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因信稱義的路德

序 言

一、歷世歷代都有一些清心愛主的人，他們對基督的認識準確，注重生命過於字

句規條，且照聖經的方式聚會事奉神。這種人在各地都有，不過他們的恢復

比較隱藏，影響的範圍也不大。到了第十六世紀，路德﹙Martin Luther﹚被

主興起，恢復「因信稱義」的真理，和公開的聖經，就有主要的恢復，並且

影響了整個屬靈的世界，甚至影響了政治社會。

二、路德之能被主使用帶進主要的恢復，一面在於神的啟示，一面也是在於他有

合乎主用的堅韌如皂莢木的性格。他剛強、勇敢，不顧苦難損失，無懼喪命

之危，忠心宣揚真理。

三、倪弟兄說,所有事奉神的人，被神使用的人，總得有些基本的性格。許多人不能好

好地事奉神，不是他的技術、知識、道理有問題，乃是他這個人的性格有問題。在

我們身上，光有生命，沒有性格不行；光有性格，沒有生命也不行。

四、但願我們來讀這本書，從路德身上有所學習，而能更多讓神使用。

編者

目 錄

第一篇 從小就歷苦艱

﹙１﹚早年的家庭教育…………………………………………561

﹙２﹚惟一宗教情緒就是懼怕…………………………………562

﹙３﹚屢受吒斥變成驚弓之鳥…………………………………563

第二篇 在慈愛的光線之下

﹙１﹚蒙貴婦接待………………………………………………565

﹙２﹚每晨總以禱告開始一日…………………………………565

﹙３﹚在圖書館閱讀「聖經」…………………………………566

﹙４﹚神要用你來安慰許多人…………………………………567

﹙５﹚利劍割斷大動脈…………………………………………567

第三篇 進修道院實是徒然

﹙１﹚產生要求聖潔的心………………………………………569

﹙２﹚誤入撒但的圈套…………………………………………569

﹙３﹚剃去頭髮穿上修道士袍子………………………………570

﹙４﹚寫信道別…………………………………………………571

﹙５﹚打雜作苦工沿街乞食……………………………………572

﹙６﹚奧古斯丁的寫作吸引了他………………………………572

﹙７﹚開始讀原文聖經…………………………………………572

﹙８﹚苦修不能叫人聖潔………………………………………573

第四篇 宣揚因信稱義

﹙１﹚得到史道筆的指示–倚靠祂的靈………………………575

﹙２﹚放棄自義靠神在基督裏的恩典…………………………576

﹙３﹚生命乃是信心的禮物……………………………………577

﹙４﹚責備彭尼克派的奢華……………………………………577

﹙５﹚進羅馬墬迷霧……………………………………………578

﹙６﹚看到不虔不義……………………………………………578

﹙７﹚跪爬台階聽明因信稱義…………………………………579

﹙８﹚受封聖經博士誓必保衛福音真理………………………580

﹙９﹚魔鬼的控告失敗…………………………………………581

﹙１０﹚教訓照著聖經引人歸向基督…………………………582

第五篇 反對贖罪票

﹙1﹚贖罪票的由來………………………………………………584

﹙2﹚賣贖罪票的放恣荒謬………………………………………584

﹙3﹚打劫贖罪箱…………………………………………………587

﹙4﹚鼓底鑽洞……………………………………………………587

﹙5﹚我與這些紙張﹙贖罪票﹚無關……………………………588

﹙6﹚張貼標題反對贖罪票………………………………………588

﹙7﹚教會必須得到釋放…………………………………………590

﹙8﹚感到孤單……………………………………………………591

﹙9﹚被稱為瘋子騙子和附鬼者…………………………………591

﹙10﹚解釋標題……………………………………………………592

第六篇 受審和辯論

﹙1﹚上書教皇表白態度…………………………………………594

﹙2﹚教皇指令專地審問…………………………………………594

﹙3﹚忠心守崗位不遠逃…………………………………………595

﹙4﹚赴奧司堡受審………………………………………………596

﹙5﹚不被教廷大臣說服…………………………………………597

﹙6﹚受審於教皇專使……………………………………………598

﹙7﹚貼上訴書後離開奧司堡……………………………………600

﹙8﹚在萊普西城舉行辯論………………………………………600

第七篇 護衛福音闡明真理

﹙1﹚藉道護衛福音………………………………………………603

﹙2﹚著書闡明真理………………………………………………604

第八篇 焚燬教皇定罪訓諭

﹙1﹚教皇發出訓諭定罪路德……………………………………607

﹙2﹚發表「反對敵基督的宣言」………………………………608

﹙3﹚呼籲召集總議會……………………………………………609

﹙4﹚遊行焚燬教皇訓諭…………………………………………610

第九篇 去沃木斯受審

﹙1﹚選帝侯要求給路德答辯機會………………………………611

﹙2﹚建議傳召路德列席國會受審………………………………611

﹙3﹚皇帝同意傳召路德列席國會………………………………611

﹙4﹚勇敢地去沃木斯……………………………………………613

﹙5﹚在額富德講道………………………………………………614

﹙6﹚在哥他講道…………………………………………………614

﹙7﹚進入沃木斯…………………………………………………614

﹙8﹚列席國會答問………………………………………………615

﹙9﹚寬限一日提供答覆…………………………………………616

﹙10﹚憂急中的禱告………………………………………………617

﹙11﹚在皇帝諸侯面前覆詢………………………………………618

﹙12﹚宣讀皇帝判詞………………………………………………622

第十篇 出沃木斯

﹙1﹚離開沃木斯…………………………………………………624

﹙2﹚我神是我大能堡壘…………………………………………624

第十一篇 皇帝頒佈敕令

﹙1﹚皇帝敕令反對路德…………………………………………626

﹙2﹚一面散步一面唱讚美詩……………………………………627

第十二篇 囚居華德堡

﹙1﹚途中被劫持深居華德堡……………………………………628

﹙2﹚神給他一個隱匿退修的機會………………………………628

﹙3﹚全國更加吸收新道理………………………………………629

﹙4﹚被疾病纏繞…………………………………………………630

﹙5﹚痛苦和困難很像所排鉛版…………………………………630

﹙6﹚他把聖經譯為德文…………………………………………631

第十三篇 回威騰堡駁斥邪說印發聖經

﹙1﹚去威騰堡探友………………………………………………633

﹙2﹚回威騰堡駁斥邪說…………………………………………633

﹙3﹚積極印發聖經………………………………………………635

﹙4﹚聖經問世發出亮光…………………………………………635

﹙5﹚不為自己私人利益打算……………………………………636

﹙6﹚小問答………………………………………………………636

﹙7﹚馬槽歌………………………………………………………636

﹙8﹚祂的愛情舉世莫如…………………………………………637

第十四篇 福音得勝

﹙1﹚福音洪流氾濫地面…………………………………………640

﹙2﹚勝利是命定的………………………………………………640

第十五篇 逼害更正教農民暴動

﹙1﹚逼害更正教徒………………………………………………642

﹙2﹚農民暴動……………………………………………………643

第十六篇 放棄修道士生活成立家庭

﹙1﹚放棄修道士生活……………………………………………645

﹙2﹚因改教立場而結婚…………………………………………645

﹙3﹚敬虔和藹能幹勤儉的妻子…………………………………646

﹙4﹚唱不盡婚姻之樂……………………………………………647

﹙5﹚這個家庭快樂得很…………………………………………648

第十七篇 羅馬之劫與抗議派

﹙1﹚羅馬之劫……………………………………………………649

﹙2﹚抗議派稱謂的由來…………………………………………650

第十八篇 屬靈生活點滴

﹙1﹚熟悉聖經經歷神的話………………………………………652

﹙2﹚聽見小孩子代禱……………………………………………653

﹙3﹚只要禱告停止操心…………………………………………653

﹙4﹚為基督穿衣…………………………………………………654

﹙5﹚祂是永活的…………………………………………………655

﹙6﹚小鳥唱晚歌…………………………………………………656

﹙7﹚早上非禱告兩小時不彀應付………………………………656

﹙8﹚不怕教皇怕自己……………………………………………656

﹙9﹚把我的名字放開……………………………………………657

﹙10﹚連我自己也對路德無所謂………………………………658

﹙11﹚把「為甚麼」釘死了……………………………………658

﹙12﹚把地獄搖了幾搖…………………………………………660

﹙13﹚威騰堡三遭疫災…………………………………………661

﹙14﹚應有一個寬大的心………………………………………661

﹙15﹚贈金杯……………………………………………………662

﹙16﹚鳥兒寄他的信……………………………………………664

﹙17﹚密請強盜頭到家…………………………………………664

﹙18﹚嚴謹教訓子女……………………………………………665

﹙19﹚到另一個父親那裏去……………………………………665

﹙20﹚仔細比較他的繙譯………………………………………666

﹙21﹚殷勤服事主………………………………………………666

第十九篇 他的一些屬靈造就的話………………………………668

第二十篇 人雖過去工作仍舊存留

﹙1﹚葬在威騰堡禮拜堂講台底下………………………………672

﹙2﹚他的工作仍舊存留…………………………………………673

﹙3﹚宣讀路德為羅馬書所寫的序文……………………………674

﹙4﹚威騰堡的古堡教堂…………………………………………674

第一篇 從小就歷苦艱

﹙1﹚早年的家庭教育 路德(Martin.Luther)於一四八三年十一月十日,生在德國薩

克森的愛斯里本(Eisleben of Saxony).父親名叫路德約翰,是個正直、勤儉、忠實、

甚至直得有些固執的人.喜歡讀書,工餘常以此為消遣.母親名叫馬格萊(Margarat

Lindeman)具有敬虔婦人的一切美德.她的謙虛,她的敬畏神,和她禱告的靈尤其顯

著.鄰婦多視她作模範,爭著效法她.

路德一出生,這對夫婦的第一個思想就是要把孩子奉獻給神.孩子生下來,未滿

六個月,夫婦遷居曼斯費特(Mansefeldt).那裏的礦場相當有名.遷居後的初期,家庭

貧困.路德說:「我的雙親十分貧寒,我的父親是個窮苦伐木者.我的母親常在肩上背

著木頭,冀能增加收入,供養孩子們.他們為了我們忍受極重的勞苦. 」義人的勞苦,

帶進應許的祝福,後來擁有二座鎔爐.因著他的方正明理,他被選作當地的參議員.

他很尊重有學問的人,時常邀請傳道、教師來家暢敘.在小路德心裏因此激起一

種願望,盼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有高深學問的人.待他長大可受訓蒙時,父母竭力

灌輸神的知識給他,教他從小敬畏神,並用基督徒的美德模塑他.在這早年的家庭

教育時期,他們竭盡心力培養他.父親時常跪在孩子床邊,大聲懇切禱告,求主保守

這個孩子,使他終身不忘記主,且有一日還能廣播真理.他父親的禱告,果然得到了

奇妙的答應.正如經上所說的:「耶和華…賜福與義人的居所.…福祉臨到義人的

頭.…義人的後裔必得拯救」﹙箴三:33;十:６;十一:21﹚.

他父母在主裏從小就給他教導,塑造他的性格,這對他後來之被主使用很有助益.

所以我們都當記住:「你們作父親的,…只要照著主的教訓和警戒,養育他們」﹙弗

六:４﹚;「教養兒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二十二:６﹚.你

讀戴德生的傳記,更可看出他的父母從小就在他身上塑造出一種性格能讓主使用.

﹙2﹚惟一宗教情緒就是懼怕 父親急切盼望他的孩子能有學問,因此路德很小就

被送入學校.當時教育制度是用刑罰和懼怕來督促學生用功.路德心急,因此常受

父母責罰.在他晚年時,他這樣說:「我的雙親待我十分嚴厲,使我變成十分怯弱.他

們滿以為自己所作的是對的,可是他們不能分辨性格,知道何時、何處,如何懲罰.

責罰雖有必需,但是蘋果該與刑杖並施.」題起某次,在學校裏,早晨連被鞭打十五次;

他說:「我們必須鞭打孩子,但是我們也得同時疼愛他們.」在這樣懲罰和懼怕的氣

氛中,縱然他在學校裏學習了教會問答的題目、十條誡命、使徒信經、主禱文等

等,但是孩子的心從未傾向神.在他幼小的心靈裏,惟一的宗教情緒就是懼怕.每次

聽到耶穌基督的名,使他臉色嚇得轉白,以為救主對他只是一位生氣的法官.等他

後來接受了福音,認識了救主是何等柔和謙卑時,他就倍感愉快.已往那些奴隸性

的懼怕,代以作神兒子的喜樂.就如經上所說:「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靈,仍舊害怕;

所受的乃是兒子的靈,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羅八:15﹚,是甜美的,是喜樂的.

已往他所經歷在宗教中懲罰和懼怕的氣氛,使他後來更能感到神恩典的福音的

可珍貴,而竭力辯明﹑宣揚.從聖經中我們可以知道,神所用的人,在母腹中就被祂分

別出來,從出胎就受祂造就,終身的事在祂的手中﹙參耶一:４,５;加一:15;詩二十

二:10;賽四十四:１,２,四十九:５;詩三十一:15﹚

﹙3﹚屢受吒斥變成驚弓之鳥 父親對於孩子期望極深,要他兒子成為一個學者.

因此,路德剛十四歲就被送到馬大堡(Magdeburg)法蘭西斯(Francis)派的學校去念書.

這事在這孩子身上不易擔當.一個纔十四歲的孩子,就離開父母,寄讀生地,既無朋

友,又無親戚.每見教師嚇得發抖,課餘又須與一些清寒學生,行乞街頭.他自己說:

「我常與同伴乞食,以維日常生活.某日,教會慶祝基督降生,我們一同在鄰近村莊

遊行唱歌,四音合唱,高歌伯利恆城的嬰孩耶穌.我們停在一座農舍前面,農夫聽到

歌聲,拿食物出來,想要分給我們.他大聲嚷著:孩子們,你們在那裏?我們聽到聲音,

嚇得拔腳飛奔.農夫原是一片好心,想要款待我們;但因我們屢受教師吒斥,以致變

成驚弓之鳥. 後農夫不斷呼喚我們;我們方纔停止腳步,跑了回去,接受食物.從此

可見,我們良心有虧,驚惶之時,常會戰兢逃跑,甚至恐懼願意幫助我們的朋友.」

另一面,這也給我們看見,路德從小就受苦艱,塑造出一種性格,能讓主來使用.

「人在幼年負軛,這原是好的.他當獨坐無言,因為這是耶和華加在他身上的.他當

口貼塵埃,或者有指望」﹙哀三:27–29﹚.保羅之在迦瑪列門下嚴緊受教﹙參徒二

十二:３;二十六:５﹚,也是為著在他身上塑造出一種能讓主使用的性格.他在母腹

裏就已被分別出來了﹙參加一:15﹚.他在迦瑪列門下嚴緊受教,乃是主加給他的軛,

使他後來有指望,有一種性格能讓主使用.他的那種能歷勞苦的性格是格外地超過

別的使徒.你讀中國王明道所寫的「五十年來」,可知神也是這樣塑造他的性格,讓

祂用他來「明道」.

倪弟兄說,所有事奉神的人,被神使用的人,總得有些基本的性格.主能彀託保羅

傳福音給未受割禮的人﹙加二:７﹚,主能派保羅服事祂,是因保羅的性格能被主使

用,讓主信託﹙參提前一:12;帖前二:４﹚.你讀保羅的書信,有的地方給你看見他作

神僕人的那種殷勤﹑勞苦﹑剛強﹑肯負責﹑認真﹑不容錯誤說實話﹑當面指責;

這是他的性格.另一面他也給你看見,他是活在一個甚麼生命裏.所以,在我們身上,

光有生命,沒有性格不行;光有性格,沒有生命也不行.

第二篇 在慈愛的光線之下

﹙1﹚蒙貴婦接待 路德在馬大堡未及一年,父母聽到孩子的情形,就把他送到伊賽

拿(Eisnach)另一所出名的學校讀書;以為該處有好些親戚,孩子的生活得以改善;但

是結果他並未得到幫助,或許是因親戚們太窮,無力照顧.當他枵腹難忍之時,只得

和同學們逐門唱歌乞食.有時從這些少年人的喉中,歌出極和諧的音調;可是他們

所得到的,常是申訴,不是麵包.他的心裏非常憂愁,暗中眼淚汪汪,不知前途如何.

某日行乞,三戶均拒以食物,只好空腹回寓,豫備禁食一天.行至喬治廣場,站在一

家富戶門前,呆立沉思,悲切非凡,心想該否撤學返鄉,和父親一同入礦工作.忽然大

門開啟,一位貴婦走了出來.她是歐蘇拉(Uusula),伊利凡(Ilafeld)市長的女兒,康蘭可

泰(Conradcolta)之妻,後被稱作「虔誠的書念婦人(The Pious Shunamite) 」.她曾多次

看見少年的路德參加聚會.路德的歌聲與虔誠引起她的注意和關心.她聽見鄰居的

粗話,看見他憂愁地站在門口,於是出來幫助他,請他進來,給他飯喫.她的丈夫贊成

妻子的慈心善行.他十分喜歡這個少年,過不幾天,邀他同住.

這樣,他就可以安心讀書,無用回到礦穴,埋沒神所付託的恩賜.在他茫然不知所

措的時候,神開了一家基督徒的心和門.這件事使他產生了一個堅強的信心,以致

後來許多嚴重的試煉都不能搖動他向神的信心.在這些慈愛光線之下,他一切的才

能都活躍起來.他的禱告更加懇切,他的求知慾更為廣大,他在學問上的進步更行

迅速.

﹙2﹚每晨總以禱告開始一日 一五○一年,路德十八歲,進入額富德大學(Erfurt).

他熟讀各卷名著,窮究其中原理,以致他在早歲就已卓越秀出,全大學的人都羨慕

他的天才.但他求學不只為著知識而已.他有更莊重的意念,他的心傾向於天.他深

知自己必須完全倚靠神,這個使他謙虛,也叫他有毅力.他懇切求神祝福他的勞苦,

每晨總以禱告開始一日,先赴禮拜堂,後纔用功讀書,光陰從無荒蕪.他常這樣說:

「好好禱告是學問的大半成就.」

﹙3﹚在圖書館閱讀「聖經」 路德這位青年學生,儘量利用時間,在學校圖書館內

覽閱百書.當時書籍稀有,他能利用學校豐富的藏書,實是萬幸.在學校兩年後,他已

是二十歲的青年.某日,他在圖書館內翻閱各書,記憶作者的姓名.有一卷特別的書,

引起他的注意.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那本書.那本書名乃是「聖經」,是本稀罕少人

知道的書.他大大發生興趣.尤其驚奇,其中除了教會從福音和書信所摘用的斷簡

零墨外,尚有其它記載.從前他滿以為教會在每主日所念誦的經文,構成全部神的

話語.現在他看見許多頁﹑許多章﹑許多卷,是他從未夢想到的.他手拿著這本神所

啟示的書,心裏狂跳起來.誰能描寫他的情緒,當他翻閱這些從神那裏來的信息.他

回到家裏,心裏充滿喜樂,自忖著:「巴不得神能給我這樣的一本書.」當時他尚未研

究希臘文和希伯來文.他所閱的,是本拉丁文「聖經」.在驚奇之下,他不斷來到圖書

館,繼續閱讀這本寶貝.因著這本「聖經」,真理的光芒開始照亮他的心思.

從他身上,我們能看見神祝福殷勤的人,使用殷勤的人;「你看見辦事殷勤的人麼,

他必站在君王面前;必不站在下賤人面前」﹙箴二十二:29﹚;「殷勤人的手必掌權;…

殷勤的人卻得寶貴的財物;…殷勤人必得豐裕;…殷勤籌畫,足致豐裕」﹙箴十

二:24,27;十三:４;二十一:５ ﹚.他經驗了「義人的勤勞致生」﹙箴十:16﹚;「尋找

的,就尋見」﹙太七:８﹚.

﹙4﹚神要用你來安慰許多人 路德得到學士學位後,因為勞力過度,生了一場大病,

幾臨死地.他的心思充滿許多嚴肅回憶.許多朋友前來探病,內中有一可敬的祭司,

很早就已注意路德的才學.路德向他吐露內情,並說:「我已不久人世.」老人溫柔答

說:「我可愛的學士,壯膽罷!你的病不至於死.我們的神要用你來安慰許多人.神把

十字架擱在祂所愛的人身上,凡忍耐背負的,必得大智慧.」

這些話深深印在路德心裏,使他記起,神提拔窮乏人.在十字架底下作一個窮乏

人,讓神來提拔,讓神來施恩.這是大智慧.這也是保羅經歷過所說的:「我們在一切

患難中,祂就安慰我們,叫我們能用神所賜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樣患難的人.我們

既多受基督的苦楚,就靠基督多得安慰.我們受患難呢,是為叫你們得安慰,得拯救;

我們得安慰呢,也是為你們得安慰;這安慰,能叫你們忍受我們所受的那樣苦楚」

﹙林後一:４–６﹚.你受過甚麼樣的患難,甚麼樣的苦楚,纔能去安慰受同樣患難、

同樣苦楚的人.

認識十字架的蓋恩夫人說:「誰苦受得 多, 有可以給人.約瑟被賣為奴,被誣下

監,後來纔能糶糧給人.保羅多受基督的苦楚,纔能安慰那受苦楚的人.主耶穌因受

苦難得以完全,纔能作我們救恩的大元帥」﹙參來二:10﹚.

﹙5﹚利劍割斷大動脈 大約在一五○三年復活節,路德首途返鄉,要與家人歡敘一

時.照著當時風俗,他也佩帶利劍,行路不慎,腳蹴劍鞘,利劍墜出,割斷一條大動脈.

同伴四出求救,留下他一人.他仰天臥地,手按傷口,血流不止.路德自感臨近死亡,大

聲喊著:「馬利亞救我!」 後醫生趕到,包裹傷處.晚間傷口破裂,他重新昏暈;醒時

又呼求馬利亞救助.後來他承認說:「當時我倚靠馬利亞,實在該死.」

不久,他就知道仰望一位有力的救主.「除祂以外,別無拯救;因為在天下人間,沒

有賜下別的名,我們可以靠著得救」﹙徒四:12﹚.沒有別的名,我們可以靠得救,只

有主耶穌的名,我們可以靠著得救.呼求馬利亞的名不能得救,只有呼求主耶穌的

名纔能得救.

雖然這次路德呼求錯了名,神還是救了他;因為後來神要重用他.神保全了他的

命,乃是為著來日他來闡明「因信稱義」這個真理,轉移時代,轉移了史稱的「黑暗

時代」,帶進了「黎明」.此後,主的恢復是「義人的路,好像黎明的光,越照越明,直

到日午」﹙箴四:18﹚.

第三篇 進修道院實是徒然

﹙1﹚產生要求聖潔的心 路德於一五○五年得到文學碩士和哲學博士學位.額富

德是當時全德 著名的大學.他雖忙於研究學問,教授哲學,他的心從未停止思想

得救的問題.他要得著救恩的把握,他要尋求不能朽壞之福分,這兩件事一直盤繞

在他心裏,增進他的決心.

在他的知己裏,有一位同學,名叫愛蘭西(Alxis).某晨,城裏傳說,愛蘭西被人暗殺.

路德立刻加以調查,發現果是事實.徒失密友,使他萬分悲傷,不禁戰兢自問:「假如

我也如此突然逝世,毫無警告,我將如之何?」

當年夏季返鄉省親.回校時,距離額富德不遠,突遭暴風雨,電光閃爍,火球落在他

的腳前.他受擊仆倒,跪在膝蓋上,自念死期臨到,死亡、審判、永遠的嚴肅傳喚他.

他聽到一個呼召,無法再抗拒.當他被死亡的憂急和恐怖圍繞之時,他立誓說,神若

救他脫離這個危險,他就撇下世界,專心事奉神.

他從地上爬起來,死的恐怖還在心裏,知道這日早晚都要臨到.他就想起如何能

在神的審判之前,站立得住?要求聖潔的心,在他裏面產生,如火燒著.但是聖潔學校

在那裏呢?那裏能彀使他成為聖潔呢?進入修道院的意念也就來了.因他過去時常

聽到修道士的生活,能有力量改變人心,成聖罪人,使人完全.

他的要求聖潔之心,固然可嘉;因為經上也是這樣說:「…你們為人該當怎樣聖

潔、怎樣敬虔,切切仰望神的日子來到」﹙彼後三:11,12﹚;但他那時尚未知道成聖

之道,基督就是我們的聖潔,非用人工修行可得.

﹙2﹚誤入撒但圈套 路德年少時,經常看到修道士.有一次,他看到一位修道士,給

他留下深刻印象,這位修道士就是安哈特的王子威廉(Prince William of Anhalt).他

從路德身邊經過,戴著一頂破舊的棕色僧帽,赤著雙足,背著一只討飯布袋,瘦得可

憐,皮包骨頭,面無血色,雙目深陷.路德注目看他,心中大惑不解,為何他要這樣作呢?

為何他要捨棄美麗的家園﹑財富﹑榮譽﹑爵位﹑家庭﹑朋友,甘願成為一個貧窮

乞食的修道士.

當他思索這個問題時,他記起了曾在一座禮拜堂中見到的一幅圖畫.畫中有一條

船,航行波濤洶湧的海中,船上有人,教皇、紅衣主教、和主教在船頭.神甫、修道士

站在船邊划槳.這船駛向天堂.許許多多的人在海中盡力泅近船邊.神甫向他們拋

下繩子.那些抓住繩子的人,便被拖著與船同行,其餘的人像是就要淹死了.

路德就想,這個是否就是安哈特王子捨棄一切,進入修道院的原因?是否就是他

想進到駛向天堂的船上?難道這個就是到達天堂惟一的道路麼?於是進修道院的

思想注入他的心中.撒但利用謊言,叫人苦修去得天堂,因而捨棄信主的道.當時路

德心眼未開,以致誤入撒但的圈套中.

但在另一面,他雖誤入撒但的圈套中,神腳藉此叫他身歷其境,得以洞悉撒但在

修道院中的詭詐作為,就是「引入錯謬系統的詭詐作為」﹙弗四:14 新約聖經恢復

本﹚.

﹙3﹚剃去頭髮穿上修道士袍子 路德返鄉省親之後,重入額富德城,心意已定,決

要割斷一切人間關係.一次,路德邀請大學內的朋友,前來歡敘晚餐,席間且有音樂

助興.正當他們歡笑達到高峰之時,路德再也不能隱藏他的內情,遂將他的意向全

盤托出.他們驚訝非凡,竭力搖動他的心意,可是一切努力都歸徒然.

