动态填充系统 (4 周)

这是一个在特定结构下的可移动居住单元的概念设计。

假设在一个开放性平面的多层居住建筑里,每个学生将购买一个一到两人居住的小单

元。在这个开放性平面中,借用鲍姆施拉格和埃伯勒 (BE)在奥地利因斯布鲁克设

计的罗巴赫住宅的结构,立面和服务核心筒以及入口大堂是确定的。因此,设计的重

点将集中在填充系统。

每个学生将为他们自己的单元发展他们自己的可操作填充系统。 这个填充系统将同

时整合相应的家具和设备。

罗巴赫住宅。 BE 建筑设计,2003:

这个是在 2004 年的世界绿色住宅的获奖作品,是一组社会住宅,所以密度非常高,

价格也很低。也体现了 BE 的设计特点。首先是简单平面,简单的结构,里面并没有

做户型或套型的分割。 中间是天窗采光的楼梯井, 四周主要是服务性空间和承重结构,

与外墙结构之间基本上是开敞的,就是你可以随便调整——哪里需要大套型的,哪里

需要小套型。

the Reader Components

Movement 02_ a movable system for a living unit the Reader

x2

x2

x2

x2

extendable toiletbathroom/kitchen unit

Ceiling ribs

ventilation band

interior mat panel

movable shelf/shelter

terrace mat panel

鲍姆施拉格和埃伯勒 (BE)在奥地利因斯布鲁克设计的罗巴赫住宅 外墙照片和平面 罗巴赫住宅动态填充系统之三(学生 Stephanie Yung Tsz Tung)

罗巴赫住宅动态填充系统之一( 学生 Cha Yan Ting Joyce)

罗巴赫住宅动态填充系统之二(学生 Szeto Tiffany)

1:1000 @ A0

MOVEMENT THREE: A BUILDING WITH FACADE CIRCULATION AND STRUCTURE ONLY SITE MAP

其次是灵活立面。整个外墙是活动的。 因为密度高了牵涉到私密性,通风和采光等

矛盾。灵活立面让人可以“设计”自己的外墙。 你把这个外立面关掉就有私密性,

但没有阳光; 不需要私密性你可以打开, 是内外连成一体。将选择交给住户,让他

们自己决定。

作业:一个平面和两个立面 1:20

一个电脑模型和部分结构细节

解释可操作性和可转换性的图表

练习 3:一个只包含立面,交通和基本结构的开放建筑 (4 周)

上一阶段发展的室内系统将被应用到另一个建筑结构里,基地位于北京南部的南苑机

场。每个学生将首先在这个 6000 平方米的混合功能地块里,设计一个运用练习 2 所

发展的填充系统,实现灵活性最大化的长效建筑原型。

作业:一个根据练习 2 而发展的应用系统的典型平面图

借助电脑动画模拟展现事件的交互作用

只表达建筑结构和流线的平面和剖面图 1:200

总平面图 1:500(小组成果)

北京南苑机场社区总平面(每个学生的设计要求融入社区环境)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3534 ARCHITECTURAL WORLDS 教学笔记 MASTER CLASS

Page 20: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见的开发商和决策者看到“开放建筑”的卖点,以及一个有知识的消费群体,在已满

足面积等基本生活质量后,需要多样性、决策参与权和建筑对人的体贴能力;他们同

时也是新道德和环保的推崇者,这在欧洲的“开放建筑”案例中特别明显。

其次,对传统建筑学来说,“开放建筑”是反建筑的。前者关心的是空间,后者关心

的是空间在时间中的变化;前者关心的是建筑,后者关心的是建筑和人的互动;前者

关心的是建筑的纪念性,后者关心的是建筑的服务和操作,特别是非建筑师的决策权

力。过去二十多年来,不少建筑师和理论谈论建筑的不确定性,但都还停留在空间使

用不确定性,而不是空间和人的互动。当前的建筑学日益图像化,时间,人,互动,

控制权,参与,生活质素,节能都无法用图像来表达。图像化的建筑是为了出版用得,

它让人产生错觉 – 图像不能表达的就不存在。

在这个领域中,有两个人依然走在前面,一个是哈布瑞肯,以他清晰的思想,勤奋的

写作和与现实紧密结合的态度,批判传统建筑学的局限性,铺垫了新的设计之路,包

括设计课教学方法。另一位是鲍姆施拉格 - 埃伯勒事务所的埃伯勒。他植根于传统建

筑学,强调结构、材料、公共空间的质量,同时引入开放空间和灵活构件,将建筑变

成与人互动的过程。他们强调通过建筑设计实现节能,而不是依靠技术节能。他们过

去二十年来坚定不移地做了大量的工程,而且在市场中游刃有余。是为难能可贵。[2]

学生:设计也是研究,开放建筑设计需要研究结构对多种生活方式的适应性,也要研

究灵活构件对不同的结构的适应性。开放建筑还有其他未知领域需要研究吗?

贾倍思:科研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做,比如研究一些最简单的一些灵活性的住宅平面,

或者是总结一下现有的很多开放建筑案例,它的成功,它的背景,它的经验在什么地

方。比如装配体系,就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做。 装配式建筑在欧洲六十年代就有了,

当时大家都想的挺好的,结果发现这种东西第一很昂贵,第二这个体系当时建造这个

建筑的工厂自己能不能够可持续, 三十年后这个工厂都关门了,建筑维修困难。这

里面有一些经验可以吸取。 我觉得任何东西都需要研究,比如建筑构件的循环利用,

建筑的材料怎么样可循环利用? 研究是需要人做的,可是做研究的人不一定要设计

一个建筑说我研究出来了,我的建筑是最好的,这也是很片面的,因为很多事情其他

人做得更好,比如搞建筑设计的人,像 BE 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建筑设计做得很好,

开放建筑做得非常好。但是怎么样让他们的经验让大家知道,需要人去研究。

注1. Habraken, N. John (1972) Supports: An Alternative to Mass Housing (translated from the Dutch by B. Valkenburg), Praeger Publishers, New York 注 2. 贾倍思 . “走出空间的建筑学”, 《新建筑》, No. 139 06/2011, CN42-1155/TU; ISSN 1000-3959, 武汉 .

6-7 页 . 2012/01

4. 我和学生的对话

学生:在适用性住宅中支撑体可能是一、二百年不变,而填充体是几十年就要变一次的,实际中用户可能怕麻烦,不轻易的改变,还要考虑一下实际经费问题啊。

贾倍思:灵活性设计要尊重生活,尊重当地特殊的条件,特殊的生活方式,特殊的材料。在此基础上将承重部分和非承重部分进行一个基本的分离。 并不是说分离以后你就每天去改造。 而是说有提供了方便和经济的改造的可能性。所谓贵和便宜是没有标准的 -- 你为谁盖的房子,房子的目的是什么?是否百年建筑对你很重要? 全世界都有各种开放建筑的案例。

建筑跟环境有关,跟具体的项目有关。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开放建筑实践,至于哪种实践最好, 推而广之,实际上违背了建筑本身的地域性、特殊性的特点。你说五年一变才叫开放建筑,我说五天一变也可以叫开放建筑,50 年一变也可以叫开放建筑,看你变的时间点,或者说你使用上的一些对变化的预测放在什么地方。 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尽量把建筑和人拉近。

学生:传统建筑中也有开放建筑案例吗?

贾倍思: 实际上中国传统建筑的灵活性是很强的,中国传统的家庭盖个房子要看风水书,风水书大都是说你要做错了,子孙会有灾。 就是说我盖这个房子不是为今天,是为子孙万代。 这样的情况下盖的房子一定是灵活性的。 墙和柱分离就是承重结构和非承重结构的分离。中国的木结构的房子可以做到“偷梁换柱”。“偷梁换柱”指的就是它的灵活性。 (一般的传统建筑研究,局限于空间和结构形态,不研究它为“子孙万代”的生活而创造的灵活性,和可持续性, 是可惜的。)

学生:开放建筑对香港有什么直接的重要的意义吗?

贾倍思:香港闹的最大的问题之一是废物垃圾,每个废垃圾堆填区都有老百姓抗议。香港一个人平均的垃圾量比新加坡人多一倍。 多在什么地方?多在建筑垃圾, 香港的垃圾一半是建筑垃圾,拆了建,建了拆, 香港的建筑寿命只有三十年。如果开放建筑能够延长建筑的使用寿命,对全球环境的意义不说,对减少香港垃圾堆填区也是不小的贡献。

学生:为什么现实中只看到按功能主义设计的,没有任何灵活性的建筑,特别是居住建筑? 为什么没有多少人谈百年建筑,或开放建筑?

贾倍思:首先是它和建筑市场的矛盾。当前的土地政策、城市开发和建筑的营销,都反对“百年建筑”思想,主张不断拆建。当一个城市的经济对房地产的依赖越强,拆建量就越大,拆建的速度也就越快,也就越像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只有少数有远

ARCH 5001 Architecture & Urban Design Spliting Within .m p.

Movement 3 - A Building with Facade, Structure & Circulation Only Lam Cheuk Yiu , Kenton

Change of lateral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programssection AA' 1:50

ARCH 5001 Architecture & Urban Design Spliting Within .m p.

Movement 3 - A Building with Facade, Structure & Circulation Only Lam Cheuk Yiu , Kenton

Site Rendering

南苑机场社区加建之一(学生 Lam Cheukyiu)

南苑机场社区加建之二(学生 Lam Yuk Shui Francis)

南苑机场社区加建之三(学生 Poon Yuh Yir Julie)

1:50 plan

1/F

2/F 3/F 4/F

3000

3000

AA’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3736 ARCHITECTURAL WORLDS 教学笔记 MASTER CLASS

Page 2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GEOGRAPHYcUltUrAl

人文地理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3938 ARCHITECTURAL WORLDS 人文地理 CULTURAL GEOGRAPHY

黄金山城──九份・金瓜石聚落

(文 / 图)简照玲

Gold MoUNtAiN

in 1890, an overseas chinese railroad worker (first by way of Guangdong and then San francisco) inadvertantly discovered gold in the Jilong river, taiwan. that discovery catalyzed a series of industrial events that reshaped the landscape and influenced international events. When taiwan became a Japanese colony in 1895, the area was divided into two mines, the Jinzhuashi and the Jiufen, which were owned and operated by two Japanese firms. Jiufen closed almost immediately because the veins were not as rich as thought and the workers kept stealing; strangely enough, greed didn't pay. however Jinzhuashi became a major mine, and in 1938 was considered the largest gold producing mine in Asia. At its peak (leading up to and during World War ii), the mine produced two to three tons of gold, ten tons of silver, and more copper annually. Given working conditions and Japan's escalating need to fund its war effort, from 1942 through 1945, hundreds of conscripted workers died. in this essay, Jian Zhaoling observes that although the Jinzhuashi Mine has closed, its early industrial era structures have become tourist attractions, even as its environmental scars constitute silent memorial of this tragically toxic history.

废弃坑道内流出来的矿水染黄了溪石 废弃坑道内流出来的矿水染黄了溪石

十三层选矿厂遗址,成了歌手 MV 的取景场所

Page 2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筑物也陆续改建。房子如人,成群的屋舍,因居者目的心有异,已非当年“生命共同

体”所呈现的调和及相互扶持样貌,可聚落的文脉还在。尽管石头厝被水泥房所取代,

黑檐油毛毡斜顶改为民宿、茶楼的观景平台,石阶修整过,但古道还是当年的古道,

旧街仍是当年的旧街,一样看得见日出日落,山川云雾依旧迷人。

金瓜石“层级”最高的屋舍是“太子宾馆”,典型的日式木构建筑,采用上等桧木。

1923 年,日本皇室裕仁太子想视察金瓜石矿场,清点日本在台湾的资产。日本矿业

株式会社为招待太子,于前一年建了行馆。日人管理下的金瓜石山城,住所位置与山

坡地的高低,代表的不仅仅是视野的宽窄大小,也是居住者身分高低的表征。身分高

的人住在高处,身分低的便住在低处。高处多半是独栋、双并式的日式房舍,往往以

桧木为建材,采用黑瓦屋顶、红砖墙、木头窗棂,前庭后院多半有一片小空地供栽植

花卉草木。[2] 这些至今多已拆毁或颓圮,仅剩少数几栋经修复重建于“黄金博物馆”

园区内。

低处的矿工居所就简陋多了,为了自身生存,为了能赚钱汇回老家,只能遵从基本的

生存法则,房屋质量好坏,他们无心在意。矿工住家或商家集中于山谷间,有九份溪

从中而过。由于山谷空间有限,祈堂路两旁房舍十分密集,家家户户彼此相连没有空

隙,个别看虽不起眼,整体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是和曾经住在这里,拿自己生

命当赌注的人有关,与人情有关。

“豪迈、浪漫、既追求财富,却又因为财富有时是靠运气而不是努力得到,所以对财

富又抱着鄙夷的态度彷彿是矿工的普遍性格,又因为工作的危险性使他们对生命的无

常充满既恐惧却又看透的矛盾,因此,他们特别重情重义。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今

天我不以情义待人,明天人家就不会以情义待我、以及最重要的…… 一旦我不在的时

候的我的家人。”[3] 这样的性格也反应在屋与屋之间,串连左邻右舍有如血脉的阶梯

步道上。

九份山城,游览车一辆辆地来,人手一机猛拍照上传,吃吃喝喝,买了名产就走,也

有人留下来过夜,细品山城魅力。离开摩肩擦踵的竖崎路,往基隆山顶去,回望山城,

阴宅与阳宅竟是并肩合体。矿工寿终正寝的不多;多数的人是死于灾变、死于恶疾、

死于不同理由的自杀。当年矿村的自杀者几乎都没有抢救的机会,因为他们使用的“工

具”通常是采矿和炼金必要的配备──炸药以及氰酸钾。[4]

“无言的山丘”早已被人遗忘,新上映的电影《KANO》以为交友和合是好事而无视

对方用心,忘了孔子说君子可逝不可陷,可欺不可罔,孙文也讲以平等心对平等待我

者,这以直报怨的基本价值几无人晓得。十三层选矿厂遗址上方,废弃导烟管如垂死

巨蟒瘫在山体上,再无人提起矿厂排放刺鼻气味浓烟笼罩整个山谷。溪水是黄的,溪

石也是黄的,水流朝向“阴阳海”前去。如今这些都成了拍照、拍片、歌手 MV 和流

行视频的取景场所。

注 1、3、4:〈102 公路〉,吴念真注 2:《孤寂的山城》,张艺曦

尽受苦楚屈辱,女孩仍得笑脸迎人,冷对这百年孤寂。无人的台湾东北角见藏金后,

人们从大陆沿海福建、广东、浙江,以及日本涌至,甚而二战日军战俘也留下强吻的

印记。张三李四来了,走了又来。

光绪十六年 (1890 年 ),一位来自旧金山矿场的粤籍铁路工人,午饭后在基隆河无意

间发现水中有砂金,消息传开,淘金热潮瞬间兴起。三年后,潮州李姓农民自猴硐溯

大、小粗坑溪而上,在九份山顶发现山型貌似南瓜(台语称“金瓜”)的金脉露头,

引来无数投机冒险的淘金客,从此改变了以农业生产为主的九份山。

1895 年,台湾被日本强占为殖民地,九份山失业人口增加,抗日活动风起云涌,陷

入混乱。隔年日本当局颁布“台湾矿业规则”,规定只有日本国民才能经营矿业。同

年十月以基隆山之南北线为界,划分东、西即金瓜石和九份二矿区,矿权分别由两位

与日本政府关系良好的日本实业家取得。

拥有九份矿权的藤田传三郎,开采不久,因矿藏不如想象中丰富,加上工人盗金,矿

区管理不易,而将抗日志士汇集的小粗坑租给基隆人颜云年。自此矿区经营改为包租

制,由承包者自负赢亏以激励各人的动能,因而缔造出黄金产量的新高峰。颜云年不

仅证明了藤田传三郎的判断有误,也在巨额获利下,拥有足够的资本取得完整的经营

权,九份因此成为全台唯一由汉人经营的金矿矿区。

金瓜石则有不同的命运,除了产金,金瓜石也有银及铜矿。拥有金瓜石采矿权的田中

长兵卫,从日本引进先进的采矿技术、器具和大量的技术人员。第一次世界大战后,

全球经济萧条,金瓜石矿区也受到波及。1933 年,日本矿业株式会社买下金瓜石矿

区的经营权后,在水湳洞滨海处的斜坡地上兴建新选矿场,崭新而完善的设施,加上

又有新矿脉的发现,黄金产量年年提升,1938 年达到最高峰,当时的金瓜石被誉为“亚

洲第一贵金属矿山”。

金瓜石对日本来说很重要,在日人积极开发下,每年至少开采 2 到 3 吨黄金,10 吨银,

还有更多的铜。这些金属被当作储备资金,资助日本在二战期间的战争活动,也用来

制造军事装备。自 1942 ~ 45 年间,日军于此地设立战俘营,关押一千余名以英联

邦成员国为主的同盟国军战俘,他们被派到最深最热的铜矿坑,在摄氏近 50 度高温

下工作,不少战俘命丧于此。

二战之后,金瓜石在国民政府的整顿下,营运逐渐步上轨道。但过不了多久,金铜产

量渐趋枯竭,导致 1987 年矿山全面停采。山城没落,矿民离去,有人回老家,也有

人回不了家;躲不掉硅肺病的温州青年,最后只能长眠于此。勉强留下来的,“穷到

一家七口睡在一张床上,穷到小孩发烧要看医生竟然前后邻居一起凑还凑不到够用的

钱,穷到每一户人家都要在小孩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必须让他们离家让别人养,必须在

