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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4阅生活 2019年9月19日 星期四
“静则精”小议作者:九思
(战国)管仲《管子·心术上》云:“静则精,精则独立矣,独则明。”今悟:定则明,明则力践矣,践则果。敬则诚,诚则心虔矣,虔则信。惧则慎,慎则修德矣,修则进。
九 思 随 笔
编辑/王勉 肖榕 美编/袁国明 责校/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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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砚楼清人书札题记笺释》续貂
一三 王一亭致徐乃昌题记:“此札笔致纯学仓石,函谢徐积
余先生捐助孤儿院款,想是任振务委员会时之笔,距今亦七八十年。”
笺释:“潘老题记中所云振务委员会正式成立于1930年2月1日……关于徐乃昌所捐‘洋十元’,王一亭札中明确写道
‘蒙捐助孤儿院’……”案,韦力先生认为“赈务委员会”所指
为国民政府所设者,王一亭任常务委员。实际上,此前上海商界也组织过一个“振务委员会”,下属于江浙皖义振会,王一亭任主任。《徐乃昌日记》一九二一年八月廿七日(9月28日)载:“四时,江浙皖义振会第一次常会,经费每月约三百廿元,由发起人三十二人担任,每人一百元。组织振务委员会,举王一亭主任。募捐分自认、认捐两项,当同介庵、少舟各认捐二千元。振务委员会分调查、筹募、散放三股。”(徐乃昌撰,南江涛整理《徐乃昌日记》未刊稿,下引同)潘氏题记并未明言,但据其落款己未(1979)“七八十年”倒推,不好轻易断定为后者。徐乃昌于辛亥(1911)之后定居上海,始与王氏交往密切。王札落款时间为“四月二九”,检《徐乃昌日记》,与此时间大致相合者,为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五日(5月30日),“送上海孤儿院捐洋十元”。当然,这不能作为该札“年份”的定论。因为从现存徐氏日记来看,他似乎常有向孤儿院捐洋“十元”的习惯,有时还会代子女捐助,如一九二三年六月初十日(7月23日),“致王一亭书(捐孤儿院洋十元,赠《大悲心陀罗尼经》)”;一九二四年五月初十日(6月11日),“为儿女辈送捐助孤儿院经费洋十元(交王一亭)”;一九二四年八月十一日(9
月9日),“昨函任心白,并洋四十元捐孤儿院(鲍子丹廿元、江幹卿十元,自捐十元)”;一九二八年闰二月廿九日(4月19日),“捐上海孤儿院十元”等,足见徐乃昌对王氏慈善事业的长期支持。
一四 徐乃昌致魏家骅潘氏题记与韦力先生代序言及此为
“底稿”,甚确。徐札末署“辛未十一月二日”,定稿缮写后于次日才发出。徐氏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三日载:“致魏梅荪书(告一老来函电灯厂在慈院竖立铁柱,已函张静江阻止。告为法云寺奉请影印《宋藏》全部,两年书成,垫款认印十部以上者特价四百五十元,余同真师捐洋各一百元,未知南京各居士能将未足之二百五十元圆满此功德否?交款期在阳历十二月底止)”。又小注一“魏家骅(1862—1933)”卒年有误,徐氏一九三二年十月十一日(11月8日)日记载:“魏梅荪讣至(梅荪子名之蔚,号敬生),送丝葛幛并洋十元(由任心白交取,有收条,为梅老纪念堂经费)。”又一九三二年七月十八日(8月19日),“又告魏梅老十八日寅时西归。”可见魏梅荪卒于1932年8月19日。又,韦力先生代序中言及徐氏以佛弟子自居,热成于佛法,也可补充一点材料。徐乃昌确实热心佛学典籍的收藏与传播,在其日记中,有很大宗购买佛教图书的记录,如一九二一年九月初十日(10月10日):“至丁仲祜同年处,谭佛学,并购各书,价十六元(九月廿五日付讫,又新印各经一元九角五分):《翻译各义集》廿卷(宋释法云编,明万历径山寺支那本,价二元),《法妙莲华经句解》七卷《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一卷(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宋释闻达句解,日本宽文七年刻本,价二元),《妙法莲华经玄义》十卷(天台智者大师说,明刻本,收入《大藏经》,价四元),《六度集经》八卷(吴天竺三藏法师唐僧会译,收入《大藏经》,明万历本,价一元),《南岳单传记》一卷(释弘储撰,收入《大藏经》,明支那本,价五角),《和天台三圣诗集》一卷(释梵琦首和,福慧重和,康熙支那本,价五角),《六道集》五卷(释弘赞辑,陈恭尹题,康熙支那本,梁佩兰等助资刻,收入《续藏》,价一元)。”此外,他刊印、助印有《翁书金刚经》《金刚经鸠异》《摩利支天经》等多种佛教书籍,日记一九二〇年二月“初十日(3月29日),昨,商务印书馆任心白送《般若二经》