當夜路德離開寓所,留下一切衣物,攜兩本書,一是浮極兒(Vigil)敘事詩,一是帕勞

脫(Plautus)的樂劇.當時他尚無聖經.這兩本書可以反映路德當時的心情.他攜著這

兩本書,獨自深夜往叩額富德城外,奧古斯丁派修道院的門,請求收容.修道院院長

就告訴他一個修道士常受的苦:貧窮﹑粗食﹑乞討﹑禁食﹑夜裏長時禱告﹑捨棄

己見﹑絕對服從上級;接著問他:「你願意接受這一切麼?」路德答說:「我願意,願

神幫助我.」大門於是復閉.從此,他離別了父母,離別了學友,離別了世界,剃去頭髮,

穿上修道士黑袍.時在一五○五年八月十七日,路德年方二十一.

﹙4﹚寫信道別 修道士們見到這位青年博士,十分驚奇.他們佩服他的勇氣,毅然

割斷世界一切.然而路德並未遺忘他的朋友,寫信向他們道別.翌日,他把書信、衣

衫、和大學的戒指都送回去,表示袂別.他的朋友驚訝之餘,包圍修道院兩天,盼望路

德出來,豫備勸他回校.但是門戶緊閉,一月之久未見路德形影.

路德也修書稟告父母經過情形.父親本對兒子寄以極大期望,今竟捨棄大好前途,

作了修道士;獲悉之餘,內心極其忿怒,寫了一封措詞嚴厲的信,聲言與他脫離父子

關係.不久之後,他的另外兩個兒子死於瘟疫.同時誤傳路德也因瘟疫去世.他的心

便軟下來.當他發覺路德還在人間之時,便與他復和了.

﹙5﹚打雜作苦工沿街乞食 路德入修道院後,即改名奧古斯丁.修道士大大歡迎他,

引以為榮.然而他們待他苛刻,命他作 卑賤的工作.他們蓄意降低這位哲學博士,

教訓他,學問並不使他高過其他弟兄們.他們不讓他專心用功,反而叫他去打雜差,

開關大門,上鐘掃地,整潔房間.雜差作完之後,修道士們就喊:「拿著口袋去討飯」.

於是他就提著飯袋,在額富德城街上,挨門逐戶乞食.有時且在往日朋友、或下屬門

前乞食.乞食歸來,他或緊閉在一窄小房內,或者重作苦工.他的生性專一,工餘儘量

設法讀書;但是修道士立刻找到他,搶去書本喊著說:「來,來,一個修道士要使修道

院得益,不在乎用功,乃在乎乞食求緣.」路德存心順服,放下書本,提起飯袋,出去求

乞.他並不後悔自討之軛,反而甘心忍受一切.

藉此,神在他身上作了豫備的工作,先叫他經歷這種重壓,而後出來拯救那些迷

信苦行的人.如同保羅,神先叫他在 嚴緊的教門作了法利賽人,然後出來傳說神

恩惠的福音.

﹙6﹚奧古斯丁的寫作吸引了他 路德在修道院過了嚴厲的學徒生活後不久,大學

校裏的人看見他們從前的學生,這樣屈辱自己,街頭乞食,至感難堪,於是說服了修

道院的主持,釋放他脫離這些雜差.路德重新得以用功讀書.古教父的著作,尤其是

奧古斯丁的寫作,吸引了他.他很驚奇奧氏對於人意敗壞和神恩豐富的見解.在他

自己的經歷裏證實了敗壞的真相,和恩典的需要,因此對於奧氏的話起了共鳴.

﹙7﹚開始讀原文聖經 路德在修道院內找到了一本用鏈鎖著的聖經,他就不斷地

查考這本聖經.他雖懂得不多,卻 喜歡讀它.有時他整天默想一節聖經,有時他把

先知的話切記在心.他尤盼望能從先知以及使徒的書信,得以明白神那全備的旨意.

那時他開始讀原文聖經,奠定後來新譯聖經的基礎.

﹙8﹚苦修不能叫人聖潔 路德發憤讀書,時常三、四週之久,忘記背誦主禱文.每

念及此,不禁驚恐,覺得自己違反了院規;於是把自己關在室內,竭力念誦主禱文,甚

至寢食俱廢.某次,有七週未曾合眼睡覺.他進修道院的目的,為要尋求聖潔,因此他

過著嚴肅的苦行生活,希圖用禁食抑慾,以守夜來克制肉體.他如囚犯一般關在房

內,不斷地與內心的惡慾邪情搏鬥.修道院的圍牆,並不能把魔鬼和他的試探關在

外面.他平時的食物,常是少量的麵包,和一條小鯡魚.在冬天他拋去他的毛氈,當作

一次的懺悔言行,幾乎因此凍死.有一次,一連三晝三夜不飲不食.事後一位朋友發

覺他躺在他斗室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在他以為只要能彀成聖,獲得天堂,任何犧牲都無所謂.羅馬教內難得見到一個

這樣虔敬的修道士.修道院內從未見到這樣努力購買永生福樂之人.但是路德尚未

找到他所期望內心的安息.他切望得到救恩的保證,沒有這個,內心就無安息.當他

流浪塵世之間,這種願望驅使他入修道院;但在斗室之中,恐懼和不安只有加增,內

心的哀歎,震盪修道院長廊.他的內心切望聖潔,但是他的生活,找不出這個生活的

模樣.他發現他的裏外都無公義,一切都是虧欠、罪惡.路德愈求聖潔,裏面有一反抗

的力量也就愈強,使他萬分失望.當時的修道士和神學家鼓勵他用善行來滿足神的

公義.但他自忖:「有甚麼工作能從我這種心裏發出呢?我怎能帶著出自污穢源頭的

行為,站在我審判主的聖潔前呢?」實行「修道院的聖潔」,哄慰許多人的良心入眠.

路德發現那是一種騙局,毫無拯救在內.他說:「當我作修道士時,每感試探來襲,就

喊叫我滅亡了.立刻我就採取千百種方法,用來抑止良心的呼喊.我每天都去認罪,

但是這個全無功效;於是充滿憂鬱,萬念俱灰,十分痛苦.我喊著,看哪,你仍舊嫉妒,

沒有忍耐,滿了血氣.可憐的人哪,你進修道院實是徒然!」

後來,他蒙了光照,說道:「我看見我在神眼中是個大罪人.我想用我的德行,來止

息神的怒氣是絕對不可能的.」聖經給我們看見,當時的歌羅西人就有這個錯誤.所

以保羅寫信告訴他們說:「你們若是與基督同死,脫離了世上的小學,為甚麼仍像在

世俗中活著,服從那不可拿、不可嘗、不可摸等類的規條呢?這都是照人所吩咐,

所教導的.說到這一切,正用的時候,就都敗壞了.這些規條,使人徒有智慧之名,用私

意崇拜,自表謙卑,苦待己身,其實在克制肉體的情慾上,是毫無功效」﹙西二:20–

23﹚.

這時他發現肉體的敗壞,人工為善的無能為力,正如保羅在羅馬書第七章裏所發

現的:「我也知道,在我裏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

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作.若我去

作我所不願意作的,乃是住在我裏頭的罪作的.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

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著我裏面的意思,我是喜歡神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

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服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

阿,…」﹙羅七:18–24﹚.他在修道院中苦修,有這發現,有助於他後來辯明證實福音:

「義人必因信得生並活著」﹙羅一:17﹚.在於信,不在於行為.修身、苦行、抑制情

慾無效,有效的是因信得生命,並憑這生命活著.

第四篇 宣揚因信稱義

﹙1﹚得到史道筆的指示–倚靠祂的救贖 那時另有一位修道士,名叫史道筆約翰

(John Stanpitz),因著閱讀聖經,研究奧古斯丁神學,經歷內心種種試探,終於認識了

救主.他因相信基督,得到內心的平安.他尤懂得恩典揀選的真理.當他執行全德奧

派主持職務之時,巡行到了額富德修道院.他注意到路德.這時路德因著不斷地用

功,禁食、不眠,骨頭根根可數.他的眼球凹入眶內,形態失意,容貌顯出不安,似有千

百掙扎,卻仍堅剛不撓.他所給人的印象乃是莊重﹑憂鬱﹑和嚴肅.史道筆富有經驗,

馬上察出他的內心情形.

某日,在食堂內,路德神志沮喪,默不發聲,幾未進食.史道筆熱誠地望著他說:「路

德弟兄,為何這樣憂愁?」路德深歎著說:「唉,我真不知我將如何?」史氏答說:「這

些試探是你所必需的,比較飯食更為需要.」

不久,二人接著又在修道院的寂靜環境內傾談.路德沮喪地說:「我向神所許的願,

都歸徒然.罪的力量實在太強.」史氏回顧自己的經驗說:「哦,我的朋友,千次我向

聖潔的神起誓,我要敬虔度日,但我從未履行我的誓言.現在,我不再立誓了.因我知

道無能守住我的應許.除非神為著基督的愛向我們發憐憫,賜我一個安樂的歸天,

我決不能在我離世之後,憑著我所有的立誓和善行,站立在祂面前.我必須滅亡.」路

德深畏神的公義,他向史氏訴說內心的恐怖.神那不可形容的聖潔,和神的尊高無

比,使他戰慄.「祂來的日子,誰能當得起呢;祂顯現的時候,誰能立得住呢」﹙瑪三:

２﹚.史氏曉得何處可以找到平安,就說:「你為何用這些高超的理論來煩惱自己呢?

看耶穌基督的傷痕,看祂為你所流的寶血.神的恩典要在那裏向你顯現.何必因著

罪孽苛責自己?投在救贖主的膀臂裏罷!倚靠祂,倚靠祂的義,倚靠祂的死所帶來的

救贖.不要退縮,神並不向你發怒,是你在向神生氣.要聽神的兒子,祂成為人,為要向

你保證神的悅納.祂對你說:『你是我的羊,你聽我的聲音;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把你奪

去.』」

可是,路德總是覺得自己缺少應有的悔改,說道:「我裏面既沒有真實的悔改,我怎

敢相信神會悅納呢?在祂收納我以前,我必須先行改變.」史氏指示他,人若單單懼

怕神的威嚴,決無真實的悔改.路德反問:「這樣,你怎樣答覆那些藉著苦行,盼望獲

得天堂的人?」史氏答說:「悔改除非發源於神的愛和義,就不是真的悔改.多人所

幻想的,並非悔改的結果,乃是它的開端.你若要愛慕良善,就得先愛慕神.你若要悔

改,就不要注意這些苦行.要愛祂,因為祂先愛你.」這些話安慰了路德.他在這種指

示之下,查考聖經,找出一些關於悔改的經節.已往他痛恨聖經中所說的悔改,但是

如今他發現沒有甚麼能比悔改更加甘心悅意.他說;「如果我們不只在書房裏,更是

在我們救主可貴的傷痕裏,來讀神的一切律例,這是何等愉快的事.」

史氏送他一部聖經,說道:「願你以閱讀聖經為至樂.」從此他專心讀經,特別欣賞

保羅的書信;他也旁覽奧古斯丁的著作;凡所讀的,深刻在心.他所經歷的掙扎,使他

更能領會神的話語.土壤已經耕鬆,不朽的種子深植其中.待史氏離額富德時,黎明

已經現在路德心裏.

﹙2﹚放棄自義靠神在基督裏的恩典 史氏開了路,還得有一個謙卑的器皿來接受.

路德住院第二年,被病魔所襲,幾乎死去.當死亡臨近時,所有的驚惶恐怖重新圍攻

他.他自己的不潔和神的聖潔再度瑩繞他.

某日,正在失望之中,一位老年修道士前來探病.路德告以內心的恐懼.他領路德回

到幼年所學的使徒信經,溫柔地念著:「我信罪得赦免.」又說:「你不只應該相信大

衛的罪和彼得的罪得了赦免;因為鬼魔也信.這是神的命令.我們相信,我們的罪得

了赦免.伯拿(Bernard)曾說過:『聖靈在你心內所見證的,乃是你的罪已經赦了』.晨

星從路德心中顯現,恩典的話一發出,相信的心就接受.他放棄了一切的自義,無倚

無靠地投靠神在基督裏所賜的恩典.」

﹙3﹚生命乃是信心的禮物 路德住院兩年之後,於一五○七年五月二日受封為祭

司.翌年年底,又被調到威騰堡大學(University of Wittenberg)任物理學和辯證學教授.

他在課餘,竭力研究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並兼讀神學,盼望能在神學裏果中取核,穀

中取麥,骨中取髓.一五○九年三月底,獲得神學士學位,受命專授聖經神學.每日下

午一時,路德在學校教授聖經.他先從詩篇入手,而後轉到羅馬書.在他默想羅馬書

時,真理的亮光特別照射在他心中.在安靜的房間內,他時常用了數小時來讀神的

話.保羅的這封書信,擺在他的面前.

某次讀到羅馬書第一章十七節,先知哈巴谷所說的話:「義人必因信得生.」這句

話非常打動了他.原來義人的生命和其他的人不同.這個生命乃是信心的禮物.這

個應許啟示給他基督徒生活的祕訣.多年後,在百忙中,他仍聽見「義人必因信得

生.」

﹙4﹚責備彭尼克派修道院的奢華 一五一○年路德奉派赴羅馬,作七修道院的代

表,覲見教皇.他從威騰堡出發,南行越過亞爾帕斯山.他剛下到意大利的富原就發

現驚人醜事.波河(Po River)邊,彭尼克派﹙Benidictines﹚的富貴修道院,招待這位窮

修道士.修道院富麗堂皇,修道士衣著華貴,飲食精緻.這使路德十分不解.那裏的雲

石、絲綢,以及奢侈,帶給威騰堡修道院的窮修道士何等的諷刺.起初他閉口不言,

等到週五看見滿桌肉食,他就不禁說道:「教會和教皇豈不禁食這些麼?」彭尼克派

的修道士大為不滿,何來一個未開化的德國人,膽敢責備他們.路德堅持不可,或竟

公布這些不軌行為,以致他們覺得滅口為妙.幸得司閽暗中警告,路德速即離去,得

以免死.

﹙5﹚進羅馬墜迷霧 路德前往羅馬,抵達伯羅拿(Bologna),害了一場大病,幾乎死亡.

當他萬念俱灰之時,「義人必因信得生」這句話,照亮了他,使他重新得力.不久,繼

續他的行程,長途跋涉, 終到達七山之城.當他瞥見世界之后,心中極其興奮,又墜

羅馬教的迷霧之中,雙膝跪下說:「聖羅馬,我向你致敬!」他遍訪各禮拜堂,相信一

切所聽見的,虔誠奉行各種聖規;自念:「何等可惜!父母尚在世間;不然,我可用彌撒﹑

禱告﹑和許多善行,超渡他們脫離煉獄之火.」

這時,雖然已蒙了一些光照,但是他的悟性尚未完全脫離黑暗,心思尚未更新.這時

他像那個瞎子,雖然眼睛開了一些,但是看見人好像樹木行走一樣,必須再次得到

啟示,纔能樣樣看得清楚.

﹙6﹚看到不虔不敬 路德在羅馬見到祭司們不虔不敬,修道士不分高低都犯這種

通病.他所理想的是聖潔,所見到的是褻瀆.後來他說:「我們越近羅馬,所遇到的壞

基督徒越多.有句俗語這樣說:首次赴羅馬,尋找惡漢,二次遇到惡漢,三次與惡漢結

伴.可是現在人太聰明了,三次併作一次了.」這個羅馬就是啟示錄所說的那個大淫

婦所在的那座巴比倫大城,「她的罪惡滔天」﹙啟十八:５﹚.

﹙7﹚跪爬台階聽明因信稱義 路德 初竭力遵守羅馬教所命令的贖罪方式.他卑

怯地用雙膝爬上彼拉多的台階.據說,這台階是神奇地由耶路撒冷遷來羅馬.當初

主耶穌在耶路撒冷城內受審時,站在衙門法庭裏的台階上.那個台階傳說有二十五

層.君士坦丁王的母親信了主耶穌,為主建了一個大禮拜堂,羅馬皇帝就把主耶穌

受審所站的台階,從耶路撒冷搬到那個禮拜堂內,以留記念.那台階在歷史上很有

名.天

主教的人說,誰跪爬台階而上,就有功勞,可得赦罪,爬一層可免一年的罪.

正當路德爬到一半之時,好像聽見一個雷聲,從他心裏發出,說:「義人因信得生.」

他大受感動.義人既因信得稱為義,就不在乎自己行善,不在乎靠遠方朝聖,不在乎

自己爬台階,得功勞.因信稱義的真理現在完全清楚了,他立即站了起來,改教的種

子也就撒在他的心裏,要起來反對羅馬教的靠修行稱義,而傳講聖經中因信稱義的

真理.

請聽路德自己這樣說:「我雖是一個聖潔無疵的修道士,我的良心卻充滿攪擾﹑

苦惱.我當不起『神的公義』這句話.我不愛這位聖潔﹑公義﹑刑罰罪人的神.我暗

中向祂生氣,懷恨祂以律法來和人生艱困,打擾我們這些已被原罪所毀的可憐罪人,

並以福音加增我們的苦惱.但是當我藉著神的靈,明白福音真理之時,我獲悉了罪

人稱義乃是本乎我主白白的恩憐,也是因著相信.於是我就覺得我已重生,猶如新

人一般.我經過一扇敞開的大門,步入神的樂園.從此,我來閱讀聖經,別具眼光,甚覺

可愛.過去,我怎樣厭惡『神的公義』,此時,我對這話開始寶貴、珍愛,認為這是聖

經中 甘甜、 能安慰人的話.真的,保羅的話,成了我進樂園的大門.」

﹙8﹚受封聖經博士誓必保衛福音真理 路德離別羅馬,返回威騰堡,心中滿了憂

愁、忿怒,嫌惡這座教皇大城.他抱著希望回到聖經裏去,追求神所應許的新生命.

羅馬教所失去的,他從聖經中找到了.整個改教運動繫於此舉.是神,不是人作了中

心.

史道筆和選帝侯都十分重視他.這位總主持,似乎豫感將要發生的大事,不斷推

崇路德;某日來院,把路德帶到花園裏,告訴他說:「我的朋友,你現在必須作聖經博

士.」路德受驚之餘,再三推辭地說:「只有聖靈纔能使人成為神學博士阿!」經過各

方壓力,路德終於接受.一五一二年十月十八日,他受大學侯君之託,奉皇帝教廷之

名,宣誓說:「我誓必保衛福音真理.」翌日領受神學博士銜.現在他是聖經博士,不

是文學博士了.他的使命乃是專心研究聖經,不是跟從人間遺傳.

這個宣誓成了路德改教的呼召.雖然後來改教運動遭遇重重艱難,有時似乎搖動

不支,但他記起所立的誓,得以堅定不移.他也相信,是神要他赤忠,傳揚生命之道.後

來他在危急時曾說:「我奉主名前進,我已將自己交託主手.祂的旨意成功!誰求祂叫

我作博士呢?如果是祂立我,祂必扶持我;否則若祂後悔所行,讓祂貶斥我就是了.所

以這個災難並不嚇倒我.我只求一件事,在祂呼召我作的一切事上,得蒙神的喜悅.」

另有一次,他說:「凡無神的呼召而作事的,就是尋求自己的榮耀.但我路德乃是被

逼作博士的.羅馬教想阻止我執行職務,可是你已看見結果如何,將來結局更慘.他

們不克保衛自己.奉主的名,我決踐踏猛獅,蹂躪蛇龍.這個工作在我生時開始,在我

死後完成.」

﹙9﹚魔鬼的控告失敗 路德蒙召,要出來傳揚因信稱義的真理.魔鬼不甘心,想要

攔阻,叫他軟弱灰心.一次魔鬼帶一大卷的紙來見路德,兩面滿了字句.路德問說:

「這是甚麼?」撒但回答:「這是你犯罪的記錄.」路德仔細查考這卷,所記確是真

的,凡是自己所忘的罪,也都寫在上面.他不能不承認自己是個罪人.路德再問他說:

「一切都在這裏麼?」撒但顯出很有權柄地說:「不只這些,還有呢!」「去!快去拿

來!」路德喊起來.一會兒,魔鬼又帶一大卷紙來給他,都是指證路德犯了許多的罪,

意思是要控告他,像他這樣的人,不配為神作工,使他軟弱灰心.路德翻閱之後,又問:

「還有麼?」撒但回答:「有,還有一卷.」撒但就去拿了第三卷來.路德從容地

說:「是的,這都是我的罪狀.還有麼?都拿來!」撒但得意地說:「沒有了,都在這兒.」

路德很鎮靜地走近書檯,用筆醮了紅墨水,翻開一切卷子,寫著說:「神兒子耶穌基督

的血洗淨了我一切的罪」﹙參約壹一:７,９﹚.魔鬼立即失敗退去.

這次路德的勝過魔鬼的試探,就是在於應用神的話:「弟兄們勝過他,是因羔羊的

血,並因自己所見證的話…」﹙啟十二:11﹚.主耶穌在世上時,三次擊敗撒但的試探,

都是應用神的話﹙參太四:４,７,10﹚.以弗所書第六章裏題到屬靈的爭戰,「要藉

著各樣的禱告和祈求,接受…那靈的劍,那靈就是神的話;…」﹙弗六:…﹚.神的話

是 高法庭的判決.我們宣告神的話,宣告祂在基督裏所作的和所是的,撒但就敗

退了,「仇敵和報仇的閉口無言」﹙詩八:２﹚了.

﹙10﹚教訓照著聖經引人歸向神的兒子 路德在教室裏,在講台上,傳揚信主的道,

他的教訓散布亮光.尤其是在講台上,他向一班如飢如渴的學生,顯示神話語的豐

富.據他著名的知己墨蘭頌(Melancthon)說:「根據所有虔誠博學的人判斷,他的那樣

解釋聖經,猶如晨光照在黑暗中久眠的真理上.他指出律法與福音相對,駁斥當時

所盛行教會和學派的錯誤,說人是憑著自己功德賺得赦罪,藉著外面的修行獲得稱

義.因此,他引領人心歸向神的兒子,猶如施浸的約翰,為主豫備道路.他宣揚罪是因

著神的兒子白白得赦.他未曾修改儀式,反而忠心護衛學門內的成規.但他竭力使

人明白悔改赦罪的道,相信安穩的基本真理.虔誠人深受感動,有學問的也喜歡領

受.我們可以說,基督﹑使徒﹑和先知,已從不潔的地窖裏釋放出來了.」路德的教訓

帶著權柄,因他完全照著聖經,按著正意分解真理的道.同時他的生活又和所傳的

道符合.人皆知道他的那些講論,不單出於嘴唇,乃是出於內心,而且全都付諸實行.

路德散布真理的亮光,這是他「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弗六:14﹚,有能力把人

從「黑暗的地窖裏」釋放出來.他的生活又與所傳的道符合,這是他用「公義當作

護心鏡遮胸」﹙弗六:14﹚,有公義的生活﹙參帖前二:10﹚;這樣,良心就能無虧﹙參

徒二十四:16﹚,這職分也不至於被毀謗﹙參林後六:３﹚.

第五篇 反對贖罪票

﹙1﹚贖罪票的由來 有一件事,在德國發生,深深激動了路德,起來反對,就是賣贖

罪票.在布蘭登堡的亞爾伯特(Albert of Brandenburg)是孟慈(Mentz)的大主教及選舉

侯,企圖成為全德的總主教.當時,所有的要職,都是向教皇購買得來.亞爾伯特便以

一萬金幣,向教皇利奧第十(Leo X)購買這職.他向富格耳銀行

(Banking House of Fugger)借了這筆巨款.

教皇建議他在他的境內推行一種賣贖罪票的運動,但是須將所得之款,半數送到

羅馬協助建造彼得新堂;其餘可由亞爾伯特自己留下,用以清還所欠富格耳銀行的

債務.教皇的這個建議,亞爾伯特甚為喜悅,很快就將推售贖罪票的運動組織妥當.

一個名叫約翰戴子爾(John Tetzel)的多米尼克會(Dominican)的修道士被立為這個

運動的總理.這人從前曾犯姦淫,以及其他惡行.皇帝曾經下令,要把他藏在一個大

布袋裏拋入河中.有人替他說項,使他獲得赦免,如今則被選為推銷贖罪票的負責

人.

所謂贖罪票,乃是羅馬教的一紙文書,通常蓋有教皇印鑑,鼓吹這票能彀除去人

的今生罪刑,也可免除煉獄的苦難.當時人們迷信贖罪票,因此推銷贖罪票乃是一

種極其方便的賺錢方法.

﹙2﹚賣贖罪票的放恣荒謬 當時在德國人民中間,推銷贖罪票乃是一件極其騷擾

的事.推銷贖罪票的僧侶,坐上漂亮的馬車,帶著三個騎士遊歷各地,生活闊綽奢華.

走近城鎮,先遣代表通知官長說:「神與聖父的恩已抵門前了.」立刻全城騷動.牧師﹑

祭司﹑修女﹑議員﹑學生﹑商人﹑男女老幼都出來歡迎,各持點著的蠟燭,隨著音

樂鐘聲前進.交換敬禮之後,行列遂向禮拜堂推進.教皇的恩諭放在鵝絨褥墊或金

繡布帛上,當先開路.其次是賣贖罪的首席商人,手執大型紅色木質十字架.全體隨

後唱歌﹑禱告﹑燒香﹑點燭﹑風琴奏樂,歡迎僧商和其隨從入殿.他先把十字架置

放祭壇前,掛上教會紋章.紋章留在十字架上多久,當地的聖品就得每日前來致敬.

行伍中 引人注意的,乃是執紅十字架的僧人.他身披多米尼克派的僧衣,舉動

傲慢非凡.他的聲音嘹亮堅硬.他名戴子爾(Tetzel),走上講台用堅硬的語氣,向群眾

述說贖罪票的價值:「贖罪票是神 尊貴的禮物.這十字架﹙指著紅十字架﹚,與耶

穌基督所釘死的十字架有同等贖罪的功效.來罷,我要給你們蓋印的證書,甚至你

想要犯的罪,也能得赦.沒有甚麼罪能大過贖罪票所能贖的,連得罪聖母馬利亞的

罪也可得赦.只要他肯出錢,出了相當數目的錢,一切都能得著赦免.試想每個致命

的罪(Mortal Sin),即使認罪悔改後,還得在今生或煉獄苦行(do penance)七年.你在一

日內犯了多少致命的罪,一週多少,一月多少,一年多少,一生又多少!唉!這些罪簡直

無數,引起無限煉獄之火.現在靠著這些贖罪票,你就可以此生一勞永逸獲得全部

赦免,脫去所有刑罰.只有四種罪留給教皇裁決,其餘一概可以寬免.贖罪票不只在

活人身上有效,在死人身上同樣有效.因此不需懺悔.祭司!貴族!商人!妻子!少年!處

女!你們獨不聞己過的父母、朋友在深淵底下喊叫說:『我們受到刑罰,何等可怖!