一夜之间变成大人……”。[1]

在淘金热高峰期,金瓜石曾有两三万居民,现在剩不到两千。沉寂多年的九份,因

1989 年发行的电影《悲情城市》,跃然成为旅游胜地,兴起了大量的旅游商店,建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4140 ARCHITECTURAL WORLDS 人文地理 CULTURAL GEOGRAPHY

日人管理下的金瓜石山城,住所位置高低也是居住者身分高低的象征

《悲情城市》后的九份,日落依旧迷人

九份山城,阴阳和合金瓜石,“无言的山丘”早已被人遗忘

Page 2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4342 ARCHITECTURAL WORLDS 空间异象 UNCOMMON SPACES

空间异象

UNCOMMONSPAceS

“摄影是对被摄物的挪用……所映摄的图像并不是对世界或某个部分的描述,

甚至都不是众人皆可摹绘的现实缩影。”——桑塔格,1979

Page 2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in her analysis of the architectural photography of theo Simpson, Zhou Ximin explores the question, “What is the purpose of architecture.” She finds her answer in the constant refashioning of meaning that architectural structures undergo because they provide the background to human lives; architecture becomes part of the emotional landscapes of individuals and communities and societies

as the minutia of daily life accrue beneath bridges and behind curtains, even as these same buildings and structures may come to symbolize an era. Simpson’s photographs of historic buildings that are silently crumbling due to lack of funding and/ or interest evoke the dissonance that often exists between material and emotional landscapes.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4544 ARCHITECTURAL WORLDS 空间异象 UNCOMMON SPACES

从拍摄地到展厅,作品继而从图像空间走入文字平台,电缆塔的影像也由此被挪用。

这是一系列摄影形象当中的其中一个,由狄奥 • 辛普森发起并正在推行的名为“鲜为

人知的建筑”(Lesser Known Architecture)的研究将要使用到这一组图片。

生活于伦敦的狄奥 • 辛普森对那些经常被人们忽视而流于平淡的建筑颇感兴趣。他镜

头下的很多建筑是受保护而记录在案的,然而有些建筑因为即将拆除而面临损毁的危

险。财政支持捉襟见肘,也令其难以为继,“只能留给创意行业做更为周全的开发。”

由此,很多这样的建筑都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辛普森早期有一张作品拍摄于他的家乡

雷特福德(Retford)的马克姆(Markham Moor),照片中倾斜的屋顶无比夸张(由

英国建筑师山姆 • 思科[Sam Scorer]设计),被列为英国二等保护遗产。然而正

如辛普森所获知的,虽然建筑登记在册,却并不意味着就能受到保护。这座建筑依旧

前途未卜。斜顶一天天受自然侵蚀,可能某天就被转手出售了,滑板爱好者们还会时

不时光顾此地,在屋顶上留下划痕。对于辛普森而言,这座建筑是“驾车旅行时期显

眼的视觉标志”,然而随着年代变迁,它却像是“为时间所遗弃的纪念碑”。辛普森

寻找着表象背后的叙事和建筑结构与美学的外延。在辛普森的镜头下,这些建筑不再

是孤零零的物件,它们被赋予了情感,讲述着它们自己的故事。其中一张照片拍摄的

是英国诺丁汉郡(Nottinghamshire)的矿井。它们是遗存下来的矿井中最高的建筑,

也是二等保护遗产,却依然逃不过被拆除的命运。建筑的拆除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政治家们提议拆除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未来的再发展。再发展究竟是为何物,无

人所知,在照片中我们也能感受到这种未知的气息。照片中的建筑是黑白色调的,背

景则是灰色的云层。已经荒废了十年之久的建筑,除了破窗而入,很难走进那黢黑的

内部。眼前此景与它往日的历史两相对照。这是时间流逝的印迹也是空间争夺的结果,

人们拆除它只为了终止一个令人厌烦的时代,开启另一个新时代。

在辛普森的照片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丝诚恳。为了让这些建筑自我陈述其曾经的辉

煌和如今的衰败,他像是一个调查员一般介入其中。身为一名摄影师,辛普森借图像

为观众和建筑架起一座桥梁。摄影最直接的呈现方式便是图像的再现。辛普森的作品

尤为引人注意的表现方式是单色冲印。彩通色彩(pantone)的运用是吸引大众的重

点所在,不同的建筑采用不同的色彩。辛普森并未在作品中加入自己的主观意向,而

是用属于建筑自身的色彩,尽可能客观地向观众们呈现出来。主观感受则来自于观众

与作品之间的对话。两者之间的视觉思维交流赋予了这些建筑个人之间不同的理解,

直入人心。

2013 年夏天,作为伦敦建筑节(Festival of Architecture)的一个部分,在伦敦设

计博物馆举办的展览是“鲜为人知的建筑”系列研究的点睛之笔。辛普森为此次展览

在伦敦拍摄了一系列新的图片。这些不同背景不甚出名的建筑选自有名的评论家,它

们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辛普森的照片中。从伦敦的地下娱乐场到荒地里的出租车司机

贫民窟,辛普森所捕捉到的是伦敦市民鲜知的伦敦的灵魂。没有了它们,这座城市的

生活也会变得不完整。在开展“鲜为人知的建筑”研究时,辛普森还在从事其他工作,

以不同的视角来研究这个城市和建筑。近来,辛普森正着手于一个为期三年的研究项

目,在该项目中他将调查 1984-1985 年期间备受争议的矿工罢工事件。辛普森再次

考察了事件现场(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该地点),寻找争端事实何在和现场状况。在调

查过程中,他就像是摄影记者一样追寻着事发后留在现场的蛛丝马迹。同时,他也力

图将那些极具历史意义的重要场所和建筑公之于众,虽然它们曾一度为人们所忽略。

对于建筑爱好者们而言,这是一次建筑的盛典,与此同时,大众的目光又再次投向了

这一领域。最终,观者会以不同的方式来观看、体验这些看似没有生命的物体。(伯

格[Berger],1972)。在这个新的现场摄影项目中,辛普森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

来表现那些隐匿的真相;这既是现场本身的真相,也是它所传达出来的一种情感气质。

其目的是想“让人们注意到事发地并未从 30 年前的事件中恢复过来,究竟当年的罢

工有着什么样的内幕实情。”现场的自述,再度将人们的思绪拉到当时的“冲突与困

境之中”,这也是这一摄影作品的传达方式。

PhotoGrAPhY & ArchitectUre: A ProceSS of BecoMiNG摄影与建筑——转变的过程

(文)周禧敏 (译)徐云涛 (图)Theo Simpson

辛普森借助摄影将观者和拍摄体有机的联系在一起。更为重要的是,摄影不仅记录了

这些鲜为人知的建筑,它还将这些建筑所隐含的积极内涵表现出来,尽管它们面临着

即将消失的命运。在拍摄过程中,摄影师不断借用这些建筑形象,其重要性也日渐明

显,因为观众在不同的时空语境下消费这些形象的同时,它们的历史也慢慢浮出表面。

在摄影师的艺术实践中,建筑的影响力通过时空再现。正是因为“思维的保障”,摄

影师得以判断建筑的好坏。拍摄过程中,摄影师也会由此获得启发,重新思考建筑和

现场的历史。而且,在建筑与现场、摄影师与观者之间的关系网络之外,还能激发出

更多元的阐释。

建筑评论家罗文 • 摩尔(Rowan Moor)在其著作《我们为何而建》(Why We

Built)中曾做出这样的重要评述:建筑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人们生活的背景,这事关如

何使建筑长存。当建筑(房屋或者桥梁)作为背景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中,人类的活动

改变了这些建筑的使命。当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于居住的。但是它们作为人类

生活的背景是不容质疑的。英国人类学家安德鲁 • 艾尔文(Andrew Irving)就人体(包

括其精神与身体的活动)与纽约各桥梁之间的关系展开了研究,他发现桥梁是与人种

相关的复杂结构,它影响了人们的思维、感受和经验(安德鲁 • 艾尔文,2013)。

艾尔文指出,像桥梁这种建筑结构不只是起到了工具的作用,它们同时也是这座城市

留在市民情感印象里的一个部分。艾尔文还说道:它们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之中,同样

的建筑,不同的人感受是不一样的。同样的原因,建筑与观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也会诱

发更多的解读。艾尔文和辛普森的共同之处在于,在他们的研究中,这些毫无生命的

建筑背后有着不断变化的内涵。

建筑究竟是什么呢?建筑不仅仅履行着它的社会功能的使命,它们的命运野合创造

它们的人类有着密切的联系。在辛普森的作品中,建筑的命运就像是流水一般难以

揣测。以转变的过程来审视建筑,这恰好就发生在建筑概念化的那一刻(雅涅瓦,

2009)。

参考书目:伯格,J.《观看的方式》(Ways of Seeing),1972,伦敦:英国广播公司,哈默兹沃斯:企鹅出版社艾尔文,A.《桥梁:尺度的新感受》(Bridges: A New Sense of Scale), 2013,出自《感知与社会》(The Senses and Society)第 8 卷第 3 期,第 290-313 页桑塔格,S.《论摄影》(On Photography),1979,哈默兹沃斯:企鹅出版社雅涅瓦,A.《OMA 制造:设计的民族学》(Made by the OMA: The Ethnography of Design),鹿特丹:Utigeveij 出版社

“ 这 是[ 狄 奥 • 辛 普 森(Theo Simpson)]这一系列作品中的其中一张。孩提时,我常常会为长途旅行中沿路的电缆塔所吸引,一直注视着甩在车后的电线。80 年代曾有警告说不要攀爬或者靠近那些高塔,所以这件作品给了它们一个特写令我倍感欣喜。在他的作品中总能找到些许乡愁,就像是我喜欢的伯恩 • 贝歇夫妇

(Bernd and Hilla Bechers)和埃德 •拉斯查(Ed Ruscha)的作品一样……”

——引自狄奥 • 辛普森摄影作品藏家

Page 25: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去年秋天,芬兰知名建筑设计师马可•卡萨格兰(Marco Casagrande)获得了2013年

欧洲建筑奖(European Prize for Architecture),这个大奖由芝加哥雅典娜博物馆和

欧洲艺术设计研究中心颁发,致力于奖励那些对人类和环境做出巨大贡献的欧洲建

筑设计师。得奖的消息一时间在芬兰这个平静的北方之国引起了轰动。届时的组委会

委员Christian Narkiewicz-Laine这样评价马可: “他是欧洲新生代建筑设计师的代

表之一,他扩展了建筑设计领域的边界,突破性地将环境艺术,雕塑,可持续化设计,

人道主义及公民权益纳入到建筑设计与城市设计的领域中去。他的设计体现并尊重

人类普世的价值及尊严…他身兼建筑师,艺术家,作家,建筑理论家,建筑工人等多重

身份。他打破常规,为停滞的建筑领域注入新鲜的空气。”欧洲建筑艺术与城市研究

中心理事Kieran Conlon则说:“我们必须为这位勇于真正跳出传统建筑僵化藩篱的

建筑师鼓掌,他的作品多年来自由地游走于不同的艺术设计领域,向无数的人们带去

了建筑崭新的信息。”

纵身一跃:从Land(e)scape开始

1999年十月间的一个夜晚,将近6,000名芬兰人聚集在芬兰东南部城市萨翁林纳郊

外的田野间,参与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杀牲节”。史无前例是在于这场“杀牲节”的主

角并不是动物,而是三座被架在10米高木桩上的谷仓。这三座长着脚的谷仓便是马

可•卡萨格兰与当时的合作者萨米•林塔拉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作品——“大地的逃

脱”( Land(e)scape)。当时,随着大批芬兰人从农村移居到城市生活,原本的农场

变成了一片片荒芜之地。芬兰的农业传统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被人们逐渐地遗忘,人们

主动切断了与土地的联系,潮水般地涌入城市开始新生活。那些原本与农民生活关

系密切的谷仓被遗弃在原地,随之而来的命运只能是被摧毁,或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慢慢地腐朽倒塌。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以他们建筑师的敏感度注意到了这

个现象,并决定要用作品为此现象发声。于是这些谷仓被两位建筑师重新赋予了生命

力,生出了木腿在田野间拔地而起,似乎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们不得不像他们的主人

那样切断与土地的联系,着了魔似的的想要追赶那些将他们抛弃的农场主人。为了

避免这三座谷仓重蹈被遗忘的覆辙,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决定要用戏剧化

的方式结束这三座谷仓的命运,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杀牲节”那一幕。“杀牲节”的

开头与往常的节日并无二至,人们聚集在这三座高耸的谷仓之下,一边吃着烤香肠,

一边把酒言欢。进行到中途,芬兰现代舞舞者Reijo Kela的表演却将这场“戏剧”推

向了最高潮: 他似醉非醉地挥舞着木条将人群驱散,然后用火把将谷仓一个个点燃。

木制的谷仓一瞬间在空中燃起熊熊大火,为了那无声的被遗弃的土地,它们以此剧

烈的方式发出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声呐喊。在一旁的芬兰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谷仓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在人群中响起,更有一些人流

下了热泪。Land(e)scape作品一经完成便勇夺当年英国《建筑评论》(architectural

review)杂志的新锐建筑师奖,两位年轻的芬兰建筑师更因此被邀请至次年的2000

年威尼斯双年展参展。

在创作Land(e)scape之前,传统的建筑师工作已让马可•卡萨格兰心灰意冷,他原本

已决意放弃,并希望创作一个完全发自内心的作品来结束他的建筑师生涯。他像是

走到了悬崖边上,前方已无路可走,但他以纵身一跃的姿态创作出了 Land(e)scape,

并由此飞越传统建筑的藩篱,突出概念的重围,开辟出了一条崭新的创作道路。

Land(e)scape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与环境艺术,社会学,人道主义相结合,深入社会现

象的深处,揭露出工业化社会中人与土地相分离的现实,并以其戏剧化的表现方式冲

击着人们的心灵。 Land(e)scape是马可•卡萨格兰那条与众不同的建筑师之路的起

始点,也昭示了这条路所前行的方向。

戏剧性建筑与潜意识建筑

Land(e)scape作品完成的次年,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受邀为威尼斯双年展

创作了作品《六十分钟人》(Sixty minute man)。在这个作品中,两位建筑师在距离

威尼斯50公里开外的基奥贾港口找到了一艘被废弃的驳船,极具创意地在驳船内植

入了一整片橡树林。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构成这片森林的土壤:它竟是由威尼斯水

城六十分钟内所产生的人体排泄物通过生物技术堆肥而成的。在历时七个星期以后,

作品终于在基奥贾港口组装完成。两位建筑师驾驶着这片森林驶入威尼斯港口,这

个全部由可回收的材料拼贴组成的临时公园,成了那次双年展上最受欢迎的作品之

一。纽约时报著名的建筑评论员赫伯特•马斯卡姆将这个作品列为当届威尼斯双年展

最佳实践作品,而意大利建筑师卢卡•加洛法罗则评论说:该作品通过生态的视角将

艺术与建筑的可能性相结合,并展现了建筑反思城市设计中的道德价值观的作用。

芬兰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

CASAGRANDE LABORATARY

4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47

作者•Author/沈书勤 Shen Shuqin

Page 26: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4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49

他们同年的作品《千白旗》(1000 White Flags)则是用1000面白色的旗帜挽救了

芬兰境内的一片森林。作品的缘由是一则新闻,当时有芬兰开发商为了开发新滑雪

场,砍伐了芬兰东部科里国家公园内的一大片原始森林,导致原本是芬兰境内最美

丽景观之一的湖边森林变成了一片秃地。两位建筑师当即决定要用作品为这片森林

发声。 他们从全国范围内的精神病院搜集了废弃的白色被单,并以此为原料制作了

1000面白色旗帜。他们来到在这片秃地上,将每一面白旗用三米高的铁棍安插在原

本那些树木生长着的位置。由此无声的森林得以发出声响,1000面升起的白旗像是

自然向疯狂的开发商所发出的投降信号。作品发表后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自然不言不

语,但1000面白旗所代表的强烈讯号挑动着人们内心深处的良知,在舆论的压力下,

滑雪场开发商停止了该项目的进行,并修复了被砍伐的原始森林。这件作品也获得了

芬兰国家环境艺术竞赛"Settlement"的一等奖。

当今建筑师在极力追求建筑经济价值,功能价值与美学价值的同时,逐渐遗忘了建筑

人性的那一面。马可•卡萨格兰认为“建筑应当给予人精神上的养分”。这些具有戏剧

性的作品在创作中游走于建筑设计与环境艺术之间,因其所拥有的自由度而充满了戏

剧性的张力与感染力,并借此力度探入社会现象与观者潜意识的最深处: 它们赋予

无声的环境以言语,并成为了人们反观自身的一面明镜。马可同时认为建筑师可以被

看做是当代社会中的“萨满设计师”:合格的“萨满设计师”能像古代社会中的萨满

那样捕捉到当地集体潜意识里所蕴含的信息,并用实体建筑的方式将之呈现出来。

从西方到东方: 探索工业社会背后的真实

2002年马可•卡萨格兰在为布鲁塞尔提供城市设计思路时,写作了《真实的现实》一

文,在文章中卡萨格兰首次提出了“城市针灸”及“城市之气”的概念,并详细阐释了

什么是工业社会背后唯一的真实。

“我们不应该被生活压力,经济发展,网络娱乐及过度泛滥的信息遮蔽了双眼。真

实的东西才是具有价值的。城市必须找到与其真实的一面相连的方式…城市化已经

变成了非人性化城市规划的代名词。但是现代都市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城市发展的新