《净土四经》活字印本四册,拟募续印《法华三经》,捐助五元”。后来,徐乃昌还参与碛砂藏的影印。他与印光法师有比较密切的交往,向以“印师”相称,并一直支持印光的慈善事业。在其日记一九二三年九月朔日(10月10日)有:“任心白来谭,交阅南京法云寺启(寺为印光法师、冯梦华、魏梅荪、王幼农发起,建有念佛堂、放生池,占地百八十亩。印师、梦老拟增佛教慈幼院等,收苦儿教养),提倡列名发起,余先已附名。”一九三五年八月朔日(8月29日),“晨拈香皈依印光老法师,送依敬一百元。午设面供众,印老命名智导。”徐乃昌正式皈依佛门。在他之前,家人中已经有多位佛门弟子,一九二九年十月二十八日(11月28日),“大女今日皈依印光法师法,名慧脱”;一九三〇年一月二十四日(2月22日),“午后三时半,同淑畹往见印光法师(癸亥淑畹在居士林皈依,法名契圆),定君暨八女皈依印师(定君法名宗远,八女法名宗导)”。徐乃昌对佛教典籍的收藏、刊印以及他与印光、真达等佛教名流的交游,值得进行深入研究。
一五 任绳祖致徐乃昌此札乃任心白(绳祖)致徐乃昌,检徐
氏日记,二人交往极为密切,如上文所及,二人均为南京佛教慈幼院发起人。札末未署年款,通过细读徐氏日记相关文字,符合此札所言内容者,当在1931年。
一七 金松岑致徐乃昌此札未署年月,“笺释”据信札内容所
言诸贞壮去世,定为1932年。检《徐乃昌日记》,可进一步对此札写作时间限定。一九三二年六月十五日(7月18日)徐氏日记载:“致李拔可书(金松岑来信,附送诸贞壮赙分五元,属转交。又近诗一纸。钞来信稿)。”金松岑此札当在六月十五日前不久寄来。
二八 夏承焘致徐乃昌笺释:“故此札当书于1930年至1943
年之间。”今检徐氏日记,未见徐氏与夏承焘的交往线索,日记至一九三八年五月后不存,或此札作于1938—1943年间。
四五 王欣夫致徐乃昌笺释:“此札末仅署十月廿三日,未署
年款,然王欣夫先生署名前有一‘制’字,
可知其正值守孝期间,而其父王祖询去世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其时王大隆年仅六岁,故此制为守母孝。”
案,《徐乃昌日记》一九二九年十月初十日(11月10日),“致王补安书(补安名大隆,号欣夫,秀水人。近以所著《黄荛圃先生年谱补》寄示,属为搜集资料,今先钞《朱淑真诗集跋》。潘榕皋得次孙志喜和诗寄之。并告:斋名可补者曰冬蕙山房[见缪荃孙《士礼居藏书题跋记书后》];刻书可补者有校刊宋藏本《大悲陁罗尼经》;题图可补者有沈苹洲《观复招凉图卷》题诗[卷藏刘晦之家,当为假录续寄])。”徐氏注明王大隆字号、籍贯等,当是二人订交之初。王札内容正与此信相合,可以断定王札年款为“一九二九”无疑。札中所提《断肠诗集》,系徐氏重要藏书之一,曾将张元济所藏合璧影印。一九二五年一月廿五日(2月17日)徐氏日记:“至商务书馆,晤张菊生,观新得何骈憙藏书(购洋三万元计七十九大箱)以宋淳熙本《盘洲集》为最,元本《断肠集注》(只前十卷,陈仲鱼藏书)次之。”
又二月十三日(3月7日)日记:“至商务书馆,访张菊生。……又以元刻《朱淑真断肠集注》相校何藏(元刻本,前归道古娄马氏,后归硖石蒋君梦华,陈仲鱼、黄荛圃皆经眼,荛圃并为之跋,推许甚至),惜缺后七卷,遂告菊生:蒋孟苹向年曾得袁寒云藏本,只后七卷(寒云曾为余校过,余藏本缺叶,彼为完善),当可合并。惟前十卷中第三十六、三十七共两叶(第八卷中)余藏本阙,此则完全,遂假归补钞。”涵芬楼旧藏本今藏国家图书馆,其后黄丕烈跋语,继而有张元济跋语:“……徐君积余藏有后集,版刻相同,叶号亦复衔接,假此影印,俾成全璧。藉竞沈、黄二君之意,甚可喜也。于其归还之日书此识之。丙寅秋日,海盐张元济。”(宋朱淑贞撰,宋郑元佐注:《新注朱淑真断肠诗集》十卷,明刻递修本,(清)黄丕烈、缪荃孙、张元济跋。索书号:7713)
◎南江涛(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副编审)
在胡同的“芷道”微信群,7月24日得知韦力先生新书《著砚楼清人书札题记笺释》(下简称《笺释》)的出版预告,并在当天下午公布了定价等基本信息和内容介绍。200多字的简介,有3个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徐乃昌。由于近几年整理《徐乃昌日记》,并打算编一部《徐乃昌年谱》,自然不能放过他的往来信札。
是书的基础材料为韦力先生 2009年得自嘉德拍卖,即“潘景郑赠郑逸梅清代文人书札兼题记稿本”一册。这册稿本收录潘景郑旧藏清代文人郑文焯、朱祖谋、李慈铭、徐乃昌、俞樾、缪荃孙、刘春霖、莫友芝等人书札、便简及砚拓49件,内容言及官场、著述,以及文人酬唱、慈善捐款等等,而与藏书相关之买书、卖书、刻书、借书、校书等事,更是频频涉及,清末文人风貌和往来之景象,由此册中可窥一斑。
韦力先生利用日记广博的文献学知识和丰富的藏书,为这些书札、题记一一作释文、小注,并为之笺释本事,剖析书札背后隐藏的点滴掌故。其中徐乃昌有关书札8通,是本册中涉及最为频繁的人物,故而在“代序”中,韦力先生专门用大段文字概述了此批书札牵涉的“徐乃昌史料”。
上周拿到新书,快速翻看了“代序”及徐乃昌相关的8通信札,于徐氏生平事迹颇多补益。与日记比对细读之下,发现在韦力先生“笺释”之外,尚有些许相关史料可供参考,故而不揣浅陋,作此
“续貂”之文。谨按《笺释》编号顺序,依次略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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