只要些少捐輸,就能拯救我們;你們有這力量卻不肯給.』錢在箱底嘎嘎作聲之時,

靈魂就能逃出煉獄,飛入天堂.哦!愚昧粗笨的百姓阿,你們竟不懂得這種洪恩!現在

天堂到處開門,為何抗拒不入?你準備何時進入呢?目前你可以救贖許多靈魂.硬項

無知的人阿!只要出十二枚佛羅稜(Florin│金幣名),就可拯救他們脫離煉獄,而你

竟然如此忍心不救!我對你們宣告,如果你有一件外衣,也當剝去換錢,使你蒙恩.主,

我們的神,不再統治,祂將一切權柄卸交教皇.你們知道聖主為何如此賜恩?這是為

要重修聖彼得和聖保羅堂,使之舉世無雙.我們這個教會擁有聖使徒彼得和保羅的

遺體,外加許多殉道者的遺體.這些聖體,現在,唉,因著目前教堂建築的情形,被雨

淋﹑雹打﹑水浸﹑腐朽﹑受辱.唉!這些聖灰豈容長久陷在泥濘貶謫之中?」

演說完畢,他就手指投錢箱,喝叫三聲:「帶來!帶來!帶來!」旋即走到錢箱旁邊,

當眾百姓面前,投下一塊銀錢,使其嘎嘎作聲.此後贖罪買賣正式成交.群眾圍集聽

悔者身旁,每人手執一塊銀錢,開始認罪.認罪完了,湧至販賣攤.主賣人觀察來人的

衣飾形態,決定各人該付的數目,按著等級,購買普通贖罪票.君王、主教須付二十五

枚德克(Ducat–金幣.每枚約值美金兩元兩角八分).侯爵、主持,付十枚德克.貴族﹑

高僧﹑和年俸達五百佛羅稜者付六枚.年入二百佛羅稜者一枚.其他半枚.至於特種

罪惡,戴子爾另有規定:多妻罪,六枚德克;瀆聖罪、偽證罪九枚;謀殺罪八枚;妖術罪

二枚.

下面乃是一張贖罪票的內容:「某某,願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憐憫你,因著祂至聖的

熱情寬免你.我根據教廷所授的權力,解除你所招受一切宗教上的譴責﹑審判﹑刑

罰;並且寬宥你所犯任何越分的罪惡﹑和過犯,不論大到任何程度,不管因何而生,

即使留待我們至聖之父教皇和教廷裁決的罪也一概赦免.我塗抹你在此時機可能

招致的所有軟弱醜行.我釋免你因此時機可能遭逢的一切懲罰.我重新恢復你,使

你有分於教會的聖禮.我更新結合你和眾聖徒有交通,而且重行建立你在你當初受

洗時所有的純潔中.因此,死期臨到時,罪人所進入痛苦刑罰的門將向你關閉,引入

樂園之門則向你開啟.縱你多年不死,這恩繼存不變,直到死期來臨.奉父﹑子﹑聖靈

的名.阿們.專使僧人約翰戴子爾親署.」這是何等的放恣荒謬.撒但巧妙地將謊言攙

進聖潔屬靈的辭句裏.兜售贖罪票的僧商,行動粗陋不軌.他們常用贖罪票支付腳

夫﹑旅館﹑和別的費用.依照當時情形,開發贖罪票,或赦四人,或赦五人不等.這些

贖罪證券在旅館和市場上流行,如同紙幣一樣.眾人評論說:「他們所講的,從頭到尾,

光是付款、付款而已.」

﹙3﹚打劫贖罪箱 某薩克貴人,非常不滿這種虛假,走近僧人,問他有權赦免意向

罪否?戴子爾答說:「當然,我從教皇得到全權,可以赦免這罪」.貴人就說:「好罷,

我想在我敵人身上報一小仇,但是不致危害他的性命.你若給我一張保證的贖罪票,

我就給你十枚克郎(Crown).」幾經商量, 後決定三十枚克郎代價.不久,僧人離開

萊普西(Leipzig).貴人和侍從埋伏樹林之中,等到戴子爾經過,立即出來攻擊,把他稍

微打了一頓,劫去滿載銀錢的贖罪箱.戴子爾非常忿怒,上告法院.貴人出示他所簽

署的贖罪票,因此宣告無罪.

﹙4﹚鼓底鑽洞 一五一六年,路德首次聽到戴子爾的名.有人報告史道筆,關於戴

子爾兜售贖罪票的事,並且引出他所用幾句放肆的話.路德默默感歎:「神若許我,

我要在他的鼓底鑽一個洞.」路德的心已經準備接受一切真理,反對一切錯誤.他說:

「我是一個青年博士,剛出鎔爐,熱心喜悅主的話語.」

保羅的性格有剛強﹑認真﹑不容錯誤﹑說實話﹑當面指責.誰行得與真理不合,

他就當面指責﹙參加二:４,５,11–14﹚.路德也有這樣的性格,所以神能用他來為著

真理的辯明和存立.當時,雖然也有一些人明白真理,卻不敢剛強地站起來為真理

說話.

﹙5﹚我與這些紙張﹙贖罪票﹚無關 某日,路德坐在威騰堡的懺悔室內,許多市民

相結前來承認大罪,諸如姦淫、放蕩、高利放債、營私舞弊等等.他就指責他們,教

導他們.不料他們回答,不擬離棄罪孽.路德受驚之餘,宣稱,他們既然不肯誠心悔過,

他就不能赦免他們的罪.這些百姓不滿,拿出贖罪票來,爭說,他們是潔淨的.路德答

說:「我與這些紙張﹙贖罪票﹚無關.」又說:「你們若不悔改,都要如此滅亡」﹙路

十三:３.﹚他們喊叫抗議,然而路德不改初衷,聲言他們必須停止行惡,學習作好;否

則,不得寬免.

威騰堡的居民大起恐慌,走告戴子爾.戴氏聞訊,大怒,在講台上竭力侮辱、咒詛,

且在市場上數次舉火恫嚇人民,他得教皇指令,有權火焚一切異端派,就是那些膽

敢反抗至聖贖罪票的人.

﹙6﹚張貼標題反對贖罪票 路德如同牧人一般,看見羊群走入滅亡的路,就想設法

挽救他們.神揀選他作器皿,發出正義呼聲,反對贖罪票.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

在威騰堡的諸聖節﹙每屆這個年節,朝聖者從各地會集﹚的前一日,路德剛強壯膽,

走近禮拜堂,在大門上,張貼九十五條反對贖罪票的標題.下面摘錄一些標題,藉知

梗概:一﹑主耶穌所說的悔改,乃是指著信徒必須繼續不斷活在悔改中.二﹑這話決

不可領會作祭司所施的苦行聖禮,諸如認罪和懺悔.…四﹑真正的苦行乃是悔改和

憂傷,出於一種自厭,直到他進入永生.…八﹑教會所定的苦行,單是施在活人身上,

與已亡人毫無關係.…二十一、賣贖罪票的欽差犯了錯誤,因他們說,教皇的贖罪票,

可以使人脫離一切刑罰而且得救.…二十六﹑凡主張錢在堅箱嘎嘎作聲時,靈魂就

從煉獄飛逸的,乃是傳說人間荒謬.…三十二﹑凡幻想因贖罪票穩上天堂的,必與傳

這道理的人同歸滅亡.…三十六﹑凡真實悔罪的基督徒,無須贖罪票,即能享受罪刑

的全部赦免.…四十二﹑我們應當教導基督徒,凡賙濟窮人,幫助窮乏人的,比那購買

贖罪票的更為美好.…四十五﹑我們應該指示基督徒,凡不顧鄰舍缺乏,而購買贖罪

票的,不但所得教皇的赦罪無效,反而招致神的忿怒.…六十二﹑教會的真寶乃是神

恩典和榮耀的福音.…七十九﹑凡說掛上教皇紋章的十字架,與基督的十字架同樣

有效的,簡直是褻瀆.…八十六﹑有人說,教皇既富有天下,何不用自己的財富,重修

聖彼得堂,反要窮苦基督徒捐錢呢?…我們勉勵基督徒,殷勤跟從基督,他們的元首,

即使赴湯踏火亦所不顧.九十五﹑因為經歷許多艱難,進入天國,比藉著虛假的平安,

得著肉體的安舒,更是美好.

路德在諸聖堂的大門上,張貼他的標題後,退入他的靜室,無疑他的心中充滿喜

樂﹑平安.因為奉主的名,為真理的緣故,已經採取了這個行動,要將真理置於光天化

日之下.他在晚年,回想這個勇舉時,自覺驚奇,不懂怎會如此,顯然有一看不見,但有

大能的手在帶領他前進.他承認說:「我進入這個爭執,毫無計劃,全無知識或意向.

我在不知不覺中被捲入漩渦.鑒察人心的神可以給我作見證.」

路德這次的行動,實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惟有這樣纔能完成神給他的託付,像保

羅一樣;「我卻不以性命為念,也不看為寶貴,…成就我從主耶穌所領受的職事…」

﹙徒二十:24﹚.也惟有這樣纔能勝過仇敵;「弟兄勝過他,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

見證的道

;他們雖至於死,也不愛惜性命」﹙啟十二:11﹚.

﹙7﹚教會必須得到釋放 路德原來是從心裏尊重教皇的教會,認為是真教會,必須

「要聽教會」他說:「我比那些反對我的可恥腐化分子,更加誠心敬重羅馬教會.

若我輕視教皇,如同這些心裏藐視,而嘴裏稱頌的人,那我早就震顫,惟恐地立刻開

口,把我活活吞了下去,好像可拉和他的黨徒一樣.」他很盼望能在教皇、紅衣主

教、神學家、律法師、僧侶、和祭司們身上看見聖靈的感化.可是,聖經向他發出

亮光,勝過他們所有的理由, 終他靠著基督的恩典,在掙扎苦鬥中,超越了「要聽教

會」;就如彼得所說的:「順從神,不順從人,是應當的」﹙徒五:29﹚

由此,可見當時路德的動機是何等的純潔.改教不是人的意思,乃是神的意思;不

是人的政策,乃是神的能力.神的時候已經來到,這個工作,誰也不能阻止,教會必須

得到釋放.

主耶穌說:「…我從天上降下來,不是要按自己的意思行,乃是要按那差我來者的

意思行」﹙約六:38﹚;「我不求自己的意思,只求那差我來者的意思」﹙約五:30﹚;

「人憑著自己說,是求自己的榮耀,惟有求那差他來者的榮耀,這人是真的,在他心

裏沒有不義」﹙約七:18﹚.主耶穌的動機是純潔的,一切都是照著神的意思,只求神

的榮耀.人所行的,一照著自己的意思,一為自己求甚麼利益,那個動機就不純潔了.

﹙8﹚感到孤單 路德公開貼出九十五條反對贖罪票的標題之後,消息如同閃電一

般,傳到各地.不到一個月,已經傳到羅馬.許多朝聖香客,不是攜回贖罪票,乃是帶返

反對的標題.大家都在閱讀默想,而且討論那些標題.在大學內、在修道院裏,議論紛

紛.路德盼望教會的領袖,和國內有名的學者,能彀公開支持他.然而結果不然,對他

原懷好感的人,只在起初驚奇之時,吐露一二句嘉言.很多他所十分欽佩的人,竟苛

責他 厲害.他感到在教會中的孤單,誰能述說當時他的心境呢?

「我像房頂上孤單的麻雀」﹙詩一○二:７﹚.屬靈的開路先鋒者常會經歷到孤單

的.台灣福音書房編的詩歌第七十九首裏說到主耶穌:「…四圍不忠,你卻赤忠;黑暗,

你卻光明.父的喜樂,你心所重,從未違祂命令.…你的行徑無人同情,孤單一直到

死.」

﹙9﹚被稱為瘋人騙子和附鬼者 朋友的懦弱﹑沉默,甚至責備,雖使路德感到失望,

但是仇敵的攻擊,卻產生相反的結果.真理的仇敵想用強暴來達到他們的目的,竟

然成全了神的旨意.戴子爾起來接受挑戰,不只辯庇贖罪票,且亦護衛教皇的權柄.

爭執之點突然改變,從贖罪票市場轉到教廷大殿.從戴子爾轉到教皇身上.在多尼

米克派的講台上,路德被稱為瘋人﹑騙子﹑和附鬼者.他們說:「再等二週,至多一個

月,這個名聲狼藉的異端者,必被焚燒.」羅馬也起來答覆了,教皇利奧十世認為:「這

不過是僧人的爭吵, 好的辦法是不干豫.寫這些標題的,乃是一個醉酒的德國人,

等到酒氣消逝,他就不再這樣講了.」但是,教廷監察官麥曹利尼(Mazzolini)著論攻

擊,說他願意知道這個路德是否鐵鼻銅頭,不可擊破;並稱凡不以羅馬教皇的教訓

為信心無謬準則的,就是異端者.

路德因為不願引起羅馬教廷的反對,先緘默了一個時期, 後駁覆:只有神的話,

神全部的話,纔是一切的準則.他相信教皇和教法會議,都可能有錯誤.

﹙10﹚解釋標題 路德覺得當初所寫的標題,常被誤會,決意予以解釋,申說這些標

題的根據和理由,稱之為「解釋(Resolution)」.所用語氣非常婉和,一面修改沖淡那

些特別刺激的辭句,表示真實的謙卑,一面勇敢護衛所有的真理,顯示堅定不移的

信心.

他先解釋悔改的真意:「這個希臘字表明穿上新靈和新心,取了一個新的性情;

因此,你就不再屬地而是屬天了.基督是靈的教師,不是字句的師傅.祂的話就是靈,

就是生命.所以祂教訓我們,要有出於靈和真的悔改,不是那些徒有外表的苦行.那

些苦行即使付諸實行,罪人的內心仍然高傲,毫無謙卑.祂所要的,乃是能在各種生

活環境中實行,能在但以理所處巴比倫的榮華下實行,猶如在僧人的法衣﹑和乞丐

的缽下一樣.」

然後他又繼續說:「我不管教皇喜悅不喜悅.他也是人,如同別人一樣.過去有許多

教皇,不只喜歡錯誤、罪惡,甚至中意更特殊的事物.如果教皇所說的是在法典之內,

根據法典而說,我聽教皇的話;對於教法會議,發表甚麼條規,也是這樣.若他憑著自

己私意說話,我就不能聽他.否則,我豈不像那些不認識基督的人,竟認猶流二世

(Julius II)屠殺基督徒,也是溫柔牧人對待基督羊群的善舉?人若沒有基督,就決不能

成為一個基督徒.人若有了基督,也就有了所有屬於基督的.能叫我們良心平安,乃

是因信.我們的罪不再是我們的,因神已將罪過歸在主耶穌身上.另一面,一切屬於

基督的義,也都歸給我們了;因為神樂意賜恩.基督按手在我們身上,我們就得醫治.

祂用斗蓬覆庇我們,我們就得遮蔽;因為祂是永遠可稱頌﹑榮耀的救主.」

後他有所建議:「我願勇敢簡潔地申說我的意見,教會需要一個革新.這不是教

皇一個人,或大主教,和教法會議那許多人的工作.這個工作,必須全世界起來作.更

正確地說,這個工作,只有神纔能作.我們無力抑制洪水氾濫.」

第六篇 受審和辯論

﹙1﹚上書教皇表白態度 那時,路德對於教皇十分尊敬.他臆測利奧是個正直、愛

慕真理的人,因此決意上書,表白態度;遂於一五一八年五月三十日,擬就一函,請總

主持史道筆轉陳.他向總主持表示:「我無意把你捲入危險,因我決心單獨會戰.耶穌

基督必定鑒察,我所說的是出於祂的,或是出於我的.沒有祂的許可,教皇焉能動舌?

君王豈可決斷?我用羅希霖(Reuchin)答覆那些恐嚇我的人.那個一貧如洗的

人無所懼怕,因他無可損失.我既無私產,又無金銀,我也不想得到這些.過去,我若有

何尊榮,有何名聲,但願那位開始剝奪我者,完成祂的工作.我所剩下的,只是一個風

霜摧殘的身體.他們無論用何詭計,或用暴力殺害我,但願神得榮耀.他們這樣作,僅

僅縮

短我一、二小時的生命而已.我有一位可貴的救主,全能的大祭司,耶穌基督;我已經

彀了.在我活著的日子,我必定讚美祂.別人若不參加讚美,於我何干?」

德國的人民,已經聽到改革者的呼聲.他的講章和著作閃出亮光,照明了那時代

的人.人民眷戀羅馬迷信的心,日漸冷淡,購買贖罪票的人愈來愈少.同時,路德的聲

望繼續增加,認為他是真理和自由的無畏台柱.

﹙2﹚教皇指令專使就地審問 路德上書之後,安祥地等候消息.八月七日,接到教

皇諭旨,傳他赴羅馬受審.主審的人就是他的仇敵,教廷監察官麥曹利尼.這個傳喚

驚動威騰堡.路德無論採取甚麼行動,都是無法脫險.若去羅馬,必落仇敵手中;若是

不去,必被判為執拗,也是不能逃逸.因為教廷使節已經接到命令,盡力挑唆皇帝、諸

侯,反對路德.他的朋友非常驚愕.八日,路德上書選帝侯的親信教誨師史

筆賴丁(Spalatin),請求改在德國受審.因著選帝侯和威騰堡大學的請求,教皇指令教

廷專使,紅衣主教田惟吾(De Vio)就地審問.在指令中,教皇說:「接到指令後,當即傳

召路德親自出庭,檢舉並且約束這個異端者,不得遲延.為此應當借助我們在基督

裏 可親愛的兒子麥西密蘭(Maximilian 當時的德國皇帝)的臂力,並且爭取德國諸

侯,以及各地權貴的幫助.若能獲得這人,應當小心看管,押送我們這裏.若他歸回本

位,自動要求寬恕大罪,你可收他歸入聖母教會的懷抱裏.如他頑固不變,而你又無

法獲得他,我們授權給你,在德國各地奪去他在法律上的保護,申斥革除一切不出

力捕獲路德和他黨徒的權貴﹑城鎮﹑和學堂,當然皇帝在外.若有權貴﹑城鎮﹑和

學堂,收容路德和他黨徒,公開或者祕密支持他,我們便將他們一概置於停止令下,

直到路德逃離三日之後,纔得施行聖職.任何人民若不立刻順服命令,我們宣布他

們喪失公權,不得享受任何法律權利,剝奪基督徒的葬禮,充公一切采地﹙受封而得

的地.﹚」

羅馬教皇用盡方法,要來毀滅路德.羅馬一面祕密布置兇險,一面花言巧語地離

間選帝侯和路德的關係,勸他自重,勿因惡僧喪失榮譽.可是羅馬失策了,因這運動

乃是出於神的靈,豈受人的命令支配.

﹙3﹚忠心守崗位不遠逃 後教皇命令到達,傳路德赴奧司堡(Augsburg)受審.他

的朋友都勸他不可前往.從各方面傳來可怖消息,有人半路埋伏,豫備殺他.史道筆

勸他暫避一時,說:「照我看來,全世界都聯合反抗真理.釘十字架的耶穌也曾這樣被

恨惡.我覺得你無何希望,只有等候逼迫.不久,人未獲得教皇許可,將不得查考聖經,

從中認識基督,正如耶穌基督所吩咐的.你只有少數知己,而且這些人恐將受到仇

敵威脅,不敢支持你. 智慧的方法,莫如離開威騰堡,到我這裏暫避一時.我們可以

生死相共.」

然而一切都不能搖動他,他決意忠心站在神所安排的崗位上.真理必須藉著傳揚

前進.他怎可遠逃?他像尼希米一樣:「像我這樣的人,豈要逃跑呢?像我這樣的人,

豈能進入殿裏保存生命呢?我不進去」﹙尼六:11﹚.主耶穌在地上時所說的:「凡

在人面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認他」﹙太十:32﹚;這句話不斷叩動他

的心弦.在改教期內,他表示說:「我作了遍地相爭相競的人,如同耶利米一般.但是

他們愈威嚇,我愈喜樂.他們早已損壞我的聲譽﹑名聲,現在只剩一件,就是我的殘軀.

他們可以殺我;但這不過縮短我數小時的生命而已.他們不能毀滅我的靈魂.凡是

要向世界傳揚基督話語的人,必須隨時準備殉難.」

主耶穌說:「但聖靈降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著能力,並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

地、和撒瑪利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人」﹙徒一:８﹚.「見證人」直譯「殉道者」,

要作基督的見證人就得準備作殉道者.路德所說:「凡是要向世界傳揚基督話語的

人,必須隨時準備殉難.」就是這個意思.

﹙4﹚赴奧司堡受審 路德離別威騰堡,走往奧司堡,準備站在羅馬專使面前受審,

手中並無安全證,可能是去送死.然而他的信心堅定,心中平安,毫無懼怕,奉萬軍之

主的名,為福音作見證.他像主耶穌一樣,「硬著臉面好像堅石」﹙賽五十:７﹚,「定

意向耶路撒冷去」﹙路九:51﹚.沿途遇見不少朋友,有的鼓勵他,有的勸阻他.他在

信上說:「我遇到一些卑怯的人,勸我勿去奧司堡;但我已經決意前進.但願主的旨意

成全!即使在奧司堡,甚至在祂的仇敵中間,基督仍然為王!但願基督活著,讓路德死

去;也讓一切罪人都照著所記的死去!願我救恩的神被高舉.再會罷!堅持固守,因為

人若非被神所棄,就是被人所棄.神是真實的,人是虛謊的.」

十月七日黃昏,路德和他的兩位朋友抵達奧司堡,憩息在奧古斯丁修道院內.他

雖覺得十分疲乏,但是裏面活潑的信心,清明的心思,使他的身體很快就復原了.

此時,神使他從新得力,他經歷了:「…永在的耶和華,創造地極的主,並不疲乏,也

不困倦;祂的智慧無法測度.疲乏的他賜能力,軟弱的他加力量;就是少年人也要疲

乏困倦,強壯的也必全然跌倒;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

騰,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賽四十:28–31﹚.

﹙5﹚不被教廷大臣說服 路德抵達奧司堡,住在奧古斯丁會的修道院中.第二天一

位名叫色拉朗加(Serra Langa)的意大利籍教廷大臣來訪,表面假裝友善,實際是受

田惟吾的差遣,要來說服路德,使他順從他們,收回前言.色拉朗加說:「我來向你題

出一個忠告,望你聰明一些,與教會復和,向紅衣主教無條件投降,收回冒犯的言語.

你要記得佛羅稜薩的約雅斤(Albot Joachin of Florence),他曾發表許多異端著述,後

他收回他的錯誤言論,教廷便判他無罪.」路德答說:「假如他們能彀使我看出,我曾

教導任何與羅馬教會相反的道理,我會自行判斷,立即收回前言.基本要點乃是要

看教皇的代表,是否倚賴聖多馬(The Thomas Aquinas)的權威,過於真道所裁可的.倘

若果真如此,我就決不讓步.」

一兩天後,色拉朗加再訪路德,對他說道:「你為甚麼不去進謁紅衣主教,他正等你,

要很寬大待你.整個事件繫於六個字母『REVOKA』﹙收回﹚.來!你不必懼怕甚麼.」

路德答說:「當我獲得生命安全狀之後,我會立即去見紅衣主教.」﹙選舉侯腓勒德

力–The Elector Frederik 撒克遜省的 高統治者,曾寫信介紹路德給他的朋友,奧司

堡的議員們.他們來到修道院,看望路德,獲悉他無皇帝發給的生命安全狀,認為十

分危險,就替他向德皇申請生命安全狀.﹚此時色拉朗加發怒了,說道:「無疑的,你

以為選舉侯會來護衛你,為你甘冒危險,以致喪失他從先祖承受下來的土地.」路德

答說:「斷乎不是!」色拉朗加又問:「如果大家都棄絕你時,你往何處藏身?」路德

答說:「在藍天底下.」色拉朗加看出,他已無法說服路德,悄然退去.

路德所說藏身「在藍天底下」,就是詩篇第九十一篇一節所說的:「住在至高者

隱密處的,必住在全能者蔭下.」

﹙6﹚受審於教皇專使 德皇所發之生命安全狀送達之後,路德前往謁見教皇專使,

紅衣主教田惟吾.田惟吾宣布教皇旨意,說道:「奉我們聖父教皇利奧十世之命,表示

三類:一﹑你該熟思認錯,撤回一切錯誤建議﹑和講章;二﹑應許從此不再播散意見;

三﹑平心自約,不再攪擾教會.」

路德要求專使指出他的錯誤何在?專使答說:「有兩點你所題出的意見必須撤回:

第一﹑贖罪票並不具有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受苦和功德的同樣價值.第二﹑接受聖

禮的人必須先有信心.」這兩點都給羅馬買賣致命的打擊.教皇若是無權隨著私意

分派救主的功德;人若不能購買獲得無限的義,那麼紙票就要頓時失去價值,只配

投入紙簍之內.至於聖禮亦復如此.贖罪票乃是羅馬特種營業,聖禮乃是主要買賣.

他們由此所得之利,並非少數.若說必須先有信心,那麼一切都得出自於神,教皇也

就無能為了.如此,羅馬的投資以及利潤要被剝奪無存.

路德對於專使要他撤回的這兩點申辯說:「關於贖罪票的問題,假如有人能彀指

出我的錯誤,我便隨時願意接受訓示.…但是對於信心問題,假如我作絲毫讓步,便

會否認耶穌基督.我不能也不願在這點上讓步.靠著神的恩典,我將永不讓步.」

專使怒說:「不管你是否願意,今天你必須收回你那論題.否則就用那一論題,拒絕

你的全部教訓,定你有罪.」

路德說:「除了神的旨意,我別無意見.願祂在我身上,作祂看為美的事.然而我有

四百個頭顱,我也寧願失掉它們,過於收回我為基督聖潔的信仰所作的見證.」

專使說:「我來此的目的,非要與你辯論.撤回,否則準備承受應得的刑罰.」這次

的審問到此結束.

第二天審問時,專使滔滔演說,只讓自己發言,不容路德開口答辯.路德十次想要

發言,都被阻止,只得要求書面答覆.

第三天,路德呈上答辯書.專使拿起,略一過目,冷冷地說:「你寫了無謂的字句,採

取了愚昧的態度,回答那兩論題.你從聖經中引用了許多與主無關的經文,以致你

的答辯沉晦不明.」接著他又作了一次冗長演說,重述前言. 後威脅著說:「撤回,

撤回,否則我要把你解往羅馬.…我要把你和你黨徒,並且一切與你親善的人除名,

逐出教會.教皇陛下已經賦我全權處理這事.你以為你的保護人能彀阻止我這樣作

麼?難道你幻想教皇對德國介意麼?教皇的小指頭,也強過德國公侯合起來的力

量.」

路德請求將他的答辯書轉呈教皇利奧第十.專使 後喝說:「撤回,撤回,否則不要

再來見我.」路德鞠躬,退出大廳,選帝侯的議員們也跟著退席.路德回到修道院中,

滿心快樂.他已盡了本分,神必負責其它.