视角,那便是对“城市之气”的回应——那个城市中混乱的,无法被预知的能量以及

隐藏的规则。“城市之气”标志着新时代的开端,藏于地下的真实的自然必须浮出表

面……自然才是唯一的真实。“城市针灸术”是一种理解并处理“城市之气”的方式,

它试图将真实的自然带回城市。”马可也表示,也是从这时开始,他不再将他的作品

当成是孤立的个体,而是将其看作是“城市经脉”中的的一个个“穴位”。

很难想象这段充满了东方传统哲学观的城市设计学说,竟出自马可这样一位来自西方

的年轻建筑师,而这个冥冥之中与东方的缘分,也在千禧年初将他带到了台湾:台北现

代化规则城市的表皮下所涌现出来的“城市之气”——“在地知识”让他大开眼界。

2002年马可因参加“都市行动”的契机在台北市做了短暂停留,台北街道里柔软的

人情味与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反差,以及自然环境被工业发展污染的状况让他

印象深刻。离开台北回到芬兰后,萦绕于心的担忧促使他给台北市政府写了一封信,

信中他以“台北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表达了对台北城市发展的关切。万万没想到

的是,台北市政府竟在一年之后给他回了信,并在信中诚挚地邀请他去台北做研究,

希望他能从人本与生态的角度为台北城市发展献计献策。此时,台北市政府正准备

拆除市内一座名为宝藏岩的聚落。在参观了宝藏岩聚落后,马可发现这个聚落里所体

现的生态可持续价值要远高于台北市现代化的城市:宝藏岩里居民在新店溪的河道

旁耕种自家蔬菜,使用非常小量的水电,并已经在以自己的方式在都市里过着生态可

持续的低耗生活;而宝藏岩聚落本身就像是台北城市的阁楼,保存着这座城市的回

忆,故事以及过去的传统。它才是台北这座城市充满魅力的柔软人情味的来源。他们

不应该成为现代都市发展的牺牲品,相反的,现代都市应该从宝藏岩聚落学习以人

为本及生态的可持续发展的方式—— 在已被判了“死刑”的违章聚落中恰恰蕴含了

台北城市发展所需要的真理。于是他与台北市政府协商决定,将宝藏岩聚落作为研

究对象,探索高密度城市中以人为本的生态可持续发展方式。马可紧接着与台湾知

名建筑师谢英俊合作,与200名建筑系学生一起修整了宝藏岩中破旧的楼房以及阶

梯,并将草地重新变成居民的自耕地。同时通过对宝藏岩聚落及周边具体环境条件

的研究,马可积极建言将太阳能电板,风电场及机械生物垃圾处理技术(Mechanical

Biological Treatment,简称MBT) 引入聚落,使宝藏岩聚落真正做到资源的自给自

足,并以此解决居民的生活垃圾对周边环境的污染问题。随着宝藏岩研究项目的开展,台北市政府改变了之前所作的拆除决定,并于2004年将其正式登录为台北市第一处历史聚落。2006年,《纽约时报》将宝藏岩纳入台北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与台北101大楼齐名,探索频道也将其列为台湾旅游必到的景点,同年宝藏岩项目的记录文献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

城市针灸术,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

宝藏岩项目可以看做是马可对于其以“在地知识”为本的“城市针灸术”理论的实践。“城市针灸术”是一个将当代城市设计与传统中国针灸术相结合的理论,它将城市看作是有如人体一般的有机生命体,通过小尺度的空间介入来改变更大范围内的城市文脉。正如针灸术可以打通人体中堵塞的经络,城市针灸术则可以活化人造环境中堵塞的部分,使得“城市之气”(即在地知识)得以重新流动起来。卡萨格兰将城市针灸术称为是: “一个处理城市中集体潜意识的交叉性的建筑学手段。城市被看做是一个多维且敏感的能量器官,一个活着的环境。城市针灸术的目的就在于与此相接触。”“运用敏感性来理解城市表皮之下那个城市集合之气的能量性的流动,并在这个气所在的热点位置上进行干预。建筑在这个情况下就成了针灸这个城市之气的针。”同时“野草会扎根于混凝土最小的开口中,并最终破坏掉整个城市表皮。城市针灸术就是这个野草,而针灸所进行的点就是开口。这个方式所造成的影响力是全方位的,并且将自然与人类自然的那面联系在一起。”以宝藏岩为例,2002年时它已经被台北市政府定位为待拆迁的聚落,马可却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地方所存在的“城市之气”:此地居民与当地环境世代和谐共处而积累的“在地知识”,而这也正是台北市的“城市之气”。但这股“城市之气”已随着台北市城市化的进程而变得奄奄一息。他通过小尺度的空间改造使宝藏岩重新获得了生命力,聚落空间被居民重新使用,而居民一直来与自然相连的耕种传统也重新开始了。奄奄一息的聚落由此起死回生,若是将宝藏岩聚落看作是台北市城市经脉里的穴位,对此进行的干预就好似在此穴位上插针,而此穴位中“城市之气”的重新流动也在更大的城市尺度上活化了台北城市。与中国的大城市一样,盲从西方城市发展的台北城在发展过程中忽略了自身城市的能量,也因此出现了许多问题,而“城市针灸术”的目的就在于重新建立起城市与其自身之“气”及与自然之间的连接。

宝藏岩项目完成后,马可受邀担任淡江大学的访问教授,并于2010年在台北创建了

废墟建筑学院。马可在台北及世界各地不同教学机构中的教学研究与实践使其以尊

重“在地知识”为本的“城市针灸术”学说有了深入的发展,在“城市针灸术”的基

础上,马可进而深入发展了其学说中非常重要的“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理论。

“城市针灸术”使城市得以以生态可持续性方式向着第三代城市的发展目标前进。

马可认为第一代城市是与大自然关系十分密切,甚至純粹依賴大自然为生的城市;第

二代城市则是工业化社会与大自然互相敌对,完全虚拟或滥用自然的城市;第三代城

市(后工业化城市)则是工业化城市废墟与自然相融,人造物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城市。

第三代城市的发展依赖于在地知识与城市针灸术,而不是传统的城市规划。而“第三

代城市”,就是当代城市形态中的“终极废墟”。前文所说道的宝藏岩,便是台北城市

里的“第三代城市”,一处“终极废墟”。在那里,工业化城市与自然相融合,“废墟之

中的一切所造之物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而第三代城市中的人,也不再是与自然

对立,企图掌控自然的人。他们不再恐惧自然,而是勇于承认自己从来都是自然的一

部分。“现代人是养在鱼缸裡的鱼,终极废墟打破了透明的鱼缸,现代人将重新站在

地球上。”马可如是说。正如出生的婴儿与发芽的幼苗那样,自然中真正有生命力的

东西都是柔软的,并能与环境互动,坚硬的外壳则代表了老化与死亡。人造的建筑也

应该如此,终极废墟不再以强硬的表皮对抗自然,相反它是这样的一种建筑:它将自

己融入大自然中,随着自然的律动而成形变化。它的设计者能真正读懂自然的语言,

了解基地的风土定位,熟悉在地知识,设计师即是自然与人类世界的沟通者。

弱建筑: 消极的力量

数年间在台北的关于“城市针灸术”“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的教学实践与理

论研究,让马可更加坚信与自然对立的工业化与城市化并不是人类社会真正的出路。

与此同时,来自台湾的知名建筑师谢英俊及阮庆岳,也在各自的建筑道路中体悟到了

这一点。在2009年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上,原本就互相欣赏的三位建筑师

借此契机组成了弱!建筑团队,他们共同创作完成的作品“茧”成了当届双年展上颇

受瞩目的亮点。

“茧”整体全部由竹子为材料建造而成,与周围高密度的钢筋混凝大楼相比,这个建

宝藏岩 Treasure Hill茧 Bug Dome

Page 27: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1

筑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马可至今难以忘怀这个作品灵感的源头之一 —— 两位来自

广西的两位建筑工人向他所展示的广西壮族以竹子为原料的建造工艺。“对我来说,

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 他们用火与竹子就做出了所有的施工工具,然后像变魔术

似地把这个结构修建了出来”,马可如是说。马可认为中国大地上的“在地知识”早已

蕴含着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智慧,而中国的大城市里聚集着来自各个地方的,带着各自

家乡“在地知识”的建筑工人,如果真正利用好了这些在地知识,一个全然生态化的

新型城市将会因此而诞生。

与“茧”一起诞生的,还有三位设计师一同发表的“弱宣言”,它也许昭示了一个新的

城市发展方式,一个古老的未来:“这已是另一个新的世纪,强未必是唯一的答案,

弱或也是一种新的生命方向。老子的《道德经》可以被看做是一个亘古的弱宣言。而

老子的宣言也是我们的启发处,而我们断续结巴的时代回语,此刻也许会落在对于人

体的尊重对自然环境的孺慕,与对宇宙奥秘的景仰上。于我们,弱是一种对单一主体

与唯我中心的深切反省,弱同时是真正和谐的开端,弱也必然是智慧的自然流露。”

马可•卡萨格兰简介

芬兰建筑设计师马可•卡萨格兰是欧洲当今知名的建筑师,环境艺术家,社会理论家

以及建筑学教授。他于1971年生于芬兰图尔库,2001年毕业于赫尔辛基科技大学建

筑与城市规划专业。从建筑生涯早期开始他便以将建筑设计,艺术,科学及生态领域

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创作。从1999年开始的14年间,他在世界范围内创作并实现了65

件颇具革新意味的跨领域建筑作品。

在创作之外,马可•卡萨格兰还在全世界23个国家的61所大学及国际会议中做演讲,

举办教学工作坊,或在设计与研究专业课程中担任课程负责人。涉及的学科包括:环

境艺术学,建筑学,景观设计学,城市设计学,社会学和各类跨学科综合课程,大学

包括:日本东京大学安藤忠雄实验室,芬兰阿尔托大学环境艺术学院,赫尔辛基艺术

与设计大学及挪威卑尔根建筑学院。在2004至2008年间马可在台湾淡江大学担任

访问教授。他创建的废墟学院是一所独立的多学科研究中心,该学院与芬兰阿尔托

大学SGT可持续性全球科技中心合作并运行至今。

马可•卡萨格兰于2004年创立Casagrande Laboratory (C-lab, C实验室建筑事务

所)并担任负责人。同时在台湾与阮庆岳,谢英俊组成了WEAK!建筑团体并担任负

责人之一。他同时担当位于台北与意大利artena的独立多学科研究中心废墟学院的

指导人。

他的作品被广泛报道,并被世界各地的艺术建筑展览邀请参展,其中重要展览包括

:威尼斯双年展(2000,2004及2006年),哈瓦那双年展,佛罗伦萨双年展,横滨三年

展,蒙特利尔双年展,波多黎各双年展,北海道Demeter艺术展,阿拉斯加设计论

坛,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台北城市行动艺术节,伦敦建筑双年展,台湾设计博

览会,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Beufort04三年展及布宜诺斯艾利斯建筑双年

展。迄今为止获得的重要奖项包括:2013年欧洲建筑奖,2013年国际建筑评论委员

会之概念与艺术类建筑奖,2012年德国红点设计大奖,2009及2010年世界建筑社

群奖,2010年英国建筑评论House Award特别推荐,2009年世界建筑界最佳单体

房屋特别提名,2005年拜卡维尔奖,2004年维多利亚亚洲设计兼,2001年密斯凡德

罗建筑奖,1999年英国建筑评论新锐建筑奖。 千白旗 1000 White Flags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六十分钟人 Sixty minute man

废墟建筑学院 Ruin Academy

Page 28: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3

戏剧性建筑1COmmEDiA DE L'ARChiTETTuRA

“大地的逃脱”(1999年作品)是由芬兰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和林塔拉设计

的建筑装置艺术,建筑师们借由该作品抒发他们对芬兰乡村荒芜化过程的思考

与批判。

“三座废弃的谷仓‘被驱赶着’,”建筑师解释道:“直到它们也不得不与从

前和它们紧密相连的土地告别,似长了腿般地逃离大地,摇摇晃晃地奔向南部

都市。”

该作品荣获1999年度建筑评论杂志举办的新兴建筑大奖,并被选中参加2000

年威尼斯双年展,“大地的逃脱”也成功开启了两位设计者进军国际建筑的职

业生涯。

1999年10月,“大地的逃脱”由设计者带领开启了全球巡展历程。

2001年,作品“大地的逃脱”还代表芬兰出展在日本举办的欧日新潮建筑展。

Land(e)scape(1999), an architectural installation by Finnish architects Casagrande & Rintala. The work is commenting on the desertion process of the Finnish countryside.

Three of these abandoned barns ‘were driven,’ the architects explained, ‘to the point where they have had to break their primeval union with the soil. Desolate, they have risen on their shanks and are swaying towards the cities of the south.’

The work was awarded in the Architectural Review 's Emerging Architecture 1999 competition and selected to the Venice Biennale 2000. Land(e)scape launched the international career oF Casagrande & Rintala.

The art work was set on fire by the authors in October 1999.

Land(e)scape represented Finland in the New Trend or Architecture in Europe and Japan 2001 exhibitions.

芬兰萨翁林纳,1999年Savonlinna, Finland 1999

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Page 29: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5

六十分钟人

60 miNuTE mAN2000年威尼斯双年展

“六十分钟人”是由芬兰建筑师卡萨格兰和林塔拉为2000年威尼斯双年展设计

的建筑装置艺术品。该作品是这样形成的:卡萨格兰和林塔拉找到一条废弃的船

舶,在船上栽种橡树林,该橡树林所需要的肥料为威尼斯市民在长达60分钟内

排放的有机废料(起到一个生物清洁和堆肥作用),故命名为“六十分钟人”。

他们解释道:

不久前我们获得了参加2000威尼斯双年展的邀请。他们的总策展人建筑大师马

希米亚诺•福克萨斯希望我们的建筑作品能够更好地诠释本次展会的主题:“少

一些浮华美学,多一点伦理真谛”。基于此,我们设计的是一艘拥有现代工业化

外表的船舶,里面种植的却是绿色森林,然后可以乘着这艘船从芬兰航行到威尼

斯。但我们从生物学家朋友们那里获知,当行驶到BISKAYA湾附近,植物可能会

枯萎,因为当地的气候变化特别大。他们说“所以不能带着植物航行到那儿”,

于是,我们与工作人员先乘坐一辆大货车,并在意大利北部下车,然后开始寻找

船只,最后我们找到了一艘弃船,名字叫TOPOGIGIO,它停泊在位于威尼斯以

南50公里处的基奥贾港,当时船里满是泥垢和积水,我们决定就用它了。

该作品中的所有材料全部是被回收或借来的,包括树在内。堪称是各类物件临时

拼贴的艺术作品。

历经7周的工作,双年展开幕,最终的作品成果《六十分钟人》浩浩荡荡驶进威

尼斯军械库海湾,展览期间成为一座向公众开放的天然公园绿地。

VENiCE BiENNALE 2000

60 minute man is an architectonic installation by Finnish architects Casagrande & Rintala for the Venice Biennale 2000. in the work Casagrande & Rintala had planted an oak forest into an abandoned barge on top of 60 minutes worth of biologically cleaned and composted human waste from the city of Venice.

They said:

We got the invitation to participate in the Venice Biennale 2000. The director of the Biennale architect massimilliano Fuksas wanted us to realize an architectural installation commenting on the theme of the exhibition: Citta Less Aesthetics, more Ethics.What we wanted was to have an industrial ship and plant a forest inside. Then sail with this ship from Finland to Venice. Our biologist frieds told us that the vegetation would die somewhere around the Biskaya Bay, the climate change would bee too big. "Trees don´t sail"."We ended up in North-italy with a van with our mobile working crew and started to look after a ship. Eventually we found a barge in the port of Chioggia, some 50 km south of Venice. The barge "Topogigio" was abandoned and filled with dirt and water. We could work with this.

All the materials are recycled or borrowed. Even the trees.This is a temporary collage of material streams.

Big reward after 7 weeks of work was to sail with the forest and open it up as a public park in Venice.

Page 30: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7

“采蚝人”是位于台湾金门岛潮滩的一件环保艺术品:6米高采蚝

人塑像退潮时站立在沙滩上;当海水涨潮变深时,塑像仿佛在3米

深的海水中踏浪而行。渐渐地,塑像的腿上就粘满了蚝。在该艺术

品中,塑像头带的中式帽子是小型太阳能集热器,为夜晚美丽的海

景增添光亮。

受浮岛/上海双年展官方委托设计,由桑迪•罗馆藏。

材料:喷砂不锈钢

Oystermen is an environmental artwork at a tidal beach in Kinmen island, Taiwan. The men are standing 6 meters high from the sand surface during low tide and are walking on water 3 meters high on top of waves as the ocean deepens on high tide. Gradually the legs will be covered by oysters. The Chinese hats of the Oystermen are working as solar energy collectors an illuminating the seascape at night.