路德在教皇專使面前受審,對於信心問題,不作絲毫讓步,絕不否認耶穌基督.這

是他持定了:「凡在人面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認他」﹙太十:32﹚;

因此,他退去之後,心中滿了神的喜樂,神也負責保護他.

﹙7﹚貼上訴書後離開奧司堡 教皇專使田惟吾料想不到路德如此反應,不知下一

步驟應該如何,就召總主持人史道筆來,要他試行設法,勸使路德取消前言.史道筆

說,除非根據聖經證明路德錯了,他是不會取消前言.專使就說:「那麼你就根據聖經,

證明他的錯誤.」史道筆答說:「那是過於我所能作的,因他比我更熟聖經.」專使只

好說他自己要寫一封信給路德,叫他必須取消前言.

路德等了幾天,仍無信來.路德的朋友擔心專使正在陰謀劫持路德;於是勸他寫

一上訴書給教皇,然後離開奧司堡.路德聽從他們的勸告,寫一上訴書,叫人在他動

身之後,貼在大禮堂門口,翌晨他就悄然離去.

﹙8﹚在萊普西城舉行辯論 路德返回威騰堡後不久,英哥斯大學(Ingolstadt

Uni-Versity)的教授厄克博士(Dr. John Eck)想要加深自己的聲譽,寫了一連串的論

文,稱為「劍號(Obelisks) 」,藉以攻擊路德.威騰堡的另一教授迦勒斯大(Carlstadt)

也發表了一些論文,答覆厄克的「劍號」,為路德辯護.厄克遂向迦勒斯大挑戰,二人

同意在萊普西城(Leipzig)舉行辯論.該區首長喬治公爵(Duke George)在他官邸安排

一個大廳,專為辯論集會使用.辯論了幾天,厄克認為迦勒斯大不配作他的對手,因

此說服喬治公爵,准許路德參與辯論.

厄克與路德辯論的題目乃是教皇之權威的教義.厄克斷言地上的教會乃是照著

天上教會的樣式組成.天上的教會是「君主政體」,神作元首;因此地上的教會也該

有一專制的元首.這個元首就是教皇.路德則說,無論是在地上,或在天上,基督乃是

教會的元首,正如聖經所說的.厄克試行引述教會早年教父的話,證明羅馬的主教

自始便是教會的元首.然而路德比厄克更熟悉初期教會的著作,引用他們的話,證

明 初幾個世紀的教會,羅馬的主教只是其他主教中的一位,並不高過其他主教.

厄克不能反駁路德的理論,因此決定控告路德乃是胡司的黨徒(Hussite).﹙前一世

紀距離萊普西城不遠的波希米 Bohemia 的約翰胡司 John Huse,因為反抗羅馬教會

的權威,被處火刑,造成一次長期可怖的戰爭.﹚厄克覺得,假如他能證明路德的教訓

與胡司的教訓相似,便能促使大家都來反對這位改革者.

厄克認為:「羅馬教會乃是直接從基督那裏取得她的 高權威;但是胡司和他的

黨徒攻擊這種教義;路德的結論,在各方面都贊同這些錯誤.」路德答說:「約翰胡司

和波希米亞人所主張的信仰條文,有些是 合乎基督徒本質的;…比方:『只有一個

普世教會』,

又如:『相信羅馬教會高於其他教會,並非獲得救恩所必需的條件.』…這些乃是真

理.」

聽眾聽到路德竟然敢為這些被羅馬教會定為異端派的人辯護,不禁為他捏了一

把汗.喬治公爵也感驚愕,惟恐再次引起宗教戰爭.辯論結束之後,辯論的人各自回

到大學執教.

由於這次的辯論,萊普西大學許多學生,離開本校,到威騰堡大學註冊,不上厄克

博士講學的英哥斯大學.也因這次的辯論,驅使路德更加徹底地研究教會的歷史,

叫他看出羅馬的無上權威,乃是起源於野心和盲從.他也看出神的兒子治理教會,

一個人可以不隸屬於教皇,而仍是基督教會的一份子.這個看見導致他與天主教脫

離關係.

保羅勉勵提摩太說:「你要為信仰打那美好的仗,持定永遠的生命;…」﹙提前

六:12﹚;又說:「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賽程我已經跑盡了,當守的信仰

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就是主,那公義的審判者,在那日

要賞賜我的」﹙提後四:７,８﹚.路德為信仰打過了美好的仗,他也守住了這信仰;

我們可以料想得到,在那日主也必賞賜給他公義的冠冕.

第七篇 護衛福音闡明真理

﹙1﹚藉道護衛福音 藉著路德的著述,德國的許多貴族,受了激勵,有的決要護衛

路德;其中有位胡騰的烏爾里克(Ulrich of Hulten)寫信給路德說:「我們要用刀劍、

弓箭、長矛、和炸彈,粉碎魔鬼的狂暴.」路德接到這信後,喊說:「我決不會藉著兵

器和流血去護衛福音.藉著道,世界已經降服了;藉著道,教會已蒙拯救;也惟有藉著

道,教會得以建立.」他又另外收到一位貴族的信,建議要保護他,免於危險.他則評

論說:「我不藐視他的建議,但是除了耶穌基督之外,我不倚賴任何人.」

路德知道,只能倚靠神,不能倚靠人.「你們休要倚靠世人.…」﹙賽二:22﹚;「…

因為人的幫助是枉然的.我們倚靠神纔得施展大能,因為踐踏我們敵人的就是祂」

﹙詩六十:11,12﹚.

他也知道屬靈的爭戰,不是靠人血肉的膀臂,不是靠刀、靠槍,乃是靠神的大能.

「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

以及空中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弗六:12,13﹚.

「我們雖然在血氣中行事,卻不憑著血氣爭戰;我們爭戰的兵器,本不是屬血氣的,

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林後十:３,４﹚.

他也知道,得勝在於主的道:「主的道大大興旺而且得勝,就是這樣」﹙徒十九:20﹚.

「我為這福音受苦難,甚至被捆綁,像犯人一樣;然而神的道卻不被捆綁」﹙提後二:

９﹚.「…拿著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弗六:17﹚.

「弟兄勝過他,是因…自己所見證的道」﹙啟十二:11﹚.且看我們的主耶穌:「祂

不爭競,不喧嚷;街上也沒有人聽見祂的聲音.…等祂施行公理,叫公理得勝;外邦人

都要仰望祂的名」﹙太十二:19–21﹚.彼得拔出刀來,削掉要來捉拿祂的大祭司的

僕人的一

個耳朵;主耶穌說:「收刀入鞘罷;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太二十六:52﹚;屬血氣

的兵器不可用!動刀不得!

﹙2﹚著書闡明真理 路德不知自己還能再活多久,因此決心盡力解除教皇所加給

教會的鎖鏈,使得一切的人,無分尊、卑,都能知道基督豐盛的恩典.他就重新拾起筆

桿,不停地著述.出版社忙於出版他的書籍和小冊,千萬的人爭著購買閱讀.

其中一部論到「善功」,極力表明人是因信稱義,不是倚靠他的好行為.然而任何

真實的基督徒,都會過著行善的生活,作為他所得著內在新生命的果子.信心應在

善功之前,好叫善功本身得以存在.

還有一部名為「基督徒的自由」,為許多人所喜歡閱讀的小冊子.在這本書裏,他

說,基督徒是 自由的.基督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不被奴僕的軛轄制.基督

徒又是 順服的,作了眾人的奴僕;如同保羅所說:「我雖是自由的,無人轄管;然而

我甘心作

了眾人的僕人」﹙林前九:19﹚.他又說,外面的東西,與基督的義的產生無關.一個

人帶了修道士的頭巾,並不使他比穿帛服更加聖潔.人的靈魂所需要的,乃是與基

督聯合.

路德為信仰打那美好的仗,乃是為著持定永遠的生命.我們因信得著了這生命,

也要憑這生命活著,就能行善.「善功」不是修行出來的,乃是生命活出來的,乃是生

命的果子.「我們原是祂的工作,在基督耶穌裏造成的,為要叫我們行善,就是神所豫

備叫我們行的」﹙弗二:10﹚;這個「行善」乃是基督的活出.神豫備了基督作我們

的生命,有全備的供應,使基督成為我們的一切﹙參西三:４.腓一:19.西三:11﹚.「耶

和華以勒」–「在耶和華的山上必有豫備」﹙創二十二:14﹚,就是指此而言.

這就是保羅所說的:「原來在基督耶穌裏,受割禮不受割禮全無功效;惟獨使人生

發仁愛的信心,纔有功效.…受割禮不受割禮都無關緊要,要緊的就是作新造的人」

﹙加五:６;六:15﹚;受割禮不受割禮是外面的東西,全無功效,無關緊要;有功效的,

要緊的

,就是基督是我們的生命,因信祂而活,憑這生命活著,作新造的人.

一五二○年六月,路德出了一部書,名叫「為改革基督教上德皇與德國基督徒公

侯書(Appeal to His Imperial Majesty and to the Christian Nobility of the German Nation

on the Reformation of Christianity) 」.在這本書中,他指出羅馬教會中流行的邪惡,並

且指摘羅馬教當局,在他們周圍作了三道防護他們自己的牆,反對任何改革.他們

曾受現世權力的攻擊麼?–他們早已斷言沒有權威管轄他們.…他們曾受聖經的

指摘麼?他們已經回答,除了教皇以外,無人能解釋聖經.…他們曾受議會的威脅

麼?–除了至尊的教皇以外,無人有權召集議會.這樣,他們已從我們手中奪去三根

命定用以改正他們的杖,沉溺於一切的邪惡.

然而,現在願神幫助我們,賜給我們一枝推翻耶利哥城的號筒;讓我們用我們的

氣息,推翻羅馬當局用紙和禾秸在他們周圍築成的保障.舉起刑罰惡人的杖,揭露

魔鬼的陰謀.

這本書流行整個德國,速度驚人,激發了許多人,渴望擺脫捆綁他們的鎖鏈,恢復

當初教會的聖潔和屬靈的能力.

第八篇 焚燬教皇定罪訓諭

﹙1﹚教皇發出訓諭定罪路德 正當路德忙於出版書籍和小冊之時,厄克博士因著

已過在萊普西城與路德辯論失敗,老羞成怒,親自到了羅馬,激動教皇和紅衣主教

們,要了結路德的性命及其著述.以前審問路德的紅衣主教田惟吾,也因在奧司堡

未能迫使路德收回前言,懷恨在心,極力慫恿教皇定罪路德.終在一五二○年六月

十五日,紅衣主教會議,決定定罪路德.

羅馬教皇以神的代理人和教會元首的資格,發出訓諭(Bull):「哦,主阿,興起、興

起宣判,記起這個瘋子,不斷在你身上堆積的謗瀆!哦,彼得興起,記念你的聖潔﹑羅

馬教會﹑眾教會之母﹑並信仰之后!哦,保羅興起,注意一個新的旁非利(Porphyry),

攻擊你的道理﹑和聖教皇,我們的前輩. 後你們聖人之會也興起,神的聖潔教會起

來,向全能的神說項!」接著教皇開始從路德的著作裏,摘引四十一條惡毒的標題,

其實這些都是福音的真理.例如:「新生命是至高的懺悔」,「焚燒異教徒實違反聖

靈的旨意」等等.教皇繼續說:「訓諭公布後,諸主教當嚴格搜查路德的著作,在僧民

面前公開嚴肅地付之於火.至於路德本人,我們已盡所能,仿效全能之神的恆久忍

耐,仍舊準備接受他回到教會懷抱中.因此,給他六十天寬限,用書面經兩位主教副

署,表示反悔;否則親來羅馬,表示完全順服.在這時期內,他必須停止講道、教訓、

和寫作,並將他從前的著作全部付炬.假若在六十天內不反悔,我們就此判定他和

跟隨他的人為公開固執的異端者.」 後教會又宣布了許多的革除﹑咒詛﹑和禁

令,對付路德和他的同人.指令褫捕他們,解送羅馬究辦.

訓諭由厄克博士帶到德國,教皇另差一位在教廷充任要職的亞良德(Aleander)同

行.有些地方的人懼怕教皇的命令,燒起火堆,將路德的書丟入火中焚燬.

按人看來,這時路德的前途似乎一片黑暗.但是路德說:「我不曉得前途如何,也不

想去知道.我深深覺得那位坐在天上的,從亙古已經豫見這事的開始、經過、和結

束.這個打擊無論在甚麼地方臨到我,我都不懼怕.若非我們父的旨意,一片樹葉,也

不會掉在地上,何況我們自己.…為道而死,算不得甚麼;因為這道已為我們成為肉

身,而且先為我們死了.假如我們與祂同死,也必與祂一同復活.…而且永遠與祂同

住.」

主耶穌說:「兩個麻雀,不是賣一分銀子麼;若是你們的父不許,一個也不能掉在地

上.就是你們的頭髮也都被數過了.所以不要懼怕,你們比許多麻雀還貴重.凡在人

面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認他」﹙太十:29–32﹚.

保羅勉勵提摩太,要為福音和他同受苦難.他說:「有可信的話說,我們若與基督同

死,也必與祂同活;我們若能忍耐,也必和祂一同作王;我們若不認祂,祂也必不認我

們」﹙提後二:11,12﹚.

﹙2﹚發表「反對敵基督的宣言」 同年十一月四日,路德發表了一篇「反對敵基

督的宣言」.他說:「多少錯誤,多少欺詐,都借教會之名,借教皇無謬之說,爬進了可

憐百姓的中間.多少靈魂因此失喪!多少血流溢!多少命謀害!多少國荒廢!我很懂得

如何分別技巧和惡毒.我對於如此愚拙的惡毒,無何好評.焚燒書籍這件事,孩童也

能作,何況聖教父和他的博士們呢?他們應該表演一些更高的才能.同時,任憑他們

毀損我的著作罷!我豈懷更高希望?我所盼望的,乃是領人歸回聖經,使他們以後可

以放棄我的著作.偉大的神阿!他們若是能以認識聖經,何用我的任何寫作呢?靠著

神的恩典,我是自由的,教皇的訓諭既不安慰我,又不驚恐我.我的力量和安慰貯藏

在人鬼都不能到達的地方.」

主耶穌說:「…但我要再見你們,你們的心就喜樂了,這喜樂也沒有人能奪去」﹙約

十六:22﹚.「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是要叫你們在我裏面有平安.在世上你們有苦難;

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十六:33﹚.祂在我們裏面就是我們的喜樂

和平安,就是我們的力量和安慰,誰也不能奪去.「…神是我心裏的力量,又是我的福

分,直到永遠」﹙詩七十三:26﹚;是在心裏的,是永遠的,是誰也不能奪去的.

﹙3﹚呼籲召集總議會 一五二○年十一月十七日,路德和一位公證人,五位見證人,

在威騰堡奧古斯丁會的修道院中,一個大廳裏相會,正式呼籲召集一次總議會.路

德所作呼籲的措詞如下:「鑒於教會的總議會是高於教皇,特別是在信仰的事上.

鑒於教皇的權威並不高過聖經,乃在聖經權威之下;而且他無權屠殺基督羊群的羊,

把他們丟在狼的口中.我路德,奧古斯丁會的修道士,威騰堡的神學博士,以此文書

代表我自己、和那些與我表同情的、或將與我表同情的人,宣告不服 聖教皇利

奧的判決,而向將要召集一次基督教會的總議會上訴.」然後路德繼續說明他上訴

的理由,懇求皇帝查理第五、和德國所有官員,聯合抗議,抗拒教皇敵擋基督真道的

行為.這是一個大膽的行動;因為教皇早已說明,除他自己之外,如有任何人要求召

集教會的總議會,乃是一種罪過.」

﹙4﹚遊行焚燬教皇訓諭 更進一步,路德於十二月十日,在威騰堡大學的牆上,張

貼一張布告,邀請各位教授和學生,於上午九時,齊集東門,有許多人應邀聚集.路德

領他們,列隊行到一個地方,燃起柴堆.路德手執好些文件,有「依西多爾法令」、厄

克博士的一些著作、以及教皇革逐路德的訓諭,將其投之於火,說道:「我的敵人,

既已燒燬我的書,傷害平民心中真理的根由,而使他們的靈魂滅亡.為此,我也燒燬

他們的書.一個嚴重的鬥爭從茲開始.…我奉神的名,開始這個事工.藉著神的大能,

即使沒有我,也能完成.」從此,路德宣布與羅馬教皇和羅馬教會脫離關係.

綜觀上述,路德那樣的剛強、勇敢,不顧苦難、損失,無懼喪命之危,忠心宣揚真理,

乃是因信所得的證據;如希伯來書第十一章裏所說的:「…軟弱變為剛強,爭戰顯出

勇敢…,這些人都是因信得了美好的證據….」路德所傳「因信稱義」的這個「信」,

極

其寶貴﹙參彼後一:１,４﹚.這個「信」能叫我們得著神在基督裏所有的應許,有的

現今就能因信得著,有的將來必定得著,絕不落空;誠如希伯來書第十一章一節所

說的:「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未見之事的確據.」這個「信」,我們都要堅持到底,

而在我們身上一一顯出證據來.保羅因信能說:「神的應許,不論有多少,在基督都是

是的;所以藉著祂也都是實在的,叫神因我們得榮耀」﹙林後一:20﹚;但願我們都能

因信經歷基督在我們裏面「是有大能的」﹙林後十三:３﹚,而在我們身上顯為實

在,歸榮耀於神.

第九篇 去沃木斯受審

﹙1﹚選帝侯要求給路德答辯機會 那時舊帝麥西密

蘭(Maximilian)駕崩,他的十九歲孫兒查理五世(Charles V)被選為新皇.加冕之時,德

國所有公侯、部長、大使齊集科倫城(Cologne)參加新皇加冕典禮.教皇選派兩位專

使,恭賀新皇,一位負責與新皇討論一些政治問題,另外一位亞良德奉命說服新皇,

打倒路德.皇帝查理極願下令焚燬路德的著作,但是不願遽將路德處以極刑,答以

必須徵得他的顧問以及各位諸侯的同意.亞良德遂去會晤選帝侯腓勒德力,想要說

服他,要他焚燬路德的著作,並且科以應受的刑罰,至少將他交給教皇.但是腓勒德

力覺得未經公平的審訊,而在未能駁倒路德引以維護他的立場的理論之前,遽然把

他交出受罰,實欠公允,且是一件錯誤的事.因此,他就要求發給路德一紙生命安全

狀,並且要他站在明智而無成見的法官面前受審.亞良德的謀算,因此未能得逞.

﹙2﹚建議傳召路德列席國會受審 一五二一年正月六日,新皇第一次在沃木斯

(Worms)主持國會會議.全國公侯、以及政府和教會的要員都須出席.一面討論一些

重要政治問題,一面討論如何對付這位威騰堡的修道士.有人建議,傳召路德,列席

國會受審.亞良德對此建議,極其震怒.他說:「看著俗人審訊一椿已由教皇定罪的案

件,豈非大大的恥辱.」在他認為這樣有失教皇的權威,並使路德得以脫身.

﹙3﹚皇帝同意傳召路德列席國會 給路德反悔的六十天期限已經過去,教皇頒發

一道新的訓諭,宣布前一訓諭所示革除路德的命令正式生效.凡是路德教訓所到之

處,神甫都要公開舉行,將路德逐出教會的儀式,除去教堂聖壇的裝飾,將其上的十

字架置於地上,由十二個神甫手執蠟燭,先行點燃,繼將蠟燭用力摔在地上,予以踐

踏. 後主教宣布革除路德,和其附從的人,逐出教會;而且加以咒詛,取消他們所有

的職位,沒收他們一切的財產.此後不許任何羅馬天主教徒與路德或附從他的人來

往.教皇並且寫信給皇帝查理說:「神賦你 高權力的劍,不僅要你應用這劍抵擋一

切不信道的人,也要抵擋異端者,因為他們比前者更為邪惡.」

於是就在二月上旬的一天,皇帝召集所有公侯到他宮中,對著他們宣讀教皇訓諭,

且說出皇帝自己打算頒發的命令,要求他們一同遵從教皇訓諭裏面的條款.他說:

「假如你們能彀介紹更好的辦法,我願聆聽.」經過許多的討論,這些公侯仍未打算

採取這樣強硬措施對付路德.皇帝遂請亞良德演講,藉此說服他們,實行教皇訓諭.

亞良德激昂地演講了三小時,極力抨擊路德和他的教訓,以及附從的人.

講畢,喬治公爵起立發言,痛陳羅馬之弊端:「國會不要忘了他對羅馬教廷不平之

鳴.已有多少流弊滲入我們國境.…羅馬教廷每天創設新的條例,藉以獨佔教會的

權益.…他們慫恿許多的罪惡,有錢的人,犯罪則予容忍;無錢購買『贖你無罪』的保

證書的人,則加以無情的刑罰.…那叫靈魂得著赦罪的救恩,本應藉著祈禱、禁食、

和善行而得,竟然定價而估.卑微的人干犯了褻瀆、奸淫、邪蕩的罪,主教的屬員便

逼他們懺悔…,然而神甫犯了同樣的罪卻無一點譴責的話.…這些都是使人高呼反

對羅馬的一些流弊.他們竟把羞恥的感覺擱在一邊,惟一的目的就是…錢!錢!錢!」

皇帝因著公侯有此反應,也就收回他要焚燬路德著作的諭旨,而將路德的著作交

給官廳辦理.但是國會仍感不滿.他們認為未曾聆聽路德本人的申訴,便行定罪,實

欠公允;因此要求傳召路德列席國會.亞良德對此建議,深感不安,到各公侯和皇帝

那裏去說,查究 高權威教皇已經命定的事,是不合法的.然而皇帝覺得不能反對

國會的要求,因此同意傳召路德到沃木斯列席國會,並在無可奈何情勢之下,同意

發給路德一紙生命安全狀.

﹙4﹚勇敢地去沃木斯 一五二一年三月二十四日,皇諭傳到威騰堡.路德的朋友極

其不安.他們不能忘記,約翰胡司奉召受審之時,雖有生命安全狀,仍被處以火刑.但

是路德十分鎮靜.他見朋友焦急,就說:「教皇方面的人,並不希望我去沃木斯.他們

所要的是判決我,治死我.這有何妨呢?不要為我禱告,要為神的話禱告.在我的血未

乾之前,全世界數千的人將負這流血的罪.基督的仇敵、教父、殺人之王,堅要流我

的血.由他罷!但願神的旨意成就!基督必將祂的靈賜給我,勝過這些錯誤的使者.我

活時蔑視他們,死時勝過他們.他們在沃木斯忙於逼我撤回.但是我的撤回乃是這

樣:『從前我說教皇是基督的代表,現在我斷言,他是我主的仇敵,是魔鬼的使者.』」

路德 親密的朋友墨蘭頌(Melancthon)渴望與他同行,但他不許.他覺得威騰堡需

要墨蘭頌.當路德動身時,對墨蘭頌說:「我親愛的弟兄,假如我回不來,假如我的敵

人將我置於死地,你當繼續教訓,守住真理的崗位,替我勞苦,因我不能再自己勞苦.

只要你還存活,我也就無關緊要.」他藉著禱告,把墨蘭頌交託在那位信實的主手裏,

然後啟程.

威騰堡城為路德豫備了一輛有篷的馬車.路德和他三位同行朋友,得以舒適地旅

行.馬車前面則由一位欽差,穿上官袍,手持皇帝的鷲旗領路.旅程共需兩個禮拜.沿

途許多朋友以及附從他的人,都來瞻仰這位已被教皇革除、咒詛、逐出教會的改

革者.

﹙5﹚在額富德講道 經過額富德時,在一個復活節的主日,他在一個禮拜堂內講道.

聽眾擠得水洩不通.在全篇講章中,並無隻字題到自己,也未暗示一點他在當時所

處的環境,更不題起沃木斯、查理、或教廷使節.他傳揚基督,只傳揚基督.他像保羅

一樣:「我們原不是傳自己,乃是傳基督耶穌為主」﹙林後四:５﹚;「…在你們中間

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林前二:２﹚.當全世界的視線集中

於他之時,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就是神真實僕人的印記.

﹙6﹚在哥他講道 經過哥他(Gocha)時,他在那城講道.有一大群的人聚集.有些人

竟想說服他,叫他回威騰堡.他們說:「唉!在沃木斯有那麼多的主教、紅衣主教、…

他們會活活把你燒死,化為灰燼,如同他們從前待約翰胡司一樣.」路德答說:「即使

他們在沃木斯和威騰堡的路上,沿途都點著火,…我也要奉主的名,從其中經過,…

我會出現在他們眼前,…我要進入伯黑目特(Behemoth)妖怪的牙床中,打碎牠的牙

齒,承認主耶穌基督.」

﹙7﹚進入沃木斯城 路德應召前來的消息傳到沃木斯.教皇方面的人驚恐非凡.

他們設計阻止路德入城.然而路德答說:「我當繼續前進,我必須往召我所去之地.」

他的朋友史筆賴丁(Spalatin 選帝侯的親信教誨師)看見沃木斯城內充滿仇敵,而且

聽說異端者所持的生命安全狀不必尊重,也就打發使者勸他不可入城.但是路德並

不氣餒,轉向使者說:「你去告訴你的主人,即使沃木斯的魔鬼如同屋面瓦片之多,

我也照樣進去.」

四月十六日早晨,路德遠遠望見沃木斯城牆.許多人都在等候他.前面是皇帝的

使臣,全副束裝,騎馬當先,後面路德坐在一輛馬車內,兩旁圍著一些人.進城之時,人

們離開餐桌,跑了出去,瞻仰這位翻天覆地的修道士.人數愈集愈多,街上約有兩千

人簇擁著他,幾乎無法進行. 後到達祿德旅館(Hotel of the Knighte of Rhades).他一

下車,就說:「神是我的保障」﹙參詩二十七:１;二十八:８;三十一:２﹚.全城的人都

要看他.議論紛紜,有人說他是才子,有人說他是妖精.訪問的人絡繹不絕,直到深夜

纔得休息.

﹙8﹚列席國會答問 皇帝查理五世召集議員到他宮中說道:「路德已經來了,我們

該怎樣?」其中有一議員答說:「但願陛下立即除掉這人.西基斯門(Sigismund)豈不

是把約翰胡司燒死了麼?我們並非必須給予異端者生命安全狀;即使給了,也並非

必須遵守諾言.」但查理說:「不,我們必須遵守諾言.」因此決定路德列席國會有所

問答.規定次日,四月十七日下午四時覲見皇帝.