Commissioned by Floating islands / Shanghai Biennial, curated by Sandy Lo.

materials: sandblasted steinless steel

作者:马可•卡萨格兰完工:2013年7月

采蚝人OYSTERmEN

Author: Marco CasagrandeCompleted: July 2013

Page 3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5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59

2003日本大地艺术祭

对我来说,波将金是革命的起点。我将继续在精神上依附波将金冥想之

园,看看革命将领我走向何处。波将金正好矗立在现代人定义人类自己与

自然界关系的十字路口。事实上,我们拥有身处科技世界中人类所需的实

现可持续生存发展的一切工具,同样地,我们手中也有着足以毁灭世界的

工具。处在这样的转折点上,建筑师、艺术家、城市设计师、环境规划师

和人文主义者们必须认清自己的位置和背负的责任。波将金是神圣的当代

雅典卫城,是一座思考并维系现代人与大自然关系的后工业圣殿。我把它

视为教化心灵的所在,在它的两旁,一边是古老的稻田与河流,另一边是

圣洁的日本神道教庙宇。

该公园建立在一个非法的垃圾场上。先穿着雪鞋在建筑场地上构图,雪融

化后就按1:1比例建造出该公园景观。下雪时越后妻有地区可能会有深达3

米的积雪。

波将金是可回收的城市和工业垃圾抽象拼贴成的艺术之作,是后工业冥想

的现代废墟。废墟是融入自然的人为建筑。一进入公园,是一英寸厚的铁

制墙壁,它和地面保持相对高度,再往里走,地面一步步地下降,而墙壁

则保持高度不变,所以感觉墙壁好像越来越高,似乎有5米多高。沿着伸展

的墙壁,一丛丛老橡树林,一系列户外和室内空间,内部的小型寺庙和庭

院一一映入眼帘,一路景色不断,而终点就在流向山谷的河流。你可以在

那里钓起一些香鱼,并在河边烧制,就在波将金吃完,再悠然自得地散步

回家。

从抽象的精神层面看,钢制的波将金庙一面连接着稻田,一面连接着老神

道庙宇。有庙宇里的祠官为波将金后工业时代公园送上神圣祝福,现在在

仓俣村,每晚仍有120名村民坚持在波将金公园跳转舞,这项传统活动拥有

400年的古老历史:从封建时代起,这个村落就将之视为一种纪念英雄的仪

式。闲暇之余,村民们可以在公园小礼堂的橡木长凳上闲坐片刻。

仓俣地区的传统水稻种植村落正在消亡。村庄里年轻的一代多向东京新潟

市或其它城市迁移,几百年的传统正在飞快地消失;这是基于人与自然和

谐共存的一大传统——使人融入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波将金强调

“当地知识”,并通过建立现代废墟重建希望。来自城里的游客常常睡在

波将金后工业时代公园里,他们写信告诉我说,在那里他们睡得很安神。

EChiGO-TSumARi ART TRiENNiAL JApAN 2003

For me potemkin is the starting point of revolution. i am continuing mentally attached with potemkin and seeing where the revolution is taking me. potemkin stands in the crossroads where the modern man has to define his relationship with the nature. We have all the tools needed for a sustainable solution of human existence in the technological world. Now we also have all the tools to destroy the world. Architects, artists, urban planners, environmental planners and humanists must find their position and responsibility in this turning point. potemkin stands as an Acropolis to be the post industrial temple to think of 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modern man and nature. i see potemkin as a cultivated junk yard situated between the ancient rice fields and river with a straight axis to the Shinto temple.

The park is founded on an illegal garbage dump. The architecture was drawn on site in 1:1 scale on snow by walking the lines with snow-shoes and then built up when the snow melted. Echigo-Tsumari region may get 3 meters of snow.

The potemkin is an artistically articulated collage of recycled urban and industrial waste, an industrial ruin for post-industrial meditation. Ruin is when man-made has become part of nature. As one enters the park the one inch thick steel walls are on the ground level, but while proceeding further the ground is descending, while the walls keep levelled and thus become 5 metes high. The wall system is framing a set of old oak trees and a series of outdoor and indoor spaces, smaller temples and courtyards with the final focus on the river down in the valley. River, where you may fish your ayu-fish, grill it and eat it up in Potemkin and go home.

The steel temple potemkin is spiritually connected to the old Shinto temple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rice fields. The post industrial meditation park is blessed by the Shinto priest and the 120 Kuramata villagers are continuing now their 400 -year old tradition of every night circular dance in potemkin. A community ritual memorizing a heroic act from the feudal times. All the village can sit on the small oak bench auditorium of the park.

The rice farming village of Kuramata is dying. The younger generations have moved to Nijgata, Tokyo and other cities and the traditions of hundreds of years are about to disappear very rapidly; traditions that are based on a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the man and nature - human nature as part of nature. potemkin celebrates Local Knowledge and by providing an industrial ruin it is providing hope. urban visitors are often sleeping in potemkin and they are writing to me that they slept good.

作者:卡萨格兰、林塔拉地点:日本越后妻有尺寸:长130米,宽5-15米,高5米

波将金——后工业冥想公园

pOTEmKiN - pARK FOR pOST iNDuSTRiAL mEDiTATiON

Author: Casagrande & Rintala, FinlandSite: Kuramata village by the Kamagawa River, Echigo-Tsumari, JapanDimensions: 130 m long, 5 – 15 m wide, 5 m high

Page 3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6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61

芬兰人民反对在克里国家公园内建越野滑雪场。2000年夏,马

可.卡萨格兰和林塔拉在全国精神病院收集了1000条废弃床单,把

每条床单制成旗帜,并将旗帜插在每个滑雪斜坡上,以示砍伐森林

是一种极其愚顽的行为。《千白旗》这件自由主义环境艺术作品荣

获国家景观艺术比赛的一等奖,并挽回了一片森林,促进了国家公

园的自然恢复过程。

A protest against the development of Finland's Koli National park as a cross-country ski resort. in the summer of 2000, after collecting unwanted sheets from psychiatric hospitals around the country Casagrande & Rintala made 1000 white flags to punctuate the verdant landscape of one ski-slope as a gesture of surrender to insanity. The anarchic environmental art work won the first price of the national landscape art competition Settlement and launched the natural restoration process of the national park's ancient forests.

千白旗1000 WhiTE FLAGS芬兰库利国家公园1999年Koli National Park, Finland, 1999

Page 3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Apelle是位于芬兰卡尔亚的一座木制的家庭住宅。该建筑位于一个天然港

口处,周围到处是基岩和树木,如同一只躲在港湾里避难的小船。

Apelle的室内呈连续管状,沿房屋走向逐渐伸展,最终经由大门和门前的

露台通向森林。沿着这条轴线,无论是集体还是私人活动都会引起回音,

其曲调会随着昼夜不同时间、不同功能和需求调整变化。这样的空间可以

用于从睡觉到吃饭的居家生活,也可用于从人际交往到办工、健身的社交

活动。这种集居家与社会作用于一体的多样化功能,在传统芬兰建筑中相

当常见。房屋顶部是一间阁楼卧室,并配备独立的立方水箱供应热水。

如同船的甲板之间竖立着结构桅杆一样,房间里也有一个白合金壁炉起着

隔断空间的作用,分隔了床和房间的其余部分。三扇紧连着的圆形窗户安

置在房屋正面,就像船只在海上航行时需要的瞭望台。木板床和它正上方

平行的天窗营造出家的温馨氛围,整个房子被四周的林海包围,好似一只

小船,栖息在静谧的港湾。

Apelle房屋生于自然,融于自然。周围矗立的森林遮天蔽日,形成了为当

地居民挡风遮雨的天然庇护,也许已经分不清是房子建在森林中还是森林

长在楼房里了——这样的建筑堪称现代人与大自然之间的情感桥梁。

Apelle用木质建材制造,隔热性能良好。在寒冷的冬天,室内照样温暖如

春,因为有两大壁炉支持供暖。结构上,主屋是由它一侧更小体积的房间

做承力支架支撑着的。

Apelle由两名当地善建木船和房屋的建筑木匠建造。木匠们戏称,其实他

们建造的是船,而不是房子。

Apelle is a wooden one family house located in Karjaa - Finland. The building rests in a natural harbor like a boat in a sheltering pocket surrounded by bed rocks and trees.

The interior space of Apelle is a continuous tube that grows gradually along the house and through the main opening and terrace into the forest. Along this axis the collective and private actions are tuned according to the times, functions and needs of the day and night. The same space is used for everything from sleeping to eating and from socializing to work as a studio space or a gym. This kind of multi-functional space of “tupa” or “pirtti” is common in traditional Finnish architecture. A free standing cube serves for water with a sleeping loft on top.

Like the structural masts between ship decks, a white metal stove separates one space from the next and serves as a division between the bed and the rest of the room. Three circular windows in series sit at the façade, alluding to similar lookouts on vessels at sea. The planked floors and parallel skylights create the sensation of the home at harbor among the surrounding woodland.

house Apelle is part of nature. The surrounding forest has been architecturally articulated into a shelter for a family of contemporary natives. The house is in the forest as much as the forest is in the house – the architecture is a mediator between the modern man and nature.

Apelle is well insulated with wood based materials and during the harsh winters it heats up by thermal heating supported by two fire-places. The main building volume is structurally supported by a smaller volume on the side acting as an outrigger.

Apelle is built by two local carpenters used to for building both houses and wooden boats. According to the carpenters, this is a boat.

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地点:芬兰卡尔亚面积:140 m²完工:2013年

APLLE 木屋

ApELLE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Karjaa, FinlandSize: 140 m2

Completed : 2013

6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63

ARChiTECTuRE AS mEDiATOR潜意识建筑2

Page 3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6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65

Page 35: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房屋坐落在台湾北部大屯山区一个老旧的日式樱花庄园内,房屋的外形如

船一般,这种外观能够抵御当地狂风、洪涝以及火山喷发等频发的灾害。

房屋的地基用棍子支撑远离地面,这样方便洪水从屋底穿过。房屋内部不

同的空间可以根据室外与室内活动两种功能的需要自由地伸缩调整。当刮

台风或发生地震时,较小面积的浴室和厨房便充当支柱,固定住木质结构

的主屋。

这栋木造小屋,具备适应各生物气候条件的能力:炎热的气候下,它能为

屋内带来河流上凉爽的微风,这股凉风便会在水流和农田之间不停来回,

舒缓热量。寒冷的季节中,屋内的壁炉可作供暖烹茶用,还能在浴室里享

用一个小型桑拿浴。

房子一点也不显得巍峨或笨重——它是柔弱而灵活的。其设计还考虑到房

屋的外部环境,为劳作的农人提供了遮阳的设计。

废墟是融于自然的人为建筑,建设“三芝陈宅”的初衷便是设计一所

废墟。

The house is realized on an old Japanese cherry-farm in the Datun -mountains of North-Taiwan. it is designed as a vessel to react on the demanding wind, flooding and heat conditions on the site.

The house is a stick raised above the ground in order to let the flood waters run under it. The different spaces are connected to a flexible movement within the axis of outdoor and indoor functions. The smaller bathroom and kitchen unit acts as a kicker stabilizing the wooden structure during the frequent typhoons and earthquakes.

The bio-climatic architecture is designed to catch the cool breeze from the Datun -river during the hot days and to let in the small winds circulating on the site between the fresh water reservoir pond and the farmlands. A fire place is used during the winter for heating and for cooking tea. In connection with the bathroom is a small sauna.

The house is not strong or heavy – it is weak and flexible. It is also not closing the environment out, but designed to give the farmers a needed shelter.

Ruin is when man-made has become part of nature. With this house we were looking forward to design a ruin.

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地点:台北县三芝场地面积:大屯山农场用地3890 m2,有效利用面积:138 m2

室内面积:62.5 m2

完工:2008年

三芝陈宅

ChEN hOuSE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Sanjhih, Taipei County, Taiwan, ChinaSite: 3890 m2 farm land, Datun MountainsBuilding foot print: 138 m2

Interior space: 62.5 m2

Completed: 2008

6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67

Page 36: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6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69

Page 37: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7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1

在挪威哈当厄尔峡湾的罗森达尔村庄有一个

漂浮桑拿屋,它坐落在村庄的正中央。蒸起

桑拿时,从远处看它就像个发光的灯笼,漂

浮在水面上。

桑拿屋的建置是挪威卑尔根艺术与设计学院

在一次集中研讨会上提出的,于2012年的9

月2日至13日在哈当厄尔峡湾的罗森达尔村

庄付诸实施。

该作品获得第六届20+10+X建筑奖,2010

年世界建筑社群奖。

Floating sauna for the Rosendahl village by the hardangerfjord in Norway. The sauna is situated in the center of the village. it glows like a lantern when the things are cooking.

The Design-Build process was an intensive workshop for the Bergen Academy of Art and Design, Norway. Constructed in hardangerfjord, in Rosendal village during 2 - 13 Sep 2002.

6th Cycle of 20+10+X Architecture Awards winner

World Architecture Community 2010.

Teacher: marco Casagrande, Sami Rintala Christel Sverre

Students: Kristin Lian Berg, mona Brekke, Simen Dyrhaug, Jenny Therese Eriksson, mahlet Ogbé habte, marja Ristiina Nickel, Ragnhild Ohma, Anne marte Ruud, mona Aspen Simonsen, Thomas Aspeland Sivertsen, Elin Solvang, Sverre Strandberg, Karolin Tampere, Sveinung unneland, Elisabeth Wahlström.

漂浮桑拿屋

FLOATiNG SAuNA

Page 38: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7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3

来自芬兰的建筑团队Casagrande Laboratory主事者马可·卡萨格兰

(Marco Casagrande)长期关注自然与人为城市互为影响之议题,近年

来提出“第三代城市”(3rd Generation City)、“都市河流学(River

Urbanism)、“都市针灸术”( Urban Acupuncture)等崇自然尊天地之

新种都市规划创见,他亦是2013 年欧洲建筑奖的得主。

现时台北寸土寸金的条件下,在淡水河道中间两座往来台北市和新北市忠孝

桥和中兴桥之间,存在着这座会依河水涨退冲刷或淤积时大时小的沙洲岛,

其土地面积约为1000米宽300米长, 30多公顷。因地界和产权会随自然条

件改变,使得这岛有着全台北最为廉宜的地价。岛上现有21名岛主,因其岛

位于洪水平原一级管制区限制开发,仅能在岛上种菜 。

在本次参与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美术第二届CAFAM双年展中,他以本座沙洲岛

做为设计标的,以“反向城市”(Paracity)为名,因袭“开放形态”(Open

Form) 建筑的操作手法,构建开放平台,尊重个体使用者需求,自主营建内

容,使无人闻问津被城市发展遗忘的沙洲岛成为有机生态岛。

“反向城市”以源自欧洲新型木建筑材料“交错层压木材”(cross-

laminated timber 简称CLT)做为主要建材,突破传统木建筑之规模及型

式。在岛中以6×6×6 米的空间模块为基本架构单位,构造出有机网格。此

基本空间模块能抗震抗火及洪涝,亦能在建于防洪区、山间、废置工业区或

是贫民窟等跟不上工业城市发展而被人们抛弃的城市区域。主木结构之上,

居民们能DIY 自建房舍, 社区自主农耕,建立花园和大自然共相习气。在共

构可持续发展有机生态平台中,还加载高端先进环保科技技术模组机具,能

淨化污染的河水,生产生质能源,回收岛民有机灰水废物与处理淤积污泥之

再利用 。不但能就岛上居民所需灵活设置,更能同步淨化台北城中因工业

发展所产生的污染源。

马可反思人类进代城市发展历程,千百年间世界各民族透过中央集权分配城

市土地利用,以城外农村周边自然资源支持城内居民生活所需,作为延续人

类文明巩固既得利益当权者便宜行事的解决方案。这时期的城市和大自然连

接并没有消失,

甚至是因为依附大自然所给的优势条件下,城市得以延命存续,他称之为第

一代城市。工业革命之后人类向资本主义靠拢,资本的本性便是无理性的追

逐扩大化,提高生产力刺激人们消费拜金拜物,城市以摧毁自然为手段无限

膨胀城市疆界与自然争地,农村的农民们向往所谓城市的繁华喧嚣现代摩

登。以为无穷尽的“开发”是值得庆贺的“进步”现象。这正是我们现在面

临到最大的城市发展议题,

非理性疯狂资源竭尽开採,人口密度爆炸土地超负荷利用。不仅全面断开和

自然环境的连接,乃至藐视自然以为人可胜天足能驾驭自然。马克思在资本

论曾谈到“异化”,便是我们所处时代的城市悲哀,人类在资本的无限扩张

中,被城市机器异化贻害深远。这便是他所谓之第二代城市。

“反向城市"提供人类对第三代城市的想像,或者说幽微地提示了与现存工

业城市相反的发展愿景。回归第一代城市和自然安好共存, 进一步修补第

二代城市人为工业建筑对自然的污害。意图变身成为台北城中一只正面积极

的寄生虫,吸取工业后的废料化作成洁淨肥料和大自然和谐共生,祈达天人

合一的精神境界。

反向城市pARACiTY文•Text/巫祈麟 Nikita Wu

paracity is a biourban organism that is growing on the principles of Open Form: individual design-build actions generating spontaneous communicative reactions on the surrounding built human environment and this organic constructivist dialog leading into self-organized community structures, development and knowledge building.

The growing organism the paracity is based on a three dimensional wooden primary structure, organic grid with spatial modules of 6 x 6 x 6 metres constructed out of CLT cross-laminated timber sticks. This simple structure can be modified and grown by the community members working as teams or by an assigned paracity constructor.

The primary structure can grow even on neglected urban areas, such as river flood plains, hillsides, abandoned industrial areas, storm water channels or slums. paracity suites perfectly to flooding and tsunami risk areas and the CLT primary structure has a high standard of earthquake performance.

people will attach their individual self-made architectural solutions, gardens and farms on the primary structure, which offers a three dimensional building grid for the DiY architecture. primary structure offers the main arteries of water and human circulation, but the finer local knowledge nervous networks are grown by the inhabitants. Large parts of the paracity is occupied by wild and cultivated nature.

paracity’s self-sustainable biourban growth is backed up by off-the-grid environmental technology solutions providing methods for water purification, energy production, organic waste treatment, waste water purification and sludge recycling. These modular plug-in components can be adjusted according to the growth of the paracity and moreover, the whole paracity is designed not only to treat and circulate its own material streams, but to start leaching waste from its host city becoming a positive urban parasite following the similar kind of symbiosis as in-between slums and the surrounding city. in a sense paracity is a high-tech slum, which can start tuning the industrial city towards an ecologically more sustainable direction.

paracity is a third generation city, an organic machine, urban compost, which is helping the industrial city to transform into being part of nature.

pARACiTY / TAipEi

The pilot project of the paracity is growing on an urban farming island of Danshui River, Taipei. The island is located between the Zhongxing and Zhonxiao bridges and is around 1000 meters long and 300 meters wide. Paracity Taipei is celebrating the original first generation Taipei urbanism with high level of illegal architecture, self-organized communities, urban farms, community gardens, urban nomads and constructive anarchy.

paracity Taipei will be powered mostly by bioenergy that is using the organic waste, including sludge, taken from the surrounding industrial city and by farming fast growing biomass on the flood banks of the Taipei river system. Environmental technology components are mounted on barges that are plugged into the Paracity maintenance docks. Barges can be modified according to the needs of the growing biourbanism.

Paracity is based on free flooding. There are no flood walls. The first 6 m level above the ground is not built, but the whole city is standing on stilts and thus providing the whole ground floor for community actions, nature and space requiring recycling yards.

paracity Taipei will construct itself through impacts of a collective conscious as a nest of post-industrial insects. paracity is estimated to have 15.000 –25.000 inhabitants.

Casagrande Laboratory

Centre of urban Research / paracity:marco Casagrande, menno Cramer, Katie Donaghy, Niilo Tenkanen, Nikita Wu, Joni Virkki, Ycy Charlie, Sauli Ylinen

文•Text/马可卡萨格兰 marco Casagrande

反相城市 1

反向城市是贯彻开放式原则的生命城市式有机建筑:个性化设计使

其自发地融入周围的人文环境,参与环境沟通,这种有机构成主义

对话最终形成自我组织的社区结构,持续发展和知识建构行为。

反向城市作为不断发展成长的建筑机体,基于三维木制的初级结

构,使用以CLT交叉叠层木棒为材料的6×6×6米的空间模块,构造

成整体有机网格。这种简单的结构方便社区工作小组或者指定的反

向城市建筑师随时进行修缮或增建。

这样的初级结构可以在一些偏僻郊区构建,例如河冲积平原,山

坡,废弃的工业区,水渠或是贫民窟。反向城市结构十分适合洪水

频发、海啸高危地区,它的CLT一级结构具有高水准的抗震性能。

人们可以在一级结构的基础上,选择增添自制的个性小建筑,花园

或农场,因为反向城市特地为此提供了一个三维建筑网格以方便屋

主自己DIY架构。打个比方说,初级结构仅仅提供了水和人体循环

系统的主要动脉,但内部更精细的神经系统则因人而异,由居民自

己做主。在大部分反向城市房屋中均可看到野生或栽培的自然作物

郁葱生长的景象。

反向城市的自我可持续生命城市式增长的技术支撑是网下环保技术

手段,它能提供水净化,能源生产,有机废弃物处理,废水净化和

污泥回收等各种功能。这些模块化的插件组件可根据反向城市的成

长自我调节,而且,整套建筑不仅处理和循环自己的物流,它也会

像城市的寄生虫一样去沥滤吸收所在城市的垃圾废料,达到类似于

贫民窟和周围城市的那种两厢和谐共处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

反向城市有点儿像一个高科技贫民窟,它推动着现代工业城市向生

态可持续方向不断迈进。

反向城市是第三代有机城市,用自运转机械处理城市堆肥,这就为

改造工业城市,推动城市融入大自然做出了贡献。

反向城市/台北

反向城市的试点项目在台北淡水河城区农业岛附近不断增加,这个

小岛位于中兴桥和忠孝桥之间,长约1000米,宽约300米。台北反

向城市目前正庆祝其第一代的原台北市集中废墟建筑,第一代建筑

展现了较高水平的自我组织社区,城市农场,花园小区,城市游民

和无政府建设。

台北反向城市将使用的主要能源是生物能,即有机废料,包括来自

周围工业城镇和农场的污泥和台北各条河川防洪堤上快速增殖的生

物能量。环保技术组件都安装在堵塞于反向城市维修码头的驳船

内。驳船数量可根据生命城市主义生长的需求进行增删。

反向城市可以也建在洪涝泛滥的地区,而且并不需要防洪墙。房屋

的地基建在离陆地6米高处,但整座城市紧依支柱,从而能够为建

筑的社区行为,性质和需要循环码的空间提供坚实地基。

台北反向城市将通过集体意识的影响,为后工业昆虫们筑巢。据估

计,共有15,000到25,000个居民入住反向城市。

第三代城市3ThiRD GENERATiON CiTY

Page 39: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7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5

Page 40: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7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7

宝藏岩是位于台湾省台北市的一处正式的城郊农民非法建筑聚落。

卡萨格兰实验室会同当地非政府组织、宝藏岩聚落社区、台北市政

府等共同参与规划,宝藏岩已获批成为可持续性生态示范小区。

《纽约时报》甚至评论其为“台北不容错过的观光胜地”。

宝藏岩的合法化和恢复过程如今已经完成(2003-2010年)。以前

的一些老聚落有的搬回来有的已经迁走了。所以下一步需要注入新

的血液,宝藏岩有能力并愿意接纳这些新上山的成员,这项工作现

今仍由陈太太在负责。

A formally illegal settlement of urban farmers in Taipei, China. After a participatory planning action between Casagrande Laboratory, local NGOs, Treasure hill community and Taipei City Government, the area has been restored into a model community of environmentally sustainable urban living in Taiwan.

A "must-see location" by New York Times.

The legitimation and restoration process (2003-2010) of Treasure hill is now completed. Some of the old community has moved back and some have moved away. Now the next step is to inject new blood into the hill. The organism is ready and willing to live. missis Chen is still in charge.

宝藏岩TREASuRE hiLL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中国台北2003年

Architect:marco CasagrandeTaipei, China, 2003

Page 4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第一次与Marco相识,是在Urban Flash, Linz会场,我与他被安排在同一个单元作报

告,之前对他的认识,只是透过上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芬兰馆的作品,感受到他能够

透过建筑实体那么具象的手段,将强烈明晰近乎是政治正确的环保概念,提升到如梦

似幻的美学创作境界。在他另一个焚烧高脚屋作品里,则感受到一种反叛几近异教徒

仪式的行动艺术。可能是我对北欧过于简化的概念,Marco让我想到维京人与大海、

荒原,杰傲不驯如“葛天氏之民”;这点与原住民有太多相似。

这次在台北碰面,第一个牵动的话题是“火”。“火塘”,会把人聚集,就像目前我

住的邵族安置社区,家家户户都生火,我们入境随俗,生火成了每天近乎仪式的习

惯。在传统部落里,火熄了是大忌讳;火是能量、生命的表现。在宝藏岩的作品里,

“火”成了核心。

真实

来自马戏团家族,表演对Marco来讲再熟悉不过了,他可以掌握得淋漓尽致,也是让

他的作品能有强烈感染力的原因,但是对身为建筑人而言,这可能是另一种危机。他

在一件喜爱的T-shirt 写上“CONSTRUCTOR”——如何让强烈跃动的表演与真实

的生活连接——这具有不凡的意义,而这也是所有艺术创作者的梦境,一种永远无

法实现、无奈的梦境。宝藏岩作品如果只是一个装置、一个表演,意义不大,因它所

传达的概念已经够了,如何让社区的人真正的能生活其间(大妈、阿婆们必须能从山

顶尽头顺着搭设的阶梯、桥走下来浇菜,居民开始进入一片片破败但充满时间痕迹的

残壁、藤蔓攀爬的角落,去触摸快速消失的记忆),在长时间的互动中让人们开始重

新思考都市发展、现代生活、过度消费、生态环保……等问题,更甚者,包含让市政

府、市民、市议会、社区组织与居民产生更深刻的对话,这才是关键。

在台北碰面后第二天早上,他带我看过环境、述说他的设计后,我回以:“让它成

真!”他有点疑惑,因为台北市政府只提供15万元(约人民币3万),这经费包括所

有的表演、游行活动的费用。

隔天早上,我带了一车的绳索、滑轮和工具,到现场时,Marco 正擎着一支小小的

破碎机与一堵水泥墙奋战,他想打掉它,但是干了半天,只打缺一个角,他看到我

来,兴奋地大叫,并从二层楼高的墙上跳下来。接下来的就是为期一周天昏地暗的

constructor 工作。

共生与再生的构筑

在过程中,我们希望参与的同学能把自己当成居民:如何使用捡拾来的废料,用简单

的工具, 就现有地形地物发挥想像,克服重力,去构筑。 在这种条件下的构筑,无

法精确绘图与丈量, 工具永远不足,材料永远需要拼凑使用,一切必须迁就现有条

件,依附既有的残破结构,再结合、 再加固。新与旧、残缺与残缺、共生与再生,

剩余物与废物,不断地在追求新的生命。 游行展示的推车,虽然有漂亮的草图,但

如何建造,令我们伤透脑筋,最后是在对面高架桥下的工地上借来用剩的鹰架废料,

加上轮子,5分钟,美梦成真……。吊上椅子、书架,挂上社区里被任意丢弃的老照

片、杂物,联系时空的列车,推出社区进入台北市。

整个构筑过程就在种种困顿与惊喜中进行。一个接着一个的想法与观念,像“天梯”

一样,(最顶上直上二层楼的梯子,我们戏称为天梯),蜿蜒爬升。Marco在离台

前,兴奋的提到:在准备进行的台北有机层计划有新的看法了。

花与菜

宝藏岩下方原先是菜园,社区居民种菜或自己食用或社区分享或卖到市场,这是生活

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很自然的行为,但都市计划、都市建设将菜园铲除,铺上如茵的草

皮,居民若在这里种菜会被罚一万八千元!在宝藏岩作品里,其中一个项目,是将紧

"I first met Marco at the Linz Urban Flash presentation, before that what I knew about him was through his work at the Venice Biennale Finland hall, sensing his intensely, almost politically correct ecological concepts, through a very architectural execution, elevated to an illusion dreamlike artistic realm. in his other work, a burning house on stilts, i felt another kind of rebelled, almost heretic ritual-like action art. Maybe it's my simplified knowledge of Scandinavia, but Marco reminds me of Vikings, the sea, and wilderness, he is not to be tamed; this is very similar to the aborigines in Taiwan."

Fire

"On our first meeting in Taiwan we cameupon the subject of 'fire'. Fire gathers people. in a traditional tribal community,to let the fire out is a big taboo; fireis energy and life. In the Treasure Hillproject, fire is the center of all things."

Reality

"how to make a show, an installationinto a reality? how to communicate concepts, create a dialogue betweenthe government, city council, citizens, community, and people who actually live here; for the residents to live with/in this "art piece", to interact, and through time, let people think about urbanization, modern l i fe, excess consumpt ion, ecology..."

A commensal andregenerative construction

"We build with our own hands, with simple tools, and materials from gathered waste, growing on the topology, overcoming gravity, we construct .Old and new, ruins and regeneration, connection, re-consolidation, constantly searching for new life. The whole process is a series of hard comings and surprises. One by one ideas and concepts climb, meandering up, like our 'stairway to heaven'..."

Flower/Vegetable

"There used to be vegetable plots atthe base of the hill. Growing food for sharing is a very natural behavior of man on land, but the arrival of urban planning took away the vegetable plots and replaced them with green grass.

The residents here are fined if they grow vegetables! Flowers and grass requires park management and financial expenditure, vegetables are taken care of voluntarily; Flowers and grass give Taipei an 'international look', but vegetables make Taipei look poor; flowers are consumption, vegetables are production. The residents here are the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of the city, they live on the fringes of society, a small vegetable plot may be their basis of survival. The inability to consume also means inability to destroy nature and history."

Bridges and Speedways

"The graceful curves of the speedways and bridges, the waterlike flow of cars and movement creates a strong contrast to the silence and ruins of Treasure hill, and also intensifies its richness of time. it is the attic of Taipei, a storage of memories; this contrast also gives the 'ruins' new life, so marco thinks."

Waste

"Waste is relative to Want. How do we define useful or not? Marco finds a way for the 'unwanted'. Similarly, i have always thought Angkor Wat the most beautiful city corpes."

Organic

"A taro leaf grows out from a crevice, bes ide the ' s tai rway to heaven', untouched and unbothered for years, just like Treasure hill, a forgotten corner ofthe city, bursting with fantastic spaces through the will to live. The most perfect bridge construction seems feeble and ignorant before this organic human structure."

我对Marco台北有机层系列作品之一的体识

mARCO'S "TAipEi ORGANiC LAYER"

7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79

文•Text/谢英俊 Hsieh Ying-Chun 摄影•Photo / C-lab Atelier-3

邻山脚下的一片草皮重新让给社区居民种菜,并利用挡土墙渗出的水浇灌,形成社区

小型的食物链;这与Marco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作品类似——利用废弃的驳船,铺

上威尼斯市一小时生产的有机废弃物,种树,形成小公园。

种花草必须由公园管理处花钱维护,种菜,居民自己会照顾得好好的;种花草让台北

市看起来有国际都市的形貌,像新加坡,种菜显得穷酸;种花是消费,种菜是生产。

社区居民是都市的弱势者(经济上)、边缘人,一小片的菜园是他们生存的依靠,无

能力消费意味着没有能力破坏大自然,无能力铲除历史。公园处曾好心想赠送花草来

美化这片菜园,但被Marco善意回绝。居民怕被罚一万八千元,始终要求必须保证不

被罚才敢种,虽然口中不停地念着,但是手上却是不由自主地进行翻土、下种的熟练

动作。

高架桥与快速路

与Marco坐在第三阶无墙、破楼板的火塘旁,眼前是一无遮拦的福和桥和环河快速

道路高架桥,车辆潮水般的流动、高架桥优雅平滑的曲线,与宝藏岩废墟似的静止,

形成强烈的对比,在这反差之下,益发显得宝藏岩的丰富与时间的厚度.它是台北市

的阁楼,一个积存历史记忆的基因库,这反差也让“废弃物”显现出新的生命力,

Marco如此认为。

废弃物

“废弃物”是在“有用之物”的观点上得名,Marco替垃圾找出路,在废墟中找残

存的生命基因。说也奇怪,我迷恋吴哥窟废墟的形貌,并一直认为那是都市最美的尸

体,并在原住民身上中看到永续的脉络,而我们灾区造屋工作队的队员百分之八十不

是残障、痛风,就是酗酒过量酒精中毒者……。

有机

“天梯”边,在柱子夹缝里,长出油绿绿的姑婆芋,可能几十年没人打扰它,应该繁

衍几个世代了,就像宝藏岩,三不管地带,都市的角落,几十年的繁衍,形成无比精

采的人居空间,再完美如高架桥的平滑结构,在它之前也显得贫乏单薄、轻狂无知。

大自然的神妙力量,生命的有机性,在人为干扰下,只是暂时躲起来,在不为人知不

为人碰触的阴暗角落里,等待。

Page 4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8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5 世界建筑导报 81

大自然是永续扩张和不断死亡,称霸无人之界,总要推探到极限边界,在纷乱的平衡

中和有限的资源条件下,找到供最多生物种类生存空间与立足活命的最大值。

一人来到丛林中,理出一方土地并盖起自己的房子。房子墙壁厚实坚硬,为要把大自

然扰人的因素排除于墙外。当人迁离这窝,丛林便悄身入屋来,大自然缓步用她的方

式探解着房子的构造,要让房子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但是,大自然并没占据一切,

仍然有着充裕的空间,期待人的回归。

建立“第三代城市”对废墟的定义便是人与自然共存。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废墟

便是当人造之物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终极废墟的要旨是在设计废墟成为“第三代城市”,当微型气候建筑和地景都市景观