典禮官前來接他,街上擠滿了想要一睹路德風采的群眾,人山人海,無法通行.因

此他們引領路德通過一些私家花園住宅,繞往會場.屋頂街道都充滿了觀眾.走近

大廳正門,有一身經百戰的老將軍站在那裏,拍著路德的肩膀溫和地說:「可憐的僧

人,可憐的僧人,你現在要作的抵抗,要比我或任何別的將士所曾經歷 猛烈的戰

爭更為壯麗!但是只要正義在你這裏,你就可以放心,奉神的名前進,不必懼怕,神必

不撇棄你!」

大門洞開,路德進入,面對會眾.有二百零四人參加會議.其中有查理五世、和他的

兄弟弗狄南大公爵(Archduke Ferdinand)、六位選帝侯﹑二十四位公爵﹑八位侯爵﹑

三十位大主教﹑主教﹑和修道院主持﹑七位大使﹑十座自由城市的代表﹑許多王

子爵士﹑以及教皇的使臣.有些侯卿見到路德當時的情緒,溫柔地接近他.其中一位

安慰他說:「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太十:28﹚.又有一位接著說:

「你們要為我的緣故,被送到諸侯君王面前,…乃是你們父的靈在你們裏頭說的」

﹙太十:18–20﹚.衛士們替他開路,叫他前進,直到站在查理五世座前.

﹙9﹚寬限一日提供答覆 經過片刻肅靜,典禮官關照,未經詢問,不可出聲.於是路

德單獨站立,默不發言.須臾,皇廷發言人特利夫斯的大主教(Archbishop of Treves)大

法官朗聲說:「路德,神聖無敵的皇上,根據神聖羅馬帝國諸侯的建議,召你前來有所

問答:你承認這些書籍是你所寫的麼?」說時,手指擺在大廳中間桌上的二十本書籍.

「第二﹑你準備撤回這些書籍﹑和其中內容,或者你仍堅持書中原議?」路德的顧

問連忙要求讀出那些書名.讀完以後,路德先後用拉丁文和德文答說:「至聖皇上和

諸侯們,我承認那些剛纔讀出的書是我寫的,我不能否認.至於第二問,有關信仰和

靈魂得救,天地間至寶神的話語,十分重視這事,我不能未經考慮,草率答覆,免得我

有言之不及或言之太過之患,以致犯了基督所說:『凡在人面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

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認他』﹙太十:33﹚.故此,我謙遜地請求皇上,假我時日,使我所

答不至違反神的話語.」查理五世與大會決議,給予一日寬限.路德重返旅館.

﹙10﹚憂急中的禱告 四月十八日早晨,路德進入試煉中,神的臉似乎向他隱藏,信

心軟化,平素所具勇氣似乎消退.他的魂猶如狂風暴雨中的顛沛小舟,忽而下沉海

底,忽而上升諸天.在這憂急之時,如同主在客西馬尼園中.他仆倒地上,從他心靈深

處,斷續發出呼籲,達到神的寶座:「哦,全能永活的神,這個世界何等可怕!看哪,它張

口要吞喫我,而我向你的信靠,竟是如此微小.…肉體何其軟弱!撒但何等有力!若我

所倚靠的只是這個世界的能力,一切就都完了.…我的末時已到,我的判決已經公

布.哦,神阿!求你幫助我勝過世界的一切智慧.起來作罷!你應當這樣作!…只有

你…因為這個工作不是我的工,乃是你的工作.我在此何爭?我與這些屬世大人物

並無爭執.我盼望我的年日平安快樂度過.但是,這是你的義,…是個永遠的正義.哦,

主阿!幫助我!信實不變的神阿!我不倚靠任何人,那是虛空無益的.凡出於人的,都

不穩當,從人來的,終必倒塌.…哦,神阿!我的神阿,你不應允我麼?…我的神,你死了

麼?不!你不會死!你不過隱藏自己!你揀選我作這工.我深深知道這個.所以起來作

罷!哦,神,為著你親愛的耶穌基督,站在我的旁邊.祂是我的保障,我的盾牌,我的高

台.」

他在寂靜中掙扎了一會,又繼續禱告說:「主阿,你住在何處?…哦,我的神,你在何

方?…來罷!來罷!我已準備好了!我已準備為著你的真理,喪失生命,…溫柔如同羔

羊一般.因為這是正義,…這是出於你的!我決不與你分離,或在今世,或在永世!縱然

世界充滿魔鬼,…縱然我的殘軀,就是你指頭所作成的,被殺屍陳道上,切成碎塊,磨

成粉末,…我的靈魂仍舊屬你!…是的,我有你話語的印證.我的靈魂是屬乎你的.我

要永遠和你同住.…阿們!哦,神阿,幫助我!…阿們!」

他這樣禱告之後,內心得到安息,從新得力.於是他閱讀聖經,翻查他的著作,豫備

覆詢.想到就要站在皇帝和公侯面前,為耶穌基督並祂的話語作見證,心中滿了喜

樂.覲見的時間不遠了.他把打開在桌上的聖經拿了過來,左手按在聖經上,右手向

天舉起,立誓忠於福音,坦白承認所信之道,即使需要血證,亦所不惜.此後他的心中

更加平安.

在此我們可以看見,路德原來就有堅強的意志,這時還得呼求主來加給他力量.

人的堅強不足應付,需要主以祂的堅強來加強.神性加強在人性上.主說:「西門、西

門,撒但想要得著你們,好篩你們,像篩麥子一樣;但我已經為你祈求,叫你不至於失

去信心」﹙路二十二:31,32﹚.彼得原來也有堅強的意志,但不足以應付,還得主為他

祈求,叫他得著加強,能以在磨煉中站住,不至跌倒.

﹙11﹚在皇帝諸侯面前覆詢 下午四時,傳令官前來引導他赴會場.會議尚未結束,

路德只好暫在院中等候.因為今日是決定性的答覆,眾百姓更想知道結果如何,所

以四圍的人蜂擁著他.足足等了二小時之久,他站在人海之中.神與路德同在,他的

容貌莊嚴,態度鎮靜.永活的神,已經把他安置在磐石之上.夜漸下降,火把燃起, 後

被召入廳.這時路德非常剛強,全無失措之感.他鎮靜地站在查理五世面前.

皇廷發言人開始說道:「路德昨日所求之寬限已經滿期,此舉本屬多餘,因為各人

本應常作準備,答覆一切關於信心的問題,何況你這位對聖經有高深研究的博

士.…所以現在你當答覆皇上的詢問.他待你顯出十分的溫情.你要辯護你的全部

著作,或是準備撤回一部分?」

於是路德謙卑回答,並不高聲喊叫,也不激烈陳詞,說時慎重溫和,語氣喜樂、堅定:

「至尊皇帝和諸位顯要!我遵照昨日命令,站立皇前,因著神的諸般恩慈,我懇求你

們,垂聽辯護.因我確信這是正義.若我無知觸犯朝廷禮儀,尚祈寬宥,因我並非生長

帝王宮中,反養育在幽靜的修道院中.昨日所詢兩問,首問我已答覆,並且維持原議.

至於第二問,我所寫的涉及不同題目.有些論到信心和善行,內容純潔,合乎聖經,即

使我的仇敵,也是無法非難,反而承認這些著作相當有益,值得虔誠人的閱讀.教皇

的訓諭縱然言詞猛烈,也承認這點.因此,我若撤回這些,那我成了何種人?…可憐的

人,在人類中,我竟放棄友仇共贊的真理,以致反對了全世界所引以為榮的.第二﹑我

也寫書非難教廷,攻擊那些用假道理﹑臭生活﹑惡榜樣擾害基督教的世界,而且毀

損人的身體與靈魂的人.凡敬畏神的人都有同感,都能印證這事.教皇的法律﹑與人

為的道理,豈不纏累騷擾信徒的良心?羅馬的喊叫,和不斷的勒索,豈不吞滅了基督

教世界的財富?尤其是剝奪了這個顯要國家的富源!這些都有確實無誤的證據.我

若撤回這些,豈不助桀為虐,拔去水閘,任由不敬不虔氾濫地面麼?如此,狂浪勢將激

起,傲慢人必然加增,霸道更加橫行,壓在基督徒身上的重軛,將因我的撤回越發加

重,並且也因這個撤回,顯為合法,得到至尊皇帝,和神聖帝國諸參贊的批准.慈仁的

神阿,這樣,我將變成一件兇袍,掩蔽各種險惡、殘害!… 後,我曾著書,反對那些維

護羅馬霸道,毀損信心的人.我坦白承認,或者對待他們過於嚴厲,超越了我的身分.

我否認自己是聖人,然而我不能取消這些著作.因為如果這樣,我豈不稱許仇敵的

不虔,而使他們趁機,加倍壓迫神的百姓麼?可是我僅是普通的人,並非是神.所以我

要為自己申辯.基督也曾辯護,祂說:『我若說的不是,你可以指證那不是』﹙約十

八:23﹚.…因此緣故,至尊皇帝和各位顯要,我懇求你們,靠著神的恩慈,從先知和使

徒的書信裏,證明我錯在何處?一經說服,我立即撤回錯誤,首先下手焚燒我的著作.

我所說的,盼望足彀證明我已仔細考慮所處的兇險;然而,我非但毫不沮喪,反而歡

喜看見福音在今日,仍是爭執焦點,如同當初一樣.這是福音的性質,這是神話語的

命運,耶穌基督說:『我來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太十:34﹚.神的

計劃奇妙又可畏,必須小心,免得臆測﹑撲滅﹑分歧,竟至逼迫神的聖言,招致大災,

今日禍患﹑和永遠荒廢.…你們該畏懼,免使眾望所寄的少年尊貴王子陷入惡運.我

能從神的聖言中,援引許多例證.–法老、巴比倫諸王﹑和以色列諸王,如何尋求人

的意見,鞏固疆土.這些建議,雖然表面上相當賢明,但其結果,反成毀滅.『祂﹙神﹚

發怒,把山翻倒挪移,山並不知覺』﹙伯九:５﹚.我這樣陳詞,非因諸位顯要需我忠

告,惟願薄盡棉力,有所報效.故此,我將自己交在至尊皇帝和諸位顯要手裏,謙遜請

求,勿容仇敵傾覆、憤恨,因我實在無辜.」言畢稍停,又用拉丁文重述一遍.

皇廷發言人勃然大怒,說道:「你尚未答覆所問,你被傳非為辯論教法會議的決議,

乃為簡潔答覆所問,你是否撤回?」

路德毫無躊躇地答說:「你們既然要我簡潔答覆,我的答覆在此:我不能把我的信

心,置於教皇或教法會議之下,因為他們時常錯誤,而且彼此矛盾,似晝之明,無容諱

言.所以,除非用聖經的見證,或清楚的理智說服我;除非我被所引的經節感化,以致

我的良心受到神話語的約束,我不能也不願撤回.因為基督徒違反良心說話,是不

穩當的.」他就目光四射,遍視會眾–他的生命執在他們手中–說:「我堅持,我不能

偏離左右.願神幫助我!阿們!」

會眾大為驚訝,很多侯卿無法掩飾他們的欽佩.皇帝驚定之後,喊說:「這個僧人說

話膽大氣壯.」發言人就說:「你若不撤回,皇帝和帝國參贊即會商,如何處置怙惡不

悛的異端者.」路德的朋友都感震慄.然而路德重複地說:「願神作我的幫助;因我不

能撤回任何的一點.」

侯卿們開始議論.他的仇敵要威脅他,反而高抬了他.他們想廣布他的失敗,反而

增榮他的勝利.羅馬黨徒不甘屈服,重召路德入內,發言人又說:「路德,你說話並未

持守身份,關於你著作的分類實屬無益;因為你只要撤回含有錯誤的書籍,皇帝就

會不容其餘付炬.你恢復康士坦司會議(General Counsel of Conetance)所定罪的異端,

竟要求用聖經反駁,實太放肆.因此皇帝要你爽直答覆,到底是或否維持原議,或者

部分撤回?」路德安靜地答說:「除了業經答覆的,我並無其它意見.」雖然人海沖

擊著他,但他如同巨石屹立不動.他的話語有力,他的態度勇敢,他的目光尖銳,他的

容貌堅定,這些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妥協的希望已經消逝,僧人已經征服世上巨頭.

他已說了「不!」查理五世站起來,全體起立.發言人宣稱:「會議明日繼續舉行,聽

候皇帝判詞.」

路德在皇帝和許多顯要面前受審,態度鎮靜﹑莊嚴,連皇帝都感驚奇,說他膽大氣

壯.何能使路德如此?答案是:「…義人卻膽壯如獅子」﹙箴二十八:１﹚;義人因信

而活,基督是他膽壯的力量.大衛有許多的勇士,「奮勇幫助他得國」﹙代上十一:10﹚;

其中有些人,「他們的面貌好像獅子」﹙代上十二:８﹚,路德就是這樣的人,冒死奮

勇宣揚真理,使神的國在地上得以開展.

﹙12﹚宣讀皇帝判詞 次日,皇帝在會議中,命令宣讀他親手起草的文件:「我決意

效法祖先,他們都以護衛羅馬信仰著稱.一個僧人,放蕩淫佚,膽敢反對基督教國信

仰.為著阻止這種不虔,我不惜犧牲帝國、財寶、朋友、身體、血液、靈魂、和生

命.我將遣散這個奧古斯丁派的路德,禁止他騷擾百姓.然後我要以頑固異端者的

罪名,對付他和他的從者,用革除禁令和其他方式毀滅他們.我囑咐諸侯,遵照教規

而行.」

這個文件並不取悅眾人.因為查理年輕草率,未照常規先徵大會意見,立刻發生

兩種意見:教皇方面的人主張不必尊重給予路德的生命安全狀.他們說:「萊因河會

接受他的骨灰,正如一世紀之前,接受約翰胡司的骨灰一樣.」但是另外的人堅持不

可失信.喬治公爵說:「德國公侯,不會容許一道生命安全狀受到侵犯.我們的新皇所

召集的第一次國會,不能作出如此卑陋的行動.」衡量各種因素之後,皇帝決定遵守

諾言,並在三日後下令路德出境,限在二十一天內返鄉,沿途不得傳道、寫作,擾亂治

安.

路德獲悉,清楚看出這不過是定罪的開始.羅馬教會與國家 高權威聯合起來,

要來將他粉碎;但他溫柔地說:「主若願意,但願主名得稱讚.」又加上說:「我要首

先誠心感激皇上、選帝侯、諸侯、和帝國參贊,垂聽我的申訴.我願意也只願一件

事,就是教會照著聖經有所改革.我準備降服皇上旨意,忍受一切,生或死,美名或惡

名,這些對我並無不同.我只保留一件事,就是宣傳福音;因為保羅說過:『然而神的

道卻不被捆綁』﹙提後二:９﹚.」

路德宣揚福音的真理,很像保羅把福音傳開,是在大爭戰中,天天冒死,同野獸戰

鬥.保羅說:「我們從前在腓立比,被害受辱,…然而還是靠我們的神放開膽量,在大

爭戰中把神的福音傳給你們」﹙帖前二:２﹚;「…我們…時刻冒險,…我是天天冒

死.同野獸爭鬥,…」﹙林前十五:30–32.﹚

路德如同大衛勇士中的沙瑪和比拿雅:「沙瑪卻站在那田間,擊殺非利士人,救護

了那田;耶和華使以色列人大獲全勝」﹙撒下二十三:20–23﹚;他救護了福音的真

理,使福音猶如洪水氾濫地面,人力無法阻擋.又如啟示錄第六章二節的白馬,跑得

快,勝了又勝;「比拿雅…在下雪的時候下坑裏去,殺了一個獅子;又殺了一個強壯的

埃及人;大衛立他作護衛長」﹙撒下二十三:20–23﹚;無論環境如何艱困,仇敵如何

兇猛,他都奮勇爭戰,這樣的人纔能被主用來護衛真理.

第十篇 出沃木斯城

﹙1﹚離開沃木斯 四月二十六日週五早晨,路德的朋友聚集在旅館內,一同用餐.他

們都因他的堅定感到歡喜,願意與他作一次可能是 後的相會.路德在這嚴重的時

刻,進到神的面前,傾心禱告,求神祝福那些與他同站的人.鐘鳴十下,他和同來沃木

斯的朋友離開旅館,在群眾擁擠之中,出城而去.他全心歸榮耀與神,因神使他逃出

了沃木斯城牆,他的葬身之地.正如詩篇第一百二十四篇七至八節所說的:「我們好

像雀鳥從捕鳥的網羅裏逃脫;網羅破裂,我們逃脫了.我們得幫助是在乎倚靠造天

地之耶和華的名.」路德自己說:「魔鬼親自防衛教皇﹑城堡;但是基督開闢一條大

道,使撒但不得不承認,主比他更有能力.」

﹙2﹚我神是我大能堡壘 一﹑我神是我大能堡壘,堅固保障永不頹;致命兇惡雖在

包圍,祂作幫助我何畏.我們老舊仇敵仍在尋隙攻擊,詭計、能力都大,又加狠心、毒

辣,地上無人能抵他.二﹑我們若靠自己力量,奮鬥爭戰必失敗;神選之人豈非在旁?

為何不將祂倚賴?這位適當之人,乃是基督本身;祂是萬軍之主,萬世萬代無殊,勝利

永遠惟祂屬.三﹑世界雖然充滿鬼魔,常施驚嚇謀毀壞,但是我神定規藉我使祂真理

得奏凱.名利都可遠離,生死我也不計;即使殺我身體,真理仍然屹立,神的國度永無

已.

這首詩歌是路德去沃木斯受審,經歷脫臉後,根據詩篇第四十六篇一至三節寫的.

這首詩歌簡直成了聖徒行走的「雲柱,火柱.」人們稱之為教會的馬賽曲(Marseilles),

宛如德國的國歌.四百年來已有五十三種語言繙譯,八十種譯詞.現在德國古老的

威騰堡城裏路德的記念坊上,仍然刻著:「我神是我大能堡壘」.這首詩歌的曲調優

美有力,也是他自己作的.他能寫詩、作曲,又能歌唱;這是少有人能這樣.

在德國,每一位更正教徒都會唱這首詩歌,甚至兒童在遊戲時,媽媽在工作中,士

兵在前線上,都不停地唱這首詩歌.每逢路德遭遇困難失望之時,總是轉過臉來,對

他同工墨蘭頌(Philip Melanchthon)說:「來罷,和我同唱詩篇第四十六篇罷!」後在路

德去世後不久,威騰堡城陷落,墨蘭頌偕其同工逃避.當他們踏進威馬爾城時,恰好

聽見一位女孩歌唱此詩,心中大得鼓舞.墨氏感奮之餘,對她說:「親愛的女孩,唱罷!

你不知道我們是怎樣

得到你的安慰;許多殉道者都在臨難之前,勇敢地唱著這首詩歌阿!」莫法特(Dr.

James Mofatt)在他所編教會詩歌手冊(Hand Book of Church Hymnary)中,鄭重介紹說:

「這是德國歷史 偉大的時期, 偉大的人,所寫的 偉大的詩.」它的偉大乃是在

於我們這位大能堡壘的神.讚美神,只有祂纔是 偉大的詩歌題目.

第十一篇 皇帝頒布敕令

﹙1﹚皇帝敕令反對路德 不久,皇帝敕令正式頒布,傳達各地.這道敕令由教皇專使

亞良德起草,查理五世在沃木斯大禮拜堂內簽署.敕令內容如下:「我查理五世,諭諸

帝侯,以及一切有關人等.全能者既將護衛聖潔信仰之職,託付我們,賜給我們較諸

先祖更廣疆界,更大權柄,我們決意竭盡棉力,阻止神聖帝國染受異端污辱.奧古斯

丁派僧人路德馬丁,縱經各方勸導,仍舊執迷不悟,猶如瘋子直衝我們聖教會,想用

充滿褻瀆的書籍,毀損教會.他竟無恥地玷污神聖婚姻不朽之律.他曾挑唆俗人流

了僧人的血.他大膽藐視一切權威,不斷鼓勵人民謀反,離間﹑戰爭﹑兇殺﹑搶劫﹑

和縱火,使基督教信仰歸於荒蕪.簡而言之,不說其它惡行,這人實非人類,乃是撒但

披上僧衣,藏在人形之內,集過去一切至毒異端之大成,又加上自創的新邪說.因此

我們把他驅逐出去,待生命安全狀期滿,命令各地立刻採取有效手段,阻止他的瘋

狂.我們禁止你們保護他,隱匿他,供給他飲食,用言語或行動,公開或秘密支持他.凡

違反這命令的,必招叛國的罪刑.我們再命令你們褫捕他,押送皇前,或嚴守待令.凡

完成如此神聖工作者,必受大賞.至於他的從者,一概予以褫捕、監禁、沒收他們的

產業.關於他的著作,一滴毒汁調入滋養內,尚被眾人嘔吐,何況書內含有危害靈魂

毒素,豈不更應拒絕,且予毀滅;所以你們該焚燒之,毀滅之.至於一切繕寫﹑繪畫﹑

或買賣攻擊教皇或教會的報紙﹑文件﹑或圖書的人,你們都該加以褫捕,沒收財產,

隨意處理.凡敢違反皇令的,不論身份,一概剝奪公權.仰全國軍民一體遵照.此令.」

羅馬教皇的訓諭雖在意大利頒布,無法在德國執行.現在德皇親自下令,情形就

轉得非常嚴重.教皇方面的人得意非凡,認為悲劇從此可以結束.然而「耶和華使列

國的籌算歸於無有,使眾民的思念無有功效.耶和華的籌算永遠立定,祂心中的思

念萬代常存」﹙詩三十三:10,11﹚.改教的工作並不因此停止,這是出於神,誰也攔阻

不了.

﹙2﹚一面散步一面唱讚美詩 路德從沃木斯返回途中,曾住在一個修道院裏,在花

園中一面散步,一面唱讚美詩,滿心喜樂.院長見他這樣,就問他說:「

你難道沒有聽見這不幸的消息麼?」路德問道:「甚麼消息?」院長說:「教皇已將

你從教會中革除.皇帝也下令說,等你生命安全狀期滿後,再有供給你居住飲食的,

決定處以死刑;所以生命安全狀期滿時,也就是你的死亡日期了.」路德說:「我已聽

說,但這是基督的事,與我無干.如果基督讓人推翻自己的王位,窘迫祂自己的教會,

我這樣微小的人,怎能干涉呢?祂是萬王之王,萬主之主,必定保守祂的教會,和祂微

小的僕人.」

「眾人方唱歌讚美的時候,耶和華就派伏兵擊殺那來攻擊猶大人的亞捫人﹑摩

押人﹑和西珥山人;他們就被打敗了」﹙代下二十:22﹚;唱歌讚美能打敗敵軍﹑黑

暗的權勢.「約在半夜,保羅和西拉,禱告唱詩讚美神;…忽然地大震動,甚至監牢的

地基都搖動了;監門立刻全開,眾囚犯的鎖鍊也都鬆開了」﹙徒十六:25,26﹚;唱詩

讚美能搖動陰府,使撒但戰抖.「但你是聖潔的,是用以色列的讚美為寶座的」﹙詩

二十二:３﹚;何處有讚美

,何處神就顯權能.

第十二篇 囚居華德堡

﹙1﹚途中被劫持深居華德堡敕令頒布的那一晚,路德抵達故鄉,與他親戚歡敘一

天.第二天,繼續上路,友人愛姆斯道夫(Amsdorff)和兄弟雅各(James)陪行.他們沿著

土陵嘉(Thuringia)的森林,通到華塔秀山(Wartarshausen)的路上,車子經過一塊凹地

之時,突然聽到響聲,五個蒙面騎士,全身披甲,襲擊他們.雅各一見來人,趕快跳下馬

車,飛奔逃逸,不敢出聲.御夫擬予抵抗,即被叱斥,投於地上.另一蒙面騎士抓住愛姆

斯道夫,將他拖開.其餘三人捉住路德.那時路德維持鎮靜,默不作聲.他們用力把他

拖下馬車,給他披上一件軍袍,將他放在一匹駿馬上.這時其他兩人離開愛氏和御

夫.五人躍上馬鞍,揚鞭而去.他們在森林裏繞行,忽前忽後,使人無法追蹤.路德不慣

騎馬,不久疲憊不堪.他們准他倒在樹旁稍息,且從附近泉源飲水.天色已晚,無人能

彀追蹤而來.

他們另揀新路,半夜前一小時到達山腳之下.駿馬慢慢爬山.山頂之上有座古舊

城堡,四

圍都是漆黑樹林,只有一條路引入堡內.路德被引進華德堡城(Wartburg).他們給他

換上武士戎裝,叫他留長髮鬚,使人認不出他.他們給他一個新名,叫喬治爵士.在那

裏博士深居簡出,如同「保羅在羅馬監獄中一樣.」

原來路德的朋友認定必須暫時軟禁他,避免查理和教皇的怒鋒.這個計劃非常慎

密,甚至腓勒德力選帝侯很久也不知道路德藏身在何處.

﹙2﹚神給他一個隱匿退修的機會 路德被劫走之後,雅各奔入華塔秀山城,愛氏與

御夫衝進威騰堡.博士被劫消息,立刻傳遍附近各城鎮.雖有少數的人欣喜,大眾卻

都震怒.不久,全德滿了哀聲:「路德落入敵手了.」改教運動中的弟兄們,憂急萬分.

春季過去,夏﹑秋﹑冬來而復逝.太陽繞道一週,華德堡的圍牆緊閉著一個特別囚犯.

真理受到敕令申斥,辯護人從世界舞台失蹤,不知去向.教皇方面的人得勢,改教工

作眼看似乎失敗.

然而,神「坐在寶座上」﹙詩九:４﹚;「洪水氾濫之時,耶和華坐著為王」﹙詩二

十九:10﹚.這個打擊,反而保護了路德的生命,越發推廣了真理的光,因為:「耶和華

說,我的意念非同你們的意念,我的道路非同你們的道路.天怎樣高過地,照樣,我的

道路高過你們的道路,我的意念高過你們的意念」﹙賽五十五:８,９﹚.神給他一個

隱匿退修的機會.改教工作並非在喧嚇中完成.神的靈採取更平靜的方策.路德必

須暫時失蹤,免得改教工作染上個人英雄色彩.人必須退出,使神藉著祂的靈單獨

運行在水面上,在這中世紀的黑暗中吩咐光照出來.祂所用的方法乃是:「看哪!我的

僕人…,我要將我的靈賜給祂,祂必將公理傳給外邦.祂不爭競,不喧嚷,街上也沒有

人聽見祂的聲音.…等祂施行公理,叫公理得勝」﹙太十二:18–20﹚.