化成为规划城市的主轴。如此一来,现代建筑自然会变成废墟。因应工业时代所建的

城市也会变成废墟。

当建筑除去不必要的装饰、华而不实的机械、无关紧要的整理修缮后,便是废墟。废

墟是残余,不随摩登时尚摇摆,是亘古的光影、空间、元素材料、构造和时间。

废墟是当人造之物和大自然合为一体。

时间生态

建筑里有着不同的时间节奏。人在建筑里的时间节奏是年岁迭兴和世代间的交替。

人类的时间岁月,以记忆连接建筑,让建筑有了人的潜意识。

大自然在建筑里的时间节奏是从太阳、风向、潮汐、月球、花开的时序、动物们的甦

醒、昆虫移动的脚步……等等日复一日变化,联结着较长时间性的串换:如以每月变

动的月亮和潮汐,与年度流转的温度、雨、雪、风暴、迁徙动物、植被生长等,以及

较大尺度自然界的气候变迁、地震、人类、植物和动物迁徙、地球的构造变动……等

环环相关相扣的元素互起作用的结果。人为的时间切断了人与自然的关係,要人在工

业社会里服膺控制,在摩登的建筑里累积现实的产值。

时间生态是在建筑中重新审视人造的结构、大自然和人类本身之间的关系。在有机时

间里,包括自然和人为的时间建筑,可以调停人和大自然之间的本质,使之和谐共

存。建筑不一定是奋力将大自然排除在人造的时间和空间之外。相反,它在人类活动

的各个方面完全依赖于大自然和其时间节奏之中。若定义建筑是人类表达心灵的一种

形式,那么在人类潜意识之中,大自然肯定是无法缺席的重要角色。以大自然时间节

奏所造的建筑便要符合大自然的律动。这需要一个强而有远见的设计建构者,了解基

地的风土定位,熟理在地知识和大自然的时间节奏。

建筑是人在何处延续生命,以及如何为生。现代建筑旨在表达当代人们的工业化精

神。为了让大自然入身城市和人为建筑,我们必须破坏工业城市,我们必须破坏现代

建筑。

废墟是当人造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在废墟结构里,我们看到一种均衡的溷乱,峥嵘溷乱与和平同生。其中奥义比起普通

人为建筑动态结构要复杂不知多少倍。张力是一个关键词,废墟临界彻底毁灭。甚至

可以发现,在某些冻结元素里,平衡破坏相依共存。破坏是有机的,存在是有机的。

存在于大自然结构是有机的张力,人为的建筑则总是带着一贯沉重地计算和量体。

废墟常和毁灭连在一起,这仅是部分真实,但我们思想不应该以此为终。毁灭之后的

空间也许很有意思。破坏是大自然重组元素的方式,用以提供更多生命生存此间。废

墟是一个动态的平台,在这里破坏和建设同时进行。大自然是个跨界多重空间,为提

供最多生命生存的条件,播种着个体的利益、能量流动,同时不断重新组织原素,试

图找出各种可能。学习了解大自然的动力学精妙,迎回大自然让她发生。开放静态结

构和封闭的工业城市,精进人为建筑的层次。

终极废墟是同时建构和解构相互共存,建立和毁灭生物构造体系同在。

第三代城市

在当代都会形态中的终极废墟,便是第三代城市。第一代城市/农村,是人的生活型态与大自然非常密切,甚至纯粹依赖于大自然。第二代城市就是工业城市,城市和大自然的关系相互敌对/防御,全然虚拟或完全滥用。第三代城市是一个新的议题,让人们得以寻找解决现存都市问题的良方。总而言之,第三代城市便是将工业城市建立在废墟之中。

人类大范围的迁移,让废墟随处可见,全球化带来的都市废墟现象常见于西方社会,农村废墟化的现况则在东方各国发生。废墟也在都市之中迅速增长:非法建筑和落脚定居点,遗弃的工厂,污染的河流,完成了一半高速公路的桥樑,颓圮的历史建筑物。

在台北市最繁华市中心的小山丘上,有个地方名为宝藏岩。现代城市迅速的在宝藏岩周边发展,但宝藏岩像是与城市现代化无涉,那里的居民延续着自中国内地渡海而来的农耕传统,在都市里种菜。在都市里从事农耕当然是非法的,跟宝藏岩本身就是非法的建筑聚落一样。原本台北市政府打算把整片非法用地拆光,把菜田和花园铲除一空,重新植上草皮变成一处公园。 宝藏岩里的居民被迫迁移,当推土机开始拆除工作的时候,那里还住着大部份从内地迁居于此的近四百位老人。城里人意外地抗议起这项近乎不仁的行为,来自污染城市都市人居然想保护城市里的看似原始的农业小社会。随后因新闻媒体大幅报导,让市政府作出决策改变,同意维持废墟原貌,并让宝藏岩成为可持续性生态示范小区。

现在,宝藏岩不只是一处台北著名的景点,并被美国着名报纸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评选为台北最值得一看不容错过的观光胜地!宝藏岩是亚热带丛林里的一处废墟,在那儿人们藉着农耕和大自然共享着亘迭纷乱中的完美平衡。宝藏岩是台北的第三代城市,一处超级终极废墟。

能源是另一个关键词,唯有关注思虑保全能源方是人类生存之道, 人需要生存或死亡的目标。死,便叫你的残余之物分解成有机物并寻到自然转化的方法,在天地之间幻化能量,变作废墟角落里一株小植物的生长养分。

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人总要死去牺牲一些,方能重获新生。

大自然无须人的思考便全然现实的存在。鱼是真实的,没有人的思考,鲑鱼照样向河流迴游,鱼是真实的现实。 建造适合人类的生活环境,是人类思顾自身生存之道,体现表达复杂思考的一种方式。

动物和植物也不断护顾着它们的周边环境。它们非常劳碌,正如人们熙攘地往来于大街之上。积极善感,解读和塑造环境是生存的关键,展现生机的道路。人的思考是人文主义,大自然的思考便是自然本身。

当大自然进入人造的房子里,这是一个废墟的迹象指标,废墟不能让人仅从外围探视,或把自己视为局外人。在人的记忆深处,似乎还是依着常规要把自己安置在建筑物的结构之内,才能有安全感。但在废墟之中一切所造之物已成大自然的一部分,结构空间不是人可以界定的,亦不是人仅用思考便能改变的。

大自然运行存在源源不息,无须人的思考。

结论

终极废墟正在探寻着她的极限,习惯安居在小盒子里的我们,除了要保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并居住在设计精良的建筑里之外,应该放空多少既有顽固成见,同时展开双臂迎接大自然入屋来?

现代人是养在鱼缸里的鱼,终极废墟打破了透明的鱼缸,现代人将重新站在地球上。

我们花了1.5亿年创造进化人类勤劳的双手,却忘了如何使用它们。生活在终极废墟中的人会记起那已经遗忘的事物。

文•Text / 马可•卡萨格兰(Marco Casagrande)翻译•Translation/ 巫祈麟 (Nikita Wu)

终极废墟4uLTRA RuiN

Page 4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8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83

“终极废墟”是木制建筑机体,它是在一座红砖农舍的废墟上建立

的,农舍坐落在农场梯级和野生丛林的聚集之处。这座弱建筑采用开

放式,受昆虫在树丛中活动的启发,并结合废墟位置和“当地知识”

即兴创作而成。

“终极废墟”内设多功能综合空间和平台,可以服务于各类生活功

能,也可作为冥想之处。在这里,房屋内部与外部的空间连续性是弹

性的——内部就是外部,树林就在房屋内。“终极废墟”如同由大

自然演奏的乐器,而人类也被囊括进广阔的大自然中。虽然建筑主要

的使用者是一个家庭,但整个空间却是开放的,直面更广袤的世界。

“终极废墟”并不立足于工业控制,而是有机式的建筑律动。自然的

律动比建筑控制性更重要。建筑的控制性需要让道,我们要迎回大自

然,让那些生动的废墟自然地存在。一个人只有真实地存在着才能了

解自然的驱动力,“真实地存在”是一切艺术的奥秘所在。

建筑绝不是一种孤独的语言,建筑绝不能固步自封。所有的建筑都要

体现大自然的理念,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终极废墟”出现于后废

墟时代,人们已经重新回到建筑/废墟,与大自然共享同一空间。

倘若没有与客户、当地居民和大自然间建设性的对话,这样的设计自

然就无法存在。通过这样的对话达成了知识建筑的共识,而“终极废

墟”的建设正是对这种共识的响应。

ultra-Ruin is a wooden architectural organism that is growing from the ruins of an abandoned red brick farmhouse in the meeting place of terraced farms and jungle. The weak architecture follows the principles of Open Form and is improvised on the site based on instincts reacting on the presence of jungle, ruin and local knowledge.

The complex has a variety of multi-functional spaces and platforms that can be activated for different living functions and for meditation. The spatial continuity between interior and exterior spaces is flexible – also the inside is out and the jungle is in the house. The ultra-Ruin is an architectural instrument played by nature including human. The main user is a private family, but the space is occasionally opened up for wider meetings.

ultra-Ruin is more of an organic accident, than based on industrial control. Accident is greater than architectural control. Architectural control has been opened up in order to let nature to step in and human error to take place.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dynamics of an accident one must be present. To be present is the key of all art.

Architecture is not an independent language and architecture is not talking alone. Architecture needs nature to become part of nature. ultra-Ruin is a post-ruin condition, where human has come back to the house / ruin and share the same space with jungle.

This design would not have had happened without and constructive dialog with the client, local people and nature. ultra-Ruin is an architectural response to the knowledge building that was reached through this dialog.

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地点:中国台北室内面积:210m² 阳台面积:520 m2

完工:2013年摄影:AdDa Zei

终极废墟

uLTRA RuiN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Yangming Mountain, Taipei, Interior space: 210 m2

Terraces: 520 m2

Completed: 2013Photos: AdDa Zei

Page 4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8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85

Page 45: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8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87

废墟建筑学院(于2010建立于台北)是一所独立的交叉建筑研究中心,它地处台北市核心地区,这所学院由芬兰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和台湾忠泰建筑艺术文化基金会(JUT)合作举办。

废墟建筑学院致力于“重新建构工业城市和人们习惯安居的盒式封闭的城市”。它组织了一系列研讨会和相关课程,向台湾公众和国际院校开放,这些院校包括台湾大学社会学系,淡江大学建筑学院,芬兰阿尔托大学全球可持续发展技术中心以及赫尔辛基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的环境艺术系。其研究围绕人类居住环境的基本框架,在建筑学,城市设计,环境艺术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之间自由转换。

废墟建筑学院占用了一座位于台北市中心的被废弃的五层公寓楼。这座建筑室内的所有墙和窗都被拆卸下来,以便让竹子和其它蔬菜可以在室内生长。教授和学生们在一个红木制作的定制宿舍里休息、工作,楼舍五层还有他们的一个公共蒸汽浴室。为了让雨水流进室内,建筑中打了一个6英寸的洞。这座学院被认为是“第三代城市”建筑的杰出范例,是工业城市中的一座有机废墟。

人与猿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会建造废墟。

台北废墟建筑学院设在台北市一幢废弃的公寓大楼里。原先的旧楼如同都市中刺眼的堆肥,但这堆肥后来却成了最好的滋养土壤。

废墟建筑学院不依赖过往的设计作品,也不着意于设计,反而奉行并运用台北地域的“当地知识”。设计绝不能代替现实,“当地知识”却能够艰难地穿透台北现代都市的工业外衣,它就像工业都市常年运转产生的懈怠,像现代机械流下的汗水,无伤大雅,又显得生动而富有张力。废墟建筑学院渴望看到的正是工业城市(“第二代城市”)能流出汗来,废墟建筑学院关注着台北重焕生机的涅槃之旅,台北正发展他们的“第三代城市””——回归自然,朝着凌驾于工业无知之上的一种本真方向。

废墟建筑学院将台北市作为一个典型案例研究,并与台湾各项目小组一道,确定“第三代城市”的基本理念。我们的学生/具体操作者不是志愿者,他们被称为建筑的园丁。我们想要打造田园城市,用城市针灸术进行治疗,使现代城市重回有机健康的状态。使台北成为一个不被官方工业化所支配的真空地带,成为一个无政府主义的桃花源。废墟建筑学院加入到当地农户的行列,我们完全信赖那些可爱的欧巴桑们。

废墟建筑学院可被看作是废墟和环境的混合物,它随着环境在不断地变化。

教授们住3楼的露天平台,他们睡在可移动的床上。

零度城市

废墟建筑学院将重点放在“第三代城市”的研究上——工业城市中的废墟。这项研究由台湾和芬兰的一些大学、研究团体和个人合作进行。其中,废墟建筑学院作为举办系列研讨会,个人成果展的大本营。我们是自愿做这个建筑界的“难民营”的。建筑学自然游走在环境科学,城市设计,社会学和其它人文社会学科之间。也许,其中“建筑学”或“城市设计”更应该被“建造人文环境”代替。或者可以就简称为“人类生存环境”。

“第三代城市”是人为建造与自然融合的有机基体。废墟中的平衡与破坏是不断变化的,“当地知识”能够实现最终的平衡,表面看起来,“当地知识”是“弱”的,但它植根自然,力量勃发。一个会流汗的城市是真实的,人性化的,而人类却只顾不断擦拭掉那生动的汗水。是时候抛弃建筑的控制性了,要让建筑重新服膺于大自然,只是到目前为止它还是没有被完全抛弃——因为存在着强大的工业惰性。现代主义正在逐步消逝,工业机器正在重焕生机,这一切正发生在台北,这就是我们研究的课题。废墟建筑学院本身亦是一台有机运行着的机器。

学生宿舍

1:1比例建造。废墟建筑学院在野生丛林中寻找建筑真谛。人与猿最大的区别在于人

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地点:中国台北合作: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台湾忠泰建筑艺术文化基金会

废墟建筑学院

RuiN ACADEmY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Taipei, ChinaCollaborators: C-LAB + JUT

会建造废墟。

子课题:

*无政府主义者园丁/有机针灸

*城市盆景/终极废墟

*非法建筑

*城市游牧

*堆肥

*河川城市规划

……零度城市

所有的研究和设计并不根据官方数据,以“当地知识”为准。

废墟建筑学院致力于“重新建构工业城市和人们习惯安居的盒式封闭的城市”,它组织了一系列研讨会。

以下是五个专题研讨会,按时间顺序排列:

专题研讨会1:无政府主义者园丁

*建设废墟建筑学院

*公开研讨会

专题研讨会2:城市针灸

*切入台北市有机针灸法的研究

*与国立台湾大学社会学系合作研究

……台北有机针灸

……台北违法建筑

专题研讨会3:河道城市规划

*城市环境中自然河流修复的跨学科研究与设计

*河流城市规划方面设计方法学的进展

*与芬兰阿尔托大学全球可持续发展技术中心,淡江大学建筑学院,南洋理工大学社会学部合作研究

……台北市附近的河流

……城市针灸术(Leo Kong河道的开掘)决算报告

专题研讨会4:城市盆景/终极废墟

专题研讨会5:城市游牧

计划

第一场研讨会把焦点重新放回废墟建筑学院的基本建设。这所建筑将所有不必要的墙壁甚至窗户都拆卸下来,打了数个贯穿整栋楼的6英尺直径的圆洞,从屋顶,途经的墙体再到地基一路贯穿。这样天然雨水便能流进室内,浇灌种植在窗户小洞前的或开放地下室中的小树、竹子以及其它蔬菜。

以红木板和红木条作原料,将大楼粗糙的内部环境转变为精致的宿舍,教授和学生们(他们被称为建筑园丁)可以在里面休息和工作。楼舍五层还有一个为他们准备的公共蒸汽浴室。

Page 46: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Ruin Academy (Taipei, Taiwan 2010 -) is an independent cross-over architectural research centre in the urban Core -area of Taipei, Taiwan. The Academy is run in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Finland based Casagrande Laboratory and Taiwanese JuT Foundation for Arts & Architecture.

Ruin academy is set to re-think the industrial city and the moden man in a box. it organizes workshops and courses for various Taiwanese and international universities including the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Sociology, Tamkang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 Aalto university Sustainable Global Technologies Centre and helsink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Design Department of Environmental Art. The research and design tasks move freely in-between architecture, urban design, environmental art and other disciplines of art and science within the general framework of built human environment.

The Ruin Academy occupies an abandoned 5-story apartment building in central Taipei. All the interior walls of the building and all the windows are removed in order to grow bamboo and vegetables inside the house. The professors and students are sleeping and working in mahogany made ad-hoc dormitories and have a public sauna in the 5th floor. All the building is penetrated with 6 inch holes in order to let "rain inside". The Academy is viewed as an example or fragment of the Third Generation City, the organic ruin of the industrial city.

Without his ruins man is just a common ape.

The Ruin Academy locates in Taipei in an abandoned apartment block turned into a compost of the modern city. Compost as the future top-soil.

The Ruin Academy does not rely or design, but hooks on to the Local Knowledge of the Taipei basin and reacts on this. Design should not replace rality. Local knowledge is pushing through the industrial surface of the modern Taipei like a positive sickness of the industrial city or like a humane sweat of the machine. Ruin Academy is looking forward to sweat. The Ruin Academy is looking at the ruining processes of Taipei that keep the city alive. Taipei is growing the Third Generation City - a real reality way beyond the industrial nonsence.

The Ruin Academy operates with Taipei as the urban case study and with various smaller projects in Taiwan in order to determine the elements of the Third Generation City. Our students/operators are not volunteers, they are called constructor-gardeners. We want to farm a city and treat it with urban acupuncture tuning the city towards the organic. Taipei is a no-man's land being dominated by the official industrialism and the anarchy of the jungle. Ruin Academy joins the urban farmers. in Grandmothers we trust.

The Ruin Academy occupies an abandoned 5-story apartment building in the Central Taipei. The Academy is a constantly changing mixture of a ruin and a construction site.

Professor's Deck in the 3rd floor with a moving bed.

ZERO CITY

The Ruin Academy is focused in the research of the Third Generation City - the ruin of the industrial city. The research is done in collaboration with some Taiwanese and Finnish universities, groups and individuals with the Academy acting as a base camp for a series of workshops and individual works. We are a voluntary refugee camp within the architecture community. Architecture moving freely in-between environmental art, urban design, sociology and other disciplines of art and science. maybe better call built human environment instead of architecture or urban design. Or just human environment.

The 3G city is an organic matrix of nature mixed with human construction. The balance of dominating the no-man's land is ever changing. Local Knowledge knows this. it is light on the surface but with solid roots. A city sweating humanity and constantly wiping the sweat away. The architectural control is in a process of giving up in order to let nature to step in. So far it is not giving up - it is too lazy.

Architectural control will be given up. modernism is lost and the industrial machine will become organic. This happens in Taipei and this is what we study. Ruin Academy is an organic machine.

Student dormitory

We work 1:1 scale. Ruin Academy takes its commands from the jungle. Without his ruins man is just a common ape.

Sub topics:

* Anarchist Gardener / Organic Acupuncture

* urban Bonsai / ultra-Ruin

* illegal Architecture

* urban Nomad

* Compost

* River urbanism

... Zero City

All the reseach and desing is based on Local Knowledge rather than on official data.

The Ruin Academy is set up to re-organize the industrial city and the man in a box.

The workshops in chronological order:

Workshop 1 : ANARChiST GARDENER

* Building up the Ruin Academy

* Open workshop

Workhsop 2 : uRBAN ACupuNCTuRE

* Arriving into the research of the Taipei Organic Acupuncture

* in co-operation with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Sociology

... Taipei Organic Acupuncture

... illegal Architecture in Taipei

Workshop 3 : RiVER uRBANiSm

* Cross-disciplinary research and design on natural river restoration in urban conditions

* Design methodology development of the River urbanism

* in co-operation with the Aalto university SGT Sustainable Global Technologies, Tamkang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 and NTu Sociology

... Taipei from the River

... urban Ecopuncture (opening up of the Leo Kong Channel) FiNAL REpORT

Workshop 4 : uRBAN BONSAi / uLTRA-RuiN

Workshop 5 : uRBAN NOmAD

SET-UP

During the first workshop the building was taken back to its basic construction with all the additional walls and even windows removed. 6 inch holes were penetrated through the whole building from the roof to the basement and through the walls. it now rains inside the building watering the frequent plantations of trees, bamboos and vegetables in front of the window holes and in the opened up basement.

Raw mahogany planks and columns are used in the ever transforming rough interior that provides shelter for the Academy professors and students referred as constructor-gardeners. There is a public sauna in the 5th floor.

8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89

Page 47: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由台湾建筑师谢英俊、阮庆岳和芬兰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Marco Casagrande)所组成建筑团队“弱”(WEAK!),为2009年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参展作品“茧”(Bug Dome), 于12月5日双年展开幕之前,预先开放并举行建筑随谈、读诗会、啤酒烤肉会与邀集地下乐团现场演出,随即成为本届双年展众所瞩目的焦点。“茧”的外型全由竹子划片镂空编织而成,在深圳市人民政府和周边摩天大楼群与天争高,在夜晚与星空比灿烂的辉煌灯火中,“茧”的存在显得怪诞好似惑星样 的外来种,盘在荒地上身态轻盈地,与在微风中慢摇的黛绿杂草和白芒苇唏唆对话,全与都市里弥漫着污染烟尘和车水马龙的摩登进步气息无涉。

"弱 "结社

经历各自人事沉潜的三位年届中年建筑师组成建筑团队,不若青春无敌时代的偶像团体小虎队或F4在舞台和聚光灯下载歌载舞,娱乐大众。反倒求师大自然向昆虫学习建筑真意。最初,三人相熟于建筑师季铁男主导的在奥地利林兹举办的都市闪光(Urban Flashes)会议,随后马可受台北市政府文化局之邀作调研,马可选定宝藏岩作为发表作品的场所,谢英俊自发出手帮忙,造就两人间的革命情谊,马可也因为宝藏岩的作品“台北有机层”有机会认识当时淡江大学建筑系系主任陈珍诚,获邀客座教授教职,在淡水任教数年。马、阮、谢便有了更多交流的机会。阮、马合作的项目包括第三届台湾设计博览会未来馆和多次在实践与元智大学举行的工作营,2006年由阮庆岳策展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台湾馆,亦邀了谢和马参加。

2007年开春,三人齐聚谢英俊在日月潭的邵族基地欢度倒数,当时谢不久前和工作伙伴以泥土混和少许石灰与稻草作砌墙实验,颇让马可和阮感到惊奇。喝啤酒和吃烤肉的同时,三人便有组成建筑团队的想法。是年春天,马可住在台北三芝起名T工厂(T-Factory)的废墟里,发现泥壶蜂偷了用来修补屋顶的水泥,混和唾液和泥土为自己筑窝,与先前在谢英俊处看到的工法有着奇异的相似度,但蜂屋的造型和空间构筑都属一绝,他马上拍了照片拜师学习研究,上了向昆虫学习建筑的第一课。

在接获双城双年展正式邀约后,原本就互相欣赏的三人,组成建筑团队的时间点也就顺水推舟,距开幕不到半年的时间中,交换讨论多种设计方案,马可领衔建筑美学轴心,谢英俊主导建筑工法及在地动员组织,阮庆岳接合建筑本体之外内在精神软结构,寻找在双年展官方提供非常有限的经费下琢磨可行的设计方案。

马、谢、阮三人虽起名团队名称为“弱”,对应现代建筑间种种陈腐滥调和媾合机制,但各人既是独立的个体,理解建筑的“弱”方向亦有分别。对于谢英俊,他自多年各地灾区营建的经验里体悟“开放建筑”和引自法兰克福学派哈伯马斯(Jurgen Habermas)的“互为主体性”以觉察或在行动研究中提出的从下而上“互为主体建筑”理解。阮庆岳则偏道家人文思想,以道德经为本诠释。对于马可,一部1979年苏联导演安德烈•塔哥夫斯基 (Andrei Tarkovsky)电影《潜行者》(Stalker),就是他理解建筑创作的圣经。他爱引电影里如呓语般的名言,然而电影影像和主角们的关系和对话是他建筑语言的精神导师。一生带领追寻一处Zone,一个隐密而丰富的他方。令人玩味的是三种理解和走向弱建筑的精神,在不同调的音阶中,在耐心理解和同理体会互通有无中,似乎可以仍能找到些微的合音。

推翻设计与记忆有机共生

当距开展日近不到三礼拜,三位分居芬兰、台北、日月潭或重建灾区多地的建筑师

破茧而出 ! 真有弱建筑 ?

WEAK! IS THE NEW STRENGTH:ThE mAKiNG OF BuG DOmE

9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1

文•Text/巫祈麟 Nikita Wu

们,为经费为施工方案和主办方拉锯,已早不知合算到底有几次要退出。负责建造双年展的布展团队开出天价装置原来就定的设计方案,谢英俊当下立刻紧急从四川灾区,调来还在盖里坪小学的伙伴刘振,支持组织“茧”的建造工程。刚满25岁的刘振非常年轻,却和谢英俊合作一段很长的年岁,他从四川飞抵深圳,一天时间便决定基地的就地位置,号召长居深圳的友伴寻找建筑材料与协力。

“茧”基地处于颓废已久的建筑废料垃圾堆,漫草和秋芒为闲地披上生机。基地旁的围墙里,恰是深圳建筑打工仔们落脚的工寮(又称工棚),打工仔是当地对内地从四面八方的农村来深圳挣钱讨生活农民们带点嘲讽意味的俗称,有时则脸孔不分的全叫“师傅”。他们大多小群聚合以某谙熟当地建筑缺工生态的潮州人为工头,中介人力分配交涉工程。

“茧”的搭盖便就近探问几位工头后,组织第一批13位师傅组成的建造队。刘振手中带着谢英俊和马可手绘几张单薄的设计草图和师傅们研究盖茧之法。为节约成本以竹子劈成细竹条,代替原本用钢条作为建筑结构。两位从广西编织之乡丹阳村来的大韦、小韦两位师傅,为主体的编织工程献上绝大部分的智囊,建造队的手工了得,竹编主体工程仅花三天时间,便大功告成。隔天绝大部分师傅收拾细软,不知奔向何处,留下刘振和他的好友们与四位师傅,继续未完的工作。

离开幕时间一周,马可自芬兰来深,投入内装工程。他决定以徒手搬运的方式,自“茧”后方的废土堆里捡拾大块的水泥砖头回收废料,拼装火塘生火和台阶。整整一天与张师傅和成师傅,如蚂蚁带着愚公移山的精神,力扛近千斤石。

若对照“茧”的原始设计方案,工程计划原是要把结构外头再敷上由泥土、石灰、碎石组成的“弱”水泥,营造昆虫半穴局的氛围,但工程过巨,力有未逮,逐一被推翻。在师傅们的巧手下,显现镂空半隐又别有洞天的生气空间。

马、谢、阮三位建筑师距开幕一天,总算跨越图面表象、网络电邮、skype的沟通,终于团聚“茧”中。实际站在基地上,作品因地制宜,结合两位韦师傅的工法,有机长成自身样,其本身的呈现向度早远远超越想象,再度量忖“弱”的意义,似乎隐指着人事弹性变通,与地和谐共生,尊重在地智能的地方性知识(Local Knowledge)与回收都市中过度消费后的残余,再生人与大自然间紧密而相亲的连接。工业发展后无章城市发展也到该转向的时刻,这步进程不应由已模块僵化的城市领头。这次农村不再以武装包围城市,而由重新赋予农村天地人相互尊重相依的新价值,以敬天人与大自然用爱包围城市。

住在工寮的两位韦师傅都才三十出头,自少年便离乡到深圳作建筑工,悠悠十几年过去,他们亲身参与城里一栋又一栋高楼,自田地中光炫长起的过程。谈到“茧”的合作机缘,他们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年幼时见乡里的大人如何用竹子搭墙与屋顶,竹子最忌蛮力屈折易断裂,小火稍烤竹枝,就能毫不费力地使之弯曲定型。“茧”召唤着儿时在壮族间留传几世代的记忆与工艺,他们和马可共同分享森林打猎湖中钓鱼的美好经验。等工程全部结束,他们俩不好好休息,借着夜色,拣最后的没用上的竹片和芒草就地编了一方小桌,送给团队当礼物放置由台湾忠泰建筑文化艺术基金会赞助印行的“参展目录” 《茧响》(Cicada)。

Bugs’Day and Night 活动十分成功,所有硬设备在临开始前到位,刚开始没电,诗人扯嗓读诗、团体噪音、建筑经验分享座谈,佐谢老大盛名在外的烤肉,对饮啤

弱建筑5WEAK ARChiTECTuRE

酒听地下乐团的民歌,火塘越夜火益旺,开放舞台让各省乡音与清唱得到观众鼓噪叫好回响,这夜花费水酒车马,全由三位建筑师自掏腰包。韦师傅们也略带小小骄傲地,邀同乡同城打工的友伴来“茧”参观,用家乡话介绍,基地里的平台和阶梯是他们如何用木条和铁丝系绑而成,建筑体全以手工竹编结构,没用上一根铁钉!还有,老外使劲蛮力搬石头趣闻。来访观众有位任职即将建造深圳市民中心另一新地标“水晶岛”国外建筑大师事务所十年的建筑师来访,见完“茧”,他忍不住拉着弱团队的建筑师,大赞作品空间和其内涵如何令他动容,比较任职事务所对建筑规划的浮夸不真实,他立即当夜决定向老板递辞呈。

想象中国建筑Next

“茧”造型绝妙符合环保,有机浮游着人对回归自然的向往潜意识,生火挑动人在地球上几千年的求生延代的原始基因。马可对这十年参与大小建筑/艺术展有一番独到的见解,他说:“我恨展览!因为看尽圈中人吃人的食物链事业结构。确无法忘情,作品能在观者心中能产生何等大的影响力,也许是小作,但如何能让作品长出自己的声音并且清楚响亮的宣告,有时事情的变化只在一个转念,人的旧习便被提醒,黑暗就见光明。”

双年展开幕周,团队成员们秘密达成某种共识。鉴于“茧”在深圳城中的异质,以艺术表达的手法,黑夜中放火把“茧”美丽地烧了,更能传达昆虫一生,由生到死循环不息的概念与当代都市和自然为敌的悲剧。没想到好戏才开始,就在安排人力和准备材料的那早,天空飘起雨且雨势不小,我们的预谋全成徒劳。走进茧里,火塘已生起火,工寮里男女师傅们闲散地围坐话家常,我们趋近加入就座,师傅说有活儿的时候,他们通常一星期工作七天每日上工12小时以上。若见雨便是老天给假,待在狭小工寮房间也是闲着,不如来茧里大伙儿烤火透气爽。听完这话,我仰头雨丝仍纷落脸颊,对着天点点头,微笑。

谢英俊夏天第一回来深为双年展调研,他发给团队的电邮照片尽是市民广场基地周边张牙舞爪的钢筋水泥大厦群,提言这是人类最高度发展都市的巴别塔景观。“够了!”他叹道。我也清楚记得某夜和阮庆岳在台北随意的海产摊喝酒,他曾说:“创作,是要把人所未知所未见的事物,如萨满灵媒般显现带到这世上。”看来这茧已经自延生命,留伏笔,待有缘有志之人写下篇章回。

BBC China报导,中国统计局09年3月25日发布最新数据称,截至去年年底对31个省、857个县、7100个村68000个农村住户进行大规模抽样调查,中国农民工总数为2.25亿人。中国地理人口之大,文化多样可见一般,想象在深圳举办亚洲唯一城市建筑双年展,若能邀集近7万农村中拜访一百个如韦师傅们一样,建设着城市并仍能记忆常民建筑智能手巧心细之人,结合大规模的考察分析,可否创造出更具人民特色的建筑双年展,又或诞生另一炫技的库哈斯或是伊东丰雄,实验出下一代的世代新中国景观?

Page 48: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9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3

BuG DOmE

The building is realized on a wasteland of a ruined building site in-between the Shenzhen City hall and an illegal workers camp. The design is inspired by insects. The bamboo construction methods are based on local knowledge from rural Guanxi brought into the city by the migrating construction workers.

The space is used during the SZhK Biennale for underground bands, poetry reading, discussions, karaoke and as a lounge for the illegal workers from the neighboring camp. The building offers a shade, a stage and a fireplace. After the Biennale the Bug Dome will act as an un-official social club for illegal workers from the Chinese countryside.

The building is weak, flexible and improvised to meet the site-specific conditions. It is growing from a ruin. The architectural control has been given up in order to let the nature step in. The weak architecture is a mediator between the human nature and nature. The construction is a result of participatory planning between the designers, construction workers and local knowledge.

The cocoon is a weak retreat for the modern man to escape from the strength of the exploding urbanism in the heart of Shenzhen. it is a shelter to protect the industrial insects from the elements of un-nature.

When the fire is up a society is born again. One has to take the liberty to travel a thousand years back in order to realize that the things are the same.

Let everything that has been planned come true.

Let them believe. And let them have a laugh at their passions. Because what they call passion actually is not some emotional energy but just a friction between their souls and the outside world.

And most important: let them believe in themselves. Let them be helpless like children, because: weakness is a great thing and strength is nothing.

- “Stalker”, Andrei Tarkovsky

Bug Dome by the WEAK!

建筑师:谢英俊、阮庆岳、马可•卡萨格兰地点:中国深圳场地面积:废墟、荒废建筑场地3000 m2

有效利用面积:120 m2

完工:2009年

Architects: Hsieh Ying-chun, Marco Casagrande, Roan Ching-yuehLocation: Shenzhen, ChinaSite: 3000 m2 waste land, ruined building siteBuilding footprint: 120 m2

Completed: 2009

该建筑物是在深圳市政厅和打工者非法聚居地之间的一处废弃建筑物遗址上建立起来

的,设计灵感来自于昆虫。用竹子划片镂空编制房屋源自于广西当地的建筑方法,由

广西农村的流动建筑工人带到城市。

在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期间,这个空间可以用于地下乐队演奏、诗歌朗诵、讨论

会、卡拉OK举办,还可以作为附近工地工人的休息室。它遮雨避阳,台上设舞台,

底下有暖炉,设施齐全。双年展结束后,《茧》将改建成为一家非官方社交俱乐部,

为流动农村务工人群提供服务。

这项建筑是脆弱的,也是柔韧的,其简易的制作正好符合建筑场地的具体条件——出

自一片废墟。在这里,建筑强大的控制性被抛弃,相反,那份本性和自然步入殿堂。

弱建筑正是人性与自然之间的中介,是设计师、施工人员和区域知识共同参与规划的

结晶。

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生活在城市中心的人们渴望逃离那种爆炸式的都市喧嚣,而这

种可爱的茧状建筑恰好为他们提供了暂时的休憩之所,并将建筑(工业昆虫)从一切

非自然的力量中解放出来。

难道只有当世界毁灭社会才能重生吗?人类非要重回一千年前才能认识到自然和原始

才是永恒的吗?