﹙3﹚全國更加熱誠吸收新道理 一切在祂掌管之中,祂隨己意行作萬事﹙參弗

一:11﹚.那位革逐路德的教皇很快就死了.皇帝查理五世則因西班牙發生變故,趕去

那邊,不能繼續留在德國執行對付路德的諭旨.公侯和主教們都無法強制執行教皇

的訓諭和皇帝的令.德國震動起來,謠言紛紛.教皇方面的人起初興高采烈,以為

這人一死,勝利在望.那知不久,他們都巴不得遠走高飛,因當不起百姓發的忿恨.甚

至有人建議:「惟一挽救我們的方法,就是點起火把,遍地尋覓,把路德還給國家.」

全國更加熱誠吸收這個新道理.

﹙4﹚被疾病纏繞 路德在城堡內可以自由運動,只是不得出城.他四顧城牆,仰天

呼喊:「我是一個怪犯,經我同意又未經我同意的囚犯!」不久,他被疾病纏繞,一則

是因受了沃木斯日子的影響,二則是因經不起佳餚,因他慣於粗食.病中整夜不睡,

心思紛紜,加上身體疼痛.他說:「」夜深坐在房內呻吟,如同婦人在產難中一樣,撕

裂、創傷、和流血….」忽而想到苦難乃是神的變相祝福,也就不再訴苦,滿了情愛,

喊說:「哦,基督,我感謝你,因為你竟留給我十字架的記號.」

路德效法基督:「父阿,天地的主,我感謝你,父阿,是的,因為你的美意本是如

此」﹙太十一:25,26﹚.他甘願負主的軛,在身上留有十字架的記號.主耶穌說:「我

心裏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裏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

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太十一:29,30﹚.主耶穌心裏柔和謙卑,甘願負

父給祂的軛.我們都當效法祂,心裏柔和謙卑地、甘願地,前來負祂的軛.這樣,我們

就能經歷:「天天背負我們重擔的主,就是拯救我們的神,是應當稱頌的.神是為我們

施行諸般救恩的神;…」﹙詩六十八:19,20﹚.有諸般的軛,諸般的重擔,就有諸般的

救恩,叫我們雖負軛,卻有安息.這也就是主所說的:「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

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28﹚;也就是保羅所說的:「我們既多受

基督的苦楚,就靠基督多得安慰」﹙林後一:５﹚.

﹙5﹚痛苦和困難很像所排鉛版 路德這次在疾病中頂痛苦的時候,仍能感謝.由於

這個經歷,他傳了這段信息:「這些痛苦和困難,很像排字人所排的鉛版.現在看上去,

字是反的,也讀不出甚麼意義來.可是等到鉛版印在紙上,我們就看得清楚,並且明

瞭其中的意義.今天我們所受的痛苦,雖然解釋不通,但是到了那一天,我們就會明

白了.」

約瑟被他的弟兄們賣給埃及人為奴,後又被誣下監.當時雖然解釋不通,不知為

何會有這樣的遭遇.後來他作了埃及的宰相,糶糧給人,就明白了.他對弟兄們說:

「從前你們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全許多人的性命,成就今

日的光景」﹙創五十:20﹚.倪弟兄說,神過去種種特異的安排,就是為著它日特異的

用途.

﹙6﹚他把聖經譯為德文 路德幽居城堡之內,得到機會能以安靜默想神的話語,

非為爭辯搜集材料,乃為生命得到餧養.安靜之中,他能與神更多交通,使他更加謙

卑,脫離緊張生活之中易犯的罪.

另一面,主也給他時間,作了一件大的事工,就是把新約聖經譯為德文.早先他已

斷片地繙譯了一些,那七篇懺悔詩篇就是他的初作.這些譯作受到大眾歡迎,要求

更多供應.他認為百姓的聲音,就是聖靈的聲音,所以決意應召.現在被囚高牆之內,

這時不作,尚待何時?他就利用空閒時間,把神的話語譯成德文.他說:「巴不得這本

書譯成各種方言,放在各人手裏,擺在各人眼前,讀到各人耳中,進入各人心中.」又

說:「聖經不帶註解,猶如太陽,使眾教師直接得到亮光.」原來那時,對於德國平民,

聖經仍是一本封閉的書.他們不能讀拉丁文或希臘文聖經.當時所能得到的,也只

有這兩種聖經.雖然在此之前也曾有過三種德文譯本,可是譯文極其拙劣,幾乎使

人不能領會;同時價錢奇昂,只有極少數的人購買得起.

路德把聖經譯成德文,通順有力,使它能對所有德國人心說話.當他繙譯舊約時,

他想使「摩西說出流利的德文,以致無人會猜疑他原來是一猶太人.」他的譯文那

麼完美,直到四百多年後的今天,仍是德人經常並且喜歡讀的德文聖經.

路德把聖經譯成平易通順的德文,乃是改教的一項重要工作.聖經問世,路德退

隱;神顯現,人失蹤.他把這本書公開交給人手.有人說,路德恢復了公開的聖經.這個

恢復乃是一大恢復,不亞於恢復「因信稱義」的真理.從此可以人手一冊,直接聽到

神的呼聲.路德退進人群,與眾人一同支取生命亮光.

當他繙譯聖經時,撒但的攻擊也十分迫切.據說,某日,他在繙譯新約之時,看見撒

但如同獅子在他四圍吼叫,躍起撲來.他在驚恐之餘,拿起墨水瓶架,向著撒但頭上

擲去,影兒立刻消逝.墨架打在牆上,裂成碎片.

第十三篇 回威騰堡駁斥邪說印發聖經

﹙1﹚去威騰堡探友 路德囚居華德堡,雖過太平生活,但總覺得不自由,很盼望回

威騰堡去,見見他的朋友.他雖明知此去必有危險,可能落在仇敵手中,但他還是冒

險去了.一五二一年,十一月底,他平安地到達了威騰堡.他的朋友見到了他,真是喜

出望外;於是臨時召集一個聚會,報告他們工作進行的情形,彼此交通十分甜蜜,且

在一起同心禱告.事後,路德又回到華德堡.

﹙2﹚回威騰堡駁斥邪說 路德從華德堡去威騰堡探望朋友,又返華德堡後,有些學

者起來反對羅馬教,指出它的錯謬;但是同時也有假先知混了進來.

有一班人,自以為得了神的啟示,獨樹一幟,傳起道來.其中為首的是一織布工人,

名叫司達其(Stbrch),宣言天使迦百列向他顯現,同他說話.許多人受了迷惑,跟從他,

作了他的門徒.他便從他們中間,揀選了十二個人作使徒,又揀選了七十個門徒傳

道.於是宣告他們已經建立了新會,吩咐人重新受浸.他們自以為是神差派的先知,

要來教導人民.

這種邪說漸漸散布各處,也到了威騰堡,逐家煽動人民.墨蘭頌及威騰堡大學其

他教授弄得莫明其妙,不知其真或假.選帝侯腓勒德力看見這種擾亂,也是不知所

措.但是路德一聽,立刻宣布這個異端乃是出於撒但.那些同情羅馬教的人反而大

大歡喜,揚言:「這是路德的學說所結的果子.」

那些關心改教的人,覺得這種異端的宣傳,後果嚴重,會如毒瘡越爛越大,若不加

以糾正,勢必大大損害真理.墨蘭頌既有遜怯,腓勒德力又乏方法,眾望所歸,惟有路

德能當此任.

在華德堡居留十個月後,路德應朋友之請,於一五二二年三月三日離彼回威騰堡;

途遇大風雨,投入一間客店.他在公共客廳看書.適有兩個瑞士青年學生,也要去威

騰堡,進了客店,坐在門口休息.路德邀請他們進內同坐談談.談話之間,那兩學生探

詢路德博士的下落.這次路德行路,穿著武士服裝,所以他們料想不到路德就在他

們眼前.路德對他們的問題,只回答說:「我曉得,他現不在威騰堡.…」路德又勸

他們專心攻習希臘文和希伯來文,以便直接了解新舊約聖經,並和他們談論許多其

他應當研究的學識.他們都很驚奇這位武士,學問如此淵博.

路德和他們共進午餐,談得十分投機.那兩學生題到如何渴想能與路德見面一識,

即使要出十塊金幣,也是願意.

午餐後,他們彼此分離.後來那兩青年,又在威騰堡遇見了路德,這纔曉得那次在

客店中和他們用餐談話的那位武士,就是路德博士.

路德回到威騰堡見了許多朋友,定期召開大會.那日在威騰堡大禮拜堂,路德作

了公開講道.眾人爭先恐後來聽他的辯明真理.他說:「我們必須用神的話來爭戰,

藉著神的話摧毀那些憑著強暴虛假所建立的.我不用強暴來對付迷信和不信.信者

可來!不信者可去!絕不強迫人,因為自由是信仰的要素.」他指出羅馬教種種不合聖

經之處,並且分辨真道與邪說.沒有幾天,那些邪說也就銷聲匿跡了.

雖然當局早已宣判他的死刑,皇帝也命令一切臣民捉拿路德,交出處置,可是並

沒有人向他下手.

這如同猶太人之對主耶穌:「他們就想要捉拿主耶穌;只是沒有人下手,因為他的

時候還沒有到」﹙約七:30﹚.一切都在神的手中,「祂改變時候、日期、廢王、立

王,…直到所定的時候和日期」﹙但二:21;七:12﹚.甚麼事要發生,甚麼時候發生,都

在神的手中,由祂來定規;因為「智慧和能力都屬乎祂」﹙但二:20﹚.

﹙3﹚積極印發聖經 路德回威騰堡後,積極印發聖經.擔任印刷新約聖經的人,顯

出空前熱誠,個個工人深感工作重要,三部機器不停開動,日印一萬張. 後在一五

二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印竣三千本,封面上只有「德文新約聖經,威騰堡發行.」全無

人名在上.售價公道,務使人手一冊.新譯採用新生的德語,活潑有力、美麗動人.神

的書成了百姓的書.短期之內全部售罄.十二月再版問世.至一五三三年,單在威騰

堡已印第十七版,別地印行四十一版.首版新約付印之時,路德開始繙譯舊約.這項

工作自一五二二年開始,未曾間斷,邊譯邊印,以應急需.

﹙4﹚聖經問世發出亮光 路德所譯的聖經一經問世,無數城鎮鄉村的人閱讀路德

的著作,甚至教師晚間在爐邊向著聽眾朗讀.他們起來查考聖經,神的話語解開,發

出亮光,照進他們心中.遭逼迫分散的信徒,他們離開家鄉,漂泊異地,寄人籬下,趁機

宣傳真理,朗讀聖經.女子﹑孩童﹑工匠﹑兵士,竟比書院內的博士﹑祭壇邊的祭司,

更熟聖經.

路德所有的教訓,都是根據兩大原則:第一﹑救恩乃是藉著耶穌基督白白賜給人

的.第二﹑聖經乃是 高的權威, 後的斷案.聖經在威騰堡有無上的權威,大家順服

神的聖言.

路德所譯聖經的問世,和它發出的亮光,在改教工作上起了重大的作用.神使用

這本聖經,使許多人明白正道,認識真理,擺脫了羅馬教的束縛﹑捆綁.

﹙5﹚不為自己私人利益打算 路德繙譯的聖經一出版,當時他的國人爭先恐後購

買.一五二二年九月所印的新約第一版,每本價二元,幾個禮拜之內,三千本便賣光

了,不得不再版.兩年之內新約出版了八十次.路德離世之前,他所譯的聖經,全部

的、或單行本的,共出版了三百七十七次之多,共計一百多萬本.不論是文人、學

生、工人、婦女,只要是識字的,都有一本聖經.有些人更將聖經隨身攜帶,隨時背誦.

大家愛慕讀經可想而知.當時,許多印刷局因著印售聖經,大發其財.但是路德自己

未取分文.在他看來,繙譯聖經,乃是神給他的恩賜,不應為著自己私人利益打算.

﹙6﹚小問答 路德為著兒童,寫了一本問答書,名叫「小問答」(The Little Catechism).

前此,他曾寫了一本「大問答」(Larger Catechism).這兩本書都是為著闡明真理.

他寫這本「小問答」的動機,乃是這樣.當時學校裏的老師,對於宗教,教導兒童十

分糢糊.他看見了,就有一個負擔,急切要讓真理的光,照耀在兒童心裏;於是他就下

手寫了這本書.這本書一出版,成為兒童讀物,許多兒童因之認識了基督.

﹙7﹚馬槽歌 路德很愛小孩,他常選些快樂歌曲,配上生動詩詞,和小孩們一起歌

唱.他寫了一首很著名的兒童歌–馬槽歌(Away in a Manger),是世界上兒童 喜歡

唱的.據說這首詩歌是他在一五三○年聖誕節時,特為他的小兒約翰寫的,逼真地

描寫出在馬槽裏可愛的嬰孩耶穌.末了一節寫出他的禱告:「求耶穌靠近我,永不離

我身,愛護我無休止,魔鬼不相侵;也愛憐並賜福天下眾孩童,帶我們進天國,永和你

相親.」

﹙8﹚祂的愛情舉世莫如 一﹑我有一位奇妙救主,祂的愛情舉世莫如,深海雖深,它

還要深,高天雖高,它還要高;亦新、亦陳、又摯、又真,不分境地、不理晚早;祂愛

我,讚美祂的名!二﹑祂在天上位分至尊,天使﹑天軍無不拜頓,卻因情愛非常堅強,

以至願意撇下穹蒼,來尋迷羊,並且受戕,捨了天福,又失世賞,祂尋我,讚美祂的名!

三﹑祂的道路實在孤單,沒有同心,沒有同伴,祂的所有患難﹑憂愁,惟祂自己和神知

道;但祂前走,不稍退後,直等祂到我的囚牢,祂見我,讚美祂的名!四﹑不久,悲慘日子

就到:祂被人賣,祂被人告,祂就如此零丁孤苦,頭戴荊冕,身受鞭傷,為我之故,來髑

髏處,受辱、受死,疼痛獨當,祂救我,讚美祂的名!五﹑一生一世,我要述說,祂的愛情

超人能度,當我至終被提祂前,住在祂所豫備的城,我心所羨,是見祂面,並要敬拜,高

聲頌稱,我愛祂,讚美祂的名!

這首詩歌是路德所寫詩歌中非常有名的一首,說出祂的愛情舉世莫如,超人能度.

祂以優美柔細的感覺敘述祂愛我們,甘願撇棄榮耀天鄉,來到地上,尋找迷羊,受盡

孤單﹑患難﹑憂愁之苦;末了身受鞭傷,頭戴荊冕,釘死十字架成功救贖;至終提接我

們進入榮耀,住在祂所豫備的天城.﹙「在我父的家裏有許多住處;…我去原是是為

你們豫備地方去.我若去為你們豫備了地方,就必再來接你們到我那裏去;我在那

裏,叫你們也在那裏」–約十四:２,３﹚;「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神所

經營、所建造的.…他們卻羨慕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因為祂已經給他

們豫備了一座城」–﹙來十一:10 ,16;﹚;「你們乃是來到錫安山,永生神的城邑,就

是天上的耶路撒冷,…」–來十二:22;「我又觀看,見羔羊站在錫安山,同祂又有十

四萬四千人,…羔羊無論往那裏去,他們都跟隨祂.他們是從人間買來的,作初熟的

果子歸與神和羔羊」–啟十四:１,４;「被接在榮耀裏」–提前三:16,就是被接在

天上的耶路撒冷城.這座天上的耶路撒冷城 終從天上降下,成為在永世裏的新耶

路撒冷城;「我又看見一個新天新地;…我又看見聖城新耶路撒冷從天而降,…」–

啟二十一:１,２.﹚.

路德天生就有一副好歌喉,當他在學之時,有時和他同學遊行賣唱,藉以度日.後

他對於詩歌興趣漸濃.他說:「我希望能創造一些詩歌,使神的話可以藉著詩歌繫在

人們心中.」當改教工作開展之時,他自己寫了有力的詩歌,來領導會眾歌唱.一五二

四年,第一本詩歌集在威騰堡印刷問世,共有八首,內有四首是他自己作的.這些詩

詞與曲,被人廣泛取用,不但演奏於會堂,在市場上也能聽到歌唱那些詩詞的聲音.

後來他的詩歌天才更形發展,又作了許多詩,博得「威騰堡的夜鶯(The Nightingale of

Wittenberg) 」之稱.第一個詩歌集出版後二十年,路德和他同工們至少又寫作,並出

版了一百十七首有價值的詩歌,使德國成為詩歌之海「 (See of Song) 」.

在那時代,神的兒女沒有唱詩的機會,唱詩的權利屬於教父和特選的唱詩班.但

從路德改教起,便逐漸改變過來.他用唱詩喚醒了不少屬神的人,而使詩歌繫於人

們心中.

路德的一家人對音樂都很有造詣,有時在聚會中選一首詩歌,全家都上台,同唱

一次.路德相信音樂是「從神而來的良好和慈惠的恩賜」.因此,他在聚會中,毫不遲

疑地採用任何有價值的詩歌.

慕迪說:「詩歌可以幫助吸引聽眾.即使你的講道枯燥無味,只要你的詩歌唱得達

到人的心裏,每次聚會就會坐滿了人.」他得到了桑基(Isa, D. Sankey)唱詩作他的配

搭,對他傳福音救人靈魂幫助極大;所以有人說:「慕迪講福音,桑基唱福音.」

慕迪又說:「在聖經裏,講到頌讚之處,比講到祈禱的還要多.歌唱乃是更深屬靈生

活所必需的.歌唱使人接受神的真理,至少也和講道一樣重要.我蒙召之後四十年

間,以歌唱來表達頌讚,其重要性對我乃是與日俱增的.」

第十四篇 福音得勝

﹙1﹚福音洪流氾濫地面 改教工作繼續推進,每天都有新的進展,城鎮鄉村的人都

來承認耶穌基督的名.縱有無情的反對,可怖的逼迫,但有一種神祕的能力,推動百

姓往前,無法阻抑.受迫的人衝過放逐、監禁、和火焚,湮沒了逼害他們的人.在德國

全境,許多法衣僧人,投入福音大纛,更多祭司開始傳揚新道.遭遇逼迫四散信徒有

時經過新識朋友介紹,得在天主堂內公開講道.愛火燃起,反對的人雖然想盡各種

方法,未能撲滅.禮拜堂內不能講了,就用墳場﹑樹蔭﹑或任何地點來作會場.

從威騰堡發出的光照耀了整個帝國,發揚廣大,推及全歐,影響基督教世界.人的

深處起了變化,基督徒重新學習相愛﹑赦免﹑禱告﹑受苦﹑甚至為真理而死.教會

經歷了聖化.

基督教掙斷了長久捆綁她的繩索,進入生命活水泉源.那隻創造大地的手,扭轉

了世界,福音重現在各邦國.縱有祭司、君王竭力反抗,仍舊加速前進,猶如洪水氾濫

地面,人力無法阻擋.又如啟示錄第六章二節所說的:「…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

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祂,祂便出來,勝了又要勝.」福音猶如白馬跑得快,勝了又勝.

﹙2﹚勝利是命定的 當路德初初起來抗拒戴子爾時,並未豫見能有這種勝利果子.

因此他就俯伏在他所敬拜的神面前,承認這個工作乃是出於神的,欣慰勝利是命定

的.他說:「」我們的仇敵用死來恫嚇我們.假如他們能有彀多智慧如同愚昧一樣,

他們必要相反的,用話來威脅我們.何等荒謬、恥辱,竟用死來恐嚇基督和基督徒,

其實他們早已勝過死亡!這個無異替人置鞍,扶人上馬,還以為是恐嚇他呢?他們豈

不知道基督已從死裏復活了麼?在他們眼中以為基督仍舊躺在墳墓裏.不,竟至以

為祂在陰間裏呢?但是我們曉得祂是活著的.

主耶穌說:「…不要懼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過,現在

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並且拿著死亡和陰間的鑰匙.所以你要把所看見的,和現

在的事,並將來必成的事都寫出來」﹙啟一:17–19﹚.所以,我們都當剛強壯膽,不要

懼怕,竭力廣傳福音,闡明真理,見證基督,即使殉道,卻有更美的復活,傑出的復活

﹙參來十一:35.腓三:11﹚.

第十五篇 逼害更正教徒和農民暴動

﹙1﹚逼害更正教徒 同情教皇的人看見路德所譯的德文聖經公諸於眾人,大起恐

慌.英王亨利第八(Henry VIII )也寫信給選帝侯腓勒德力,要他禁止印刷聖經的進

行.德國有些諸侯,命令人民交出所有新印聖經.據說有些地方且把所收集的聖經

焚燬.

英王亨利第八寫了一本書,大大反對路德.他在這本書內漫罵路德是豺狼,是毒

蛇,是猛獸,是惡魔一黨的.路德從頭到尾讀完了這本書,也就寫了一篇駁文,辯護真

理.教皇和皇帝因之惱恨,於是逼害更正教徒的事也就開始了.

在安特威(Antwerp),有更正教徒宣傳真道,不久即受逼迫逃往別處去了.他們中

間有些人被捉下監,強迫他們應許今後不再跟從新教,否則火焚其身.其中有兩名,

一名毛司(Moes),一名伊斯其(Exch),始終堅定相信基督,不信教皇;遂被押赴刑場,旁

邊堆柴,恐嚇他們.執刑者說:「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仍要固執新的信仰,抑或棄

絕新的信仰而得自由?」他們答說:「我們永遠愛護基督的教會,絕不承認你們的教

會.」半小時後,這兩位青年,就被燒為灰燼了.當他們被火焚燒之時,口裏依然唱著

讚美基督的詩,從從容容為道捨命,從今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他們存留.這兩位青

年,是在路德之時第一次殉道的.

路德得聞此訊,大受感動,一面為著神使他們能彀勇於殉道獻上感謝,一面為著

他們的死作了一首讚美的詩,表揚他們為道捨命、勇敢的心.

此外,在其它地方,殉道的人也不少.在維也納(Vienna),有位陶波爾(Gaspard

Tauber)著文反對羅馬教會制度.他被捉住,若不聲明改變反對態度,必被處死.但是

他在受審之時,當眾聲明,寧願受死,不能不承認福音;於是先被斬首,後又焚身.

在匈牙利(Hungary)的播達(Buda),有一書販,誠信基督.他因販賣新出版的新約及

路德的著作,被捉綁在火刑柱上,周圍堆上他所發賣的書,點火焚燒.但是這人死時

面現快樂.

此外,有的被下牢獄,有的被絞死,有的被拔出舌頭,有的被釘在柱上,還有許多其

它慘酷之刑.

﹙2﹚農民暴動 撒但為著打岔改教的工作,破壞福音真理,先前有假先知起來,現在

又有農民暴動.有一班人藉著反對嬰孩受洗,招集黨徒.他們提出十二個條件,就如

自行選擇牧師,減少納稅,自由漁獵…等等,每個條件後邊且引聖經為證,並以武力

促成他們的要求.

有人以此來問路德和墨蘭頌.路德告以有些雖有聖經根據,卻是斷章取義;並說:

「基督徒的爭戰不用刀槍,乃是忍耐、喫苦.…基督甘願被釘在十字架上,藉十字架

誇勝.」無奈他們不聽,仍然運用武力.路易伯爵(Count Louis)率領七十個跟從他的人,

起來敵對那些農民,結果被殺,完全失敗.

那些暴動農民聲明他們的行動乃是出於聖靈的感動,一時聲勢浩大,每到一個村

莊,即行宣傳那十二個條件,誰若反對,就要把誰逐出境外.許多政治領袖也被他們

強迫,加入暴動.他們計劃另組一個新的帝國,廢除徵稅,以皇帝為 高統治者,其餘

的政治領袖,都須交出政權.

後來皇帝發命剿滅,他的將軍率領軍隊猛攻,農民戰死五萬人,暴亂方纔平息下

來.

因著這次的暴亂,反對改教的人,藉口歸罪於路德,說是由於路德的教訓所引起,

而把暴亂的責任加在路德身上.其實路德對於這次的暴亂始終極端反對,且予阻

止.

農民想藉暴動,運用武力去廢除教皇的專制,以得政治的自由,亦非真理所容.主

說:「我的國不屬這世界;我的國若屬這世界,我的臣僕必要爭戰,使我不至於被交給

猶太人;只是我的國不屬這世界」﹙約十八:36﹚.

後在路德所著忠告德國(Martin Luther's Admenition to His Beloved Germans)書中,

他表白說,國家若有甚麼擾亂,改教者不負任何責任;因為他們甘願為耶穌基督受

逼迫,至死不起何種暴動.

農民暴動尚未全息之時,選帝侯腓勒德力年邁去世.腓勒德力雖在改教上幫助了

路德,但是二人從未見面.腓勒德力死後,他兄弟約翰繼位.

第十六篇 放棄修道士生活成立家庭

﹙1﹚放棄修道士生活 一五二四年,路德和威騰堡的奧古丁會的其餘修道士覺得

神要他們放棄他們修道士的生活,和修道士的裝束.於是他們大多數都離開修道院.

路德便將鑰匙寄給選帝侯腓勒德力.後來選帝侯將那座修道院送給威騰堡大學,而

且建議,讓路德繼續住在那裏.

﹙2﹚因改教立場而結婚 當路德深居華德堡時,就有一事在他心中掙扎.他已踐踏

羅馬教及其弊端,但未放棄僧侶生活.他已看出修道院修道生活完全違反因信蒙恩

得救的真理;因為僧侶生活全部根據人的功德.他覺得這事干涉到基督的榮耀,彷

彿聽見一個聲音,不斷在他良心裏說:「僧侶生活必須推翻!」他說:「教會純潔無污

地保守因信稱義的真理多久,人就多少時不能作僧侶.」到他離開華德堡回到威騰

堡

後,對他朋友說:「我不願在我身上留下一點羅馬教的遺毒.」

雖然他已脫下僧衣,但是尚未脫出僧人獨身的約束.他年老的父親勸他成家.他

也晝夜為此禱告.他說:「神若樂意,祂會改變我的心;但是 少現在我不想娶妻.我

非木石,不懂情愛,但我日日都在等候異端者的刑罰和死亡阿!」在他的良心裏,婚姻

是神所定的,獨身是人的制度.可是他還是猶豫不決. 後他覺得,不只是人的地位,

也因改教的立場,應當結婚.他宣布說:「我不但用言語,也用行為見證福音.我決在

仇敵高唱凱歌之前,娶一修女,證明他們並未克服我.我娶妻並非盼望長久同居,乃

是鑒於邦國諸侯向我傾倒忿怒,豫見死期將近,料想在我死後,他們必再蹂躪我的

道理,我就決意用明顯的行動,見證我所講的,藉以堅固那些軟弱的人.」

一五二五年六月十一日,他在朋友愛姆斯道夫家裏,與波拉凱塞陵(Catherine Bora)

結婚.波拉生於十五世紀之末,家小康,母早死,後入修道院作修士.當時路德改教浪

潮漫佈修道院中.尼鎮的修道院中,十二位青年女子修道士,決定打破退隱生活.三

位已回家,其餘九位前往威騰堡,因著避雨,遇見了路德;其中一位就是波拉.路德對

於既離修道院的女修士,盡力為她們擇配.波拉原先與一青年有了婚約,後來男方

失去消息.路德一心要為他另覓對象,卻想不到由朋友之勸,自己倒與她結婚了.結

婚時,路德正四十二歲,在他攻擊贖罪票後八年.

這次結合遭受多人物議,一個男僧侶﹙和尚﹚竟和一個女尼姑結婚,豈非天大笑

話?以致有人說他們的壞話:他們婚前就已結合,不得已纔結婚.但是事實證明,他們

婚後一年,波拉始生頭胎男孩;說壞話的人也就自閉其口了.

﹙2﹚敬虔和藹能幹勤儉的妻子 路德結婚後,家庭生活十分美滿.他說:「一個敬

虔和藹的妻子,乃是神美好的禮物.她敬畏神,愛家庭,丈夫可和她和睦同居,對她可

以完全信託.」凱塞陵對他有十分的愛情,在他感覺沮喪之時,用輕言安慰他,免除他

負擔家庭一切瑣碎的事;當他空閒之時,坐在旁邊陪他,題醒他與朋友通信,時常用

簡單的問題,引他娛樂.

那座古老的奧古斯丁修道院,不僅是路德和他妻子的家,也是另外許多人的家.

許多大學生和他們的老師一同住在那裏.他們因利乘便,多有機會能與路德交談,

聆聽他在餐桌之上,或是坐下休息之時所發的評論,以及晚間的爐邊談話.那個好

客家庭,客人川流不息;因為遠近的人絡繹慕名而來,探訪這位神曾用以解救千萬

的人脫離羅馬教鎖鍊的人.

路德賦性慷慨,有時簡直慷慨過度.同時他又堅決拒絕在他所寫書籍以及所發表

的論文,領取分文稿費或版稅.他當大學教授所領薪金也是有限,不足支付他的家

庭龐大開支.幸得波拉是一能幹勤儉的主婦,她將所住之處改為公寓,二樓的大廳

和三樓租給人住,以便增加收入.她又自己種植園藝果木,養雞畜牧,應用種種方法,

使得家人,以及同住的人,雖然一切享用可稱儉樸,卻能都得溫飽.他們生有孩子.

﹙4﹚唱不盡婚姻之樂 路德對他的婚姻,很感愉快,在他邀請朋友參加婚禮的信中

有這樣的話:「我現在要與我的小朋友結婚,請你來參加我們的早餐.如此我的妻子

就會親自對你說,我是怎樣一個人.」在他寫的一本書中,也有話說出妻子給他的快

樂:「假如樹林的一切樹葉,都會發生唱歌的話,它們也唱不盡婚姻之樂和獨身之

苦.」

此外,他對婚姻還有以下的話:「我的婚姻是神作成的,那就不要希奇會有人反

對.」「基督從未輕視過女人,祂自己反為女子所生,這對於婚姻算是不小的榮耀.」

「沒有甚麼關係,也沒有甚麼友誼,其佳美﹑信實﹑溫柔,能過於夫婦成為一體,平安

快樂地同居的婚姻關係的.反之世界痛苦的事也沒有能過於恩義斷絕,夫婦分離

的.」「娶妻容易,要常常愛她就難,這是神的一個恩賜;凡得有這恩賜的,應該感謝

主.若有人想娶妻,就該認真考慮,要這樣地禱告:『主阿,你的旨意若是要我過獨居

的生活,就求你幫助我這樣行.若不是這樣,就求你給我一個善良虔誠的女子,我可

終身與她同居,並值得我的愛.』」

﹙5﹚這個家庭快樂得很 他們共有六個孩子.對這六個孩子,他們 大的期望就是

孩子們能敬畏神.這個家庭快樂得很.路德每在工餘之暇,常用笛子吹奏他自己所

作的讚美詩.有時他的妻子、兒女也都唱了起來.路德說:「世上沒有一事;能比得上

有一良好家庭的快樂.」

第十七篇 羅馬之劫與抗議派

﹙1﹚羅馬之劫 路德婚後不久,皇帝召集奧格斯堡(Augsburg)會議,解決教皇和路

德之間的問題;但是沒有結果.這時赫士的腓力(Philip of Hesse)極力袒護改教工作,

覺得皇帝將以壓力強迫路德一方屈服,就聯合了選帝侯約翰(Elector John)以及別的

朋友,要以武力抵抗.

這事給路德和墨蘭頌知道了.路德主張,只倚靠神,不倚靠武力,認為這種聯合是

可不必的.墨蘭頌也以為武力抵抗反於改教工作有礙.

但是路德和墨蘭頌的看法,並未就能改變諸侯們的意見,遂有一五二六年六月十

二日在馬德堡(Magdeburg)的諸侯會議,他們要信主的人都來.會中議決大家要用財

產、生命、資源、以及所轄民眾的力量保障神的真理.

羅馬教的人獲悉這種情形,就挑唆皇帝懲治新教徒.路德看出逼迫就要來到,就

題醒眾人務要迫切禱告.他說:「大家都當曉得,現已臨到刀刃之上了,務要禱

告.」路德本來就是不贊同倚靠武力,只倚靠神.

六月二十五日,皇帝召集了斯帕爾(Spire)會議,仍然討論教皇與路德的問題.這時

皇帝已與教皇不和睦.教皇曾以出教恐嚇皇帝,皇帝也想抑制教皇.會議決定各侯

在神和皇帝統治之下,照自己的意見看顧他轄境內的宗教自由.

會議之後不多日子,皇帝和教皇越發互相攻擊.皇帝招兵要來攻打教皇.將軍佛

蘭斯伯格(Frundsburg),前曾鼓勵路德赴沃木斯會議.他領兵迅速到了羅馬,經過多

次奮戰,攻入羅馬城,等候教皇和他訂立和約.不料等到半夜,目的未達,士兵忽然散

開,各處搶劫,史稱「羅馬之劫」.有些德兵竟然跑到禮拜堂裏,掠取金杯、聖餅盒、

以及其它貴重物品.這樣約有十天之久,有五千至八千人被殺.

教皇逃到安哲羅寨(Castle of Saint Angels),餘悸猶在.他曾和英﹑法聯絡,對抗皇帝.

但是在此緊急關頭,他們並未派遣一兵一卒前來幫助. 後教皇只得向皇帝投降,

允許賠款一大筆,坐監直至交清.在羅馬史上,這樣對待教皇,乃是破天荒的事.

﹙2﹚抗議派稱謂的由來 羅馬城遭劫之後,教皇被關牢裏.這時皇帝當心改教派的

勢力一天一天高漲,非加抑制不可.於是他於一五二八年六月二十九日,在巴爾塞

羅拿(Parcelona)和教皇訂一和約,從此不再彼此爭執,箭頭一同指向改教派.嗣後皇

帝寫了一封信給選帝侯侯約翰,恐嚇他,不讓他站在路德一邊.教皇也利用他的爪

牙,到處設計撲滅改教派.

一次,選帝侯約翰和墨蘭頌同赴會議,開會之時,皇帝宣布取消一五二六年斯帕

爾會議通過的議案.這個意味改教派將要受到攻擊、逼迫.會畢兩人回去,召集了幾

十位同人,討論怎樣護衛純正福音的傳揚,決定置一切患難於不顧,背著主的十架

奮勇往前,因為知道將來在天上的賞賜是大的.

墨蘭頌想出一個方法,就是寫一抗議書給皇帝的兄弟佛爾丁南(Ferdinand).他是

開會時,皇帝的代表,屬羅馬教派.他寫這封抗議書乃是為著能叫佛爾丁南對於改

教有個相當的瞭解.因著這封抗議書,後來更正教的人,就被稱為「抗議派」

(Protestants).這封抗議書寫的日期是一五二九年四月十九日.墨蘭頌差派一個人親

遞這封信給佛爾丁南.他一看信封,就還給遞信人,說:「我不管.」遞信的人再三請

求,他纔收下,隨手把信往桌一擺,就打發遞信人回去了.

及至下次再行開會,大家對於抗議書的內容一點也不知道,只是討論一些別的事

情.墨蘭頌看出抗議書沒有得到注意,心中充滿了悲戚,就說:「現在我們所能作的,

只是呼求神的兒子了.」他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會畢離開會場回威騰堡去.

抗議書起稿之時,路德因為當時未在斯帕爾,而未參與.事後他讀了,也以為不會

有甚麼力量.這封抗議書把基督徒劃分成為「天主教」和「更正教」﹙希臘教雖

未參與改教,也未承認教皇,仍被看為天主教.﹚路德始終不贊成倚靠勢力來維持真

道的彰明.「…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方能

成事」﹙亞四:６﹚;「看哪,我的僕人,…我要將我的靈賜給祂,祂必將公理傳給外

邦.祂不爭競,不喧嚷;街上也沒有人聽見祂的聲音.…等祂施行公理,叫公理得勝;外

邦人都要仰望祂的名」﹙太十二:19–21.﹚.

第十八篇 屬靈生活點滴

﹙1﹚熟悉聖經經歷神的話 路德說,我年輕時,將聖經讀過一遍又一遍,以至十分

熟悉;只要一題某一節,我立刻知道在何處.我是先熟悉聖經的內容,然後纔把註釋

丟開;因為其中有許多是使我良心不能贊同的,有的竟與聖經本文相衝突;親眼看

見總比別人的眼睛看好些.

路德常說,要明白神的話,非親自經驗不可.聖經不只叫人記得、懂得,乃是要人生

活覺得.神不要人只聽道,只背誦經文.祂要人行道,按著所信的道,用愛心實行出來.

因為只有信心,沒有愛心是不彀的;這樣的信心,簡直可以說不是信心,乃是假信心.

戴德生也說過同樣的話:「研讀聖經在乎遵行聖經的話.知即行,越行越知道.」

經上說:「你的話是我腳前的燈,路上的光」﹙詩一一九:105﹚ .神在祂的話裏給

我們光,乃是為著我們行路的,腳踏實地地去行.以色列人在曠野,神用雲柱、火柱引

領他們前行.雲柱指聖靈,火柱指神的話.聖靈將神的話向我們解開,發出亮光,聖靈

也給我們能力實行神的話.

倪弟兄說,聖經乃是人寫出神的話.神的話被人行出來,神的話被人作出來,神的

話被人活出來,這就是「話成為肉身,…將祂表明出來」﹙約一:14,18﹚,「將生命的

話表明出來」﹙腓二:16﹚,叫人在我們身上讀出神的話來.

路德說,世上只有一本書–聖經;世上只有一個人–耶穌基督.倪弟兄說,祂–耶

穌基督,是聖經的大綱,也是聖經的詳論.從他們這兩位所說的,給我們看見,讀經乃

是為著認識並得著基督,而讓基督從我們身上各方面活出來,叫人從我們身上讀出

基督來.

路德又說,我的神學並不是在一次學得的.各種試探催逼著我步步進入追求.若

沒有各種試煉和試探,就沒有人能真了解聖經.若沒有魔鬼在催逼著,我們對聖道

只能作袖手旁觀者而已,只能依照我們自己虛空的理論,去夢想某些道理,必須如

此,或如彼.聖經的本身是確定的﹑真實的.願神施恩,使我們把握住它的正當用途.

「約瑟被賣為奴僕.人用腳鐐傷他的腳;他被鐵鍊捆拘.耶和華的話試煉他,直到所

說的應驗了」﹙詩一○五:17–19﹚;「你也要記念耶和華你的神在曠野引導你,這

四十年是要苦煉你,試驗你,要知道你心內如何,肯守祂的誡命不肯」﹙申八:２﹚.

礦砂經過提煉纔能取出黃金;許多時候,神叫我們受試煉,為要我們實際地經歷祂

話中基督的豐富.「因聖經所生的忍耐和安慰;可以得著盼望」﹙羅十五:４﹚;有試

煉,神的話就來供應忍耐和安慰;叫我們的生命得以成熟,而有榮耀的盼望.主耶穌

說:「叫人活著的乃是靈,…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約六:63﹚;祂

的話是靈﹑是生命,能在我們裏面生忍耐和安慰,應付我們在試煉中的需要,綽綽有

餘.

﹙2﹚聽見小孩子代禱 路德被羅馬教逼迫 厲害的時候,一度心中非常喪志.一天

晚上出去散步的時候,聽見小孩子說話的聲音.他就悄悄地走到跟前,一聽裏面是

一小孩,禱告說:「求天父賜給路德馬丁力量,叫他能勝過魔鬼.」路德就跳起來,很

高興地嚷說:「不怕,不怕,這樣的禱告,神一定垂聽.」

一位傳道人說,他每次出去講道,必叫孩子們代禱,就覺得很有力量.

﹙3﹚只要禱告停止操心 路德給他夫人的信說:「我的博士夫人,我不願你為我操

心,甚至害失眠症.因你為我操心,我的鄰家就失了火,幾乎把我們葬於火窟了.昨日,

無疑的,也是操心的緣故,一塊石頭從上面掉下來,幾乎打在我的頭上.我怕你若不

停止為我操心,恐怕地也會開口,把我們吞下去.…你只要禱告,讓神照顧我.」

「應當一無罣慮,只要凡事藉著禱告、祈求、和感謝,將你們所要的告訴神.神所

賜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穌裏,保守你們的心懷意念」﹙腓四:６,７﹚.慕勒

說,一個信徒不該有絲毫罣慮.無論我們的試煉有多重,痛苦有多深,困難有多大,總

不能叫我們有罣慮的理由.因為我們有一位父在天上,祂是全能的,祂愛我們,正如

愛祂的獨生子一樣.祂樂意隨時拯救我們,幫助我們.我們應當將「凡事」帶到神面

前去,站在兒女的地位上,專一地,誠懇地仰望祂,就能親身經歷祂所賜出人意外的

平安;這是一個何等大,何等真,何等寶貴的祝福.

戴德生說,我們是否一無罣慮,凡事藉著禱告、祈求、帶著感謝,將我們所要的告

訴神呢?若我們甚麼都交託神了,只留下一件沒有交託,那一件要成為漏孔,將整個

器皿的水漏到空.又好像城牆上的破口,給敵人有機會進來.但我們若履行了神的

條件,神是信實的,不用我們自己去保守我們的心懷意念,我們的心懷意念卻已經

被保守了.我們不會造平安,也不會保守平安,神的平安要似有力的軍隊保守我們,

令憂愁和罣慮無法侵入.

﹙4﹚為基督穿孝衣 路德有一次,在極愁苦的時候,他的妻子穿著一身孝衣,由外

面走進來.路德問:「給甚麼人穿孝衣?」答道:「基督死啦!」路德很莊重地說:「基

督那能死呢?」夫人說:「那麼你為何愁苦呢?」路德大受感動,忽然喊說:「對!基督

是活的,那我還怕甚麼?還有甚麼可愁苦的呢?」

在啟示錄第一章裏,約翰說他在耶穌的患難、國度、忍耐裏一同有分﹙一:９﹚;

主在異象中啟示給他:「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過,現在又

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啟一:18﹚.雖然為著祂的國度,我們會有分於患難,但要

記住,祂曾死過,現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所以不要為基督「穿孝衣」了,要「脫

去麻衣,披上喜樂」﹙參詩三十:11﹚;「因靠耶和華而得的喜樂是你們的力量」﹙尼

八:10﹚.

﹙5﹚祂是永活的 墨蘭頌告訴我們說:「路德有一次覺得,在他前途中危險四伏,

因此心中充滿了憂愁和恐懼.這時,他自己知道必須抓住上面來的力量,纔能過去.

他獨自枯坐,用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畫這幾個字﹃祂是永活的!﹄祂是永活的,他喜

樂了,他恢復了.」

「祂是永活的.」也是我們的力量和盼望.人都會過去,惟有祂是永存的.人是點著

的燈,所以遲早會熄滅;惟有祂是真光,眾光之源,永遠常存的.

慕勒說:「惟有倚靠神,單靠永活神,我們就超脫失望、超脫棄絕﹑任何死亡﹑缺

乏,…何等寶貴,我們能彀有所學習,甘願在這世上,單獨與神站立,並且深知我們不

至缺乏任何好處,只要我們行事正直.」

「永活神的僕人但以理阿,你所常事奉的神能救你…」﹙但六:20 直譯﹚.慕勒說,

雖然這節聖經,我們曾讀了多次,可是我們常把它忽略過去.我們知道經上記著神

是永活的神.然而在我們日常的生活中,我們 會忘記的,乃是神是永活的神.既然

祂是永活的神,那麼祂在三、四千年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祂以前是全能的,現在

還是全能的;以前有慈愛、憐憫,如今對於那些愛祂、事奉祂的人仍有慈愛、憐憫.

祂是永不改變的.所以我們該完全信靠祂.在我們 艱難的時候,仍不失這個事實.

祂仍是永活的神.

如果你與神同行,仰望祂給你隨時的幫助,永活的神保險不會誤你的事.一個主

內年長的弟兄,認識永活的神已經四十四年了,能作見證說,神從來沒有耽誤過我.

在極大的艱難﹑極重的試煉、極深的困苦和需要中,神從來沒有誤過我的事.因為

我靠著祂的恩典能信祂,祂總隨時幫助我.我樂意述說祂的名

﹙6﹚小鳥唱晚歌 有一次,路德非常灰心,不知怎樣纔好,忽然聽見一隻小鳥在唱

晚歌,唱完之後,就將頭放在翼下安睡了.路德就對自己說:「這隻小鳥,已經喫完晚

餐,現今準備安睡;牠的心何等滿足,絕不以明日的食物為念.牠如同大衛一樣;牠住

在全能者的蔭下.牠坐在樹枝上何等安息,完全讓神來顧念牠,為牠安排.」

從路德的這個經歷,我們可以想到彼得所說的:「你們要將一切的憂慮卸給神,

因為祂顧念你們」﹙彼前五:７﹚.祂是顧念我們的,我們該將一切憂慮卸給祂,來經

歷祂的幫助.祂是「以便以謝」﹙撒上七:12﹚,到如今都幫助我們.何必因難處而憂

悶呢?唱歌罷!因祂笑臉幫助我﹙參詩四十二:５;四十三:５﹚.

﹙7﹚早上非禱告兩小時不彀應付 路德說:「我若在早上沒有用兩小時禱告,魔鬼

便會整天都得勝.我有這麼多事情要辦,我若非每天禱告兩小時,是不彀應付的.」

﹙8﹚不怕教皇怕自己 路德囚居華德堡時,寫了一封信,給羅馬教中一個很有權柄

的人說:「你或者會想我現在是無能的了,皇上很容易地禁止我這個可憐修道士的

呼求.但是你應當知道,為著基督愛心所加在我身上的本分,我必定會盡忠.我一點

都不怕陰府權勢,更不要說到教皇和主教們.」但是當他在神的亮光中,看見他自己

的時候,這一位極勇敢的弟兄,只得呼喊說:「我更怕我自己的心過於教皇,並他所有

的主教.在我裏面有一個頂大的教皇–己!」

主耶穌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太十六:24﹚.

要跟從主,必須捨己.捨己的人纔是真正背十字架的人.蓋恩夫人說:「十字架 終的

結果,乃是治死己,人的魂生命.只有己被治死時,聖靈在人裏面纔能掌權,人纔能完

全順服神的旨意.」和受恩教士在台灣福音書房編的詩歌第四六一首裏寫著:「…

十架將我結束,基督纔能活出.…神意 大仇敵,乃是人的自己;…除去己的性情,神

意纔得通行.」

一位主的僕人對一位在某地教會的負責弟兄說:「在此地的聚會中,你要特別當

心一個人,必須嚴嚴緊緊地對付他,管治他,時刻要提防,不給他活動.」那位負責弟

兄就問:「這個人是誰?」他答:「就是你的『己』!」

我們都得提防,不讓己的意見﹑己的興趣﹑己的尊榮﹑己的富有﹑己的娛樂﹑

己的便利﹑己的自由,貼在我們身上.

﹙9﹚把我的名字放開 路德很不願意人把他的名字掛在教會上面.他宣告說:「我

求你們,把我的名字放開,不要稱你們為路德會的教友.誰是路德呢?我所傳的道不

是我的.我沒有為任何人釘十字架.使徒保羅都不願意人稱說,我是屬保羅的;何況

我呢?我不過是可憐的灰塵,怎能把我的名字給神的兒女呢?我親愛的朋友,不要堅

持這些派別的名字,快把它們摔掉,只稱為基督徒就彀了.」

保羅因著哥林多人拿人誇口,就對他們說:「保羅為你們釘了十字架麼?你們是奉

保羅的名受了浸麼?…亞波羅算甚麼;保羅算甚麼;無非是執事,照主所賜給他們各

人的,引導你們相信.我栽種了,亞波羅澆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長」﹙林前一:13;三:５,

６﹚..執事所有的都是從主領受的,也惟有主能叫人生長;所以只可以主誇口,不可

拿人誇口.拿人誇口會導致發生黨派.

一次,倪弟兄在杭州同工聚會中說:「我實在羞辱你們,因為許多公會的人都說你

們是倪柝聲派.這倪柝聲三個字加在你們身上.」接著他就轉了一口氣,且很嚴肅地

說:「倪柝聲這個名字是可咒詛的.」

保羅對哥林多人說:「所以無論誰都不可拿人誇口;…或保羅,或亞波羅,或磯

法,…全是你們的;並且你們是屬基督的;基督又是屬神的」﹙林前三:21–23﹚;或

保羅,或亞波羅,或磯法,都是為著把基督服事給人;所以只要有基督的名就彀了,何

必再要誰的名.除祂之外,沒有別的名,我們可以靠著得救﹙參徒四:12﹚;「他們舉

目不見一人,只見耶穌在那裏」﹙太十七:８﹚.不要以摩西誇口,不要以以利亞誇口,

只要以主誇口.

﹙10﹚連我自己也對路德無所謂 路德為著人誤認他是改教運動的發起人感覺憂

慮;因為這事不是出於他,乃是出於神.他在 小的事上也看見神的手在那裏.因此,

他說:「許多人因我相信.但是那真真相信的,縱然他們聽到我否認了耶穌基督﹙神

必不允許這事﹚,仍舊繼續忠心.真的門徒不是相信路德,乃是相信耶穌基督,連我自

己也對路德無所謂.他是聖人或是惡漢,與我何關?我並非傳揚他,乃是傳揚基督.假

如魔鬼能彀得著他,由他就是了.然而基督與我們同在,因此我們也必站住.」

﹙11﹚把「為甚麼」釘死了 路德說,一個真正肯順服的人,已經把他的﹁為甚麼﹂

釘死了.他的順服是無疑問的順服.

為著印證路德所認識的這一點,倪弟兄曾作一個求神拯救我們脫離一切「為甚

麼」的禱告:我們的神,我們在你面前真是要俯伏敬拜你.你所安排的事沒有一樣是

不好的.許多時候,我們能揀選自己的道路;但是你攔阻我們,你不給我們順利,你叫

我們好像都是碰壁的.我們要說,你如果喜歡,就是 好的;我們不能說為著甚麼這

樣,為著甚麼那樣對待我們的弟兄姊妹,而這樣對待我;我們不能說你為著甚麼恩

待有的弟兄姊妹,而不恩待我.我們要接受你的道路;有理由的我們接受,沒有理由

的我們也接受;有益處的我們接受,沒有益處的我們也接受;叫我們學習看見我們

的道路,叫我們學習看見你的道路.神,不必告訴我們理由,為著甚麼這樣,只要神,是

你作的都是不錯的.神,你所作的都是對的,叫我們在一切的事上不爭執,不問為甚

麼;拯救我們脫離一切「為甚麼」;拯救我們脫離一切的問題.仰望你拯救我們.求你

帶領我們的心到這一個地步,叫我們每一個都作你寶座前的腳凳,讓你踏在上面,

叫我們能順服,能敬拜.祝福我們的弟兄姊妹.仰望你在我們中間恩待我們.靠著主

耶穌的名.阿們.

在他所釋放的信息裏,有一段話說:求神憐憫我們,就在今天給我們看見,我是如

何卑微下賤的人,怎敢在神面前強嘴呢?南方女王來見所羅門王,所羅門把他的榮

耀稍微給她一看,她就詫異得魂不守舍.這裏有一人比所羅門更大,我的一點理由

還有甚麼過不去呢?亞當犯罪是喫了分別善惡樹的果子;因此,理由就成了人的命

根.但是只要主的榮耀向我們顯現一下,我們就看見自己不過是一條死狗,不過是

一塊泥土,所有的理由就在榮耀裏都消滅了.一個人越在榮耀裏活著,就越不講理

由;一個人越講理由,你就知道他沒有見過榮耀.

我們一旦看見祂是遠超過我的,惟獨祂是至高的神,我該在灰塵中俯伏,這時一

切的理由就都出去了.從今天起,只有權柄是事實,不是理由和是非.認識神的人,定

規認識自己,一認識自己,理由就出去了.﹙約伯說:「誰用無知的言語,使你的旨意

隱藏呢.…我從前風聞有你,現在親眼看見你.因此我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

悔」–伯四十二:３,５,６.–人算甚麼,不過如塵土,如爐灰,怎敢向神強嘴?一切的理

由都是無知的言語,一碰著神的榮耀就消滅了.﹚

﹙12﹚把地獄搖了幾搖 「耶穌被聖靈充滿,從約旦河回來,聖靈將祂引到曠野,四

十天受魔鬼的試探」﹙路四:１﹚.耶穌被聖靈充滿,但是也被魔鬼試探.試常帶著它

全副的力量去尋找一個 親近神的人.有人說:「魔鬼有大志.」這句話實在不錯.

他曾抓住一個使徒,叫他說他不認識主.

馬丁路德所受的撒但的攻擊特別多,因為馬丁路德把地獄搖了幾搖.約翰本仁也

是如此.

越被聖靈充滿的人越多受到撒但的攻擊.神許可試探臨到我們,因為試探能叫我

們得到益處.正如暴風使樹扎根更深,烈火使磁器上的釉彩更為耐久.

你從來不知道主怎樣護庇你,用手抓住你,直到撒但盡力引誘你離開主的時候,

你纔會覺得主全能的手緊緊牽著你.