我们需要让这些设想就在现在实现。

让人们相信,让人们尽情嘲笑他们怀有的所谓激情,因为他们称之为激情的其实并不

属于纯粹的感情能量,那只是他们灵魂与外部世界之间产生的摩擦。

而最重要的是:就让他们相信自己,就让他们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因为:

柔能克刚(柔弱即是伟大,刚强一文不值) —— “潜行者”,安德烈•塔科夫斯基

“弱”团队建造的《茧》

《茧》源于马可.卡萨格兰、谢英俊和阮庆乐三位来自不同地域的建筑师间的一场讨

论。我们都是弱者!我们向大自然学习,在昆虫身上找寻建筑的灵感。我们应该是柔

弱的!建筑师应当是柔弱的工业昆虫。

设计过程是非常痛苦的,一开始我们各执己见,把设计拉向了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但最后我们放弃了设计,让设计本身引领我们,我们需要做的仅是学会倾听。令建筑

本身引导建筑师,建筑师们静心聆听。

仅仅只有设计是不够的,设计不能取代现实。楼房要建筑在特定的地理位置上,楼房

要适应周围的环境,它必须反映生命、呈现自我,如同其他任何一种生物一样。建筑

的控制性违背自然,也违背建筑本身,建造好的人类环境应被视之为人性与自然之间

的融合。人类必须顺从天性,柔弱地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在农村流动工人营地前的《茧》

当所谓的“设计”被拿进建筑场地,工地里的人们开始工作,建筑工人就是场地与设

计间的诠释者。我们的建筑团队来自广西、河南与四川的农村地区,他们把现代人与

大自然的联系——“当地的知识”带进了城市。他们勤劳的双手曾经建造了一个现代

化的深圳,现在他们同样创造了《茧》。只不过,大都市深圳的建设控制性十足,而

《茧》是天然、柔韧的象征。

对于建筑控制性,我们必须抛弃,这样我们才能真正遵循自然理念并融于自然。

为非法迁移工人打造的民间社交俱乐部

具体而言,我们的建筑工人个性敏锐,富有创造力和责任性。他们就像昆虫一样,懂

得如何在自然中建造家园。作为建筑师,我们须要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在建筑方面

迈出更为柔和、矫健和流畅的步伐。

从更广意义上来说,如果我们真正学会理解这些数以亿计的流动务工人员与城市之间

的联系,也许我们就能够打碎一座座工业都市,真正使城市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The Bug Dome is a result of discussions between marco Casagrande, hsieh Ying-chun and Roan Ching-yueh. Together we are the WEAK! Insects inspire our construction methods. WEAK! Architects are the industrial insects.

The design process was painful. We were all ripping the design to all three individual directions but in the end we gave up and the design became the boss and we learned to listen. Architecture gives the commands and architects listen.

To design is not enough. Design should not replace reality. The building must grow from the site; it must react for its surroundings, it must reflect life and it must let to be itself, like any other living creature. Architectural control is against nature and it is against architecture. Built human environment is a mediator between human nature and nature. man must be weak to be part of nature.

Bug Dome in front of the migrant workers camp.

When the “design” was brought to the site, the site got to it. The interpreters between the site and the design were the construction workers. Our team came from the rural areas of Guanxi, henan and Sichuan. They bought to the city with them 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modern men and nature – local knowledge. The same hands that build the Bug Dome have also build the modern Shenzhen. Shenzhen is a manifest of control; Bug Dome is manifest of weakness.

What comes to architectural control, we must give up in order for the nature to step in and for the human nature as part of nature.

Un-official social club for illegal workers

Our construction workers were sensitive, creative and responsible. They knew how to construct nature as insects do. As architects we had to become part of them to gain soft, organic and moving space.

in large scale, if we learn to understand the connection what the hundreds of millions of hands that are now migrating from the rural China to the modern cities might bring along them, we might be able to ruin the industrial city. We might be able to make the city to be part of nature.

Page 49: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9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5

Page 50: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96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7

以机械枯燥的都市台北为背景,“茧响”作为难得的有机形式空间异军

突起,它是工业昆虫们的卵房,昆虫需要破茧而出,经历后工业时代的

蜕变。根据人类已掌握的“当地知识”,采用灵活的竹结构,通过高水

平的即兴创作,结合昆虫建筑学,这一开放式格局的建筑最终落成。

“茧响”位于待开发的台北市中心,它是周围居民的活动领域,也可以

作为大学研讨会以及其他活动举办的公共空间。

一旦走进“茧响”中,你将忘却身处的城市。“茧”是一个私密的空

间,却拥有开放的环境——它呼吸着,震动着,柔美且安稳。一个都市

人倘佯其中,该空间将赋予他这样的机会:令他穿越到千年之前,并重

新发现本真、寻回本真。“茧响”以昆虫作为建筑的灵感来源,打造了

一个公共的开放空间。

“茧响”是台北市的都市针灸术,它试图穿透工业惰性的厚重外壳,去

贴近大地,去感受天地浑然之气,去融汇将台北人民和大自然密切相连

的“当地知识”。“茧响”的“茧”是现代人与大自然之间奇妙的协调

者,它的存在说明没有什么比自然更本真的了。

Cicada is an organic void in the mechanical texture of modern Taipei, a cocoon for post-industrial metamorphosis for industrial insects. The architecture is based on the Local Knowledge of human scale flexible bamboo structures containing a high level of improvisation and insect mind - Open Form.

The Cicada is situated on a site in central Taipei waiting for development. mean while it acts as a public sphere for the surrounding neighborhood and as lounge for university workshops and other spontaneous activities - public space.

As one enters the Cicada, the surrounding city disappears. The cocoon is an interior space but totally outside - it is breathing, vibrating, soft and safe. The space will swollow the modern man and will offer him a possibility to travel a thousand years back in order to realize, that the things are the same. Cicada is insect architecture and the space is a public sphere.

Cicada is urban acupuncture for Taipei city penetrating the hard surfaces of industrial laziness in order to reach the original ground and get in touch with the collective Chi, the local knowledge that binds the people of Taipei basin with nature. The cocoon of Cicada is an accidental mediator between the modern man and reality. There is no other reality than nature.

建筑师:马可•卡萨格兰地点:中国台北尺寸:长34米,宽12米,高8米室内面积:270 m2

完工:2011年摄影:AdDa Zei

茧响CiCADA

Architect: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Taipei City, Taiwan, ChinaMeasures: 34 m long, 12 m wide, 8 m highInterior space: 270 m2

Completed: 2011Photos: AdDa Zei

Page 51: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98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99

作者:马可•卡萨格兰地点:比利时韦德市尺寸:长45米,宽10米,高10米室内面积:320 m²(新建)完工:2012年摄影:Nikita Wu

沙虫

SANDWORmAuthor: Marco CasagrandeLocation: Wenduine, BelgiumMeasures: 45 m long, 10 m wide, 10 m highInterior space: 320 m2

Completed: 2012Photos: Nikita Wu

沙虫是坐落在比利时韦德市沿岸沙丘上的有机建构/空间/创造体。建筑有

机的拱形外壳是用柳条编织而成的,总长45米,宽10米,高度则各不相

同。沙虫弯曲的形态与比利时小镇上的沙丘融为一体。以作品和环境持

续交互的“当地知识”为依据,这座高大的景观装置,是一件自由游走

于建筑及环境艺术之间的作品。建筑师卡萨格兰及其年轻建筑师团队历

时4周,与当地专家共同研究柳条材料,并讨论出“弱建筑”的命题,意

思是“通过灵活和有机性设计成为与自然相融合的人工建筑”。

游客们将沙虫誉为柳木大教堂,因地制宜,很好地适应了韦德市潮滩的

具体情况。该空间可用于享用野餐,放松心情,也可以漫步其中进行后

工业冥想。

“在沙虫建筑内部,你将见到一场自然的光影奇观。当时我被震撼到了:

怎么会有人可以用这样简单的自然材料创造出如此令人惊艳的美!建筑师

认为,建筑的控制性违背自然也因此违背建筑本身。这样的‘建造人文环

境’能够协调人和大自然之间的关系,使之和谐共存。想要融入自然,人

类必须是弱的。对芬兰艺术家马可•卡萨格兰而言,设计是先天不足的,

设计不能取代现实。建筑必须超越一切地址场所,必须适应环境,它必须

反映生命,也反映自身,就像其他所有生物一样。”— 彼得•拜延

Sandworm is an organic structure/space/creature realized on the dunes of the Wenduine coastline, Belgium. The 45 meters long and 10 m wide and high installation moves freely in-between architecture and environmental art and is constructed entirely out of willow following the local knowledge of a continuing interaction between work and environment. Casagrande worked hard with his team of young architects and local experts for 4 weeks in order to create something that he describes as “weak architecture” – a human made structure that wishes to become part of nature through flexibility and organic presence.

The visitors are describing the Sandworm as a willow cathedral finely tuned to celebrate the site specific conditions of the Wenduine tidal beaches. The space is used for picnics, relaxation and post industrial meditation.

“inside the sandworm you are greeted by a natural spectacle of light and shadow. i was amazed. how you can create such beauty with such simple natural materials. The artist believes that architectural control goes against nature and thus also agains architecture. The built human environment is a mediator between human nature and nature itself. To be part of this, man must be weak. To the Finnish artist Marco Casagrande designing is not sufficient. Design should not replace reality. The building must grow out of the location, it must react to its environment, it must be a reflection of life and also be itself, as every other living being.” - Peter Beyen

Page 52: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100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01

Page 53: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102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 NO.156 世界建筑导报 103

游牧城市 / 极光观测

NOmAD CiTY/ AuRORA OBERVATORY

Nomad City was a cross-disciplinary mix of environmental art, architecture, sociology and survival on top of the frozen Røssvatnet Lake (march 2012) up in the Scandinavian mountains near mo i Rana in Norway. The nomad citizens come from the environmental art masters class of the Aalto university in Finland, from Lund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Sustainable urban Design in Sweden, from madrid European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 from Bauhaus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Fine Arts in Germany and from université Libre de Bruxelles Faculté d'architecture La Cambre–horta in Belgium backed up with the local collage of construction experts from mosjøen in Norway and the Varntresk community.

The students and professors represent all together 19 nationalities and were mostly urban nomads. They were driven to the frozen lake by determination of finding something primeval that can show them some new and fresh ropes within the disciplines of architecture, environmental art and urban design. After two weeks on the frozen lake they also got some fish.

Fish is Real.

Architecture is environmental art. The students were given a task to make a personal nomad shelter and collectively to build a movable Nomad Sauna on skies and an Aurora Observatory. Under the ice there were beautiful salmon related fishes - trout and arctic char. Local Knowledge was needed in order to get them up. The farmers around the lake were generous in helping the students and more than that curious to see if they could manage in the demanding Nordic winter conditions. For the course the survival was not enough - the students had to manage to construct in 1:1 scale and find beauty through their actions in the frozen environment.

We had a cottage by the lake kindly supported by the Bjørnådal family. After opening up first time the cottage and building up the fire the students went in to dry their clothes and soaked souls and we realized that they will never come out. After that the cottage was highly regulated and the students had to rather do hard forestry work in small groups heating up the body to dry the clothes up from inside. There were partly two meters of snow and plenty of trees.

After the daylight we got together at the Sæterstad farm which worked as our base camp to eat dinner and dry up clothes. This was also the natural time to talk and review their designs. To design is not enough. Design should not replace reality and there is only one real reality - nature. Step by step all the students were exposed to the elements and they started their modern archaeology towards the organic. plans and design were changed; best of them were melted away. Some worked in the garage of the farmhouse, the most hard core students day after day on the frozen lake. They also got some fish and observed the aurora.

Without his Nomad Sauna modern man is just a common ape. One evening we had a

road kill ptarmigan for dinner. The students dried their socks hanging in the living room

lamp. Young Agnes Born was singing us sensitive blues songs while the wings and legs

of the ptarmigan were being frozen for her collection and getting rid of lice. Belgian guys

made some Flemish pizza and the vegetarian students survived amazingly with muesli

and risotto. At some point some of them were also reverted in eating raw meat. The

italian ladies made for us and the farmers tiramisu and chocolate cakes after professor

Bjørnådal corrected the group from selfish behaviour and advised that there existed also

another kind of economy: giving.

Taking a healthy dip in the Nomad Sauna ice-hole corner.

The farmers accepted the students and the community took over the constructions.

Now the Nomad Sauna is on skies during the winters and floating on the community's

swimming beach during the summers. ice fishers are using the Aurora Observatory

which also has a fireplace to straight prepare the fresh fish. The individual structures are

ending up around Varntresk tourist road as permanent works of environmental art. We

got full support from the local people including fish and goat meat.

All in all the experience on the frozen lake was good. it was great to see the students

from different disciplines working together and facing the same big voice of nature.

Academic discipline means nothing. Nature means everything. human nature as part of

nature is the hardest discipline.

participating universities:

Aalto university Environmental Art master program, Finland

Lund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Sustainable urban Design, Sweden

madrid European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 Spain

Bauhaus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Fine Art, Germany

université Libre de Bruxelles. Faculté d'architecture La Cambre -horta, Belgium

mosjøen College / Construction

Workshop leaders:

marco Casagrande / Aalto university Environmental Art

hans-petter Bjørnådal / Bjørnådalarkitektstudio

Jan Tyrpekl, Assistant / Liberec university Faculty of Architecture

位置:挪威时间:2012年

Site: Røssvatnet Lake, Varntresk Community, NorwayTime: 2012

“游牧城市”建在挪威摩城附近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里一个长年封冻的Røssvatnet 湖

上,它是一个交叉学科的艺术景观,在它身上同时体现了环境艺术、建筑学、社会学

以及生存学等学科的理念。游牧城的居民们,有的来自芬兰阿尔托大学环境艺术高级

讲学班,有的来自瑞典隆德大学可持续城市设计学部,有的来自马德里欧洲大学建筑

学系,有的来自德国鲍豪斯大学美术系,还有的来自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坎布雷

奥尔塔建筑学部,以及在城中定居的来自挪威Mosjoen和Varntresk协会的建筑专家。

据统计,这些学生和教授来自19个不同的国家,他们大多是城市游民。他们被寻找原始

力量的渴望驱使着来到这片冰湖,这种本真的力量能够引领他们自由穿梭于建筑、环境

艺术和城市设计等学科之间。定居两周后,他们已学会在冰封的湖水中捕获小鱼。

鱼是真的!

建筑是一门环境艺术。学生们的任务是在城中自行设计住所,并共同建造冰上可移动的

游牧城市桑拿房和极光观测站。冰下是鲑鱼的近缘鱼类——鳟鱼和北极鲑,要捕获这

些鱼儿需要当地渔民的不传之秘。而附近的渔民们也非常热心地指导学生们,并关注学

生们能否在北欧极寒的严酷气候条件下成功完成任务。除了生存下去,学生们还必须以

1:1比例完成设计的建筑,在天寒地冻中通过自己的行动创造那份建筑的美丽。

热情友好的Bjornadal一家借给我们一幢临湖的小木屋。第一次打开木屋生起火来,

同学们在温暖的屋子里晾干彼此浸湿的衣物和灵魂后,他们就再也不想离开那间小屋

了。于是我们对进屋实行严格管控,学生们不得不结伴在森林中生火,从里到外烤干

衣服,那里满是树木,一些树下大约有两米深的积雪。

每天晨光微曦,我们就出现在Sæterstad农场里,这个农场是我们就餐和烘烤衣物的

大本营。此时也是学生们自由地谈论、审视他们的设计的时间。设计不是全部,设计

不能代替现实而最最真实的莫过于大自然。在这个环境中,学生们逐渐学会接触自然

力量,他们的现代建筑设计也逐渐回归自然,焕发生机。设计与规划在这里变革,所

谓的设计渐融渐消。学生们有的在农舍的仓库中工作,更有的中坚力量整日在冰湖上

生存,他们凭自己的力量捕捉小鱼,还抽空享受着观看极光的乐趣。

夜幕降临的一个晚上,我们捡到了一只被车碾死的松鸡做晚餐。同学们在室内灯上

晾晒袜子,小姑娘艾格尼丝•博恩正为我们吟唱着忧郁的布鲁斯歌谣。伴随着她的歌声,那只松鸡的翅膀和腿渐渐结冰了,身上的虱子什么的更是被冻死了。比利时的小

伙子们做了一些佛兰德披萨,同学们中的素食主义者竟然仅靠牛奶和意大利炖饭就存

活了下来,即使有时候他们中的某些人又恢复了吃肉的习性。当Bjørnådal教授批判

了利己主义的商业交易形式并提出还存在另外一种无偿赠送的经济形态后,意大利姑

娘们为大家和附近的农民们奉上了美味的提拉米苏和巧克力蛋糕。

在游牧城市桑拿房的冰洞角落享受一次健康桑拿浴,桑拿浴可是人类进化史上最伟大

的发明之一。当地的农户同意由学生和协会负责建筑工作。现在,当冬天旱季时,桑

拿房就悬挂在半空中,夏天水丰时,它就漂浮在我们的游泳场上。冰上的渔民也可以

使用极光观测站的火炉,直接拿它烤制鲜鱼。Varntresk观光大道附近的学生个人建

筑景观将一直保留,作为环境艺术的永久工程。渔民们也常会给我们送来鱼和冻山羊

肉等补给。

总而言之,在湖上的一切活动都那么美好。看到不同专业的同学们通力合作,与自然

和谐共处是一个很棒的体验。学术专业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有广阔的大自然才包涵万

象,人类如何融入自然是迄今最难的一门课。

建筑工作坊6ARChiTECTuRE WORKShOp

Page 54: Casagrande Laboratory @ Architectual Worlds vol 156

104 ARCHITECTURAL WORLDS 设计事务所 THE DESIGN FI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