﹙13﹚威騰堡三遭疫災 一五一六年﹑一五二七年﹑一五三五年,威騰堡三遭疫

災,許多人逃往別處避疫;路德不走,還去探望病人,安慰他們.當一五二七那年威騰

堡大學遷往熱那(Juna)去了,但是路德仍然不走.他只呼求主說:「主阿!我是在你手

中,惟願照你旨意,我仍住在這裏.」不料,他的兩個孩子也染了瘟疫,路德憑信說道:

「我像一個將死的人,主還讓我活著;願主看顧他們!」不多幾天,兩個孩子的病好了,

路德感謝神說:「主已彰顯祂的大能和慈愛在我們中間了!」

瘟疫消退以後,在一五三五年,路德自己倒生起病來,親友們把他送到斯馬考得

(Smalcade)去休養.選帝侯約翰(Elector John)前來看他,安慰他說:「神必憐憫我們,延

長你的壽命.」路德的妻子和孩子們也小心地侍候他,他的病勢就漸漸輕了.

﹙14﹚應有一個寬大的心 路德說:「我的心太寬大,太快樂,不能與人為敵.」司布

真常對傳道人這樣說:「你們應有一個寬大的心,好像樸資茅斯,普里茅斯的港口一

樣.因為要為基督得人,而有成就,乃是在人是否有一寬大的心為斷.」

保羅是個寬大的人,喫肉的人,不喫肉的人,守日的人,不守日的人,堅固的人,軟弱

的人,他都包進去﹙參羅十四:１–６﹚.他說:「向甚麼樣的人,我就作甚麼樣的人」

﹙林前九:22﹚;甚麼樣的人,他都包進去.雖然哥林多人對他,心腸是狹窄的;他向他

們仍然口是敞開的,心是寬宏的﹙參林後六:11,12﹚.

倪弟兄說:「我們應當有個寬大的心量,包容神一切的兒女,把他們的事當作我們

的事.」他的度量寬宏,包容與他不同的人,也能包容許多反對的人.他的度量被神擴

充到寬廣的地步,所以他能有那麼多的同工,也能帶領那麼多的弟兄姊妹.

主耶穌對彼得說,要饒恕人到七十個七次﹙參太十八:21,22﹚;這是主叫彼得要有

寬大的心.小的人不肯饒恕人;大的人不計算人的惡,不輕易發怒﹙參林前十三:７.﹚

被人得罪一下,稍微喫一點虧,就在那裏一直地計較,就在那裏埋怨,就在那裏發脾

氣,這是小的人.給了人一點點的好處,就以為很多了;給了人些微的幫助,就以為不

得了了;這是小的人.

﹙15﹚贈金杯 路德雖常有窮乏,卻未嘗為窮乏煩惱;惟有在幫助人上,遇有不足之

時,則感虧欠.一次,一位貧苦學生來到他那裏,他叫妻子拿些錢出來給他.他的妻子

說:「連一文也沒有了.」路德便把他的金杯拿出了出來,送給那位學生,叫他拿去變

賣,並說:「我可以用銀杯子.」

路德捨得金杯給人,這是他的捨己為人.要服事人就得捨己.主耶穌說:「正如人子

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太二十:28﹚.

保羅是我們的榜樣.他說:「…我甘心作了眾人的僕人,為要多得人」﹙林前九:19﹚;

「我也甘心樂意為你們的靈魂費財費力」﹙林後十二:15﹚;「…不但願意將神的

福音給你們,連自己的性命也願意給你們,…」﹙帖前二:８﹚.他甘心樂意地為人捨

財﹑捨力﹑甚至願意為人捨命,為要把人服事到基督裏來蒙恩.

路德這樣作,也是照著提摩太前書第六章十八至十九節所說的:「又要囑咐他們

行善,在好事上富足,甘心施捨,樂意供給人,為自己積成美好的根基,豫備將來,叫他

們持定那真正的生命.」他持定那真正的生命,憑這生命活著,就有能力行善,必然在

好事上富足,甘心施捨,樂意供給人.這樣的人,將來必有分於國度的賞賜;「他施捨

錢財、賙濟貧窮;他的仁義存到永遠.他的角必被高舉,大有榮耀」﹙詩一一二:８﹚.

腓立比人給保羅餽送,一次兩次供給他的需用,保羅就對他們說:「我…所求的,

就是你們的果子漸漸增多,歸在你們的賬上」﹙腓四:17﹚.他們給保羅的餽送,乃是

持定那真正的生命,憑這生命活著所結的果子,歸在他們的賬上,積存在「天國銀

行」,將來得賞於國度.主耶穌說:「我又告訴你們,要藉著那不義的錢財,結交朋友;

到了錢財無用的時候,他們可以接你們到永存的帳幕裏去」﹙路十六:９﹚.腓立比

人藉著錢財結交保羅作朋友,將來保羅進國度,會接他們同進國度,同得賞賜.「因他

們是為主的名出外,…所以,我們應該接待這樣的人,叫我們與他們一同為真理作

工」﹙約參:７,８﹚;接待為真理作工的人,就是與他一同為真理作工,也就一同得

賞.「人因為先知的名接待先知,必得先知所得的賞賜;人因為義人的名接待義人,

必得義人所得的賞賜」﹙太十:41﹚.這也是指出接待為主作工的人,就是與他同工,

同得賞賜.

慕安得烈說:「在世界裏,金錢是價值的標準.在天國的事上,衡量神兒女的尺度,

也是根據他對於錢財的態度到底如何.世界上是問一個人積蓄了多少錢,基督是問

他怎樣為天國的事而用錢.世界是注意賺錢進來,基督是注意給錢出去.神的兒女

若越少為自己用錢,而多為主用,他就越富足.」

戴德生一面操練辛苦的生活,一面節省金錢,用來賙濟窮人.他經歷後說:「供養自

己越少,幫助別人越多,心中的喜樂和屬靈的福氣也愈豐滿.」

﹙16﹚鳥兒寄他的信 路德喜愛他的那個花園,他也欣賞大自然.他說:「泉流,花香,

鳥語,微風吹蕩,樹葉飄搖,似乎都在高吟美歌,讚美創造牠們的主;但是人呢;卻因犯

罪墮落,將神忘了!」

他的愛惜飛鳥之情,可從下面一則事情看得出來.一次,他知道了他的用人用網

捕捉鳥兒,他便擬了一封鳥兒寄給他的信:「親愛的馬丁路德先生:我們幾種鳥兒,

今秋經過華德堡.不料經過之時,你的那個用人,張設網羅,侵奪我們飛行天空的自

由,又使我們不能就地啄食神所賜給我們的種子,且要傷害我們的生命.我們從來

沒有冒犯過他,他是多不講理,我們求你阻止他的這種行動.耑此奉懇,藉候秋祺.空

中和樹下停留的飛行者上.」

路德之愛惜飛鳥,乃是出於神的博愛;「何況這尼尼微大城,其中不能分辨左手右

手的,有十二萬人,並有許多牲畜;我豈能不愛惜呢」﹙拿四:11﹚.

﹙17﹚密請強盜頭到家 路德闡明福音真理,也關心人靈魂得救.他覺得:「無論是

希利尼人﹑化外人﹑聰明人﹑愚拙人,我都欠他們的債.所以情願盡我的力量,將福

音也傳給你們.…」﹙羅一:14,15﹚.有強盜頭目,名叫海士霍斯(Hans Kohlhase),專門

搶劫財物,反抗官兵.有一天,路德請他秘密到路德家裏.他來了,路德就和墨蘭頌竭

力勸他悔改信主.但他不聽,不說一句話走了.一五四○年,他被官兵捉到,斬首處決.

這位強盜頭目雖未聽勸,悔改信主,但是路德已經盡其所能了.

﹙18﹚嚴謹教訓子女 有一次,他不准他的兒子見他有三天之久.他的妻子雖很憂

愁,並且為他的兒子求赦免;但是路德毫無所動;他很堅決地說:「我寧願我的兒子死

了,也不願他變壞.若他不寫一封信來謙虛地認錯,我是不饒恕他的.」

路德的嚴謹教訓子女,叫我們想起經上的話:「不忍用杖打兒子的,是恨惡他;疼愛

兒子的,隨時管教」﹙箴十三:24﹚;「愚蒙迷住孩童的心,用管教的杖可以遠遠趕除」

﹙箴二十二:15﹚;「不可不管教孩童,你用杖打他,他必不至於死.你要用杖打他,就

可以救他的靈魂免下陰間」﹙箴二十三:13,14﹚.

﹙19﹚到另一個父親那裏去 一五四二年九月三十日,路德的大女兒馬大拉

(Magdalane)死了.當她病勢沉重之時,路德坐在她的床邊.他禱告說:「神阿,我 愛這

個女兒,假使你要叫她去,我願順服你的旨意,並且心頂安然,因為有你與她同在.」

至終,神還是叫她去了.在她臨終前刻,路德流著淚,對她說:「馬大拉!我所愛的小寶

貝阿!你可不必悲傷,讓你這個父親留在這裏罷;你要到另一個父親那裏去了.」馬大

拉微動嘴唇地說:「爸爸,照神的意思罷!」

路德禱告說:「…我願順服你的旨意,並且心頂安然;…」其女馬大拉臨終說:「…

照神的意思罷」;這是因苦難學順從的靈.主耶穌就是這樣:「我父阿,倘若可行,

求你叫這杯離開我;然而不要照我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父阿,這杯若不能離開

我,必要我喝,就願你的旨意成全」﹙太二十六:39,42﹚;「祂雖然為兒子,還是因所

受的苦難學了順從」﹙來五:８﹚.

馬大拉的死,多少給他留下傷感.雖然他的家庭照樣給他帶來快樂,但他對於世

界卻感蕭條.他說:「世界厭煩了我,我也厭煩了世界.我對世界正如一個旅客暫住旅

館,很容易就離開了.」

﹙20﹚仔細比較他的繙譯 路德年老之時,每日還是工作、教導、傳道、和著作.

有時因著體弱走不動了,還得把他抬回家去.

他又修正他的聖經繙譯,有時請來幾位虔誠、有學識的信徒,讀希伯來、希臘、

拉丁文聖經給他聽,他就藉此仔細比較他的繙譯,予以修正.

他像保羅一樣,到晚年還是愛慕研讀聖經.保羅對提摩太說:「我在特羅亞留於加

布的那件外衣,你來的時候可以帶來;那些書也要帶來;更要緊的是那些皮卷」﹙提

後四:13﹚.那些皮卷是聖經;那些書必是與聖經有關的,可供參考的書.

﹙21﹚殷勤服事主 路德一生六十二歲,三十四歲時開始著書,著書的時間共二十

九年.當他四百週年誕辰紀念時,有人集合他生平的著作,交給德國衛馬爾城,希文

書局用鉛字活版排印.這書局已印的有六十八卷,每卷平均七百五十面.還有二十

七卷未印,共計至少有六萬五千面.當時,還沒有打字機、自來水筆、及鋼筆尖等,

所用的筆乃是削鵝翎管作的.同時他又是一位大學教授,還要到處傳道.他體弱多

病,常常因之暫停工作.如今查閱他的著作,仍有研讀的價值.以一百事叢集,體弱多

病的人,竟然能有這多著作,真是一個殷勤服事主的好榜樣.

我們的主耶穌在世時,是殷勤的,天未亮就到曠野去禱告﹙參可一:35﹚;為挑選使

徒整夜禱告神﹙參路六:12﹚;忙得連飯也顧不得喫﹙參可三:20﹚;為救人走路困乏

﹙參約四:６﹚;周流四方行善事,醫好凡被魔鬼壓制的人﹙參徒十:38﹚.

神的用人﹑事奉祂的人必須殷勤﹙參林後六:５.羅十二:11﹚.所有被神用的僕人,

都是辛苦勞碌地在那裏事奉神,作神的工﹙參帖前二:９﹚.神要作工,一定需要人來

配合.主耶穌說:「我父作事直到如今,我也作事」﹙約五:17﹚.我們沒有看見一個

地方,神在那裏作工,而在祂手裏的人是懶惰的.反而我們看見,處處為神大用的人,

個個都是殷勤的.

第十九篇 他的一些屬靈造就的話

*人心如水銀,一時在這裏,一時在那裏;今天這樣想,明天郤又改變主意.

*主已經寫下復活的應許,不僅在聖經裏,且在春天的每一片葉子裏.

*我盼望末期快要來到,那時大而可畏的神要顯現;因為世界各處都在沸騰﹑燃燒﹑

動盪﹑墬落﹑下沉﹑呻吟﹑歎氣.

*我如今活著,正如主耶穌昨日死去﹑今日復活﹑明日再來.

*有一件對教會 有損害的事,就是掀動不合一,分門別類;這是一件魔鬼 會使用

的兵器.

*罪逾大,便逾害怕死亡.

*死亡對信徒是可羡慕的事,較比活著更有福氣;因為有罪的靈魂所受的痛苦,較比

身體所受的痛苦大多了.

*按照神的話,人死後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有信之人所走得救的路,一是不信之人

所走滅亡的路.

*錢財是世界上 微末的東西,是神恩賜中 小的,算得甚麼呢?它和我們身體上的

恩賜,如美麗和健康等相比,算得甚麼呢?它和我們理智與稟賦…相比,又算得甚麼

呢?…因此,神通常是把錢財給那些得不到祂屬靈恩賜的人.

*財富積聚之處,亦是罪惡滿盈之地;因為財富生驕傲,驕傲生紛爭,紛爭生戰亂和貧

窮,貧窮生苦難.

*信心就是緊緊抓住基督,立即據為有;猶如戒指之於所鑲寶石一樣.

*信心是一種明確﹑堅定的注視,不見別的,只見基督.

*神的國以兩種不同方式降臨在我們中間:第一個方式,到了時候,藉著祂的話與人

的信心實現出來;第二個方式,在將來永遠的榮耀裏得著實現.

*我們全都是乞丐,仰賴神恩典而活.

*受浸的意義是向罪榮耀地死去,又在神的恩典裏復活過來;由罪懷孕﹑且生在罪中

的舊人死而埋於水中,從恩典而生的新人生長而興起.

*基督徒一生,從受浸之日到入墳墓之時,乃一榮耀之死的開始;因在末日,神要使他

完全成為新人.

*喫餅喝杯的意義和目的,是一切聖徒都相交通.

*我的手裏曾有許多的東西,但都失去了;然而我放在神手裏的,仍然被我得著,且是

加倍地給我.

*神賜給人 高貴的禮物和恩惠,是一忠順﹑溫柔﹑聖潔﹑和善於治家的妻子;你可

以和她寧靜地共同生活,,託付她一切財產,包括你的身體和生活.

*娶個妻子是容易的事,但能恆心不變地愛自己的妻子卻是一個難事.

*聖經凌駕一切著作之上,可以在各樣的痛苦和試煉中,給人無限的安慰.聖經讓我

們看見﹑感覺﹑掌握神所豫定給人的榮耀盼望,遠遠超過人單憑理性所能明白的.

*熟讀神的話語,精通聖經的原則,就不至常冒犯錯之險.

*只要神的話得以流傳,並且發揚光大,國家便能萬事皆興.

*聖經是一切學問和藝術之首,配得女皇尊崇;神的話若是衰微的話,其它任何學問

都不值得她之一顧.

*對基督的子民所造成的 大傷害,莫過於奪去他們的聖經;歪曲其內容,以致他們

不再有純正而清晰的話語.求主憐憫,不要讓我們和我們的後代目睹這樣的悲劇.

*神的話是火紅的盾牌,其堅固﹑純正勝過那經烈火提煉,而能忍受熊熊烈火的考

驗﹑而無損其本質的黃金.信神話語的人也是這樣,可以克服一切,能彀抵擋任何災

難;因為這個盾牌不懼任何事物,甚至視地獄或魔鬼為無物.

*聖經遠較任何哲學和法學家的學問更有效用.他們對文學﹑藝術﹑和科學的研究,

對今世的生命雖是有用和必要,但對探索永遠的生命卻毫無幫助.

*讀經能使我們認識神,與神成為至交;因為神在聖經中顯現,啟示祂自己.

*讀經的時候,人必須完全放下他自己,而不單憑理性,纔能有所得著.

*我們不該單憑理性去批評﹑解釋﹑或判斷聖經;應以祈禱的心,勤加默想,尋求真

理.魔鬼和試探來臨,也是我們藉著親身經歷,去學習明白聖經的機會;如果沒有魔

鬼和試探,即使我們怎樣勤奮閱讀﹑或聆聽聖經,也是無法明白其中的奧祕.

*敬拜神有外表和內心兩面的事:一面表示承認神的恩賜,一面從內心發出對祂的

感謝.

*不論學問多大,知識多高,若未蒙召,就應逃避傳道的工作,如同逃避地獄的火一

樣.

*一個好傳道人必須具備以下工具和特長:第一,講道要有系統;第二,該有現成的理

解力;第三,該有口才;第四,該有好聲音;第五,該有好記憶;第六,該知道甚麼時候結

束;第七,該對他的教義有把握;第八,為道該有勇氣捨上身體與血﹑產業與名;第九,

該讓自己被嘲笑,受人人諷刺.

*三種因素造成一位教會的好帶領人:祈禱,默想,試煉.

*認罪是得救的開始.

*神絕對不會不聽人在基督裏,憑著信心而有的祈禱;但祂不是按著我們所指定的

方法和時間,把所求的賜給我們;因為祂不會受我們的支配.

*禱告是件有能力的東西,神自己也受其約束.

*我認為我的祈禱比撒但更有能力;不然的話,我路德的情形早就不同了.如果我僅

一日忽略了祈禱,我就會失去很多信心的火.

*我不贊成傳道人在講詞中,用希伯來文﹑希臘文﹑或其它外國文字.人不應該在禮

拜堂希圖人的誇獎﹑稱讚.使徒保羅從不用高言大智講道.他講道時總是用很淺白﹑

很適當的的話,說出深奧﹑富有意義的話.

*教會的生命,是靠那充滿應許的話而有,且受這話的滋潤﹑與維持–神的應許建造

教會,並非教會帶出神的應許.

*一隻蜜蜂本是一個製造甜蜜的小動物,然而卻能螫人.照樣,一個傳道人能用 甘

蜜的話安慰人;但他在發怒之時就會說出刺激的話.

*在我看來長篇講道是一可憎的事;因為這會毀掉聽道人聽道的願望;至於講道的

人只能叫他自己失敗.

*我們當讓神的話自由地在人心裏發生能力,不該加上我們自己的工作.我們雖有

講道的權柄,但無使道發生能力的權柄.我們應當講道,結果如何,乃由神來隨著自

己所喜悅的而定.

*基督的國度乃是饒恕的國度.

第二十篇 人雖過去工作仍舊存留

﹙1﹚葬在威騰堡禮拜堂講台下面 路德因為健康欠佳,喫了不少苦頭.早年在修道

院的艱苦生活,給他留下損傷;雖經凱塞陵盡心看護,也是不能完全彌補.

一五四六年正月二十八日,他被人請,前往埃斯勒本(Eisleben)調解兩位弟兄之間

的爭端.那時適值他的病體新癒.凱塞陵很想不讓他去.但他覺得該去,因此束裝就

道.時值冬令,天氣嚴寒.路德終於抵達埃斯勒本,而且調解告成,該兩兄弟言歸於好,

但他舊病復發.

他在那裏,直到二月十七日.其間他講了兩次道,修改了一些規則.那日,他在晚餐

桌上,講了許多快要離世的事.有人問他,在另一世界裏,我們是否彼此相識.他答,據

他看來,該是相識.飯後,他退入寢室休息.那家主人和他兒子們陪伴著他.他走近窗

邊,留在那裏好久,默默禱告.另有兩位朋友進來.他向室內的人表示,若能小睡半小

時,對他十分有益.他倒在床上,睡了一小時半.睡醒看見他們仍在房內,他就說:「怎

麼!你們還在這裏?親愛的朋友們,你們去休息罷!」他們告訴他,願意留著陪他.於是

他開始禱告說:「哦,主,真理的神阿,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的手裏.」他請求他們要

為福音的廣傳禱告.此後他又睡了一小時.約拿博士想要給他一些救助;但他表示

情形轉劇,乃禱告說:「哦,我的父.你是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神.你是一切安慰的源頭.

我感謝你,因你已將你的愛子啟示給我.我相信祂,我傳揚祂,我愛祂,也稱頌祂.哦,

我的主耶穌基督,我將我的靈魂交託給你;我快要脫離這個屬地的身體.我就要離

別今生.然而我知道,我要永遠與你同在.」此後,他三次申述:「我將我的靈魂交在

你的手裏.哦,主,真理的神阿,你已經救贖了我.」他閉眼倒在枕上.人設法救回他,問

他這個問題:「你是否至死堅信你所傳的.」路德睜開眼睛,看著約拿博士,堅定清楚

地答:「是的.」他重新倒下睡去,呼吸越過越微, 後作長太息,離世歸主,時在二月

十八日,享壽六十二載.二十二日他的遺體葬在威騰堡禮拜堂的講台下面.

他是個在主裏面而死的人;他息了自己的勞苦,作工的果效也隨著他﹙參啟十

四:13﹚.他使多人歸義,發光如星,直到永永遠遠﹙參但十二:３﹚.他已去等候結局.

他安歇了,到了末期,他必起來,享受他的福分﹙參但十二:13﹚.

﹙2﹚他的工作仍舊存留 路德是一對人靈魂得救極關重要的人.在他出來宣揚因

信稱義福音真理之前,千千萬萬靈魂都被扣在羅馬教手中,歸於滅亡.他一出來宣

揚因信稱義,闡明福音真理,千千萬萬靈魂脫離了羅馬教的桎梏,得著了拯救.

他曾經在羅馬教籠罩之下痛苦、絕望,企圖應用禱告,和種種苦行,贏得罪的赦免,

並且在此十分堅忍.到有一天,他的內心豁然開通,像在陰霾密布黑暗之中,忽然看

見一絲陽光,使他領悟,人的得救,乃是神白白賜給人的恩典,只需人用信心接受.

「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也不是出於行

為,免得有人自誇」﹙弗二:８,９﹚.藉著這個看見,他的生命與這永活可愛的主相

聯.從那時起,他以全部熱情,全心事奉主,宣揚福音真理.他再也不忍見到別人像他

從前一樣,在黑暗中摸索顛躓;因此,他竭力把那曾經改變他生命的光帶給人們.

如今,他這個人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他的工作仍舊存留.在許多不同的國家中,

教會掙脫了羅馬天主教的暴虐專制,千千萬萬男女,因著他的著作,以及他所繙譯

的聖經,得悉罪得赦免的自由和快樂,獲得了在基督裏的新生命.

﹙3﹚宣讀路德為羅馬書所寫的序文 下述一則故事,說出「他的工作仍舊存留」:

一七三八年五月二十四日衛斯理參加了在倫敦阿達斯門街的聚會.這聚會的召

集人名叫哈頓(James Hutton 一七一五–九五),是一書商,店名為「聖經與太陽」.

衛氏未去喬治亞之前,他已認識了衛氏,並且深受衛氏的生活與講道所感.那些摩

爾維亞信徒經過倫敦未去喬治亞之前,也是由衛氏介紹他們認識.衛氏兄弟兩人在

倫敦時,經常在他家中作客.在阿達斯門街的聚會,每逢星期三晚舉行,他們在聚會

中會讀一些從喬治亞摩爾維亞信徒寄來的信和日記,或讀其他屬靈書文.那晚衛氏

參加的聚會,有人宣讀路德為羅馬書所寫的序文.當他講到藉著基督的信,神在人

心裏所施行的改變,衛氏心裏覺得有光照耀,十分溫暖.並且覺得自己確已信靠基

督,惟有如此,他纔得救,別無他路.他也就得到一個保證,祂已洗淨他一切的罪,且已

救他脫離了罪和死的律了.於是他就開始傳講因信得救的道.伯勒爾﹙一位摩爾維

亞的傳教士﹚為他作見證說:「他悲痛哭泣,要求我同他一起祈禱.他是一個何等可

憐哀慟的罪人.雖然已往他一直持守自己的義;但是現在他非常饑渴追求一種更美

的義–神的義.」

﹙4﹚威騰堡的古堡教堂 一九九五年八月,焦恆弟兄往訪前東德的威騰堡,參觀路

德改教的古堡教堂(Protestant Castle Church in Wittenberg),述其所見於下:

這座聞名遐邇的教堂如今已被分為三部份:教堂、古堡、博物館.路德於十六世

紀初在此教授神學,並於一五一七年勇敢地揭舉九十五條羅馬教廷的錯謬.一五○

三–一八一六的三百年間這座教堂供神學院使用.路德在此獲得神學博士學位,並

在此教授聖經.路德的好友墨蘭頌當時也是威騰堡大學的教授,是一非常優秀的青

年神學家,與路德並肩作戰,參與一五一九年在海德堡(Heidelberg)和萊普西(Leipzig)

的兩次辯論,使路德的三個重要論點和教訓得以闡明:一﹑律法與福音之間的分別

在於只有福音能解救人,而律法則定所有人的罪.二﹑所有的人和組織都能,也會犯

錯誤,因此教會需要不斷地改革.三﹑耶穌基督是教會唯一的元首,唯有順服基督和

祂的話語的人纔有權柄.

路德和他的好友墨蘭頌同葬於此教堂內,墓碑東西並列.威騰堡另有一紀念墨蘭

頌的教堂與此座教堂遙相對望.

教堂在靠街的一扇古老門上,有銅鑄的拉丁文複製鑴刻路德的九十五條銘文.門

的上方有彩繪圖畫,路德和墨蘭頌分跪於耶穌十字架下兩旁.兩人手上展示聖經,

揭發「義人因信得生」,「因信稱義」的真理.

一四八九年智者腓勒德力選帝侯(the Elector, Frederick the Wise)將他文藝復興的

古堡和教堂合併,在威騰堡堡壘的原址上開始建造此教堂.腓勒德力選帝侯是路德

的君主,禁止在他轄區內買賣贖罪券.他和他的兄弟堅定者約翰(John the Steadfast)

生前大力支持路德改教運動,成為路德改教運動的守護者,死後皆葬於此教堂內.

教堂內聖壇上某些雕刻已遺失於中世紀時期.一七六○年教堂被焚毀,一八八三–

九二重建修復.今日我們所見之古堡教堂,乃二次世界大戰遺留下來,未被毀壞,於

一八九二年修復完成者.

路德所寫的一首著名聖詩:「我神是我大能堡壘」(A Mighty Fortress is our God) 」

也於一九八二年重新以碎花磁磚鑲貼於教堂內.

路德能對五百年來基督教會造成深遠影響,在於他之忠於神的話語,高舉基督救

恩.這可從他一首詩歌所宣揚的信息表現出來:「神的聖言永遠常存,遠勝世上眾君

王.聖靈恩典為我所有,主耶穌在我方.親戚貨財可捨,渺小浮生可喪.敵雖陷害我身,

主道依然興旺,上主國度永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